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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2025-03-29 00:33:11

平安日本料理亭这个位于平安神宫附近的纯日式餐厅,是全京都消费最高的餐厅,也是本地政商名流最常挑选的聚会地点。

三叶乐器现任总裁三叶光一和妻子优子,特地空出时间从东京来到京都,一方面是为了渡个假,一方面也是专程来替准媳妇庆祝出院。

于是三叶家、程家两家人就其乐融融地选了个吉日。

到这儿来吃个饭,顺便联络感情,讨论讨论双方儿女们、在不久的将来就要举行的订婚仪式。

席间谈话之际,程鹏不经意地提到了某位要人来访的事。

关西会的会长亲自来医院探视爱音了?三叶光一讶异地说。

真没想到……三叶优子也觉得不可思议。

很奇怪吗?其实我们也不希望看到他啊。

程鹏无奈地回答。

三叶文吾热心解释。

伯父,寺山会长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面见的人物,他会来探爱音的病,可见他对这件意外的重视,对我们受害这一方,也算是很有道歉的诚意了。

要不是关西会和那个什么吉原组的起纷争,爱音又怎么会受伤呢?她来京都表演,也是受官方大力邀请才过来的啊!李翠玉有些悻悻然。

翠玉,若有需要我和光一出面的地方,请你不要客气,尽管告诉我们。

三叶优子殷勤地提出自己的意见。

再怎么说,程爱音未来都是三叶家的人,她身为准婆婆,当然要挺身保护她,不能让外人说嘴,堂堂三叶乐器家的人,竟被他人给无理欺压。

关西会又如何?他们三叶家在白道占有的势力,可一点也不输给他们呢!寺山家应该比谁都清楚。

不同于妻子的计较在心,程鹏抱着一副对麻烦能免则免的态度。

算了,过几天等爱音的脚伤完全康复,我们一家人就要回东京了,既然关西地区的媒体,都大肆报导过寺山总司来向爱音道歉的事,这整个事件就让它这么落幕吧!爱音,伤口愈合状况如何?三叶光一体恤地询问准媳妇。

走路时还是有点痛,可是已经不要紧了。

她微笑回答。

为了太和会馆的演奏会,程爱音才会应邀来到京都的,若不是发生枪伤事件,让她不得不滞留在此,她早就和父母一起回到东京代官山程家买下的豪华住所了。

东京是三叶本家的所在,也是她未来的家的所在,京都于她而言,只不过是一个浮光掠影似的暂居地。

原本想抽个空,外出欣赏一下樱花初开的风貌,没想到意外的中枪伤,又让她的这个打算成为泡影。

也罢,伤春悲秋从来不是她的个性特点之一,她会等下次有机会,再过来好好游览一番。

三叶光一提出了今日聚餐想谈的重点。

等大家都回东京,也该让爱音和文吾订婚了。

就是啊!早点稳定下来,对年轻人们也有好处。

程鹏附和。

那就这么说定了喔!爱音、文吾。

三叶优子和蔼地说。

是!妈妈。

三叶文吾绽开了期待已久的笑容。

坐在他身旁的程爱音,羞怯而矜持地低垂螓首,不打扰众人们热烈商讨订婚的种种安排。

很少插话、只是听由众人决定大部分事情的她,坐了好一会儿,跟大家说了一声,就从用餐包厢走了出来,走进这家料亭的长廊,打算出去透透气。

梳着公主头、身穿厚重华丽的和服、套上分趾白袜的脚踩着柔软的夹脚拖鞋,程爱音缓缓地、有些脚步不稳地向庭园走去。

和未来的公婆见面,算是很正式的场合,因而她穿上昂贵的和服赴约,也是理所当然。

她小腿上的枪伤,只剩皮肉伤等待愈合,只要不动作过大让伤口裂开,她这么走着,其实对她也不算太大的负担。

以后……她就是日本人和日本媳妇了。

站在寂静无人、正要通往庭园的木造长廊门口,她不禁伫立沉思,对头上满天繁丽的夜樱视而不见。

听到自己回东京后,就要跟文吾订婚了,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觉得兴奋?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只是在做一件该做的事,好让每个人开心。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她还有什么好不满的?因为极度尊重、呵护她,文吾私下曾告诉过她,他会等他们订婚后才碰她,碰她的手、她的唇、和她的身。

他晚了一步了……她的手已经被另一个男人给碰去了。

虽然他是隔着手套摸她,但他还是占去了她未婚夫的这一部分权利。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选在此刻,想起寺山总司的那双大手?这会是某种婚前恐惧症吗?她真是傻啊!等她订婚、结婚后,文吾自然就会将她从少女变成女人,她根本不用烦恼这些事。

