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2025-03-29 00:33:21

看护很尽职地杜绝李老太太接触任何关于旗峰消息的机会,加上李老太太体力也不是很好,通常吃完东西,佣人推着她的轮椅到花园里晒晒太阳,或是听看护读一小段无关紧要的新闻或睡前必读的佛经,便累了躺回去歇着。

这日,老太太的健康状况跟平常一样:虚弱,但大致上没什么大碍。

梁深云听完看护的报告,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老太太已经睡了,梁深云只在她房间逗留了一会儿,又交代了近期内不准任何人打扰李老太太静养,所有访客一律回绝,才放心地离开。

她并没有住在李家大宅,李家一方面因为栽培她对她有恩,一方面又因为李穹光依然是潜逃在外的经济犯,让她守活寡而对她有愧,她在李家虽说是备受疼爱,但那种关爱也压得人喘不过气,何况她这个被李老太太临危授命的掌权者几乎是个娃娃女王,李家上头还有一堆伯父叔父辈,她的一举一动就更受李家人注目了。

她现在一个人住在李家人在天母买给穹光,原本要当作他们新婚爱巢的独楝小楼房,虽然一个人住是空旷了些,但至少自由自在。

还没停好车,梁深云就注意到那辆停在街灯下的中冢织,跟悠闲地靠在车旁吞云吐雾的高大身影。

梁深云没想到他已经在等她了。

把车停进车库,她没有迟疑地走向他。

「你怎么不先打电话给我?要不要进去坐一会儿?」他跟她毕竟不是仇人,甚至曾经比亲人更亲,即使现在两人之间有了那样的交易,她也无法把他当成需要防备的外人。

卫穹苍在她靠近前把烟捻熄,直接牵起她的手,握在手心把玩着,没应她的话。

他才不想踏进她和李穹光的「爱巢」!就算现在那男人不在,就算他们可能根本还来不及住在一起,李穹光那家伙就急着潜逃出国,那也不代表他会想踏进那间房子。

「吃过饭了吗?」他问。

梁深云摇头。

「你呢?」卫穹苍笑了笑。

「妳都没吃,我怎么可能先吃?」他转而环住她的腰,另一手打开自己的车门。

「走吧。

」「我刚下班……」她以为自己有时间收拾一些东西,虽然那些东西其实也几乎都是李家的财产― 思及此,梁深云也打消了整理随身行李的念头,重要的晚一点再回来拿也无妨。

「我先载妳回去洗个澡,餐厅我订好了,晚一点再过去也无妨。

」其实他的性格太过独断独行,而梁深云看似从不与人争意气,在打定主意要坚持原则时却是可以玉石俱焚的,只能说他们对彼此太熟悉,老早有一套独特的相处模式,他知道她的底限在哪,她也不会在不必要的地方和他赌气。

「回哪儿?」梁深云这才想到,他回台湾也不过才几天的时间,是在哪儿落脚呢?媒体曾经报导过他喜欢住在饭店,私人住宅反而少见他的踪影,不知现在回台湾是不是还以饭店为家?卫穹苍又笑着露出了左颊的酒窝。

「带妳去看,忍耐一会儿,不会让妳饿太久。

」他发动车子,平稳地行驶在纷扰庸碌的大台北街头,车窗外喧嚣的夜似火龙奔窜不止,那种种的沸腾扰攘却又奇异地变成一出出静谧的哑剧;车内的音响,低沉浑厚的女嗓幽幽地唱着魂萦旧梦,瞬间把他们的时空错置在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只有他俩呼吸着相同的空气。

她淡笑,心想他八成忘了她是来还债的吧?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总想着她累不累,开不开心,哪怕他们的关系其实如此吊诡。

