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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2025-03-29 00:33:07

江家星期六放周休假日,楚妮一大早就跑到江纬纶家玩,他们已经说好要一起在他家的游泳池游泳了。

岂知背着大包包的她,才兴高采烈地踏进江家,他就双掌合起、对她连声道歉:妮妮,我不能跟你一起游泳了。

为什么?她嘟起小嘴。

我爸这几天就要从法国来台湾看我,他还说想在这儿住一阵子陪我,所以我想亲自去挑选一些新鲜的、做法式料理的食材回来,亲手煮莱给他吃。

咦?你说的是你那个公爵爸爸?没错。

他要住在这儿一阵子?楚妮更惊讶了。

就她从小到大的记忆所及,纬纶的爸爸很少回来陪他,就算回来过几次,好像也是来匆匆、去匆匆地只住一面天而已。

我也很意外,他一向很忙的!也许最近,他想要给自己多一些休闲的时间吧?他绽开高兴的笑容,为自己终于被父亲重视而喜悦。

她耸耸小肩。

你不能陪我玩,那我就回家罗!不要啦!江纬纶连忙留人:你先去游泳好不好?我把东西买一买就回来了。

好吧,你路上小心喔她很自然地回答,挥手跟他道再见。

以他们十多年来的深厚友谊,对方的家简直就成了自家的客厅,楚妮当然不会跟他客气。

而江家的总管和仆佣们看待她,也如同一位从小看到大的家人,只要少爷有的,她也一定有一份,眼睛亮一点的,更是早就把她看成准少夫人了。

要说他们家少爷的成长过程不孤独,那是骗人的。

一个没有父母陪在身边的小孩,是多么渴望亲情和被爱的温暖啊!可是碍于法国和台湾的远距离,碍于父亲对他抱持的威严冷漠,他一直不曾主动对父亲要求过,要他将他带在身边。

若不是有邻居的小女孩经常过来陪他玩,那他一定更寂寞、更觉得孤独难耐!其实说穿了,这两个孩子是互相在对方的身上,寻求一份温暖的慰藉、一份相依相偎的感觉。

因为早年忙碌于打理事业的楚莉娜,每每一到晚上,根本也是常常把女儿往江家一丢,让长期住在江家的仆人们免费又安全地照顾,就急忙跑去看她的两家店了。

也许,这也算是促成楚妮和江纬纶的情谊,比一般青梅竹马更深、更有默契的原因吧!炎热的初夏泡在清凉的水地里,真是一大享受!楚妮来来回回游了好几的.才有些疲倦地走上池畔。

江家的种种休闲娱乐设施,比五星级饭店都要来得好,庭园景致更是美不胜收、一如宫廷花园,而且往往都只有她和纬纶一起使用,没有人会过来打扰他们。

她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只要拿起屋内到处都有的对讲机吩咐一声,三分钟内就有人送过来,她当然是很爱来他家玩!按着小嘴,楚妮突然打了个哈欠,心情也陷人舒服的精懒状态。

她决定像之前许多次来江家游泳那样,到温室花园的躺椅去小歇一下、喝口饮料,顺便晒晒太阳让身子回暧。

纬纶,你赶快回来呀!我们还要比赛游泳,你不要忘了!这是她进入浅眠状态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就在这时候,之前没有让儿子确知自己回台湾的时间,江运天,也就是雷恩・康斯丹顿公爵,已让林总管从国际机场给接回了江家。

他无预警地回来,就是要以最真实的角度来观察儿子的日常生活、和他平常的生活作息、态度。

走进了江家大门后,就是一片百花齐放的花园,夏季时节的花儿已经含苞待放,草皮也是绿油油地充满生气。

先生,我已经备好了一壶冰茶和水果让您消暑,请跟我来。

不用了,我想四处走走看看。

江运天随意挥手,就往主屋右侧的休闲区走去。

少爷等会儿就回来了,他看到你一定很高兴!嗯。

淡淡地对林总管应声之后,他渐行渐远。

这里…一草一本都是依他的初恋情人的喜好所建造的。

当年她死去后,他就是以盖这么一间豪宅,来排遣失去她的悲痛。

如今,他跟她一起生下的孩子终于也在这个地方,成长到超过他俩当年的年纪了,他有些感慨地望着近在眼前的温室花园。

其实他很早就已明白,当年的他只是个被初恋冲昏头的男孩子,并不是真的对情人有什么深刻的爱情。

否则他不会这么快就让还是学生的她怀孕,他也不会在她死去一年多后,就渐渐淡忘她。

他曾质疑自己寡情,也曾有过罪恶感,但事实就是事实,他否认也无用。

一向忠于自己感觉的他,厌恶为了谁伪装成一副温情的模样,所以他不会假装他爱自己的儿子,充其量他只是将扶养纬纶,看成是一项应尽的责任罢了。

他的生活版图一直是辽阔、缤纷、多彩多姿的,正值人生黄金岁月的他,实在没心情去理会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孩,尤其在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么爱他的母亲之后,更是如此。

