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这条鱼吃啦。
◎滚烫的温度顺着指尖一直向上,爬过手臂、爬上肩头......流淌进怦怦乱跳的心口。
感觉到整只小手手都被抓住、被包裹在掌心......江幼瓷才骤然惊觉——她的两颊已经比手指更烫。
砰、砰、砰、砰。
黑暗中,重重跳动的心跳声又多了一个。
就算这是冬天、被黑暗加重了寒冷的冬天......江幼瓷还是感觉整个人都变成一只小火炉......o(*////▽////*)q喂、喂??喂!!!你们怎么回事?何察扯着嗓子在江幼瓷耳边喊了半天,才终于叫她回过神。
啊......啊?江幼瓷怔怔地问。
何察:......合着他说这么多根本就没人听是吧!?我是说——他最后一个字话音还没落下,一道劲风便猛地弹了过来。
黑暗将它的声音蚕食侵吞。
破碎、零散的嘶吼伴着劲风一齐扑过来——又叫人根本无法分辨这是属于什么物种的声音。
啊!江幼瓷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抬手挡住眼睛。
这道声音却好像比她更害怕。
吱——吱吱——吱吱吱——!!!一见她抬起手就尖叫着把自己缩成一团、躲进角落里的垃圾桶。
好像她抬手是什么核.武.器发射似的。
......吱?随着这只格外胆小的不明生物距离与他们拉进,江幼瓷终于听清了它的叫声。
它居然在吱?而且......这个吱吱声怎么好像有点耳熟?好像......好像那只丑陋的海猴子呀......江幼瓷不太确定地说。
......???丑陋的......海猴子?藏在垃圾桶里瑟瑟发抖的海猴子瞬间不抖了、火冒三丈、猛地弹起身、把自己鼓成一只河豚。
吱!吱吱!!吱吱吱!!!朝着她用力嘶吼。
江幼瓷:......江幼瓷:???江幼瓷:!!!她用力晃了两下贺别辞的手:贺别辞!好像真的是那只丑陋的海猴子!海猴子:......海猴子:???吱吱吱!!你不加丑陋的三个字能死吗?!(╯‵□')╯︵┻━┻是哪只海猴子呀?江幼瓷迟疑地问。
她认识三只海猴子呢!何察:......何察:???是哪只海猴子还重要吗?重要的是......这是海猴子啊!这黑咕隆咚的......这只海猴子一定会吃了他们的!贺、贺先生......何察声音颤抖地往后退了半步、将自己高大壮硕的身体用力缩着,藏在比他矮了将近两个头的江幼瓷身后。
......嗯?贺别辞这才有点恍然似的——恍然?特么的......都这关头了您老人家居然还能走神的吗!?何察短短三秒内四次后悔跟着他们出来找船。
这俩人......根本就不靠谱啊!然而——还不等他将眼前的情况再描述一遍。
贺别辞已经从兜里摸出一张扑克牌,单手便折成一只小胖鹅。
瓷瓷想知道是哪只海猴子的话......就看看吧。
随即。
小胖鹅便在黑暗中发出微弱荧光。
两只小翅膀一扇一扇——朝海猴子的方向飞了过去。
何察:......何察:???他举报!贺先生不光根本没抓住重点......还特么在生死关头不务正业谈恋爱!!!浅橘色柔光逐渐靠近海猴子。
江幼瓷忍不住发出惊叹:好漂亮——漂亮个——她和何察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哑了下去。
侵吞一切的黑暗名不虚传。
小胖鹅甚至还没飞出十米,连鹅带光就全被黑暗吞噬。
但是......他们都看到了在光照范围内的海猴子。
虽然只有短短三秒......却足够他们看清这只海猴子的样貌了。
咕——咕嘟——江幼瓷和何察都紧张地吞下口水。
江幼瓷更往贺别辞身边挤了挤。
何察更矮下身形,几乎整个人都藏在江幼瓷身后。
这......这真的是海猴子嘛......江幼瓷两条小腿腿和十只手指都颤抖着跳起舞。