不得已答应他的交换条件后,梁深云不只一次地想起李穹光。

不管八卦杂志怎么说,她相信穹光,而如今她却先对不起穹光。

她没有试图在穹苍面前为穹光辩解,因为她知道那会让他对穹光更不谅解。

车子驶向山区,来到雄伟地矗立在坡地上,面海的景观大楼。

下了车,卫穹苍走过来牵她的手,宽阔的地下停车场,这时间大约停了五成满,她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敲出回音,一辆蓝色奔驰自离他们不远处驶过,卫穹苍可以感觉到梁深云那一瞬间的紧张,她不着痕迹地想要缩回手,原本与他并肩走的脚步也迟疑了。

他脸上笑意骤失,收紧大掌,牢牢地与她五指交握,不让她有任何抗拒的空间,原本配合着她的脚步而行进缓慢的步伐,也变得急迫起来。

电梯前,大楼警卫迎面而来,他甚至紧搂住她的腰,以充满占有欲的姿态将她揽进电梯里。

梁深云知道自己有点弄,被拖进电梯里,知道身边的男人肯定心情不会太好,却低着头没吭半声。

卫穹苍也没开口,只是让时间静静地带走他的怒气。

这些日子以来,每当回首过往,他很明白,过去他的火爆曾不只一次伤害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也让梁深云陷入为难之中。

是一往情深也好,是一相情愿也罢,至少这点他能为她改变,让自己脾气不要那么差。

电梯来到三十九楼。

这里的每一层都是独门独户,在进门前还有个走道,连接着安全梯。

客厅里还有几个箱子没开封,电视柜甚至空空如也,显然卫穹苍也是刚搬进来。

他从冰箱里拿了瓶沛绿雅给她。

「还没装滤水器,所以只有这个。

」他昨天才让助理帮他的冰箱塞满啤酒以外的食物和饮料。

卫穹苍拿着啤酒,挨着她,坐没坐相地滑进沙发里。

人前,他自我要求甚高,难以亲近,有时连跟他最久的助理裴安都不知道这个老板到底有没有放松自己的时候。

但此刻在梁深云身边的卫穹苍,简直像个大男孩,懒洋洋地赖在最亲密的人身边。

梁深云从来不觉得卫穹苍有何不同,因为他永远都只拿世人从未见过的那一面与她相处,她甚至不知道在外人眼中他有多冷酷独断、难以亲近。

「你搬进来多久了?」她打量着屋子的其它地方,这里显然曾做过一番空间规画,但依她对卫穹苍的了解,恐怕他是不太甩设计师的建议,他出钱,设计师把房子规画好,不合他意的东西就直接打包当垃圾丢掉,玄关处那扇屏风可能就是惨遭主人嫌弃,才摆在那奇怪的位置等着被资源回收。

「上个月就买了房子,先让裴安帮我处理搬家的事,不过一些细节还没整理好,回台湾后裴安跟我都很忙。

」他顿了顿,然后才解释道:「裴安是我的助理,那天妳也见过,戴着黑框眼镜,梳着油头,脸很严肃的那个。

」「你要不要请一个钟点管家?都一个月了,住的地方却还没打点好,你白天忙着上班,回到家应该要能好好休息才对。

」想到他一个人忙累了却睡在根本算不上是家的房子里,太习惯关心他的梁深云忍不住叨念了起来。

有时候她不禁会想,是否因为穹苍从小缺乏关爱,她又总是放不下他,才会让他对她这么的执着?她是否该试着不要对他好,狠下心来不要管他,对两人才是最好的?卫穹苍又朝她坐得更近,简直贴着她耍赖起来了。

