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爱音回过神后,她只能蜷在寺山总司的怀中柔弱哭泣,泪水怎么样也止不住。
别哭了,别哭了,好吗?寺山总司好温柔地请求。
即使他自己的男欲,都快濒临爆发边缘,他还是硬生生控制住。
他不会在这种简陋的地方夺走她的,今天只是要她尝一下属于他,是什么样的滋味而已。
你好虚伪!明明是你弄哭我的,你还装成这副无辜的模样!她伤心地控诉。
我错了!我不该放纵自己去碰触你的,我就是该死地太不会压抑想要你的心情了!他故意责骂自己.好消去她的怒气。
怎么办?我已经不贞洁了……我好丢脸……她沮丧地倚在他怀中。
他温柔替她拭净泪痕。
三叶文吾不会知道的,只要你不说、我不说。
她气得低嚷出声:我才不要和你共享一个秘密!我讨厌你!最讨厌你!很懂女人心理的他,再度甜腻腻地说:可是我却好喜欢你,好想要你。
等一下我怎么走回去?我好像站不起来了……她气愤地捶打他。
可恶!为什么我要被你害成这样?你先别哭,我帮你想办法,让你体面地回去包厢。
他掏出手机按下几个按键后,就低声地对接听者吩咐了几句。
你打手机给谁?她惊讶地问。
我的手下们。
他们现在已经赶过来,守在这间厢房的长廊通道外头,禁止任何客人靠近这儿。
她瞠目结舌了。
你怎么这么霸道?这里又不是你家!我是关西会的会长啊!他潇洒笑道,好似这就足以解释他无所不在的势力和力量。
来,我抱你回去你父母和未婚夫在的厢房,没有外人会看见我们俩在一起的。
我好后悔在医院时答应护i小姐,让你进来我的病房探病。
她不情愿地环着他的颂啊『,让池将她打横抱起来,她曳地垂下的和服袖子,就如美丽的蝴蝶翩然飘飞。
你不让我进去,我一样会想办法闯进去的。
他呵呵笑道:我怎么可能会放弃可以亲眼看到你本人的机会呢?你是世界上最名贵的少女,我一向最喜欢昂贵的东西了!这就是他当初不顾属下们反对,执意要出面探病的主因之一。
你又把我当成物品?!我真的再也不理你了!你不能不理我啊,这样我会心碎的!寺山总司抱着程爱音低低絮语,缓缓走过上头夜樱缤纷的和式长廊,两人又是世间顶极的俊男美女,此情此景,真是如诗般动人、如画般优美。
到了靠近她的包厢房间时,他将她轻轻放下地板。
如他所言,在他们四周真的连一个人也没出现,只听到细微的人声笑语远远传来。
我永远不会忘记今晚,你让我实现了我最狂野的梦想。
他退了一步,放开了对她的拥抱。
请你忘记这一切!我们之间什么也不是!她狼狈地别过头。
我不能忘。
程爱音急急转身,步伐不稳地走向自己的厢房,那才是她的归依处,刚才那一场羞耻的迷梦,只是她所不愿发生的意外。
我不会放弃你的,你最好先有心理准备。
寺山总司突然宣言,明白说出他对她的强夺意图。
她僵立不动,并没有回头看他。
下次要是你出现在我眼前,我不会再看你,也不会再理你,你还是别白费力气。
下次再见,我不会只是摸摸你就算了。
他霸气地自说自话。
住口!我们不会再见!受不了地低喊之后,她快步朝自己的目的地走去,将寺山总司无情地抛在脑后。
☆ ☆ ☆二条城近郊先前由于程爱音太和会馆的演奏会,程鹏为了方便女儿练琴,同时一家人又能住得舒服,早就在此地短期租赁了一幢小型渡假别墅。
当她意外受到枪击,再从医院回来养病,程家自然又将这个别墅的租约给延期,让她的伤口有段好好愈合的时间。
至于房东那边,根本就摆明他们一家人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只因程爱音住在这里,已让这间租赁别墅名气大噪。
春天早晨的阳光温温煦煦,柔和照耀满树含苞待放的樱花,昨晚才跟亲家一起吃过饭,今日一大早程家就非常热闹,原来两家长辈已约好,今天要一起到比数山延历寺附近的景点走一走。
阿鹏,你说我穿什么衣服出门比较好?李翠玉轻快地问丈夫。
贵气一点的,别让三叶夫人把你给比下去了。
她一边挑衣服、一边说:他们也真是懂得享受假期,竟然舍弃五星级饭店,跑去住民宿。
是啊!他们的儿子文吾可就实际多了,一来就直接住在京都三叶公司的主管宿舍里,没有那么多‘出头’。
这男孩子对我们家爱音真是好得没话说!一听到她受枪伤,马上丢下在东京的公事,就搭新干线赶过来看她了。
将来把爱音交给他,我非常放心。
