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贴得更紧, 许迦蓝僵了一下。
房间的暖气开得很足。
她穿的吊带和家居裤,顾然虽穿了一件长袖和家居裤,但都很薄。
被他按着背的那一下, 许迦蓝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上的肉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软。
反而硬硬的, 好比一个常年健身的人。
许迦蓝没多想, 伸手在他的腰上捏了一下。
是真的硬硬的,和想象中软乎乎的小奶狗手感一点也不相同。
怕自己感受不准, 她探向他的衣摆,准备将手伸进去捏捏。
刚将手指探到他的腰间, 手腕就被捉住了。
顾然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姐姐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许迦蓝被他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发现自己的行为, 她有点无地自容。
和小奶狗关系突破不到十分钟,她居然差点就掀人家衣服想要摸人家的腹肌。
许迦蓝不着痕迹地收回手, 表情矜持点点头。
太好了!顾然眉眼弯弯笑得十分开心。
应该说,许迦蓝第一次见他这般开心。
她心情也很好, 然而下一刻就被顾然的行为给亮瞎了。
他将她扶起来坐在他的身上。
一只手拉起她的手, 一只手牵住自己的衣摆,羞涩道:女朋友想做什么都可以。
话落他闭上眼睛微微侧过头, 一幅又害怕又期待地纠结模样。
许迦蓝瞬间觉得自己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羞耻心爆表。
顾然才20岁,她居然没人性到想摸他有很大可能不存在的腹肌了……她心虚地拍拍顾然的手:小然,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你还小。
顾然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随后又闭上眼睛撇开头, 脸上的委屈就差直接写出来了:姐姐你不喜欢我吗?许迦蓝不假思索道:喜欢。
我不是姐姐男朋友吗?是。
那姐姐是嫌弃我年龄小吗……顾然委屈巴巴地松开她的手,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抱开,默默地开始捡地上的画。
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许迦蓝见他这样, 莫名就唾弃自己。
刚才那种想摸他腹肌鬼迷心窍的想法对上他显得年少的脸, 根本提不起来。
她接过他手上的画, 和他一起捡。
想了许久想出一句有些僵硬的安抚:小然你别想那么多。
那个……万事吧……总要循序渐进的。
姐姐就是不喜欢我。
喜欢的。
许迦蓝见不得他低落。
她将自己怀里一堆有关于他的素描画递到他的眼前。
脸红脖子粗道:不喜欢你我也不会画这些了。
姐姐也画了很多其他人。
哪有。
姐姐漫画里那么多角色。
你是我唯一一次将三次元的人画进漫画。
姐姐画的那么好……我以前练习素描很少画人。
即便画人也只画过画室里请的模特和我的家人。
真的吗?嗯。
我很开心!顾然抱起她转了两圈。
许迦蓝被他这种突如其来的动作整得有点懵。
被他放下来后,还没回过神,顾然又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姐姐以后需要模特可以找我。
要我怎样都可以的。
……怎样是哪样?人体艺术?全/裸的那种?许迦蓝的脸红上加红,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
顶着这样一张单纯得像天使的脸,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野。
如果不是了解他的性子,许迦蓝都觉得顾然在勾引自己。
你……你休息会儿。
我收拾好了去做饭。
许迦蓝抱着画往自己的房间跑。
顾然站在原地,眸底常年淤积不散的冷意散的一干二净且染上了温度。