「我有请清洁公司和钟点佣人,还缺一个女主人。

」梁深云迥避他的暗示,但终究无法放下他不管。

「我在家的时间会帮你,既然有钟点佣人,剩下的工作就不多了。

」卫穹苍手肘撑在膝盖上,单手支颊,笑看着她。

「不只下班,我要妳上班也在我身边。

醒着在我身边,睡着时也在我身边,从这一刻起我不要再有看不到妳、听不到妳的时候了。

」说罢,他冲着梁深云笑得好开心、好稚气,令她已到嘴边的抗拒又吞了回去,满颊绯红。

「别闹了,难道连我上厕所你也要跟?」她嗔怒地瞪他,心中暗恼这样的抗议一点力道也没有,简直像在打情骂俏。

「妳要让我跟是最好喽!」卫穹苍贴近她,在她真的出声抗议之前先吻了吻她微歙的红唇,先声夺人道:「好了,去洗澡吧,等会儿要吃饭了。

」他起身领着她到浴室。

浴室外有个小隔间,除了有一片不规则形的镜墙之外,还摆了张藤沙发与玻璃五斗柜,沙发上已经有一套女装和内衣裤。

实在是累了,也饿了,梁深云决定什么都别想,洗完澡,吃完饭后再说。

脱了衣服,才发现身上布满卫穹苍孟浪的痕迹,她脸一红,接着想起什么似地,站在镜子前拚命检查自己的脖子。

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她耳朵下方、肩膀上方的吻痕?希望没有……嗳,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期望她和卫穹苍之间的交易是秘密,会不会太异想天开?梁深云心乱如麻,甚至没心思欣赏卫穹苍为她选的那件质料轻软,印着扶桑花与桔梗图案的米白小洋装,以前她曾经觉得卫穹苍最了解她的喜好与品味,总是知道她会喜欢橱窗里的哪一件衣服、饰品或家具。

走出浴室,她听到厨房的方向传来声响,让人饥肠辘辘的香味吸引了她。

紧邻厨房的餐厅桌上,已经摆上几样义式和法式料理,卫穹苍正把浓汤也端上桌。

「你做的?」她一脸惊讶。

「如果我说是,妳会因为我是个好男人而心动吗?」他吊儿郎当地打趣道。

幸亏他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这句话,她一向就对他那些暗示与表白不知所措。

梁深云笑道:「我才不相信。

」他一向粗鲁又没耐性,以前连打个蛋都会让蛋白洒满流理台。

「妳真了解我。

」卫穹苍嘴唇勾起,又露出酒窝来。

「只有这道汤是我的杰作,其它的是我打电话让餐厅直接送过来,再出门绕到那边去太麻烦。

」「这样的菜色配上料理汤包会不会太可惜?」她故意模他。

「保证全部都是新鲜料理现煮,而且我有练过,不会让妳拉肚子。

」卫穹苍替她拉开椅子,梁深云装作兴致勃勃地研究菜色,不去看他脸上那种又让她双颊发热的温柔浅笑。

卫穹苍总说他吃不来精致又讲究的食物,但是他却记得她喜欢的食物,喜欢的口味。

他不见得记住那些菜名,但想必研究过每一道菜的材料与调味,全是她爱吃的为主。

她知道他用了心,却宁可他不要花这些心思,她还不起啊……虽然心事重重,虽然抗拒他的温柔,但梁深云还是忍不住觉得好像回到了以前,桌上的食物不是出自美食年鉴的高级餐厅或蓝带名厨之手,而是她做的几样家常小菜,或者他打工拿到薪水,他们便小小地奢侈一餐,吃现在绝对不会吃的快餐。

那时的他们总是吃得很开心,聊着漫无边际的无聊琐事,吃对方的那份,打打闹闹,那么的年轻。

穹光让懵懂的她明白了何谓悸动,穹苍则让她割舍不下,她始终相信她与穹光之间是爱情,与穹苍之间则是亲情与友情,即使他们上了床,那也改变不了什么。

然而当年她和穹苍上床时毕竟不是李穹光的谁,如今她却以李穹光未婚妻的身分和穹苍作了那样的交易,一切又变得不一样了。

用过饭后已经很晚了,她跟他都还有些话想说,一顿饭的时间不够塞进两个在彼此心目中占有一席之地的人分离整整六年、相隔天涯两端的点点滴滴。

或许对梁深云而言,还有一点是想拖延两人回房的时间,让她迟些面对可能会有的亲密行为―因为心中的不安,也因为害怕越陷越深,沉沦在不被允许的欲望之中。

卫穹苍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他暗暗苦笑。

「妳累了一天,去睡吧。

」他是想要她,但她难道以为他会不顾她的感受,硬要跟她作爱?他不禁带着嫉妒和恶意,苦涩地想着:如果是穹光,她绝不会那样想他吧?也许就算穹光真的强迫她,她也宁愿委屈自己以满足他……想到这里,他几乎分不清让他下腹男性立刻昂扬抬头的,究竟是妒火或是欲火。

