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也只能装傻,死马当活马医。
梁深云推了推眼镜,不知道自己演技如何,不过多年来从没人怀疑过她只是个单亲家庭出身的孤女,算起来她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了吧?她尽可能当成自己还是十多年前那个跟普通女孩没什么两样的梁深云,要自己忘了当年在礼仪学校学的那些规矩― 一定要看着人说话,不可以在人前做出漫不经心或不雅的举动,开口前要先问候,说话要轻声细语,音调不能太快或太慢,不要没头没脑地说些不得体的话……梁深云手里转着笔,一边看着计算机,一边故意被发现她的脚似乎正在桌底打着节拍。
「我叫梁美美,很多人都说我有明星脸,我自己也那么觉得。
」桌子底下传来噗笑声,幸好音量很小,但接下来卫穹苍的手开始滑向她大腿内侧,梁深云甚至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逼近,紧接着是高挺的鼻尖赠了赠她的膝盖,然后湿热柔软的舌头伸向膝盖内侧。
她压下惊喘声,身体轻轻一颤,只能更加努力摆出满不在乎的脸孔。
可恶的卫穹苍,见她没反应,竟然开始搔她脚底!她真的很想朝他一脚踹下去,偏偏又怕薛玲玲发现她桌底的动静,只好忍着。
薛玲玲对梁深云的说法有些质疑,但她毕竟只见过梁深云几次,加上她不太看商业新闻,都是在商界名人云集的场合上见到她,简单地被互相介绍,寒暄两句,当时梁深云穿着礼服,言行举止也不会这么没规矩……她决定这个疑问暂时不重要,她的目标是卫穹苍。
「卫大哥呢?」「呃……」糟糕,她还没想好说辞,偏偏这时桌子底下的卫穹苍更恶劣地朝她大腿以上的部位进逼。
他的手指拨开依然湿润的黑色森林,立刻就贴着软嫩的花瓣捻抚搓揉,将它们撑开,在内壁上滑动,另一手更恶劣地轻轻弹了小圆核两下。
梁深云咬紧唇,装模作样地在键盘上一阵敲打。
「总裁他不在。
」卫穹苍又恶作剧地拉扯渐渐充血的小花蕊,指腹开始在湿润的小穴口反复画着圆,几乎都可以听见暧昧的水声了,梁深云只能持续地敲着键盘,双眼一刻没稍离地紧盯着计算机画面。
薛玲玲被她的态度惹恼了,她一听说卫穹苍办公室还有另一位秘书就觉得不对劲,既然是秘书,为什么不是跟其它人一样待在总裁秘书室?更令人费解的是,竟然还和卫穹苍共享一个办公室!她压根不相信梁深云的说辞,质问道:「如果卫大哥不在,他又何必问妳?」这女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啰唆?向来好说话又好脾气的梁深云,被桌子底下那个色情狂撩拨得头晕脑胀,他粗糙的手指开始捏住她的花核揉着,另一手则往她越来越湿润的小穴探进一指,转动抽插。
她几乎呻吟出声,只能吞咽着口水,手指描进掌心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应付薛玲玲。
「张秘书也没说……说总裁在……,他……他刚刚离开了。
」「他去哪?」「不知道。
」拜托快出去!她快受不了了……「妳这是什么态度啊?我要告诉卫大哥,刚刚张秘书没说卫大哥不在,妳一个小秘书这样子跟我说话,妳以为妳是谁?卫大哥把妳放在身边,妳就自以为了不起吗?「我……」卫穹苍伸出在她花穴里的那根手指,差点让她啜泣出声。
「我没有。
」她声音虚弱,显得可怜兮兮。
「拜托……」「妳没有?」薛玲玲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越发觉得她像狐狸精。
「妳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确实男人很容易被妳打动,不过妳以为卫大哥是普通男人吗?他才不吃妳这套,要是妳这招行得通,他身边不会到现在都没有女人。
我就告诉妳吧,卫大哥以前在哈佛很照顾我,他还答应回台湾之后会来拜访我父亲,我现在就是来邀请他参加下礼拜我旗舰店的开幕式,我父亲对卫大哥也很欣赏,更何况卫大哥需要的是我这样的女人……」该感谢娇娇女自说自话的功力了得吗?梁深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因为卫穹苍抽出手指只是为了方便用舌头代替手指的动作,他大掌伸向她的臀部,示意她往前坐一些,被挑逗得头晕脑胀的梁深云只有顺从的份,悄悄把俏臀往前挪,两腿搁在卫穹苍肩上,方便他继续舔吻她的私花。