他和她以柏拉图式的方式,和对方谈精神恋爱,她也一直以为这样被他呵护,就够上了真正恋爱的条件。

就算在她的内心深处,她知道这还不是真正的恋爱,为了她和文吾美好的未来婚姻生活,她也不会有多余的抱怨和想望。

可一想到以后,要让文吾碰自己身体的全部,她竟然有些不甘愿。

她在不甘愿什么?明明肉体感官方面的东西,她是一点也不懂!她又是哪根筋不对了?不懂啊……停止胡思乱想吧!她会成为天才小提琴家,并不是放纵自己才达成这般成就的。

那是经过无数次的苦练、无数次地压抑想要像普通小孩到外头去玩耍的欲望,才让她达成了这世人难以企求的美丽境界。

她可不能像一般人,去沉迷于某种不知名的危险渴望,再因而变得懦弱又无用,她不会的!不会的!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形靠近程爱音,挡住了洒向她的月光,她直觉抬头看看来者何人,却在发现他是谁之后心头一震。

她冷下脸,莲步轻移就想直接回到自己的包厢房间。

身穿正式宴会和服的寺山总司飞快一出手,钳制她的左上臂,就让她整个人无法再往前移动一步了。

放开我!她不悦地喊。

他平静地问:为什么?为什么再度遇上我,你又不给我好脸色了?我得回去找我的爸妈、我的未婚夫、和我未来的公婆了,他们不会乐于见到我跟一名黑道大哥拉拉扯扯的。

她眼神凌厉地严重警告。

呵呵……难怪你打扮得这么美丽。

可以放开我了吗?你休想。

他邪笑,突然出手钳住她的手和小腰,就将她整个人锁在身侧,大大方方地朝某个隐密的地点走去。

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的脑子坏了吗?她气急败坏地轻喊,根本不敢叫得太大声,只因这一幕若是在众人眼前曝光,他们两人都别想做人了!我要你好好地跟我正式寒喧过后,我才会放过你。

她俏脸生晕地怒斥:你真是无聊!寺山总司开心地笑了。

你乖乖的,我就不会留你太久。

你这人怎么心胸这么狭窄?人家不跟你打招呼也不行!她满腹怨气地说。

他将她带到一个只能容纳两人的小型包厢后,就将纸门带上。

由于空间狭小,无形中气氛更显几分暧昧。

我在前头的大厅,为关西会的弟兄们举行庆功宴,我也没想到我竟会在这儿遇见你。

他不客气地靠近她坐下。

程爱音赶忙移动身子,拉开跟他的距离。

由于她的腿伤,她根本不能正襟危坐地跪坐,只能不合礼教地缩起腿,靠着墙壁坐好。

三叶光一和他的妻子特地来看你,你在他们心中一定是很珍贵的媳妇。

他又暖昧地挨近她。

寺山先生,这似乎跟你无关吧。

她的唇角扬起讽笑。

我打电话问过立命馆大学医院,他们告诉我,你两天前才出院。

本来应该好好在家休养的你,今天就能跟父母、未来的夫家成员一起出来吃饭吗?你的脚不疼吗?他关心地问。

没有人虐待我,是我自己想出门的。

她冷笑道:况且,这也不干你的事!我得亲眼看看你的伤才能放心。

他不由她分说,就撩起她的和服下摆。

住手!住手啊!她慌乱地往后缩,但全然无法阻止他。

碍于害怕丑闻曝光,她又不敢大嚷大叫。

她真的完了!手被他碰过也就算了,现在连她的小腿也被他……他一手稳定握着她纤细的右脚踝,另一手则轻抚白肤上头一小块圆形的扭曲红痕,那是子弹穿过所造成的。

仔细审视她的伤之后,他叹气了。

我真是罪恶……别看了。

她已羞得满面晕红。

仅仅是这样,她就深深感觉自己已然背叛了文吾。

不该的!她不该被寺山的一举一动给影响的!在我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害一件无价的艺术品有了瑕疵,我真恨……他仍在喃喃自语。

比起文吾平日的嘘寒问暖,程爱音竟然觉得,寺山总司此刻将她当成珍宝般的语气,更让她心弦颤动不,她不能再继续陷入这个情境!太危险了!够了!我得回去了!她逃避地想抽开右脚踝。

