嗯……疼呀……娇软微弱的呻吟回荡在垂下的帐子里。
今夜,又是深浓春色,无边旖旎。
你瞧它硬成这样,多可爱。
低沉含笑的嗓音回应着,然后又继续逗弄含吮那发疼的蓓蕾。
盼儿,乖,把腿……嗯,就是这样……自从在紫苑的一夜之后,雁依盼再也没有独自入眠过。
不管在借宿的员外府、在荒郊野外打尖的小旅店、在大城的行馆里……不管大床小床、大房间小房间,夜深人静之际,她总在景四端的怀里。
或者该说,在他的身下。
别这样……老姜哥……住隔壁……而且这客栈又不是紫苑,壁板不怎么厚实,万一这些羞人的声音给听去了——她强忍着呻吟,烫红的小脸埋在他颈侧,娇吟声细如蚊鸣,但有人听了却不大高兴。
谁要你这时候还想着别人的?他故意揉捏她敏感的蓓蕾,让她轻疼着,娇软抗议起来。
她的多样面貌实在太迷人;谁知道到了床上,会是这么一个娇羞甜美得让人醉倒的可人儿。
尝过一次销魂滋味,就再也无法戒除,成了最深的瘾。
景四端承认,这一次他真的栽了。
她含羞带怨地瞟了他一眼。
景四端知她心意,笑着抚上她嫩红的脸蛋。
拇指则是揉着那红艳艳的小嘴儿,她张口含咬住坚硬的指,以此仰遏那羞死人的婉转呻吟。
怕什么呢?老姜早就知道你被我吃掉了。
他满不在乎地在她耳际说,她气得用力咬他。
他深吸一口气,一咬牙,侵入她已被挑弄得柔润潮湿的紧窒花道。
呜!娇小柔嫩的她,承受起勃发坚硬的男性,有些许吃力;只见秀气的眉儿皱了,咬得更紧,一丝不挂的娇躯崩得像拉满的弓。
别这么紧张,都疼过你几次了,还这样?景四端在她耳际轻哄着,另一手则体贴地移到两人密密相嵌的私密位置,温柔抚摸,揉弄那绽放的花蕾。
才时轻时重地揉了几下,她就全然崩溃了。
酸软劲儿一直冒上来,又难受又舒服,整个人毫无主意,只能任他由慢而快地侵略,时而退却,时而充满,一下一下,都像是顶住她最深处。
不要……呜……求你……只有在这个时候,她会楚楚可怜地求他。
不过对于情欲勃发的男人而言,这可是催情的春药;于是他更加疯狂地疼她爱她,直到她被浪潮打晕,被浓热奔流爱意淹没。
汗湿而沉重的男性坚硬身躯紧压着她,雁依盼软成一滩泥。
缠绵之后,被紧紧抱住在他怀里时,她还会昏眩地想着;这是真的吗?一切有如梦境一般。
这个老是嘲笑她,却也总在呵护她的男人,可以很霸道很凶悍,也可以很温柔很多情。
一个微亮的初春清晨,她大着胆子,赌下了生命中最大的一个赌注,求他掩护她出京;而几个月之后,她把自己都赌上了。
然而这是一场豪赌。
两人远离京城,擦出了这样的火花;但她丢在身边暂时置之不理,是沉重阴暗的包袱。
雁依盼清楚,这对景四端并不公平。
可是、可是……在想什么?激情暂歇,他的气息还浓重紊乱,一面搂紧还在余韵中不由自主轻颤的娇软身子,景四端一面温声问。
没什么呀。
还说没有,瞧你,眉头又皱了。
他揉着她细致的眉心,是不是弄疼你了?还是不舒服?他虽然会小小失控,但缠绵之时,一直是个很温柔的情人,总是小心体贴她的反应,耐心领她一起享受甜蜜销魂的滋味。
所以雁依盼红透了脸,忸怩半天,还是细声说: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疼,还是不会舒服?他故意逗她。
这话换来粉拳一枚,讨厌!景四端笑着握住她行凶的销售,凑过去亲了亲烫烫的小脸。
不然,到底是在想什么呢?看你想得都入神了。
不能说实话,何况实话还乱纷纷的,连她自己也还没理清楚,只好随便编了个借口。
没什么,只不过……喂,你说赵爷,到底会不会来橘城呢?一听之下,有人立刻黑了俊脸。
竟又在想别的男人。