许迦蓝飞快地跑回卧室。
把画放到工作台。
她端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深呼吸了好几次心跳才算缓和下来。
门口传来顾然温柔的喊声:姐姐。
许迦蓝回过头就看到他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的站在她的房间门口。
你怎么在我房间门口。
顾然抿唇:想姐姐了。
……小模样勾人勾到心窝里了。
她从阳台跑进房间到现在五分钟都没有。
小奶狗黏人过头。
可这种黏人让她一丁点都不讨厌,甚至喜欢得不行。
许迦蓝放下杯子,余光不小心瞥到工作台墙上那些图片,正想不露痕迹遮挡起来的时候发现顾然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看。
从门口完全能看到她工作台的布局。
显然是看到她这些图片了。
许迦蓝破罐子破摔的想,素描图都被看到了,马甲也掉了。
这些图大部分都在微博上发过。
现在被看到……好像都无所谓了。
就是怪尴尬的。
顾然期待道:我可以进来吗?让人完全拒绝不了。
许迦蓝:进来吧。
顾然走到她身边,一把挽住她的胳膊继续观察墙上的画。
许迦蓝很不自在:别看了。
姐姐画得真好。
顾然崇拜道:难怪能画出崇明之外这样好的作品。
一提到崇明之外许迦蓝想到之前为了打消顾然觉得她是作者的想法,自导自演了那么多场戏,还说等找到侵犯肖像权的作者就帮他打抱不平。
没什么比当场掉马更社死了。
她社死得不想说话。
顾然‘太过单纯’丝毫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
他既观察又上手研究,好一会儿后惊喜又天真问:姐姐!这些比你发微博的那些长得和我更像,这是为什么呀?能为什么。
还不是怕被人认出本人。
许迦蓝沉默几秒,忽悠道:可能是手机美颜了,拍下来就有些变化。
美颜了吗?顾然原本喜悦的脸上多了一抹不自信。
他咬了一下唇,故作坚强问:姐姐是觉得我拿不出手,所以即便是为我画的漫画都要美颜才愿意发出去吗……许迦蓝就很无语。
小奶狗对自己的脸认知到底有多不足?为什么会有这种小心思?顾然长得太高,她抬手有些困难地揉了一下他的头:我手机是自动美颜。
其实我觉得小然你本人比我画出来的好看太多了。
真的吗姐姐?顾然低下头任由她摸头,眼睛亮晶晶的,越来越像林瑜女士养的那只花花了。
真的。
姐姐真的觉得我好看?……许迦蓝:好看。
要是不好看,仅仅是神似度70%-80%的漫画能引得粉丝们嗷嗷待哺么。
姐姐喜欢就好。
顾然松了一口气,随后将脸埋在她的肩膀处轻轻喊了一声:姐姐。
怎么了?我想……顾然露出小半张脸,看了她一眼后又立马把脸藏起来。
后半句话声音有些小,许迦蓝没听清。
她将耳朵凑近了些:小然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嗡嗡地从她肩膀处传出来,不太真切:我晚上可以抱着你睡吗?许迦蓝愣住。
看着顾然发红的耳根以及极不敢面对她的模样,内心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狼子野心嗷嗷叫唤着赶紧答应下来。
理智又不断安抚,顾然还小才20岁,刚确认关系不能吓着人家了。
她的脸和耳朵依旧通红,整个人却装地极其正经:你白天要上班,晚上需要早点休息。
我晚上要画漫画,我的作息会影响你休息。
顾然从她肩膀上抬起脸,不满的嘟了一下唇,委屈到了极致:我……我就是想抱着姐姐睡觉。
许迦蓝按耐住有自己想法的脑袋,面对美色坚持当个人:小然乖。
我们这行作息很乱,你自己睡觉。
顾然不说话了。
只是那样看着她。
眸子里的委屈就像被实质化了一般,一波又一波地扎向她。
他的脸一直是她的心头好,两人没有产生感情的时候许迦蓝就喜欢了。
现在交往了,她根本就吃不住这样的攻击。
她脑子有些不清楚,一把将顾然推在工作台前。
想要在他唇上亲一下。
奈何错误估计了两人的身高差距,许迦蓝仰头扬了个寂寞。
气氛略显尴尬。
顾然主动低下头,和她面对面。
薄唇轻抿,邀请的意思不要太明显了。
这样不亲就不仅仅是脑子有问题了。
她被蛊惑地凑上唇,含住顾然的下唇又开始吸果冻。
顾然一动不动乖巧的被她亲,眸子里闪过一抹无奈。
他主动舔了一下她的唇,舌尖在她的贝齿上扫过,微微触到了她的。
