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打定主意,要一举破坏儿子和姓白的女人的婚姻,赖佩芳在结束和白伊蔷的通话之後,立刻又打到展司睿上班的玛雅网路书店集团。
由於她是总裁的母亲,很快地,她就和儿子通上了电话。
呜呜呜…… 一开始,赖佩芳就用上了哭功,因为她知道司睿,是最舍不得妈妈哭泣的。
他还曾经因此抽空回台湾,为母亲讨个公道,不是吗?妈,你怎么了?展司睿大惊失色。
以往,独居的母亲也会三不五时打电话来公司,跟他闲话家常一番,他可从没听过她在电话中哭。
司睿,你娶了一个好媳妇啊……呜呜……伊蔷怎么了?她……她……刚刚打电话给我,训了我一顿呢!没想到我活到这把岁数,还要被一个丫头片子教训,我真命苦!展司睿突然感到头疼万分,一股对妻子的怒火也悄悄燃起。
妈,伊蔷说了你什么?你尽管告诉我没关系!还不就是那次宴会的事?她说我故意找雪伦来参加,就是要给她下马威、让她难看!她还说苏是我特地安排来气她的……赖佩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捏造陷害媳妇的谎言。
怎么可能?伊蔷明明跟我谈过那天的事,她也已经释怀了啊!她在你面前当然要装乖,你是她要倚靠一生的丈夫,我只不过是个没用的老太婆。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伊蔷亲自上门去向你道歉!他斩钉截铁地说。
不用了!不用了!赖佩芳装得很卑微。
我只是一时太伤心,才打电话跟你诉苦,我可不想破坏你们小俩口新婚的甜蜜,司睿,算了吧!宴会那一天我也有不是,我不怪伊蔷心有怨怼。
这怎么可以?!她应该认清自己的角色,而不是只想随心所欲!你要是骂了她,她不是更恨我?还是不要吧!她假意地说。
妈,我不能让你被任何人欺侮!母子俩结束通话後,展司睿立刻将公事暂放一边,抓起家中的钥匙,就快步走出公司、搭电梯上楼。
一直在主卧室整理衣物的白伊蔷,正忙著分类打包之时,却看见丈夫推开房门。
啪!盛怒之下,展司睿竟然甩了妻子一耳光,让她整个人跌到床上,几乎痛晕了过去。
等白伊蔷一察觉自己被打後,绝望又伤心的眼泪,立刻疯狂地汹涌而出。
他竟然打她!她没做错什么,他竟然狠狠打了她一巴掌!这是你自找的。
展司睿阴郁地说,心中其实已懊悔欲死。
他根本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出手打妻子。
刚才他只想到辛苦带大自己的母亲,被她如此欺凌,她还死不认错,左手已经在怒火制约之下,不由自主挥了过去。
你打得很好!你把我愚蠢的美梦全打醒了,真是谢谢你!白伊蔷冷然地对丈夫说,泪水依然不停滴落在两人共枕眠的大床上。
你宁可这么倔强,也不愿去说一声简单的抱歉?展司睿酸涩回答。
我看透你们母子了!她悲凉地冷笑。
而且我不得不说,你真的很像你母亲!两人都是一样心机深沉、不分是非!我警告你,你要是坚持跟我母亲对立,你的日子会很不好过。
展司睿,我要跟你离婚。
白伊蔷已经心灰意冷。
离婚?你别想!我跟你已经没办法再继续生活了,你放了我吧!她的心真的好痛!就因为你不想道歉、而我打了你?你母亲跟你搬弄是非,你就可以对我暴力相向,你自己凭良心说,我还能看好这段婚姻吗?她泣诉。
你呢?你为什么不检讨自己对我母亲的态度?够了!我不想再跟你说话了!白伊蔷心碎掩住耳朵,再也不想听丈夫维护婆婆的话。
他们母子根本是一丘之貉!随便你!我就让你自己好好冷静,顺便想想做人最基本的道理!展司睿怒气冲冲离开房间,还重重甩上了主卧室的门。
一个月後展司睿开车行经中央公园,正准备出发前往母亲的家,这次,他并没预先告诉她,自己想回去她那儿小住一阵子。
他的妻子早在被他打了一耳光的隔天,就悄悄收拾自己的行李,迳自回台湾去了,连只字片语都没留给他。
他也不想飞回去找她,就当自己跟她是自然分居了。