但他终究选择藏起自己的情绪。

「这屋子暂时只有我的房间有床,妳只能将就了,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妳先睡吧。

」不想让梁深云察觉他的狼狈与渴望,他的神情与举止冷静依旧,只有他知道自己其实是当着她的面,落荒而逃。

主卧室很宽敞,而且同样没有多余的摆设,但不知巧合与否,床上的枕头、棉被与温床,都和她现在惯睡的一样,床套组甚至不是男性化的深冷色调,而是她习惯选购的绿色系。

房间的某个角落摆了一小盘S . M . Z的朴朴莉干燥花,带着木质芬芳的香气轻易地就弥漫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似有若无的,一点也不刺鼻,跟她今天上班时擦的香水一样。

床上摆了套款式简单,质料柔软舒适的嫩绿色睡衣,如果是太裸露太大胆的样式,她可能连换都不敢换。

梁深云接受了卫穹苍的好意,换下那件只陪她吃了一顿轻松晚餐的小洋装,也在换下它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欣赏起布料上美丽的花色,有些后悔没在镜子前多转两圈。

她喜欢洋装领口和背后别具巧思的剪裁,虽然可能让贴近她的人一饱眼福!想到这儿,她不禁有些娇嗔卫穹苍的坏心眼。

而且这件裙襬的长度与弧度也刚好,遮掩她一向自认太有存在感的下围。

梁深云换好睡衣,坐在床畔,摸着崭新且洗过的被套,发现上头甚至还有她喜欢的鸽子与幸运草图案。

想到卫穹苍一个大男人躺在有这可爱图案的被子下,她就觉得有点好笑。

她该不该认定这些都是他对她的体贴?心头乱糟糟的,剪不断理还乱,最后她又决定用老方法来解决这些烦恼― 那就是什么都不要想。

右边的床头柜上放了书本和记事本。

卫穹苍从以前就有在睡前看书和记事的习惯,于是梁深云躺在床的左侧。

她根本不可能睡得着,明明累极了,却仍是忐忑,辗转反侧。

她惊觉自己其实也不知道究竟是希望卫穹苍回房,或希望他就这么在书房睡下?当房门轻轻地打开,梁深云连忙闭上眼,假寐。

卫穹苍调暗她特地留给他的夜灯,脱了睡袍,小心翼翼地爬上床,不愿惊扰她。

梁深云闭紧双眼,等了又等,身边的男人却迟迟没动静,但她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的呼吸声,明显还没有睡着。

卫穹苍侧躺着,看着梁深云好久好久,终究忍不住伸手抚向她芙颊,轻轻地拨开颊畔散落的发丝,指尖恋恋不舍地,在她的眉骨和颊畔来回轻画,拇指抚过她较为圆润饱满但仍属小巧的下巴,来到她柔软的双唇。

粗糙的指腹彷佛要代替他的舌头般,以羽毛般的力道爱抚敏感的唇瓣,梁深云几乎无法继续假装睡着,就要颤抖着,呼吸焦灼紊乱起来。

幸好他终于收回手,下一秒,卫穹苍的身子挪近几乎睡在床沿的梁深云,将她往怀里揽。

女人对男人有什么感觉,拥抱时的身体反应最清楚。

梁深云仅仅只有一秒钟的僵硬,接着便软化在他宛如抱着珍稀宝物般小心翼翼的动作之下、就这么任由卫穹苍将她密密地搂在怀里,轻抚她的发。

他的唇贴着她的额头,轻轻地赠着、吻着,彷佛他乐于两人这样单纯而毫无激情的拥抱。

但梁深云明明感觉到他下腹肿胀无比的硬挺正抵着她。

男性的欲望,随着每一个吻,越来越激昂壮硕,他的双唇在她脸上羽毛般的轻触,好几次都带着压抑的喘息,甚至几乎要热烈无比地与她四唇相贴,狠狠地缠绵。

但那无边无际的野蛮之火,终究被他以钢铁般的意志困缚在体内,梁深云只感觉到他颤抖的唇吻上她的,不敢使力,却又难忍深切情欲,贴着她的双唇绵密爱抚,也品尝她口里的蜜,好久好久,几乎要持续到世界末日。