何察甚至连她都不如,嗓音颤抖得像加了恐怖特效的立体声电音:这......这他吗一定是从海里新爬上来的海猴子爷爷!他越说越肯定:一定是这样没错......你之前不是说咱们抓的那只海猴子的哥哥姐姐全来救它了吗?......没错!没错!一定是它爷爷也来了!它爷爷根本没道理不来!对吧!但、但是......江幼瓷试图从刚才短短三秒的回忆中分辨出黑暗中的这只海猴子的年龄,也可能是它爸爸、或者妈妈呢......只有抓住它扯开后腿看看才能确定是爸爸爷爷还是妈妈奶奶叭......呜呜呜呜!江幼瓷痛哭流涕。
谁他吗敢去扯它的后腿啊......呜呜呜呜!何察同样痛哭流涕。
贺别辞:......这就是那只海猴子。
他又放出一只小胖鹅。
微弱荧光比上一回消失得更快,但江幼瓷看清了。
这只海猴子身上有三个洞。
贺别辞把每个洞都指给江幼瓷看:是你捅的,还记得么瓷瓷?江幼瓷:好、好像想起来了......可、可是......她轻轻晃了晃贺别辞的手臂。
贺别辞便又为她放出两只小胖鹅。
在两道光的加持下,她将眼前这只被晃得一脸懵逼的海猴子看得清清楚楚。
它身上确实有三个血洞没错。
血洞还新鲜着、往外渗着血。
但是......跟它的个头相比,这三只血洞便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江幼瓷回忆了一下制造出这三只血洞的木棍直径。
她记得......洞戳在海猴子身上貌似......还挺壮观的......叭?但现在......洞为什么变小了呢?江幼瓷一脸狐疑地问。
不是洞变小了。
感觉到她指尖被黑暗吹得冰凉,贺别辞将她的手一起揣进兜里,是这只海猴子变大了。
海猴子......变大了?但好端端的一只海猴子......怎么会变大了呢?嘶......江幼瓷倒吸一口凉气。
更、更关键的是......这只海猴子怎么从笼子里越狱了呀!他们出来参加晚宴,特意派鹅和狗子们看守三只重.刑.犯海猴子。
现在这只海猴子变得这么大、更从笼子里越狱出来......呜呜呜呜......我可怜的黑帅!一定遭遇不测了!江幼瓷哭得更大声了。
海猴子:......海猴子:???海猴子一脸懵逼。
吱吱!吱吱吱!!它张大嘴巴、密麻麻的脚极力往后伸:吱吱吱!!!似乎想要对他们说什么。
等、等等......迟迟没有遭受到海猴子的攻击使何察终于反应过来,暗搓搓地站直身体:这只海猴子......怎么不打我们啊?吱吱吱!!!海猴子还焦急地冲众人大叫。
它......它好像有话对我们说。
黑暗中,江幼瓷一脸期待地看向贺别辞。
如果是贺别辞的话......他一定会知道这只海猴子想说什么的叭!贺别辞:......贺别辞尝试了一下翻译海猴子的吱吱语。
它想让我们跟它走。
他肯定地说。
江幼瓷:!!!不愧是贺别辞!江幼瓷一脸信服地抓紧他的手:那我们就快走叭!何察:......何察:???你们......你们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三个人跟着一只巨型海猴子往前走了一阵。
被黑暗蚕食过的奇形怪状的声音就更多了。
连海猴子都吱吱地凶狠大叫、不知在对着黑暗威胁什么。
下一秒——更多道劲风同时嗖嗖嗖地朝江幼瓷扑过来。
啊!不等她把自己整个藏在贺别辞身后。
就听——嘎!嘎嘎!!无比兴奋的鹅叫。
黑帅?!汪汪汪!!!毛绒绒的脑袋蹭在她脸颊上、柔软——又坚硬。
大狗二狗三狗!江幼瓷惊喜地试图抱住鹅和狗子——但没抱住。
等、等等......毛绒绒的脑袋蹭在她脸颊上......江幼瓷怔住。
黑帅和大狗二狗三狗......什么时候有这么高了?贺别辞?江幼瓷不解地抓紧贺别辞的手。
又两只小胖鹅从他口袋中飞出来——借着微弱柔光,江幼瓷终于看清眼前的鹅和狗子。
江幼瓷:......江幼瓷:???江幼瓷:!!!这......这真的是她的鹅和狗嘛......眼前的鹅和狗有原先三倍大,看着都不太像鹅和狗了。
