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警告道:你敢。
许迦蓝看着男人的背影,原本只是些许的好奇心,莫名就浓厚了许多。
她收回视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整理头发:妈,您给我说说他怎么不容易,我就好好照顾他。
人家小然才二十岁都已经研究生毕业了。
还是国内最好的大学。
可见这二十年很操心学业,过得艰苦。
许迦蓝嘴角不自觉抽了抽:就这?我哥二十一岁研究生毕业的,怎么就没见您嘴上心疼他一下?但凡能沾上最好的大学以及二十岁就研究生毕业的人,学习能力肯定都很强,压根就不会因为学习的事情操太多的心。
许元芩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从小到大,她在为作业苦恼的时候,许元芩在玩游戏;她在为考试熬夜奋斗拼搏的时候,许元芩早早就进入了梦乡;她在为努力过后得到的辣眼睛试卷痛哭流涕的时候,许元芩拿着满分试卷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安慰她家里有钱,成绩差也无所谓……学习对于这样的人而言用上艰苦,简直就是在侮辱这两个字。
林瑜:你都说你哥是二十一岁的事情了。
小然才二十岁。
许迦蓝翻了个白眼:知道了。
小然读书艰苦,需要我的爱心照顾。
您刚才那话说得就像他经历过什么悲惨人生一样。
只不过那样不谙世事,温柔谦逊的人,一看就是从幸福家庭出来被好好保护过的孩子。
林瑜炸毛了:你瞎说什么。
以往母女两不管说什么林瑜都很少动怒。
许迦蓝有些奇怪她的情绪,不过她没多想:还不是赖您。
……母女两人又扯了一会儿有的没的。
挂断电话后,许迦蓝往包间走去。
就快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刚才的少年转过不远处的走廊。
一晃而过,除了背影以外依旧什么都没看清。
她没放在心上,打开门进了包间。
原本聊得热火朝天的几个人见她进来,立马起哄地围了上来。
楚行拍了拍她的肩膀调侃道:哟,我们迦蓝姐终于舍得出关了。
周言安倒了杯酒递给她,一脸严肃问:这次闭关怕不是已经突破了元婴?岳禾歆不屑的哼了一声,用肩膀撞了一下周言安:你这是看不起我们蓝宝?我们蓝宝最少也是化神期。
话落,三人面面相觑,默契地笑出了声音。
许迦蓝丝毫没有被调侃的自觉。
她端着酒杯晃了晃,漫不经心道:行了,别贫。
我自罚一杯,你们玩着别起哄。
几人笑着把她拉到了沙发上。
许迦蓝刚坐下就看到身边笑盈盈盯着她的女人。
女人长发披肩,齐刘海鹅蛋脸。
在暖气充足的卧室依旧穿着一件厚厚的黑色v领毛衣。
和旁边闲散姿态靠在沙发上的几人不一样。
她的双手规矩的交叠在腿上,腰背挺直,温婉安静。
一举一动都像极了民国时候的大小姐。
许迦蓝抬手抱了抱她:可算回来了。
怎么不给我联系?孟南枝眸眼含笑:好久不见。
很想你。
想给你一个惊喜。
人家南枝以前从来不主动约我们玩的。
这次一回来就主动找我们,说要给你惊喜来着,让我们不要告诉你她回来了。
许迦蓝看了眼岳禾歆,后者心虚地朝她比了个拜托的手势。
许迦蓝了然:确实很惊喜。
南枝你还出国吗?不了。
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这次打算在国内常呆。
几人震惊又欣喜地看着她:真的吗?孟南枝点点头:嗯。
他们五个人年龄相仿,从小一起长大。
高中的时候约好了考一个大学,却不想孟南枝突然被家里安排出国。
这期间几乎没有回国,大学毕业后又继续在国外读了研。
几人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过了。
许迦蓝看着她被毛衣衬得娇小的脸,好心情问:热不热?要不要去换一套薄一点的衣服?孟南枝摇头:不热。
岳禾歆凑到两人面前笑道:南枝从小就是我们中的小仙女。
认识了二十多年,我就没有见过她衣冠不整的模样。
就连短袖都没看她穿过。
每年夏天最热的时候都是长袖。
从小我们几个上树掏鸟窝,学校捅娄子什么烦人的事情都做过,只有南枝像个小仙女一样跟在我们身后收拾烂摊子。
楚行:这样一说还真是。
我妈经常说我们几个狗都嫌弃,只有南枝讨人喜欢是文静的小仙女。
周言安点头附和:我妈说过同样的话。
许迦蓝回想了一下,她家林瑜女士也不止一次说过,要是生个女儿像孟南枝一样就好了。
几人陷入回忆,丝毫没发现孟南枝眸中一闪而过的落寞与期待。