那夜,至少在她忍耐不住困意睡着前,卫穹苍都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始终用那种像爱怜又像撒娇的方式吻着她,也宠着她。

梁深云不敢也不愿承认她几乎没睡,因为情火早已悄悄被那种既磨人却又让人心疼的吻挑起,还好她是真的累了,否则只怕早已抛下矜持,回应他隐忍的热情……虽然是快天亮才入睡,但那个被他温柔拥抱的梦境里,有着野蔷薇和月桂的香气,和一种让她泣然欲泣的归属感,所以她睡得很沉。

卫穹苍醒来,下腹疼痛的火焰让他想呻吟,晨间惯有的反应再加上心爱的女人在怀里,前晚又欲求不满,他所有的梦境都是一段又一段的激情缠绵。

真是磨人的煎熬,却让他开心得想笑。

他闻着她发间淡淡的洗发精香气,一醒来就没办法让自己的双手安分,虽然他替深云选的睡衣样式并不性感,但却非常方便他上下其手,三两下剥个精光更不是难事。

想到这儿,卫穹苍就觉得再不吃了她,他一定会发狂!梁深云翻了身,背贴着他的怀抱,卫穹苍右手往上探,隔着单薄的丝质睡衣,握住了一只椒乳。

她没穿内衣,换言之她并不防他,是吗?他一直知道就算他俩有协议,也不代表深云保守的个性会放任他对她疯狂的纠缠。

但她竟可以睡在他怀里却不穿内衣,这代表什么?她总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是柳下惠吧?卫穹苍管不了那么多,右手立刻探进她睡衣底,握住一只赤裸的圆润软乳便揉弄起来。

他不敢放肆,不想太快吵醒她,于是动作不疾不徐地,哪怕两腿间其实充血得快要爆炸。

一整晚都忍过了,再多忍一会儿又何妨?反正今天他是打定主意,要把她绑在床上一整天!女性肌肤独有的软腻触感,教他爱不释手,他轻轻翻过梁深云的身子,让她仰躺着,开始动手解开她睡衣的扣子,没一会儿,雪白的酥胸便完全袒露在他眼前。