他惩罚似地在她肩头一咬,咬出淡淡痕迹,像是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烙印,怎么,就这么欣赏赵爷?连被我抱着,都还要心心念念惦着他?拜托,赵爷可是他在追查的对象,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何况他们一路来到离京八百多里远的橘城,只是为了跟赵爷约好在这儿碰面谈生意啊!先前约了几次,赵爷不是突然失约,就是临时又更改地点,谁知到这一回会不会又重演之前的戏码?我才没有!雁依盼忿忿道:明明是你一路惦记着赵爷吧!安排偶遇不够,一路追着跑还被失约好几次,大半年过去了,这人到底何方神圣,你到现在还摸不清楚——还说?他略略眯起眼,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若我说是呢?雁依盼柳眉儿一挑,无比的挑衅。
甜蜜柔顺的小绵羊不见了,脸一变,又成了这令人心痒痒的挑衅人儿。
景四端扯起嘴角,笑得令人心里发凉,他大手略用力,把软绵绵的娇躯翻了个身,让她趴卧着,然后抱起她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这个姿势让她羞极了,小脸埋进被子里。
他、他又要……出乎雁依盼的意料之外,撅起的俏臀啪的一下,竟然是中了一记巴掌!啊!她迅速回头,怨恨地瞪他,你做什么呀?教训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娘儿们,竟敢这样怀疑你的夫君。
虽然这样说,刚打的一下根本就不疼,但他还是疼惜地以掌摩挲安抚着。
你才不是我……夫君……呀!他抱紧她的细腰,由后往前,再度缓缓侵入她身子。
还兀自紧缩湿嫩的她一寸寸地接纳着,灼热气息吐在柔软被子里,她的呻吟也埋在里头。
这个姿势让他好大、推得好深,雁依盼几乎要承受不住。
他好坏,刻意要欺负她,明知道已经缠绵过一次,她又敏感又柔软,很快就会被逼上尖峰,偏偏大掌还探到前方,捧握住饱满的白皙嫩乳,又揉又拧,让她无助地阵阵娇吟轻喘,被销魂快慰冲到浪头上。
到底是难受,还是舒服?到底是疼她,还是欺负她?雁依盼回首,水汪汪的凤眸含怨带春地瞪他,只见他的俊脸也绷红,全都是汗,他困难地笑了笑。
真是不听话。
他喑哑的指责,却有如说着最贴心的情话,我得好好整治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不要……嗯……不要嘛……一下一下,缓慢进出的,全是火般的热情。
他紧盯着那张红透了,还荡漾春情的绝艳脸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番风情面貌,绝对、绝对只有他能看。
……………………隔数日,他们又换了新的旅店。
这一回,换到橘城最大的聚来楼。
老爷,夫人,住店吗?他们进了客栈,掌柜的立刻前来招呼,笑脸迎人。
雁依盼脸上一热,心里要自己冷静点,别去偷看站在她身旁两三步之遥的高大挺拔身影。
自从两人好了以后,外人似乎看得出来,就算刻意疏离,站得远远的,或一前一后的进门,却也再没人误认他们是少爷与丫头,或是兄妹、表兄妹、师兄妹了。
要上房,还要准备点酒菜,有没有热水?打一点上来,让我们夫人洗脸梳妆。
老姜也热络交代。
他对于雁依盼的态度,从第一天起就没变过,好像一点也不讶异她成了夫人。
有,都有!这边请。
安排好了房间,老姜自然地把两人的行李都拎进去,一切熟练安置好,就告退了。
好像他们住同房、睡同床是天经地义,已经是夫妻了似的。
心里虽然犯嘀咕,但雁依盼没说什么,毕竟她就算真的去睡隔壁小套间的下人房,也是会被抱回大床上。
何况刚刚楼下掌柜的都称她夫人了,这时再硬是分开,是做戏给谁看?未免矫情。
但景四端看出来了,这人的眼睛实在太厉害。
他倒了一杯伙计刚送来的热茶,送到简单易了容、但此刻流露不豫神色的小姐面前。
来,喝点茶吧。
杯子凑到她小嘴儿钱,她只要张口就喝到。