最主要的是......它们身上冒出鼓鼓囊囊、喷薄欲出的肌肉......这鹅和狗也太健硕了叭!江幼瓷一下子哭出声:黑帅......我可怜的黑帅......你怎么变得这么丑了呀!呜呜呜呜......她的鹅变成肌肉鹅了!鹅:???嘎嘎嘎!!鹅不丑呀!!鹅有力量!!吱吱吱!!另外两只海猴子也靠近过来。
江幼瓷向这两只海猴子看去——终于不哭了。
她松了口气,抱住鹅长长的脖子:黑帅......跟你的新朋友们比你还是最好看哒!呜呜呜......她的鹅还有救!嘎嘎!那鹅就放心啦!鹅递给三只海猴子一个得意的小眼神。
海猴子1号:......海猴子2号:???海猴子3号:!!!长得丑吃你家大米了?!(╯‵□')╯︵┻━┻但是......有了几只一看就很能打的变异动物保驾护航,何察感觉底气更足了,也终于想起来问道:这些变异动物是怎么回事?它们怎么好像......进化了?黑暗......贺别辞语气顿了顿,貌似使变异动物二次进化了。
江幼瓷震惊瞪大眼,用力照着鹅圆鼓鼓的脑袋拍了一巴掌:黑帅!你竟然也是变异动物了!真厉害!何察:......何察就做不到她这么乐观了。
短短一个月,如果变异动物真的再次进化......那人类还有活路吗?而且......上一回的寒流使丧尸进化、变异动植物大批问世。
那这回变异动物进化......变异植物和丧尸会不会再度进化?何察颓丧地从鼻孔喷出一股气、攥紧了拳。
他不明白......为什么进化的只有丧尸和动植物?人类......直到现在,大多数人类都还只是普通人。
难道真的像新人类说的那样......只有新人类才是人类的未来么?何先生。
贺别辞忽然微微侧过头,叫了他一声。
啊......啊?何察心跳都漏了一拍。
光线昏暗,他看不清贺别辞的表情、甚至看不清他是不是真的回过头叫了他一声......但还是感觉到一股直透天灵盖的压迫力。
就好像......他连他心里在想什么都看穿了似的。
贺别辞只轻轻笑了一声:该赶路了。
他语气温和地提醒。
啊......啊。
何察甩掉乱七八糟的想法。
不管人类该何去何从、不管未来究竟是什么模样......他现在不想变成丧尸、不想加入新人类......他现在要去找从船。
虽然他没什么本事......但大厅里三百多人的命都抗在他肩头上呢。
三人继续上路了。
越靠近渡口码头,黑暗中的杂音便也越多。
也越危险。
好在有鹅、狗子和海猴子帮忙,危险只远远坠在他们身后、并不敢近前来。
虽然因为深不见底的黑暗,他们的速度被大大拖慢,但任务进程总算有条不紊、一点点被向前推进。
然而——他们顺着贺别辞的记忆,在黑暗中摸索行走了近一个小时后,终于感觉不对劲了。
江海不夜城只是一座临海小城、占地面积连一个稍微大点的县城都比不上。
他们目的明确地往渡口码头前进......无论怎么也该走到尽头了。
但周围黑暗太浓。
叫他们连是不是一直在兜圈子都不能确定。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我是说可能......何察好像也不愿意把这个猜测说出来似的,嗫嚅许久,才说,黑暗侵吞一切、跟头猪似的、连声音都吃得干干净净......你们说......路的话......有没有可能也被黑暗吃了啊?......路?江幼瓷怔住了。
路......路能怎么被吃?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但如果去渡口的路真的被吃了的话......咱们真的还能走到码头去吗?何察不太确定地说。
只要有人走,路就存在。
贺别辞语气轻松、并不担心。
但他话音没落——眼前无限延长的路就翻滚着、从地底卷了上来。
贺别辞:......江幼瓷:???何察:!!!贺别辞一手一个提起两只弱鸡,避开直直往他们脸上砸的路。
——但更多路砸了过来。
这......这他吗是什么鬼!何察瞳孔反复收缩:路......这些路真的不对劲!江幼瓷:啊啊呜呜呜嘤嘤嘤......即便贺别辞和鹅都在她身边......她还是不受控制地吓哭了。