他甚至吸吮着比过去都要泛滥的蜜,仗着薛玲玲陶醉在自言自语中,简直胆大包天地玩起秘密的性爱游戏。
他的舌头一下在幽穴口绕着、转着,一下伸进得以手指撑开的幽穴内,引诱出更多的花蜜。
梁深云闭上眼,忍耐着一波波快感带来的战栗与欢愉。
「我希望妳最好知难而退,我也不是那么爱咄咄逼人。
」大概是看她脸色不对劲,现在想想,这秘书连她的卫大哥去哪里都不知道,她的威胁性可能没有她想象中严重,倒是看着她隐忍的表情,她有种赢得胜利的快慰戚,尤其想到她方才的无礼,更加令她想狠狠地落井下石一番。
「我想卫大哥是收到我的E-mail和邀请函,知道我要来找他,所以想给我一个惊喜吧?我就知道卫大哥对我特别好,跟别的女人不一样,那是因为他感情内敛,可是又特别专一的关系,我真想劝劝那些条件不如我,而且根本配不上卫大哥的女人,快点醒醒,否则真的会让人笑话呢!」以为成功劝退敌人的娇娇女。
决定去找真正能告知她王子去处的人。
梁深云低下头,她听到卫穹苍太可恶、太大胆的吸吮声响,甚至吻着她的花核发出啧啧声,又含住她的肉瓣,舌头在敏感无比的内侧左右舔吮着,他的手也没闲着,不停地在她腿上磨躇爱抚。
她的裙子湿透了,椅子也沾满爱液,内衣里的乳尖敏感无比地挺立着,却盼不到任何安抚。
梁深云几乎要啜泣起来,为自己的放浪形骸,也为欲望始终得压抑在高潮之前,不敢爆发,也不能放纵。
「妳知道丢脸就好,我不跟妳浪费时间了,卫大哥一定正在等我。
莫名其妙登场的娇娇女,也莫名其妙地像只孔雀一般退场。
她真的很感激薛玲玲,因为这娇娇女的好教养,又或者其实只是不想被发现她刚刚下马威的行为害得情敌哭了,还不忘带上门。
几乎在同时,卫穹苍大口地吸吮起她的私花,不再忌惮,而没了压抑与禁锢的梁深云,花穴一阵强烈的震颤,狂喜的电流几乎要麻痹她。
「啊……」她哭喊出声,所有的戚官、所有的知觉被性爱的狂野冲击着,飞向高潮之巅。
卫穹苍从桌子下爬出来,扶起还在高潮的余韵中颤抖的梁深云,逼她扶着桌面,拉高她的窄裙,掏出自己早已不耐烦的雄壮,狠狠冲撞进还收缩着的幽穴深处。
「呜……穹苍……」她无力地趴伏在桌面上,任他抓紧她俏挺的小屁股,把私处对准他,方便他满足自己快要爆炸的欲望。
卫穹苍狠狠地挺进她深处好几下,爱液跟着他野蛮的动作飞溅在他的衬衫和大腿上,但他还不过瘾,贴着她伏在桌面上,粗鲁而不耐地扯她的上衣,钮扣弹掉好几颗,接着大掌伸进她胸衣里,掏出正不停晃动的雪乳,用力地狎玩起来,野蛮地揉捏着它们,又挺又肿的乳尖随着他的摆弄,一下一下地磨赠着冰凉的桌面,或者被他的指尖拉扯着。
他急切得宛如发情的野兽,不停地摆动劲臀,把火热且粗壮的男性撞得更深更猛,要让身下的女人哭着求饶。
「啊……穹苍……」梁深云腿软地趴在桌面上,任他宰制。
真让她哭了,他明明兴奋无比,却也一阵心疼,他扳过她泪痕斑斑的脸,吻她的唇,也吻住她的呜咽。
野蛮与温柔怎能同时存在?他要得激狂,却也求爱求得心都要碎了。
除了性爱之外,他还能用什么样的方式得到全部的她?还能怎么去确定他已经拥有了她?他像发情的公兽,总是不知节制,是因为爱得疯狂,也是因为性爱对他来说已经是吗啡,是鸦片,是止渴的酒,只能拿来暂时忘却心慌和孤寂,于是越要越多,但已经溃烂的伤,已经药石罔效的病,却没有治愈的一天。
「对不起。
」梁深云转身,绷着脸,不理他。
「对不起。
」平日高高在上,只有他给人脸色看,没有别人给他脸色看的总裁大人,此刻像极了可怜的小狗,挨着心爱的主人,简直要摇尾乞怜起来,如果他真的是狗,一定早就躺下来翻白肚向她示弱投降了。
梁深云推了推眼镜,继续手上的工作,看也不看他一眼。
这个嘴里道歉,但一点诚意也没有的可恶色狼,内裤都没还她,还想要她原谅?太厚脸皮了!「不要不理我……」他的声音好没精神,像病入膏肓。
她才不上当!虽然要自己狠下心来给他好看,可也不知是自己犯贱,或者从小到大的惯性使然,她总是放不下他,于是又很不争气地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卫穹苍好落寞好落寞地垂着头作忏悔状。