一阵酥麻感窜起,许迦蓝像个发现新大陆的人吸住他。
两人的呼吸渐渐炙热,相互琢磨间,吻也从最初的小孩子过家家吸果冻一般演变到了唇齿交融。
许迦蓝越来越热,将顾然按在自己的工作台上。
亲吻地有些着急。
顾然宠溺的抱着她任她索取,轻轻拍着她的背。
也不知道亲了多久。
她的手不受控的就往他的衣摆处伸。
只不过还没做出什么,手腕又被握住了。
许迦蓝不满的松开他。
在对上他水润的眸子后,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禽兽的事。
她喘着气,悄悄挪开手。
顾然全程盯着她的眼睛。
他的眼尾红红地,彰显着刚被人欺负过这么一件事实。
许迦蓝挪开视线,她觉得自己再看下去,隐藏了二十多年的兽性可能就要被完全激发出来了。
顾然牵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在他要说话前,许迦蓝艰难道:自己睡,好不好?刚确认关系她就被他勾引成这样了,要真的睡在一起根本不能保证他的安全。
话落她就着他的动作捏了一把他的脸:听话。
那好吧……顾然不情不愿,倒也和平时一样乖巧。
许迦蓝换开话题: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顾然抱着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舌尖抵了下脸颊,目光幽深。
想吃姐姐这种话被他按耐住:我想给姐姐做饭。
姐姐先工作,等会儿我叫你吃饭。
这种状态下,要是能工作得进去,许迦蓝自己都会唾弃自己:那就一起做饭吧。
两人一起进了厨房,和往常一样配合默契的一起做饭。
他每帮她做完一件事情,都会求表扬似的盯着她,跟着她。
摘完菜,她表扬他。
他就乖巧的去洗菜。
洗完菜,她摸一下他的脑袋,他就乖巧的去切菜。
切完菜,她亲一下他的脸,他就乖巧的整理厨房卫生。
卫生整理完,她亲一下他的唇,他就乖巧的抱着她的腰,看她准备调料。
……每一次的奖励比不了上一次,他就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从表扬到亲亲,可以说都是顾然引导的。
许迦蓝沉浸在这种包养小奶狗的快乐中也没多想,更没发现顾然的小心思。
许迦蓝只觉得顾然是真的很黏人。
之前没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很黏人了,在一起后那种黏人程度直接翻了好几倍煮饭的事情就不谈了。
两人一起看个搞笑电影,顾然全程窝在她的怀里,有事没事就蹭一蹭。
把许迦蓝蹭得心神荡漾,看了什么都不知道。
睡前的牛奶要亲自帮她热,热了就不说,还要亲自喂她喝,即便她愿意喝,他依旧会哄她。
仿佛她是个没手没脚的残疾人一样。
两人要分开回房间了,他抱着她,就像她要去赴战场了一样,舍不得,到后面眼睛都红了。
许迦蓝哄了他一个小时才把他哄回房间。
许迦蓝沉浸在这种温柔乡中越来越不可自拔。
两人每天虽说都黏在一起的,但是关系也仅仅到接吻。
其余的都很单纯。
这一点让许迦蓝也很疑惑。
有时候两人吻到情绪都上来的时候,顾然反而是那个清醒的人。
她好几次沉浸在她的美色中,想对他上下其手,他都会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让许迦蓝根本就下不去手。
不让她碰就算了,每天还憋着心思想抱着她睡觉。
简直是现实版的持靓行凶。
就这样蜜里调油又纯粹的过了一个月。
这天刚把顾然哄回房间,许迦蓝画着画的时候,闪电透过卧室里的落地窗照进卧室,频繁到认真工作的她都注意到了。
大雨即便是隔着窗户都看得见。
许迦蓝走到窗边往外看了一下。
风把树吹变了形。
天空的云层中时不时亮起一阵光,明显是在打雷。
家里的隔音设施特别好,窗帘也全部都是遮光的。
外面下暴雨打雷,屋内窗户关着,可以说没有丝毫影响。
一片寂静。
许迦蓝将窗帘关上,继续回到工作台前画画。
没等她画多久,卧室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打开门,顾然穿着宽松过头的睡衣,抱着一个枕头,眼睛红红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