抽噎着说:那、那我们要怎么办......瓷瓷别担心。
跟翻滚的路相比,安慰她对他来说似乎才是更重要的事。
他先松手把何察扔下,淡淡对他说:骑狗身上、海猴子也行。
何察:......?鹅......鹅不行!即便痛哭流涕,江幼瓷还是抽空补充道。
何察:......??何察就近爬到一条狗身上。
贺别辞才换了个姿势,把江幼瓷抱进怀里。
腰痛么?他问道。
啊......啊?江幼瓷愣了一秒。
然后想到——在海景别墅的时候......她好像说抱得不对腰很痛......不、不痛......o(*////▽////*)q江幼瓷糯糯地说。
何察:......???特么的......让他骑狗身上就为这???(╯‵□')╯︵┻━┻这跟路没关系。
贺别辞这才对二人解释道。
路......跟路没关系?那跟什么有关系?是变异植物。
三个人已经被翻滚的路追到了另一条路上。
是变异植物的树根。
树根在地下游走,所以把路都顶了起来。
从地表看,就像路面在翻滚。
变、变异植物......何察嘴唇哆嗦着。
连路面都能顶起来的变异植物......果然......跟变异动物一样......变异植物也二次进化了!他深吸一口气:那......丧尸............咦?何察?贺先生?江小姐?嘶......是你们啊。
一道吸口水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
汪汪汪!三条狗立刻跑上前去。
何察和来人同时惊呼:慢点......慢点!你背上还有一个大活人呢!诶诶诶诶......别放狗啊!是我啊!......你们最友好的朋友、德园公寓最称职、最负责的中介!中......中介?三条狗对着中介嗅了嗅。
回过身——汪汪!真的是中介!贺别辞放出一只小胖鹅。
嘶......骤然出现在黑暗中的亮光叫中介忍不住抬手挡住了脸。
......光?你们这儿怎么还能发光啊?他有点疑惑地走近。
中介先生......贺别辞笑了一声,晚上好。
你、你好啊贺先生!中介局促地搓了搓手:但、但是......现在已经不能算晚上啦!他纠正到:已经两点多了......严格来说,现在已经是后半夜、天马上就要亮啦!两点多......何察皱起眉,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在这儿干嘛?中介嘿嘿一笑:你们不也在这儿呢么......你们又在这儿干嘛?我、我们是......何察清了清喉咙,刚参加完新旧人类转化仪式......这不宴会里头太闷了,所以这两个租客才拜托我带他们去渡口吹吹海风吗?哎呀!中介一拍大腿:原来你们是要去渡口啊!对、对啊!何察硬着头皮说。
但是......中介语气迟疑,那你们怎么走这条路啊?这条路到不了渡口啊。
什......什么?他目光审视地看向何察:你是怎么带的路啊?这、这么黑,这能怪得了我吗?中介目光更不对了。
这么......黑?他凑近何察,几乎贴在他领口上嗅了嗅,皱紧眉:确实挺黑的......但这帮旧人类看不清路还有情可原......我们新人类的视力在黑暗中又不受阻......你怎么会觉得黑呢?什......什么?何察咕嘟一下吞下口水。
嘴唇翕动着:我......你也知道我实力不行......就连视力都比你们差点............啊。
中介嘿嘿笑了,重重一巴掌拍在他肩头,无情嘲笑:何察啊何察......我就知道你不行!哼!还老跟我抢生意......哈哈哈看你这回还怎么办!......这只傻帽。
何察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同时往后退半步,跟他拉开距离。
双手插进兜里,那这么着吧......反正你来都来了......就你带我们到渡口去吧!中介也不推脱,满口答应下来:行啊。