每次她生气,他都来这招,偏偏真的很有用就是了。
她觉得好奇怪,自己为什么对他就这么心软呢?梁深云绷着脸,朝他伸出手。
先把内裤还她再说吧!好不容易盼到佳人响应,卫穹苍抬起头看着她的手,马上道:「等我一下。
」他转身走向休息室。
他把她的内裤收在休息室里吗?也好,想到他真的连办公都把她的内裤放在西装内衬的暗袋里,怎么想都觉他很可恶,很……很色情,也让她觉得别扭极了!卫穹苍折回来,左颊又浮现酒窝,献宝似地将一朵小小的雪白茉莉花举到她眼前。
「请妳原谅我。
」他喜欢偶尔送朵花给她,经过花店时看到的,或是花贩手里兜售的。
不要那些会破坏花朵纯真的包装纸与丝带,从一大片花海里,抽出一朵会让他想起她的花,放在她平日会经过、会看到的地方,想到她发现花时的表情,他心里也很开心。
「……」梁深云无言,真是好气又好笑,不想承认自己嘴角上扬了,更不想承认心里真的有点感动,有些气消了。
她是不是太好收买了?他又是打哪弄来的花?梁深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桌上每天换新,固定会插上一朵花的水晶花瓶。
今天是黄金百合,昨天是天使蔷薇,她以为是另外两位秘书或裴安换的,不过现在想想,他们三人都不会随意进出总裁办公室,总裁秘书室里也没摆任何花瓶或花插,只有她桌上有,他们更没必要对她特别。
换花的时间不太一定,通常是她早上不在座位上的时候。
「你什么时候买的?」她还是很没志气地接过那朵茉莉,花苞才刚开就已香味扑鼻,而且叶梗有些冰凉。
卫穹苍伸出食指搔了搔脸颊,支支吾吾地说道:「我请花贩每天早上到公司楼下。
」他像乖宝宝般一五一十地交代,自知惹她生气时他就会特别乖。
她抿着唇,想起以前他曾经拿了小纱袋抓几把夜来香或飘落的雪白油桐花送给她。
想起从她担任他的秘书开始,每天桌上都摆了不同的花,其实也真的不只一次戚到开心和惊喜,心情雀跃。
有时摆了她喜欢的花,她会在下班前将花瓶洗好,把花带回家。
现在想想,看到她把花拿回家时,卫穹苍好像也特别开心;有时她没把花带走,他还会忍不住开口问她,是不是不喜欢今天的花?原来她不知不觉接受了他这么多心意,他毕竟总是把她摆在心里特别的位置,永远由着她使性子,对他任性要求,这会儿若她再继续生他的气,好像有些过意不去了。
「先把我的内裤还我吧。
」她口气和缓了,却是不容拒绝地道。
卫穹苍有些不舍地从内衬暗袋里拿出她的小内裤,然后又打起什么鬼主意似的露出酒窝。
「我帮妳穿上。
」他愿意还她是最好了,梁深云干脆就不再摆脸色拒绝他,半跪在她身前的卫穹苍握住她的脚踝,轻轻替她把小裤套上,两人一同起身的时候,他把内裤替她穿妥,并趁她忙着拉整裙襬的同时又欺上前偷了一个吻,还不忘淘气地吻出让人脸红的声响。
「不要生气了?」「今天晚餐你下厨。
」「没问题,欢迎点菜。
」梁深云勾起唇角,不知自己笑得腼觐又温柔。
她知道她可以要求得更多,而他永远都会答应。
这算恃宠而骄吗?她竟然从未想过。
那天卫穹苍很反常,乖得跟绵羊一样,从起床到下班都安安分分,梁深云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他今天吃错药了吗?可是又想如果她开口询问,好像显得她很期待他不安分似的。
不过下班前,看着他没什么精神的侧面,梁深云暗怪自己,重点并不是他安不安分,而是他要不要紧啊!她想开口喊他,却又犹豫着该不该打扰他处理公事。
说起来这阵子她也有些释怀了,她发现卫穹苍对商业管理与企业经营是真的有兴趣、有天分,也确实乐在其中,加上有一群好伙伴,这样的他在事业上成就比她亮眼,确实没什么好质疑。
要说这世间难得有什么时候是卫穹苍会摆脸色给她看的,除了吃醋以外,大概就是在公司里,当他专心工作时却被她不小心打扰了,虽然也只有被打断的那一瞬间,梁深云会看见他眉头拧起,在把注意力转向她前还忍不住多看了文件好几眼,快速在心里整理出重点,接着他会拿出平常黏她的把戏,把梁深云黏到赶他回去工作为止。
她静静地观察他好一会儿,发现他神情有些困倦,几次伸手按了按颈子,揉了揉鼻梁和太阳穴。
是太累了吗?她想到他昨天很晚才回房。