她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爱音呢?我们把她放在家里,可以吗?程鹏不太放心。
虽然他真的很想带独生女出门游玩,但她小腿的伤实在需要休养,他只能取消这个念头。
有什么不可以?文吾每天都会过来找她,昨天晚上我也已经跟他拜托过,要他今天帮我们多多照顾她了。
唉!你也真是小题大做!爱音又不是不能走、不能动,家里也不缺吃的喝的,你何必特地麻烦文吾过来呢?人家三叶总裁夫妇搞不好想乘机跟儿子一同出游哩!你这么安排实在是太乱来了!程鹏心有顾忌地说。
你别误会我啊!这可都是文吾那孩子的主意喔!他怕爱音一个人在家会无聊嘛。
李翠玉连忙撇清。
这样就好,不然人家会以为我们是在得寸进尺。
你也别穷紧张了!三叶夫妇可是把我们当成好朋友,这点小事,他们不会计较那么多的。
况且我和优子都觉得,爱音和文吾他们小俩El一向很忙,有这个难得的机会,让他们好好培养感情,也是很好的事啊!你说的有道理。
夫妇两人打点好出门的衣着服饰后,就去找坐在庭园樱树下的女儿。
爱音,爸爸和妈妈要跟三叶总裁他们出去了,你一个人在家要小心。
程鹏还是忍不住叮咛。
待会儿文吾就会过来找你了,他一整天都会陪着你的。
李翠玉赶紧附加说明。
我知道,你们好好去玩吧!数分钟之后,送走了父母和开车搭载他们的三叶光夫妇,程爱音就静静坐在樱树下乘凉、赏花。
她的未婚夫等一下就会过来,而今天家里也只剩下他和她,这正是她做实验的良机。
她不做不行了!她得证明,文吾会比寺山总司更能带给她悸动的感觉,否则她没办法嫁给他,真的没办法。
昨晚从平安料理亭回家后,她整夜没睡好,一直在做梦,梦里全是寺山和她缠绵的画面,她梦见他剥光了她的衣服,让她全身裸露在他眼前,也梦见他的手指刺进了她的体内大胆地掏探、拨弄……当她惊吓万分地醒来,她发现自己的秘处又是一片湿黏,就像他在小包厢强行抚摸她时,在她身上所发生的反应一模一样。
想到这儿,心口纠结难受的她,沮丧又羞耻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现在的她不仅是个不贞的女人,她还是个不贞的荡妇。
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梦见他?那个邪恶、无耻、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大流氓!他不但夺走她少女的纯真,还一点都不内疚自己的所做所为!虽然她的处女膜还是完整的,但她很清楚自己已经不再无瑕。
别的男人已撷取她的身体初次流出的秘密汁液,别的男人已彻底碰触她的私处,带给她这一生从未经历过的快感。
为什么是他?而不是文吾?如果带给她这一切的人是文吾就好了!她的身心就不会受到罪恶和情欲的煎熬。
情欲……是的,寺山总司昨晚带给她的感觉,已经唤醒了她无知沉睡的感官,在责难自己的同时,她也陷入了难耐的渴望。
不知为何,她一直好想见他,想让他抱她,想让他对她的身体,做完那些他还没完成的事。
而她偷偷渴望的这件事,若是真的发生了,她不敢想象,世上还有哪个人会原谅她。
不只是两方家族的人,恐怕连日本大众媒体,都会对她群起而攻之……还来得及的!她只要悬崖勒马、平静心神,让自己回到以前安于现状的程爱音,那么,这个错误就不可能会发生。
她有自信她一定能阻止自己犯错!再过一阵子,程家和三叶两家人就要一起回东京了,她只要离开京都,寺山总司对她的坏影响,一定可以化为乌有,而他对她的可恶抚摸,也一定会成为某个尘封的记忆。
但这种可以马上得到救赎的想法和做法,并没有让程爱音的心情因而转好。
她知道,其实她并不是真的那么想要尽快离开京都,这个遍地含苞的樱花,都已逐渐盛开、绽放的京都……樱花的花季最多只有两个星期,虽然短暂,却是绚烂挥洒一生的美丽和缤纷,在所不惜。
她呢?她的一生之中,可曾有类似这样美到极致的抉择?不能想了……越想,她的心只会越痛……门铃响起,一看清来者何人,她没有迟疑就走向前打开了大门。
手上抱着一束送她的红玫瑰,三叶文吾体贴地扶着她,走回庭园里她原先坐的那张双人椅,自己也随之坐在她的身畔。
两人聊了好半晌日常的、言不及义的话题之后,程爱音忽然迟疑地握住他的手。