也顾不上眼前几人在黑暗中根本什么也看不见,他挥挥手:来!你们跟我来!......你们走得这条路根本就不对......虽然地图上是这么画的,但实际上不能这么走......他絮絮叨叨的,走在最前头。
机智的何察早从他身边脱开身、跟贺别辞和江幼瓷站到一起了。
他压低声音在江幼瓷耳边说:这下好了......就让这傻帽带咱们去渡口吧。
江幼瓷用力点头。
贺别辞却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
没有戳穿两个真·小傻帽的美好幻想。
直到往前走了将近十分钟。
贺别辞才把这位热心中介叫停。
中介先生,稍等一下。
他说。
中介转过头,不解地眨眨眼:嘶......怎么了?怎么停了?有件事有点好奇。
他不着痕迹地把江幼瓷挡在身后,才说:中介先生今晚吸口水的次数怎么变少了?什......什么?中介一噎。
好像不太好意思似的:这......这是因为......我今天晚上不饿。
贺别辞低低笑了一声:看来前天下午你很饿啊。
中介回忆片刻。
前天下午......那刚好是他带他们入住德园公寓的日子。
确实......那天确实挺饿的。
他肯定地说。
江幼瓷和何察都不解但乖巧地竖起小耳朵。
中介饿不饿......这个影响他们去渡口吗?贺别辞......为什么要纠结这个啊?贺别辞轻轻叹了口气:那你怎么证明你不饿呢......剖开你的胃看看?他轻飘飘地说。
什......什么?江幼瓷和何察都张大了嘴巴。
贺别辞......他怎么在这关头得罪这只丧尸?即便这是他向来好感度满值的贺别辞......中介还是愤怒了。
贺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心带你们去渡口......要知道!现在大半夜的......这个也根本不是我的活儿!我完全是出于好心......是么。
贺别辞手插进兜里,闲闲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中介先生也在今晚二次进化了吧。
他语气很肯定......中介完全肯定......他根本就不是猜......他根本就他吗的是已经知道了!嘶......中介再次吸了一下口水:对啊。
这就是我们新人类的优势......我确实再次进化了。
你看......你们有什么理由不加入我们新人类的阵营呢?恭喜。
贺别辞语气很真诚:恭喜你们再度进化。
但我们......没什么必要加入新人类的阵营。
什......什么?中介眯起眼,目光穿透黑暗——看向贺别辞的脸。
跟身旁瑟瑟发抖的两只小废物不一样......他神情很平静——甚至遥遥朝他露出一个笑。
人类不能自然进化,但还能通过晶核升级。
对吧?中介先生?什......什么?你......你想干什么!中介厉声呵斥:你......你可不要乱来......你不是已经发现了吗!升级之后我连吸口水都能忍住......你就没想到......贺别辞又低低笑了一声。
清瘦骨感的手从兜里抽出来——洒出一片闪着橙色柔光的小胖鹅。
忽闪忽闪的柔光中......江幼瓷和何察都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这里根本不是什么通往渡口的路。
相反......他们已经被带入了死胡同。
而周围密密麻麻......全是静立无声、默默注视着他们的丧尸。
丧尸用不着呼吸,一旦控制住自己对人类垂涎的口水......就再没有比他们更适合伏击的种族了。
这些丧尸......正静静等待他们自投罗网。
哈哈哈哈!中介大笑:就算你猜到了又怎么样......这里可不止我一个人!晚了!......你们现在想跑也晚了!江幼瓷:!!!何察:!!!救......救命!两只小废物瞬间化身贺别辞的腿部挂件。
贺别辞把何察扔到狗背上,又把江幼瓷紧紧按进怀里,才抽空对中介说:既然晚了......那我们就不跑了吧。