不能否认,他真的很会宠女人。
看来是多年流连欢场的训练所致,雁依盼酸酸地想。
只要是私下两人相处的时候,她喝茶从没自己倒过,水果、小点也是会剥好皮自动跑来她嘴边。
还有啊,就连脱衣服,也不用自己动手——咦?你做什么?这时才傍晚,薄暮都还没褪去,他怎么已经在解她的外衣?难道不出房间了吗?用热吻堵去她的疑问,景四端低低调笑着,今日旅途劳累,看你穿这一身又热又重,帮你个忙而已。
也不过就从城的一端搬移到另一段,哪这么劳累了?何况,解外衣就解外衣,那不规矩的大手是怎么回事,直探进内裳,捧握住越发饱满高耸的丰盈?这男人怎么说发情就发情,没多久,她给剥个精光,抱到床上,烛火点上了,帐子却没放,他鹰眼灼灼,直盯着她冰肌雪肤的娇嫩身子看。
别、别这样!她羞得伸手遮他的眼,我又不累,干嘛这么早就上床休息?你、你……不累吗?真的?脚不酸?听到这问句,雁依盼更是大羞。
搭车行路根本不算什么,从京城大老远的都跑来了,这一点点路哪会累?所以她知道他在说昨夜的激情纠缠。
她的腿儿可是被驾到男人的宽肩上,狠狠给疼爱了一回,撞得她全身都快散了,强自压抑的激烈呻吟还是让她嗓子隐约哑了,这一切,怎不让她羞得全身发红?我帮你揉揉。
他哄着她,亲着她,真的用那有力的大手温柔按抚,纾解她浑身微微的酸疼。
但怎么可能仅止于此,要按摩,何必把人都剥光了?没多久,她的喘息和娇嫩呻吟便轻轻回荡在宽大的上房里。
起伏之间,尽是旖旎风情,春意弥漫……他存心想累死她呀?明知道她还微累着,就不该那么轻狂野放地要她,一次又一次,让她像被烈火烧过,成了一堆没用的灰烬,全身酥麻酸软得连脑子都不管用了。
待夜色渐浓,被肆虐得软绵绵、惨兮兮的娇软人儿倦极睡去,景四端也陪她假寐了片刻。
然后在微弱烛光中,悄然无声地起身,重新整装。
临走前,他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亲了亲。
她睡得好甜。
乖乖待在这儿,我很快回来,景四端杀气地以唇形说着,仿佛像是要出门公干的丈夫,正跟家里娘子交代着。
娘子累坏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之际,他就回来了。
高大身影无声而迅速地离去。
内室的门关上,外室的门也关上,他没入长廊上浓黑的夜色中。
微弱烛光闪烁,舒软的大床上,一双长睫扬起,刚刚是盈满春意醉态的眼波,此刻一凛,闪了闪。
雁依盼也跟着迅速起身,浑身的酸软让她微微闷哼了一声,但随即忍住更衣着装,立刻尾随了出去。
想用这招?打算累倒她,绊住她,好自己去赴约?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她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夜未央,月上中天。
聚来楼最前面是大饭堂,招呼一般打尖客人,但后面一进有着较隐密的包厢,围绕着小院而立,一间一间独立隔开,在里头密会商谈自然非常安全,也不会让人偷听了去。
不过,若是有心,要偷听也不是太困难,雁依盼成功地一路远远跟着景四端而来,待他进了小厅之后,四下张望,看到了窗下有一处花丛。
趁四下无人之际,她大着胆子溜过去,隐身花丛中,伸长脖子偷听——自然听不清楚,因为他们不在窗边交谈,不过,因为夏日炎热,气窗是开着的,多少可以听到支字片语。
……跟你做个生意,就这么难?架子也摆太高了。
是不是吊人胃口,想把分红提得更高,才肯谈?这嗓音又冷又厉,很熟悉,果然就是赵爷。
口吻不甚愉快,不过反正赵爷本来就是一脸阴沉样,没什么奇怪。
奇怪的是,明明赵爷自己爽约了多次,又一再更改地点,让景四端疲于奔命,怎么此刻被他一说,就都成了景四端的错?雁依盼还在困惑时,景四端低声回答了几句,外头的她死命把耳朵贴在泥墙上,还是听不清,真气人!我看是沉迷女色吧?笑死人了。