不过人非草木,不知曾几何时,对儿子的这份责任也让他用了心、放下了父子感情,或许俗话所说的日久生情,大概也不无道理。

这些年来,居留法国的他周旋在许多女人的怀抱之间,最高纪录还同一时间养了十来个情妇,左拥右抱、四处留情,好不风流快活!不论那些女子出身是高、是低,她们之中,没有一个是江运天想娶回席斯丹顿家的。

比起娶妻,他有更好的事可以做,他为什么要呢?十七岁时蠢事让他留下一个自己不太想要的儿子,他可不想再犯同样错误!不过纬纶的存在却也让他定了心。

他已有子嗣可以继承他的爵位、他的财产,正好省却他为了生子而名媒正娶一个妻子的麻烦啊!爱是什么?不过是文人笔下的虚假名词吧!或者干脆说它就是性,不是更爽快、更诚实一点?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江运天信步走进温室,就看到了一幅他绝对不曾想像过的、不可思议的景象。

有一名穿三点式泳装的美少女,正沉睡在花海中的长型躺椅上,他下意识放轻脚步走近,好让自己可以清楚地打量她全身上下。

弯肘侧睡的她,湿发略嫌凌乱地披着,她的右耳际还别了朵似乎是她随手摘下来的小红花,浓密的长睫毛在她的眼皮下形成扇影,她的脸颊也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包裹着她美好身体曲线的泳装,花样是鲜艳的粉红色点缀白色小花,江运天锐利地扫过她的雪肤花貌、她的窈窕身材,心头竟然窜过一股兴奋的骚动、一种原始又野蛮的征服欲望!她是谁?莫非,她就是让他十万火急赶来台湾,那个名叫楚妮的少女吗?江运天看着她因为睡中呼吸,红艳的小嘴微启,某个邪恶又禁忌的念头突然降临他的脑海,让他更是狂野放肆地盯住她整个人。

他……何不将她收编为自己的情妇呢?若她真是个喜欢钓男人的坏女孩,她一定会对他的这项提议欣喜若狂,毕竟他是法国的康斯丹顿公爵士人,纬纶却什么都不是。

不过,还不急。

她还是有机会可以向他证明她的人格、可以证明她并不想嫁给纬纶,虽然她现在几近裸体地躺在男人家里的温室花园,已给了他最坏的第一印象,她还是可以拥有一个他赐予的技会。

只是这样的机会,她不会知道他何时给、何时收回了!因为他一定会在她不知不觉中,刺探出他想得知的一切。

到时候,她未来的命运,就得交由他亲自裁定该走的方向了!浅浅的睡梦中,楚妮突然感觉自己身畔似乎有人出现,而且那人还一直看着自己,她打了个冷颤,意识立刻清醒,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也倏地睁开。

当她看清眼前拥有靓色眼眸的高大外国男子,她几乎是跳起来地坐正,收起双脚就将小身子整个缩在躺椅之上。

你是谁?楚妮充满戒心地问。

我是纬纶的爸爸,我刚从法国回来。

江运天柔声地说。

他说的中文里,带着平常说惯法语的好听腔调,柔柔软软,却又是极有男人味的磁性。

此时的他伪装成一副很和蔼的长辈模样,根本不让她看出,他心中前一秒才对她产生的邪念。

这,这怎么可能?她瞠目结舌,他的外貌实在让人无法想像,他已经有个十八岁的儿子了!为什么不可能?他带笑地问。

她呐呐地说:你好年轻喔。

谢谢你的夸奖。

他嘴角的笑弧更深。

怔怔仰望的楚妮,看他看得痴了。

他真是好看!那双闪闪发亮的眸子,颜色就像黑夜中的海洋,他止美的脸部轮廓;同时呈现出成熟男子和外国贵族的丰采,他穿着白衬衫、黑长裤、外被一龚长至膝下的全黑薄风衣,耳加上他的黑发、黝暗雄性的肤色,令她直觉就想起了关于他的一说称谓:黑暗公爵。