真可笑!他的婚姻竟然会跟他父母的婚姻一样,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展司睿无法对自己承认,他其实是想念白伊蔷的。
他想念她的笑颜、她的娇美、她那充满活力的个性,这份想念日日夜夜都在折磨他,让他食不知味、夜不成眠。
好几次,他躺在失眠的大床上,模拟著向妻子道歉的台词,好几次,他会打包好出国的行李,再对著那些行李箱发愣。
但他终究没让自己、做自己目前最想做的事。
伊蔷跟他的母亲水火不容,他自知他没办法做到两全其美,既然自己怎么做都不对,他只能让妻子离开。
他是个公事繁忙的企业主,总不能一天到晚、被她们婆媳之间的争执,惹得心烦无比。
再说,若他再像之前一样故意开条件,强逼伊蔷留下来,事情只会雪上加霜。
满心不悦和委屈的她,只会整天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对他和母亲充满敌意、并且绝不妥协。
那么强留她又有何用?他已经不愿看到她不快乐了……回到母亲家,照惯例走回自己的房间,展司睿放下一小袋行李就上床午睡了。
他这次想回来住几天,也是为了让自己,留在青少年时期的生活环境,得到些许亲情的抚慰。
这么一来,或许他也可以楷楷遗忘、妻子决然离开他的痛苦。
舒服地睡过一觉,展司睿稍事梳洗、整理一下仪容,就走出房间,想去找母亲聊聊天。
当他来到通往客厅的门,就看到母亲正神情愉悦地讲著电话。
他不好打扰她,於是就近拉了张椅子,就在客厅隔壁的起居室坐下,等待她通话结束。
妈妈一定会很惊喜!他竟然一声不响过来,想跟她一起小住个几天。
浑然不觉儿子在场,赖佩芳得意洋洋地说:哈哈……那个白伊蔷已经被我赶走了!雪伦,过几天我会安排你和司睿约会,你的好机会来了!伯母,她怎么会甘心离开啊?雪伦好奇地问。
我只是跟司睿说,她打电话骂了我,他当然会替我出气。
白伊蔷真的这么恶劣?没啦!那是我编的理由,我若不这么说,司睿还会继续被那个女人迷得死死的咧!赖佩芳越说越得意。
伯母好聪明哦!雪伦也是个自我利益至上的人。
唉呀,为了你和司睿美好的将来,我讲点善意的谎言也不为过啊!那个姓白的女人想当我的媳妇,我呸!她先称称自己几两重吧!赖佩芳继续眉飞色舞地、和她心目中的准媳妇连线,但听够了真相的展司睿,不等她们聊完,马上就走到母亲面前,愤怒地按掉通话键。
司……司睿,你……你怎么来了?她当场傻掉、结巴了起来。
妈!你骗我!他瞪视母亲。
我……我……你这样骗我,以後我还敢相信你的话吗?司睿,不要怪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啊……赖佩芳心虚辩白。
你要诡计把我喜欢的女人赶走,这也叫为我好?展司睿实在无法原谅,母亲竟是如此工於心计,让伊蔷蒙受不白之冤。
若不是她居中搞鬼,他也不会失控打了无辜的妻子一耳光。
若不是他今天正巧听到母亲讲电话,他永远也不知道,伊蔷是无辜的受害者!司睿!你千万不能喜欢白伊蔷!我不准!我不准!你听到了没?赖佩芳的精神又被儿子的宣言给刺激到了!妈,我有我的生活、我的感情世界,请你不要再随便干涉我!还有你可以立刻转告雪伦,别再妄想当我的妻子!我已经是个有妇之夫!展司睿冷冷地说。
你这个孩子怎么就讲不听?!白伊蔷跟白莲都一样下贱,你千万不能著了她的道!妈,你们上一代的恩怨,我无权置喙,但我总有权利,去选择我自己的人生伴侣!不管伊蔷是谁的女儿,那都不干我的事了!司睿,你不是说要替妈妈讨公道?难道你忘了你的承诺吗?我已经发现,那种行为实在相当无聊!况且感情的事根本不能勉强,妈,我劝你也尽快想开,不要再整日怨天尤人了。
爸爸爱上白莲的心情,展司睿至今,终於可说是充分体会。
你竟然站在姓白的女人那边!你分明是想气死我!赖佩芳无理叫道。
妈,你在我的心目中,一向坚强又高贵,请你别让我失去从小到大对你的尊敬!他冷然回答:等一下我就要订机票回台湾,把伊蔷带回来,这几天,请你也想想,自己该怎么弥补自己的错误!不再理会母亲,他回房拿起行李,走下车库,就把自己的车开走了。