他干脆地如她所愿,让她的小腿恢复自由,然而他的下一个动作,却又差点儿让她惊声尖叫。

他竟然将她的整个身子,全抱进了他那宽大强猛的怀抱中!寺山总司!你别欺人太甚!她怒气冲冲地低喊,小手拼命推打他。

别动!你再乱动,我就将你直接抱到三叶家人眼前,让他们看看,自己未来的媳妇跟男人纠缠的德行。

他无情地威胁。

你到底想怎样?难道我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说着说着,想起中弹后的剧痛,她的眼眶不禁泛红了。

爱音,从我第一次在大学医院见到你,我就已经被你迷住了。

他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

若是我因为太迷恋你而做错了什么,请你一定要原谅我!他不介意哄女人,尤其是值得他去哄的类型,他可是一点儿都不会吝啬甜言蜜语。

撒谎!你若真的喜欢我,你就会为我的处境着想,而不是像个野蛮人一样,偶然遇见我,就一时兴起掳走我,还这么无礼地对我!她含泪指控他。

我是个流氓啊!遇到喜欢的女人,只会手忙脚乱,连理智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只好凭直觉行动哕!他无赖地强词夺理。

他为了她才展现的这分霸道、这分强势,在在都让她无可奈何……又意乱情迷,可是,她不能再愚蠢地迷失下去了!你究竟要我怎样,你才肯放我走?她握紧小拳头娇斥。

既然现在我们两人的时间都不多,我也不为难.你。

寺山总司深情地凝视她。

 让我抚摸你,好不j好?你这个色狼!她怒瞪他,胸口因为太生气而起伏不休。

他一手抱紧她的纤腰,另一只大手则不客气地抚上了她的细颈,感受那细致丝滑的触感。

三叶文吾碰过你的身体吗?我拒绝回答。

脸颊羞红、浑身微微发抖的她闭上眼,已感觉他的指腹正在轻抚她胸前的锁骨。

你没被他碰过。

他肯定地说,一双大掌转而举起了她那双价值连城的手。

你……她非常讶异地张开眼,对他专断又精准的猜测,感到某种类似不悦、又夹杂害怕的情绪。

我猜对了?他轻笑,十指硬是嵌进她的每个指缝间,牢牢握紧她的一双小手。

让我再猜,他连你的手也没牵过吧?你很得意吗?得意自己抢了我未婚夫的权利?她清明地回望他,指间的脉动却狂乱撞击向他,明白告诉他,她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镇定。

他的心中泛起满满的爱怜。

怀中名贵精致的少女,正在面对她这一生中最大的危机,她又怎能不惊慌失措呢?被他死死因在怀里,她也只能说这种话表现应有的矜持了,真是可爱!我不得意,我只觉得他不聪明,竟然没有及时把握自己手上拥有的无价之宝,让它白白落入我的手中。

别把我当成物品!我是人,不是物品!对他自大的、对文吾不公平的口吻莫名愤怒,她柔弱徒劳地使力,想从他的双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你别太用力,手会受伤的。

他素声劝阻,改变握她的方式,将她的两只小手掌,分别包在自己的手掌心中,并低头含住了她的右手指尖。

啊……她吃惊地、敏感地娇吟出声,被他亲昵的举动吓得全身无力。

此时,她整个小身子就背靠在他屈起的膝头上,任由他亲吻、舔弄、吸含她的纤纤葱指,她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上的潮红也越来越深。

他怎敢?怎敢?他怎敢这样对她?!他好下流!好不要脸!那是她的手,又不是他的,他凭什么这样对待她的手?不知为何,她突然感觉下腹暖流波动,连双腿间都潮热起来,她是怎么了?她觉得好不安、好想哭泣尝到价值一亿美元的美食,死也无憾了……他一边对她挑情地说,一边细细舔着她手指问的深谷。

啊……放了我啊……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几乎要逼出她的眼泪。

我再不放,你就要哭了,这可不行!他缓缓放开对她双手的控制。

脏死了!身为关西会会长,就是这么对待女性的吗?她忙不迭抽起桌上的纸巾,擦去他留在手上的印记。

不理她的残酷批评,他好整以暇地问: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适合穿和服?你总该让我走了吧?她的语气比北极的冬天更冷。

他低哑愉悦地笑道: 如果你知道标准的和服穿法,现在,你一定没有穿上内裤,光想到这一点,我的心都酥了。

寺山总司!你快放开我!否则我一定什么都不管地大叫救命!她惊慌地叫道,只因他的得寸进尺,真的让她好害怕!她真蠢!她早该知道他所谓的抚摸,绝非轻描淡写的那一种!她还任他进行到这个地步……不知何时,整个状况她早已失去了掌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