卫穹苍忍住饥渴的抽气与呻吟,单手撑起上身,眼里难掩狂热的欲焰,像要把身下睡得香沉的人儿一口吞进肚子里。

如果他眼里的火花有温度,只怕那雪白的肌肤已经泛起一片又一片的红晕。

在他眼里,在他心里,她的美无可取代,无论是哪一种样子都让他魂牵梦萦,心脏狂野悸动。

他着迷地看着熟睡的、毫无防备的在他面前袒胸露乳的梁深云,一手持续抓揉着她的雪乳,直到乳尖的红莓渐渐硬挺,娇艳欲滴,他终于迫不及待地低下头品尝她。

睡梦中的梁深云似有所感,眉头微拧,胸口随着叹息起伏。

卫穹苍没有停止他的挑逗,另一手握住空虚的那只软乳,大掌与双唇以着相同的节奏挑动她敏感部位的神经。

卫穹苍贪婪地将她的右乳大口大口地含进嘴里,吸得她的乳尖贴紧他的上颚,甚至以舌头一下下地拨弄,透明的唾液瞬间满布峰顶,他吮吻的声响也越来越清楚。

他粗糙的大掌则托住她的左乳,以渐渐急切的力道狎弄抓揉,拇指开始绕着圆珠转动,甚至轻轻地拉扯。

梁深云嘤咛着,想翻身却被高大昂藏的他压制着,还在梦境中徘徊的意识只能凭着身体最真实的渴望,将胸口往上挺。

他吻得不过瘾,又转向另一边的,任被吻得湿亮的右乳在冷空气中空虚地挺立着,晶亮的唾液让红艳艳的乳尖更加地妖冶。

卫穹苍像饿极的婴儿般把她的乳尖吸吮出啧啧声响,右手开始往下探,不忍心放过她娇躯上的每一处,用他粗糙的指掌磨踏她的细致,然后他伸手探进她的睡裤和内裤里,毫不迂回地直往她两腿间柔密禁地而去,轻而易举地找到已经泛着湿意的娇羞花蕊。

「嗯……」梁深云下意识地并拢双腿,但睡梦中的力道不足以阻挡他的侵犯,卫穹苍毫无阻碍地展开了足以把她逼疯的挑逗。

他的吮吻,他的触抚,放慢了节奏,手指轻轻拨开软嫩花瓣,指尖在瓣肉上来回画着,他的嘴则吐出了被吸得红肿湿亮的乳尖,用舌头代替手指,在红莓上以着和在嫩瓣上滑动的手同样的方式和速度,同时作弄着两处敏感部位。

「啊……」梁深云开始扭动臀部,渐渐泛滥的爱液一下子便湿透了他的指掌,每当他的手指一次次地滑动,湿润诱人的声响就越来越响亮。

卫穹苍起身,欣赏着她在睡梦中仍因为他的挑逗而耽溺于情欲中的模样,她的睡衣前襟完全敞开,任他放肆地欣赏布满他孟浪痕迹的赤裸。

毫无保留与遮掩的胴体,滑腻的、泛着蜜色光泽的肌肤!造物者的心血本就纯洁无瑕,人类只需要诚心赞叹,羞耻心本是多余。

谁教文明自以为是地去禁锢野性,道德教会人类羞耻的同时,也教会逾越与叛逆带来的快感与刺激;欲望被妖魔化的同时,它的力量也因为人类被压抑的妄念而壮大,开始无所不在地提醒人类它的存在。

于是他眼前熟睡的、赤裸的女人,有了各种情欲意义,有了强烈到足以杀死他的诱惑。

樱吹雪似的红痕是他一口一口地爱抚和占有她,雨露般的湿痕是他将属于自己的一部分,留在她最私密的领域里……卫穹苍动手拉扯梁深云的睡裤,直接连同里裤一起脱下,甩到一旁,将醒未醒的梁深云只能由着他摆弄,甚至连双腿都被他扳开成大胆的角度,好让他看清楚她有多湿,看清楚每一个女人最羞于被窥伺的隐密。

女人热情的反应总是激励男人,让他更兴奋,卫穹苍不顾两腿间的肿胀和疼痛,只想更彻底地玩弄这个他渴望了半辈子,今后将完全专属于他的女人。

他横臂取来抱枕,垫在她的腰臀下,接着俯下身,舌头舔过白嫩的大腿内侧,刻意啃咬吸吮出一处处红痕。

他当然舍不得让她疼,于是那啃咬又轻又扰人安眠,搔得人心痒却又不让人痛快,令睡梦中的梁深云拧眉微嗔。

吮吻不停地落下,直到湿热的谷地,他的双手轻轻拨开包覆着蜜蕊的花瓣,立刻放纵野蛮的渴望,将颤抖且充血的嫩蕊含进嘴里,啧啧地吸吮起腥甜的花蜜。

梁深云轻喘着。

她梦见过去,梦见昨天,卫穹苍野蛮且饥渴地推倒她,像小兽般吸吮她的胸乳,她出声制止,却没有伸手推开他,甚至当她低头看着他贪婪而迷醉的神情时,心里竟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浓烈情感,欲望瞬间沸腾。