儿子的一席话,敲醒了赖佩芳原本浑浑沌沌的神智,突然间,她发现自己对媳妇的所作所为,已经牺牲掉儿子对她的敬爱。
她不禁扑在沙发上痛哭失声,开始後悔自己一时的鬼迷心窍。
台北 蓝梦咖啡馆将自己从美国民俗艺品博物馆买回来的小东西,一一放进准备贩售的玻璃橱窗内,白伊蔷有点失魂落魄地、盯著那些属於纽约的事物好一会儿,才落寞地回到洪慧珊的身畔坐下,继续跟她一起喝著咖啡、聊著是非。
得知白伊蔷抛弃新婚丈夫,打算回来台湾定居,很有朋友义气的洪慧珊,二话不说把蓝梦的一半经营权给她,让她很快就能安身立命,继续未婚时期的营生。
在她浑身伤痕之际,有朋友马上伸出双手来接纳她,她真的好感激!展叔叔和白莲阿姨,在她回台湾的第二天,也是立刻就来到她的公寓找她,不多问什么,也不多说什么,仅仅是关心她回国後的生活起居,默默给予精神上的支持。
这样就够了!有爱她的朋友和亲人,随时提供让她哭泣的肩膀,她已经比别的失婚妇女幸运太多了!白伊蔷常常这么告诉自己。
挂在咖啡馆大门上的风铃响起,她不经意瞟了一眼,却看见令她黯然神伤的男人,竟然出现在此时、此地。
展司睿怎么来了?洪慧珊吃惊地说。
哼!我管他!白伊蔷拒绝看他,放在桌上的小手却微微发抖。
嗨!你们近来好吗?他一走近两人,就绅士地打招呼。
洪慧珊故意讽刺说:你也真闲!又从纽约回来啦?我有事要跟伊蔷谈,慧珊,你能把她借给我吗?他温和地问。
这个嘛……白伊蔷沉不住气怒声回答:展司睿!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你错了,我们有太多事可以谈,就从我向你道歉开始,你觉得怎样?他依然好脾气地微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白伊蔷看到他这般刻意示好、诚心道歉,心早就软了!她跟好友说了声,就让丈夫开车带著她,回到他们在阳明山的别墅。
无论要怎样决定两人未来的生活方向,他们夫妻总是要谈一谈的。
回到别墅,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定,展司睿就马上先开口:伊蔷,我已经知道你并没有做错事,是我误会你了!你怎么知道的?我正巧听见我妈跟雪伦讲电话的内容,她不知道我突然决定去她家,把一堆她自己的计画全说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
白伊蔷终於感到沉冤得雪。
伊蔷,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我不是有意打你耳光。
过去的事就算了吧!那你还愿意跟我回纽约吗?他柔情地望著她。
可是你妈妈真的很难相处,万一有一天,她又跟你说我的坏话,我还不是一样要承受莫须有的罪名?展司睿定定地说:我不会再让她影响我们夫妻了!在我回台湾之前,我也警告过她,她若是敢再做类似这样的事,我就会收回对她的敬爱。
你呢?你想带我回美国,又是出於什么样的心情呢?她不安地问。
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信吗?他看著她的眼神好温柔、好深情!白伊蔷的眸中一瞬间涌上泪水。
我真的能相信吗?你一直是那么坚持地想复仇、想替母亲讨回公道……我错了!我到现在才知道,我接近你、想娶你、和你共度一辈子,完全不是出於复仇的心态,而是因为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早就不知不觉坠人情网了!你不是又在骗人吧?她怀疑地问,小脸却泛著愉悦的红晕。
假若我不在乎你,我何必放下所有公事,特地来台湾带你回家?你真的能释怀吗?展叔叔和阿姨的事……我会为了你,放下那些恩恩怨怨。
他承诺。
再说我已经决定,我只想和你共度一生,没有人可以干扰我的决定!司睿……白伊蔷感动得泪眼盈眶。