楚妮的一颗少女心,开始扑通扑通狂跳!她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这个充满力量和魅惑的男人身上移开,也无法抑制羞怯又兴奋的红晕,染上她的小脸、甚至染上了她胸口的肌肤。

嗯?江运天故意靠近,质疑她的暂时陷人呆愣状态,心中却有种自大、痛快的男性满足感。

她的反应告诉了他,青涩、还在往女人阶段迈进的她,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已被他给迷住了。

惊觉自己竟失礼地一直盯着人家看,楚妮啊地一声迅速氏下头.又很羞耻地抓下了别在耳际的小红花捏在手心,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的名字叫楚妮,对不对?他柔声地说,用尽能量地在向她放电。

你怎么知道?她惊得又抬起头。

当然是有人跟我说的罗!他们说我的儿子有个很要好的女生朋友,我猜那个人就是你了。

嗯,我家就住在这附近。

她乖巧地对他解释。

你走出你家门口,就会看到右前方的小坡上有幢白色小屋,门口还挂着木头做的风铃,那就是我家。

你怎么一个人睡在这儿?纬纶不是不在家吗?他扬眉问。

林总管已告诉过他,儿子为了他兴冲冲跑去市区购物的事。

而这女孩大刺刺地在江家花园自在地人睡,还真活像她就是这一家的家人哩!江运天无法苟同她的行径,但是,他当然不会将这种带点轻蔑她的情绪,表现在自己的言谈、神色之间。

我在等纬纶回来跟我一起游泳,可是叔叔你现在已经到家了,他一定有很多话要跟你说,那我就不打扰了。

楚妮抓起挂在椅子扶手上的白色大浴中,飞快裹住自己的身子。

惨了!她怎么忘了自己穿着泳装,还跟他侃侃而谈?他一定会觉得她好随便的!她真的很不愿意在他眼中留下坏印象!不知为何,她想让他喜欢她,最好是很喜欢、很喜欢!不急,和我聊一聊好吗?江运天直接在她的身畔,和她隔着一小段距离坐下。

闻到他身上传来的古龙水混合男人体味的气息,他高大威猛的身形近近地对比着她的娇弱纤细,他夜海般的神秘双眼凝视她,楚妮的心被附醉了,整个人也变得有些晕陶陶。

她一点都不想回家!她想和他一起聊,聊什么都好!虽然他是纬纶的父亲,可是他却一点长辈的架子都没有。

在他身边,她好像可以感受到某种异国的浪漫味道,某种被允许可以和他并坐对谈的得意,某种年轻、异性的她好似能吸引住他的禁忌兴奋……看清她双眼里的崇拜和爱慕,江运天的心有点发热起来,不过他的理性让他很清楚,他要从她口中套出的是什么。

听说,你们家是在开店的?他若无其事地问。

嗯,我妈妈在台中西电区开了一家酒吧、还有一间夜总会。

果然!她竟也不否认!恐怕以她的放荡个性,还觉得家里开那种店,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继续探问:你曾经去玩过吗?没有。

楚妮摇了摇头。

妈妈才不准我怯呢2她说我不适合去那些声色场所,她说什么,我当然都听她的话。

你真是乖孩子,我们家纬纶一定很喜欢你!地说着违心之论。

没有啦!真的没有!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而已。

她快速否认,突然间不想让他误会她和纬纶之间的友谊。

别害羞了1我是很开明的爸爸,我不会介意纬纶这么早就谈恋爱。

他在心中加了一句:才怪!儿子要谈恋爱、甚至论及婚嫁,可以。

但绝不能是她!不能是家庭背景、行为举止都有问题的她!不是的,你真的误会了!她急急叫道。

不太想听她的虚伪辩解,他转移了话题。

我可以叫你妮妮吗?可以的。

回答后,她微笑反问他:那我叫你叔叔,好不好?不好,我是外国人,不时兴长幼尊卑那一套,在我们两人独处时,我希望听到你叫我的名字:运天。

这样子好吗?她迟疑地、有点快乐地问。

他真的把她当成平辈耶,她好荣幸哦!我偷偷告诉你,你不能跟别人透露,连我儿子也不行。

这位法国公爵故意小声地在她耳际说:其实,我也觉得我自己还很年轻呢I你能实现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吗?就当做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好吗?楚妮掩嘴噗地笑了出来,她真的觉得这样的他好可爱又好幽默。

好吧,我就答应你吧。

毕竟以她的年龄肥一个三十五岁的男人叫成叔叔,对这个男人真是太残酷了!两个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聊着,浑然不觉时光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