三叶文吾很识情趣地反握她,柔声问她:怎么了?文吾,今天我爸妈他们都不在,我想,我们可以亲密一点,应该是没关系的。
她羞怯地低头要求。
他大喜过望地抬起她的小下巴。
我好高兴你这么说!她缓缓闭上眼,一副柔顺地任他为所欲为的模样。
他先是轻轻亲吻她的唇,吻了好一会儿,他的舌开始刺探她的小嘴,似乎想进入她的嘴内。
心慌意乱的她,急忙推开他。
不要了!对不起。
他低声道歉。
他的未婚妻不是他以往逢场作戏的那些开放女子,他也不想勉强她。
他不急,等他们成为夫妻后,他有的是时间,教会她男女情欲的真实,他认为这样的等待非常值得。
程爱音是他心中最完美的少女,本身其实也是小提琴手的他,对她不仅是单纯的爱意而已,他还崇拜她的才华、欣赏她的聪颖。
未来她能替三叶家族带来的名气和利益,当然也是她在他心目中占很重要地位的因素之一,他不会否认这一点。
此刻的程爱音表面平静,内心却又再度陷入了非常沮丧的情绪。
她根本不想要文吾碰她。
握他的手她没感觉,他的吻她没感觉,就连他要深吻她,她都不愿将寺山总司的手指占有过的领域,让他给侵犯。
她真的完了……三叶文吾可是她的准未婚夫,寺山总司却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会害她身败名裂的男人啊!就算她结婚前还有恋爱的自由好了,她能让世人知道,她跟黑道大哥纠缠不清吗?有哪个国家、哪个单位会邀请一个名誉有问题的小提琴家上台表演?再以寺山总司的立场来说,黑道的婚姻大事一样有他们自己的规矩,他的家族也不见得愿意,他找一个毫无黑道背景、曾和别的男人有过婚事牵扯的女子来当他的终身伴侣呢!他毕竟是身份崇高的关西会会长呀!再怎么想,她和寺山总司的未来,都是死路一条,一向以现实状况为优先考量的她,真是不得不心惊胆跳、心生悲哀。
忽然问,她有点恨起他了!恨他为什么就是要招惹她?为什么不让她好好当她的良家妇女、过她平和安详的日子?为什么要让她想念他?甚至想为他守住身子?若不是文吾够绅士、够体贴她,她根本就别想让自己,这么顺利地为那个可恶的男人保持纯净无染的状态。
她……又是何苦来着?文吾,该说抱歉的是我,是我自己先要求你,却又这样……她无比苦涩地低语。
小爱,我说过我不急的,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好吗?我们之间可以慢慢来,等你真的爱上我,这些事对你而言,就再自然也不过了。
他坦白地说。
为什么说……我不爱你?程爱音有些心虚和不解。
有点类似相亲认识的他们,只是认定对方是未来的一生伴侣,两人却从不习惯把爱挂在嘴边。
这是他们第一次深深触及情感层面的沟通,也可以说,她的主动导致了这样的对话。
我比你大五岁,还没认识你之前,我跟很多女孩子交往过。
谁爱不爱我,我一眼就可以很清楚。
他世故地说,并不刻意隐瞒学生时代的情由。
你觉得我不爱你?她好奇地问,他怎么会知晓连她自己都很迷惘的事?你或许喜欢我,可是你对我并没有爱那么深浓的感觉,假如我离开了你,你大概一点也不会心痛吧。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和我交往?小傻瓜!在你还没爱上任何人之前,我当然必须先把你给订下来呀!三叶文吾爱恋地说:只要你一天是我的人,我就有把握,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条件非常好的男人啊,我爱你的心,更是胜过世界上任何人!你爱我?你爱我什么?她甜甜地笑道,女性的虚荣让她想问出答案。
全部。
你的美、你的纯真、你的才华……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从我念国中时,第一次去美国听你的演奏会之后,我就跟我爸说了,我要你当我的妻子。
我已经爱你好久了呀!文吾……她感动地望他,不知自己该说什么话回答他才好。
她该知足了吧?这么好、这么爱她的未婚夫,这么温柔地在等她长大、等她情窦初开,她再不知足,真的是准备要下地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