你不高兴吗?我说爱你……他有点迟疑了。
不是的!她不禁扑进他的怀里。
我只是有点不敢相信。
从你离我而去之後,我才发现你对我有多重要!失去你,让我觉得我的生命已经不再完整。
我也是、我也是!白伊蔷不想再矜持了。
从两人初相识,她就一直爱著他。
虽然他曾欺骗过她、威胁过她,最後还误会她,但她心知肚明,她对他的这份爱早就无法抹灭。
我好想念你!让我抱你!好……一听到妻子羞怯的答应,展司睿立刻拦腰将她抱起,大踏步往主卧室走去。
雨过天已青,其他的事,就等他们好好爱过再说!后记春天之旅 裴思平常我的生活,—向是平淡、规律的。
因此外出旅游对我来说,变成是一种给生活加添色彩的方式,当然我也可以从中获取些许写书的灵感。
四月初时,我就为自己安排了一趟垦丁之旅。
还未去之前,我当然有一些初步的游玩计画,但是真正到了当地,那些计画还有一种情形就是,自己当时的心情,会决定自己旅游行程的变化。
在这些个不确定因素的影响之下,一趟旅行就会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惊喜,这也是自助旅行的乐趣之一。
由於我是无车一族,最後一天的行程,又安排在很多人都要上班的星期一,因此这次垦丁之旅,我又是独自出发。
坐了近两小时的火车来到高雄市,我转搭就在火车站附近的中南客运’,又坐了两个半小时的巴士直达垦丁。
以前我去垦丁玩,都是搭人家的车子去的,这是我第一次搭中南客运。
而因为这次周休,正是当地的春天呐喊’音乐季,这辆直达垦丁的巴士,满满的都是年轻人,还有—些外国朋友。
当天车子抵达目的地,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在车上—位小姐热心的介绍下,我也顺利租到了价位较便宜的摩托车。
在垦丁的三天旅行,我的交通工具就是它了。
其实我已经好几年没来过垦丁,若不是因为想听音乐季的演唱会,或许我不会这么勤劳。
当天晚上,我的住宿地点是欧克山庄。
在海风的狂吹中,我沿著—路空旷的公路骑去,沿途还可以听到海边摇滚演唱会的乐音。
到欧克山庄办完住宿手续、放好行李之後,我又骑著摩托车,沿著同—条公路骑了约莫五分钟後,回到了垦丁最热闹的街区。
街上满满都是人,而且年轻人和年轻外国朋友占大多数,说是盛况空前’也不为过。
我想,他们和我一样,也是为了音乐季而来的吧?选择了97金滩酒吧,做为晚餐用餐地点,戴著爱迪达运动帽、身穿牛仔衣裤、强装青春年少的我,终於也很自然地、融入了这堆年轻人之中。
当一盘名为安吉拉卷’的墨西哥菜,端到我的桌上,我下意识看看手表,才发现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从中午—路马不停蹄南下,连吃个中饭都草草,历经约五小时的车程,骑摩托车时,还被海风灌得无处可逃,我终於坐在垦丁的热门店内、享受店内的招牌菜。
你能说旅行不迷人吗?由於金滩’的楼上就是—场摇滚演唱会的现场,因此我一边用餐、一边观赏四周客人们的丰采和模样,还可以顺便听听免费的现场演奏。
等我吃饱逛了出去,当然也是先绕街上的民俗艺品店、海滩用品店等等,却没买任何一样东西。
隔天早上九点半,我骑著摩托车,先从鹅銮鼻绕过去,经过风吹沙,—路往南仁湖的方向去。
不瞒大家,我真的走进了这个、需要办理入山证的生态保育区。
在那之後的行程,我就到车城的海生馆参观,很幸运的,我看到了我想看的小白鲸,和意外看到的水中喂食秀。
虽然当时并非那两只小白鲸的表演时间,可是它们的叫声,透过海蓝色调的厚玻璃向我传来时,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不会忘记它们那纯稚、可爱又令人神往的海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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