梁深云轻手轻脚地起身,到休息室拿出收在柜子里的红茶,泡了一杯热茶送到他桌上。
他很专心,几乎没抬头看她,在她要离去时才瞥见那杯热红茶,抓住她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亲。
「谢谢,今天会晚一点下班,得麻烦妳忍耐一下。
」唉,这是老板对下属说的话吗?梁深云开始觉得自己真的不适合在他手下工作,他对她严厉不起来,更不准别人对她严厉。
她有些担心地看着卫穹苍。
「出了什么事吗?」「没有,今天工作效率差了一点。
」不想她担心,他拿起红茶啜了一口,笑得很开心。
「好喝,就妳知道我爱的甜度。
」梁深云有些好笑地想,那是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原来他喜欢的是甜一点的热红茶吧?下班后他牵着她的手,不像平常那般又要抱又要亲,梁深云本来没多想,可是上了车后,因为他挨着她坐,她才终于有所警觉,伸手摸向他的额头。
他的手掌温度比平常热,坐在他身边时,也可以感觉他的体温比平常高了些,她怎么会没想到呢?「你怎么不说你人不舒服?」她既心疼又气愤。
这男人当自己是铁人吗?看她气呼呼的,他有些愧疚,又怕她担心,搔了搔脸颊装傻道:「是生病吗?我以为是因为我纵欲过度的关系……」他的语气简直像个皮痒的小男生,梁深云忍俊不住?想捶他,但还是无法不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这阵子以来,她很清楚他工作的繁重,身体发烧却放着不管,继续做那些吃重的工作的话,铁打的身子也会累垮。
「你知道安分点就好,现在给我乖乖去看医生。
」梁深云按了车内的通话器,跟司机说了一串住址,是一间家庭诊所。
「我不用看医生。
」卫穹苍咕哝着,但俨然已经是一副惧内的模样,不敢大声发牢骚。
梁深云没好气地看着他。
「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怕上医院?」「我才不是怕!」讨厌跟怕差很多好吗?梁深云没再模他,其实她知道卫穹苍不爱医院的原因,她默默握住他的手,把头轻轻靠在他肩上。
卫穹苍跟她一样,都是被社会局安排进育幼院的。
李家不想承认他的原因除了他是私生子外,更因为他的母亲是流莺,当年她也看过李家那些人对穹苍的身世不以为然的嘴脸,他们根本不认为穹苍是李家的种。
穹苍的母亲无法照顾他,甚至染了性病,只好把穹苍交给社会局。
穹苍十八岁那年再见到母亲时是在医院的太平间,那时是她陪着他的,医院的药水味跟母亲尸体腐斓多日才被发现的可怕影像,让他干呕了好久,跟着胆汁和胃里的东西一起被发泄出来的,还有他从来不示人的泪水,她明白的……穹苍是恨穹光,但他也无法否认,穹光这个异母哥哥对他,已经比其它那些李家人好上许多。
是他那位从小受良好教育,有着仁义心肠的哥哥想办法让他去验DNA,让李家对他的身分从此哑口无言。
虽然结果宣布后,李家人的反应依然令人心寒。
因为她知道医院对卫穹苍来说真的不是个亲切的地方,说是会让他怀着僧恶的情绪与回忆也不为过,所以梁深云挑了家小规模的家庭诊所,至少不像大医院那般冰冷。
「那间诊所的医生是个慈祥又细心的老爷爷,很多家长带小朋友去他们家看病,你最好乖一点,不要做坏榜样给小朋友们看,知道吗?」卫穹苍想抱怨为什么要带他去看小儿科,他又不是小朋友,这样一来岂不是那些小朋友会把他当成高头大马却还害怕打针吃药的笨蛋大人?低头看她像遥想着回忆,露出若有所思、难掩温柔的神情,他便明白了她的体贴,心里激荡起无限柔情与感动。
或许她对他的好是因为亲情,因为友情,因为同情,从来不是为了爱情,但他无法阻止自己一再心动、一再深陷情障,哪怕她分给他的只是一点点友善,也已经让他喜悦到无以复加。
他想永远牵着她的手,这愿望会不会太任性、太过分?那天,他真的连打针时都握着她的手,被一旁前一刻还哭到天花板快塌下来的死小鬼嘲笑,他也孩子气地瞪回去。
梁深云替卫穹苍请了一天假,先逼他好好养病。
而这期间他一直都很安分,只是黏度也倍数增长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