中介:?一只只小胖鹅的光芒都被黑暗吞没。
......但它们并不是真的消失。
下一秒——张牙舞爪的丧尸脑袋就全被炸开花。
贺别辞语气轻松地对江幼瓷说:看,瓷瓷,春天。
因、因为......花嘛?江幼瓷吸了吸鼻子:春、春天......真好看......何察:......何察:???这特么......他怀疑这个男人跟着中介走这么远......根本就是为了过来征用这批丧尸的晶核!果不其然——下一秒。
一只只小胖鹅叼着晶核飞了回来。
亮晶晶的晶核被他收起。
他才招呼何察:何先生,该上路了。
何察:......别......在遍地尸体的地方说这话......不太吉利啊!TAT只有中介,瑟瑟发抖——却保下一命。
贺别辞真诚地对他道谢:多谢中介先生给我送来这么多晶核......我刚好很需要呢。
中介:......谁特么想给你送晶核了啊喂!(╯‵□')╯︵┻━┻-吸收过晶核后,贺别辞的异能似乎又升级了。
他很轻易就带着江幼瓷和何察绕过变异树怪、来到渡口码头。
只是,一靠近码头,鹅和狗子......就包括海猴子都躁动起来。
似乎十分不安。
黑帅!要勇敢!江幼瓷大声地给鹅打气。
但鹅依旧拽着她的裙摆,说什么也不愿意在这多呆。
这里有什么啊?何察用力瞪眼往前看:竟然给鹅吓成这样......他话音还未落。
高亢的男声就直直刺了过来:大狗二狗三狗!!!这道声音像见了失而复得的老母亲似的......江幼瓷觉得他下一秒就会哭出声。
大狗二狗三狗!呜呜呜呜呜!!果然,紧跟着就有哭声遥遥传了过来。
江幼瓷踮起脚尖看向黑暗。
她怎么感觉......这道声音有点熟悉?大狗二狗三狗对视一眼......乖乖站在鹅身边,一下也没有动弹。
汪汪!我们对鹅老大忠心耿耿......任何人别想动摇我们的忠心!!哭声像听懂了狗叫似的,一下子停了。
好半晌——这道声音才恨恨骂道:你......你们三个是狗吧?!江幼瓷:......大狗二狗三狗:......它们确实是狗啊。
你们......你们这帮忘恩负义的狗!!遥遥传来的声音简直称得上气急败坏了。
气急败坏的声音终于叫江幼瓷想起来......王勾!贺别辞!这个人好像是......王勾!江幼瓷愤怒地握紧小拳头,躲在贺别辞身后朝王勾喊:你......你抓走我的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现在......现在你竟然还想抢我的狗!......我是绝对不会把我的狗给你的!王勾:......王勾:???你再说一遍!?这是谁的狗?!王勾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不是因为那只鹅......他怎么可能被远水村村长关进地窖!?要不是后来寒流、大雪把地窖压塌了、再加上他碰见......他现在早在地窖里被活活饿死了!而这只罪魁祸首鹅......自己跑了也就算了......特么的就连他从小养到大的三条狗都拐跑了!王勾气得鼻孔生烟:你的狗......你的狗......你怎么好意思的啊!江幼瓷理不直气也壮:就......就是我的狗!呵呵!王勾冷笑:你叫它们一声看他们答应吗?江幼瓷:大狗二狗三狗!汪汪汪!三条狗立刻应道。
王勾:......王勾:???你......你叫它们一声看他们答应嘛?江幼瓷问道。
王勾就不信这个邪了。
叫道:大狗二狗三狗!——鸦雀无声。
王勾:......王勾:???淦......这什么破狗!?明确了狗的归属权后,江幼瓷没忍住问:王勾......你来渡口干嘛?他又是怎么从极光市到江海不夜城来的?是我邀请他来的。
清澈男声遥遥走近。
随意、闲适、漫不经心。
但是......江幼瓷总觉得......这道声音好像也有点熟悉。
你们好啊。
他似乎很愉悦:初次见面,你们可以叫我S先生。