湿热柔软的唇舌在她最敏感的幽穴口拍打夹弄着,她终于禁不住挑逗,迷蒙地睁开眼,最先刺进知觉的是腿心间几乎令她灭顶的快感,柔软的舌头开始在她的花穴边缘来回舔舐,耳边传来的尽是羞人的吮吻和湿润声响。

她低下头,看见自己睡衣的扣子全部被解开,衣襟大敞,挺立的双峰上布满湿亮痕迹,乳尖硬挺而红润,连下体都毫无遮掩,大腿则不知羞耻地左右大开,卫穹苍俊颜埋在她两腿间,正享受地舔吮着她私处泛滥的爱潮。

「别……」察觉她醒过来,卫穹苍故意将她的腿扳得更开,食指伸进早已张合着乞求他给予的小穴,抽插滑动,唇舌一刻没离开她的小花核。

「啊……」明明想抗议,梁深云却忍不住扭摆腰臀,双手揪紧床单。

卫穹苍又伸进一指,不停地折腾玩弄,然后再一指,她几乎快承受不住。

他的手指在紧窒花穴内恶劣地弯曲、转动,慢慢加快抽插的速度,甚至连他的舌头也一下下地拍打着红肿不已的嫩蕊,梁深云终于忘情地伸手抱住他的头颅,两腿张得更开,臀部大幅扭摆着,像个浪荡的妖妇一般放声吟哦。

「穹苍……啊……好舒服……」她晶莹而丰沛的爱液染湿了床单,也沾满他的下巴和双手,幽穴因为快感而不停地收紧、痉挛,缠紧了放肆的手指。

梁深云在战栗得要酥麻四肢百骸的强烈快感中达到高潮。

有好几秒的时间,她脑袋一片空茫,身体也维持着那种放荡的姿态,卫穹苍起身擦拭脸颊和下巴,脱下长裤,释放已经无法再忍耐的欲望,双眼不曾稍离身前姿态淫荡无比,也美丽无比的心上人。

他抬高她的臀,赞叹出声,「妳好湿,我让妳很舒服对吧?」他把男性在她布满晶亮情露和吮吻痕迹的花蕊上滑动着。

梁深云还有些迷茫的眼看着他,双颊酷红的模样,让卫穹苍的心爱怜得都痛了起来。

「乖,接下来轮到妳让我舒服了,嗯?」说着,他将巨大的热铁狠狠冲刺进花心深处。

「啊……」比刚才更完整地被填满,梁深云瞬间又感到那种强烈得宛如电流在体内奔窜的快感,卫穹苍没有留情地立刻就开始狂野冲刺,猛烈地抽插和挺进,肉体冲击和水乳交融的声响无比放浪地一声接着一声。

他红肿而炙热的男性一次比一次挺得更深、更野蛮,毫不怜惜地狠狠折腾咬紧它的花穴。

在不断冲刺间,他甚至抬起她的双膝高举到肩膀上,让她被占有的花穴完全呈现在他眼前,任他更肆无忌惮地要她、欣赏她。

他腿间的圆囊一下下地顶撞着她的臀肉,简直把她当泄欲娃娃般没有节制的冲撞,啪啪地发出声响,和着淫浪水声,一室的缠绵之声近乎沸腾。

「嗯……啊……」梁深云的娇吟几乎被他冲撞得碎不成声,这男人简直可恶,那么疯狂又不知节制地需索她,让她毫无招架之力,像个完全任主人摆弄发泄的性爱娃娃,丰满傲人的双乳也震颤着急剧晃动。

他彷佛要她将一切掏出来给他,也不得不完完全全地给他,蛮横又霸道,她越是娇柔地臣服,他就越唯我独尊,越强悍地逼进。

他根本要不够她,不断地把她逼至极限。

梁深云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高潮,卫穹苍的欲望却像没完没了,她终于忍不住啜泣,「不要了……啊……」「宝贝……云云……再一会儿!」他猛地扣紧她的臀,像要同归于尽那般狠狠地一撞,低吼着,终于在她体内疯狂地爆发。

梁深云像被掏空了一般,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