赵爷还在抱怨,语气很酸。
景四端的低笑声靠近了些。
到底谈不谈呢,赵爷?谈是要谈的,要不是看在你跟兵部的慕容将军有姻亲关系,能帮忙监视着的话,我根本不用受制于你,朝里想跟我合作的高官大人多得是,不少你一个年轻小毛头。
闻言,雁依盼心头一凉,感觉寒气从脚底一直冒了上来。
是听错了吧?一定是听错了,她本来就听得不大清楚。
景四端用的假名、假身份,应该是个芝麻小官,怎么会扯上兵部尚书慕容将军?将军的女儿嫁给景四端的侄子,这是景四端与将军府之间的姻亲关系,怎么赵爷一清二楚,说了出来?难道、难道景四端的假身份被揭穿了?没办法,朝里就像赵爷所说的,多得是高官贵冑,好处绝对输不到我们这种年轻小毛头。
我无权无势,要钱自然得自己弄。
赵爷,您就别多心了,快快把情况说一说吧。
上次谈到哪儿?那批军马的状况如何?我最近接洽到的,大约有四百匹左右,马是在北地食的,明年开春就可以卖了,一匹含粮草要价八十两,不过我打算分开来算。
赵爷兴致勃勃,嗓门也大了点。
马呢,我开价一百五十两,粮草,就算三十两好了。
一匹马就净赚至少一百两以上,四百匹,那就是四万两哪!这价钱确实惊人,就雁依盼所知,她母亲以前待的尚功局,一年花在布料丝线的银子也不到五千两,一般朝官的薪俸,一年不过一百两银子,已经算很优渥了。
但光一单买卖就可以净赚这么多,实在令人乍舌。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难怪……雁依盼的心一直沉下去,她一定是误会了。
但景四端真的没什么钱,她与他朝夕相处,自然清楚。
他连甄员外献上的银子都收下了,甚至也收过她的镯子——赵爷,一匹马一百五十两,你当兵部全是冤大头,会乖乖掏钱出来让你敲诈吗?军马可不比拉车的驽马,高大剽悍,京里的土包子们一看到就拜倒了,哪知道好坏?赵爷冷声道:何况,在慕容将军执掌兵部之前,我已经游走北地、西疆跟京城之间多年,兵部买我的马买得可高兴了,从来没有异议过。
看来你真是嫩,连这点门道都不懂,难怪赚不到银子。
慕容将军自己就驻守过边境,不会不懂行情……所以才要你这个姻亲从中打点。
寻常小官我可看不上眼合作。
赵爷很不耐烦,随便编点理由不会吗?就说北地干旱,粮草欠收,马瘟流行……反正让人相信今年军马得之不易即可,这点小事也要人教?景四端沉吟着。
就让你去打点打点,什么苦工都不用你,分红就有五千两银子,这么好的营生,比你当什么钦差小官好太多了。
赵爷嗓音压低,转为诡异,这一回做得好了,往后有其他好生意,我不会漏下你的。
消息走漏的话……这你不用担心,我讲过了,朝中我也有认识的人,要有万一的话,还是包你没事。
哦?赵爷认识谁?这你就不用管了。
两人似乎站在窗后不远交谈着,此刻恰好浮云飘散,月光皎洁洒落,床上人影晃动,雁依盼一抬头,便见着他们——她手脚全麻了,有一刻动弹不得,就像是被绑住一样,惧意慢慢涌了上来,淹没她。
不会的,景四端不是那样的人,她不是把自己许给了一个表面潇洒俊秀,玩世不恭,但背地里贪财如命的男人。
真的……不是吗?她一面木然转身,慢慢走出藏身的花丛,在夜色里漫步时,一面想着。
就相遇至今的蛛丝马迹来看,景四端确实就是这样的人。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景四端根本不急着办其他公事,反而带着她到处游荡,化身京里来的小官员作威作福,四处收取别人奉上的银子。
就算发现赵爷行踪可疑,也没有回报或写折子,反而转头调查起赵爷经手过的生意,试图计算每桩获利有多少。
他就这么爱钱吗?不是的,一定不是这样,她要好好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