......S先生?就是那个......末路联盟的大BOSS......S先生?江幼瓷怔怔看向黑暗。
但黑暗太浓,她什么也看不见。
只能听见脚步声......不仅仅是两个人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他们所在的渡口码头。
贺别辞......江幼瓷紧张地抓紧他的手。
别怕。
贺别辞脱下外套帮她挡住咸咸海风——然后才遥遥看向黑暗中,对S先生打了个招呼:S先生......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
上一秒心情还很不错的S先生却忽然冷笑一声:跟你见一次面就够叫我难受的了......把你的手松开!啊......啊?江幼瓷被吓一跳。
下意识松开跟贺别辞握在一起的手——却很快又被贺别辞抓住。
他好像有些不解似的:瓷瓷?江幼瓷一怔。
对、对哦......她干嘛要听S先生的?他让她松手她就松手......他是谁呀!╭(╯^╰)╮江幼瓷用力握紧贺别辞的手,勇敢地朝黑暗里看过去。
...还好......还好天色太暗......不然就要暴露她抖得很有节奏的小腿腿了QAQS先生似乎更生气了。
江幼瓷清晰地听见他磨牙的声音。
闭嘴!S先生忽然朝身侧的人扇了一巴掌。
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的常久安:......醒醒啊BOSS!他根本就没张嘴!磨牙也不行!S先生没好气地说。
常久安:......彳亍口巴......这个锅,他替他们BOSS背也不是不行。
江幼瓷:......哦......原来磨牙的不是S先生呀。
贺别辞笑了一声。
凭借对他的了解......江幼瓷怀疑他一定是在笑话S先生!随即,就听他说:S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就算对他并不了解......S先生也有理由怀疑他根本就是在笑话他!于是,S先生凉凉地刺了一句:找你?你一直这么看得起你自己么?贺别辞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S先生又忽然笑了。
——就好像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成功。
黑暗中,他轻轻抬了抬手——似乎抓住什么——也似乎只是抓住了空气的形状。
招呼也打过了。
那么——大魔术师,再见。
他轻轻朝他挥了挥手。
什......什么意思?江幼瓷不明所以地看看S先生、又看看贺别辞——但她能看见的只有黑暗。
她看不见S先生......也看不见贺别辞。
但她的触感没有消失。
下一秒——她感觉到一瞬间变得更咸的海风。
再下一秒——她发现那不是海风。
是......是海水。
有海水溅到她脸上。
不......不止是海水。
是一只巨大的海洋生物......它从海里冒了头。
带起无限高的海水......海水是这样溅到了她脸上。
再下一秒——江幼瓷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秒......她感觉自己掌心的温度消失了。
她......她掌心空了。
贺别辞......贺别辞的手呢?贺别辞......贺别辞他人呢?江幼瓷怔怔看向黑暗。
贺别辞......海水......海洋生物......哎呀。
S先生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耳边。
江幼瓷感觉自己被他轻轻牵起手。
他被这条鱼吃啦。
S先生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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