她嘴角带上一抹温柔的笑,黝黑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大家。
许迦蓝想到一件事,她回过头盯着孟南枝:你回来了……有告诉我哥吗?这句话像是打开了奇怪的阀门。
几人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孟南枝白皙的脸瞬间通红。
她不安的搅弄着手指:还没。
岳禾歆安抚道:元芩哥单着呢,放心。
你不在的时候我经常帮你盯梢。
孟南枝:我和元芩哥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样是哪样?楚行挤眉弄眼道:我哥和元芩哥以前是同一所大学的。
我哥说元芩哥在大学可多人追了,其中不乏校花……孟南枝咬着唇,因为他的话小脸上满是紧张。
许迦蓝朝楚行的脑袋打了一巴掌,安抚的拍了拍孟南枝:别听他放屁。
我哥后位悬空二十多年,唯一看上的小姑娘出国几年刚回来。
孟南枝的脸更红了。
大家又开始了一轮新的打趣。
没过多久打趣够了后,四人围在一起打麻将。
孟南枝乖巧的坐在旁边看。
胡了一轮牌后,许迦蓝掏出手机给自家哥哥发了一条消息过去:云上会所,3081。
许元芩等了许久才回消息:找刘叔,我在忙。
许迦蓝无声地啧了一下,拿着手机悄悄对着孟南枝的侧脸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许元芩秒回:忙完了,等着。
许迦蓝满意的收起手机,继续打麻将。
又是几轮过去,包间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楚行疑惑道:不是说了不要包间服务吗。
今天的服务员怎么这么不来事。
他说着就要起身去开门。
许迦蓝一把拉住他:坐下。
你这是输了想跑?楚行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脸:什么?你这意思是老子输不起?老子从小到大打牌输给你的钱还少吗?哪一次皱过眉了?行吧,我误会你了。
杠。
许迦蓝推倒三张九条,又将周言安打出来的九条捡回来:南枝,这会儿是我能不能打杠上花的关键时刻,你去开一下门好吗?你们打。
我去开。
南枝好脾气的笑着,优雅的起身就朝门口走去。
南枝不管做什么都赏心悦目。
同样是女人,禾歆你和迦蓝真该好好学习一下。
楚行摇头晃脑地看着许迦蓝老手一样的摸牌姿势:我就不信这把你还能杠上花。
许迦蓝用指腹探了探手中刚摸起来的牌,看也没看直接推倒:胡了。
让你失望了。
艹。
一个小时你打了两个杠上花了,你这什么狗屎运?该不会真的修炼到化神期能透视了?许迦蓝满意的清点着砝码。
此刻包间的门已经被打开了。
桌上其余三人都看了过去。
看到来人的时候脸上难掩震惊。
周言安:元芩哥?楚行慌张的起身:哥,您怎么来了?岳禾歆撞了撞许迦蓝的肩膀:你把你哥叫来的?我可没叫他来。
只给他发了张某人的照片而已。
许迦蓝将楚行按回座位,压低声音道:都坐着,别不识趣。
门口孟南枝好不容易褪去红色的脸,一瞬间又恢复了红润,甚至比刚才被几人打趣的时候更红。
许元芩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后摸了摸她的脑袋,问都没问抬手挑起置衣架上一件小香风外套:走吧。
许迦蓝闲闲地看着自家哥哥:那件衣服是你给我买的。
不是南枝的。
旁边那件才是她的。
许元芩表情僵了一瞬,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拿起旁边那件和自己身上同样是黑色的大衣。
楚行丝毫不懂看形势:元芩哥,你不要一起玩会儿吗?许元芩将外套披在孟南枝的身上:有事要处理。
你们玩,记我账上。
话落他牵着孟南枝出了门。
包间门一关上,几人惊叹出声。
岳禾歆:蓝宝,你哥哥以前是这种直球风?据我所知截止到刚才,他们手都没牵过吧?也没挑明过。
就这么一会儿头也摸了,手也牵了?楚行看着许迦蓝:我就说你今天的穿衣风格娘里娘气的。
原来是你哥照着南枝的风格给你买的啊。
就为了睹衣思人?话说回来南枝这次回国后,穿衣风格和你哥简直一模一样啊。
这两人什么时候暗度陈仓的?岳禾歆略微思索道:我一直以为元芩哥是个性冷淡的。
没想到他也是能热起来的啊。
许迦蓝耸耸肩:再热不起来,南枝再去国外呆个几年回来,说不定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岳禾歆:好有道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