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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2025-03-22 07:51:36

少女毛茸茸细碎的头发蹭在他颈窝,几根呆毛还痒着耳廓那。

她轻微的吐息也闷着,紧贴着彼此皮肤,有股说不出来的亲密。

许洌这件短外套穿在她身上硬是穿成了宽松又中长的款式,卷上去的袖子又因为摩擦的动作掉了下来,把她手全给遮了。

宋梨因渐渐抱不住,松开他后脖颈,全赖着他箍紧自己的腰。

许洌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实在的唯一变化,可能就是比刚刚开口那会儿更冷淡寡欲了。

他本就是副英俊清冷的长相,唇抿成直线时更让人觉得有股干净的锐气,高不可攀。

少年宽大的掌心扣在她后脑勺那轻轻揉了下,不至于昏了头。

一个急于止住话题的亲吻,一句轻描淡写的否认,好像还是没打算说说为什么支开他。

她有秘密,而且不想和他分享。

这个认知如果是放在刚认识那会儿,许洌压根不会太在意。

但人总是会贪心的。

就像一开始他也只不过是想知道她的名字,可是后面循序渐进的靠近就完全是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了。

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揪紧,紧得让人发慌。

可他又不敢再接上刚才的话细问了,怕她敷衍,更怕自己在逼着她撒谎。

口袋里传来嗡嗡的震动声,宋梨因头也没抬,习惯性把手摸进口袋里把电话接起:喂?说完这句,两个人才一愣,这是许洌的外套。

他俩手机型号都是最新款,连手机壳也是配套的磨砂黑白,摸上去压根分不清谁是谁的。

许洌把手机接过来,看了眼备注,发现是他妈。

毫无疑问,是祁飘把电话打到许母那了。

宋梨因从他鞋背上下来,有点心虚地看着他那双被自己踩脏的白球鞋。

藏着袖子里的手安静地挥了挥,站在边上等他接完。

许洌母亲这几年性子被楚弥磨得没了棱角,哪怕是接到儿子班主任通知的事儿也没大发雷霆。

也许是因为许洌一直以来都很顺父母心意,她也尽可能地去理解他。

许洌听着那边的念叨,时不时嗯几声。

垂眼看见宋梨因鼓着腮,正乖巧无聊地翘脚尖。

他看得心动,伸出食指去戳她鼓起的脸颊。

换来女孩白他一眼,打开他的手。

两人一来一回地重复着这幼稚的游戏,耳边听见许母最后问了句:刚才接通你电话的是谁啊?许洌顿了下,说:是宋梨因。

宋梨因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惊讶地看向他,呼吸都屏紧了几秒。

他恍若未闻,一双狭长微垂的眼里澄净又明亮。

一边坦坦荡荡地捏着她手指玩,一边漫不经心地给对面的许母解释她名字是哪几个字。

S大的确是南方这边最好的大学,可宋梨因和他早就想好都奔着T大去,这个选拔考试其实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

而T大今年给本省的保送渠道只有进国家队的省前6和外语保送,所以给他们的路只剩下高考。

往年九中每届走高考考进T、P大的学生少说也有15个,俩人只要稳定现下这个成绩,一起拿着录取通知书进T大毫无问题。

都是傲骨嶙峋站在过顶峰的人,谁也没想退一步求其次。

不过许洌留下一个身体不舒服的理由就这么临时跑了,回学校还是免不得一顿骂。

祁飘算是看在他从转回文化生之后成绩就渐渐稳定优异,还算宽容许多。

但高三年级的主任和教研组组长就没这么多顾虑了,一人一句唾沫星子都快淹死他。

一共三节晚自习,骂了他一节半。

宋梨因白天在教室上完下午的三节课,又把晚自习的假给请了。

许奶奶住院,一大家子的人都回来了,晚上组了个家宴饭局。

安静的晚自习在数学老师的坐镇下打响了下课铃,上厕所的都结伴从后门那溜了出去。

三月份的晚风吹得校服下摆鼓起来,少年人的身影上都被铺满了星辰月光。

王嘉芙憋了很久还是没憋住,凑过去:班长。

游誉从题海里抬眼:哪题?不是问题。

王嘉芙下巴磕在圆珠笔上,你们今天面试,我同桌她真的没去啊?你下午的时候怎么不问她?女孩眼神黯淡下来:唔……游誉一下了然:还没和好?像是有点惊奇他居然知道自己和宋梨因闹别扭的事,王嘉芙差点磕着舌头:你知道啊?你们几个女生帮着唐夕她们打人的事吗?他说的轻描淡写,点头,有听班里人说过。

明明自己只是跟着她们拽了一下左妮,但是打人这个概括词压下来,却让她无法反驳。

王嘉芙吸了下鼻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见她偷我同桌的本子有点生气。

游誉淡声:唐夕打人有她的借口,那你帮忙一起欺凌的理由是什么?是宋梨因?不可以吗?可以,如果她愿意你因为她手上沾脏的话。

王嘉芙低着头没再说话。

话说到这已经够清楚了,世界不是非白即黑的。

从汤媛那件事就知道,没人比宋梨因更讨厌那些落井下石的人,即使嘴上说着是为了她。

……许洌回班上之前,还被祁飘用尽最后的价值:哎,把这套报纸发下去,今晚写完明天讲。

他拿着报纸上楼时,碰见左妮也正要去抱这堆报纸。

左妮跟着上楼,蓦地说了句:对了,梨因没事吧?许洌没功夫和她打哑谜,边往前走:有事没事你不是最清楚?她停住: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

希望少了我和宋梨因,你这保送的路能稳一点。

万籁俱寂的楼道间,少年身型轮廓干净修长,落在阶梯上,居高临下地看她,好歹同学一场,有点感恩的心。

左妮讽笑一声:我哪里对不起她?但凡她能够再多接受我一点———你喜欢她?许洌径直打断,清冷眉眼间隐隐透着不耐,毫不避讳地直视道,喜欢也没用,你没戏。

左妮显然怔了下,几秒后语气变得刻薄: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追上她的脚步不也是靠花高价请家教老师吗?是,你们确实是一类人!能拥有的一切不就靠着家里有钱吗?有什么好骄傲的!寒门出贵子这话只能骗骗小孩,家境清寒的人在班里就备受不公,在学校无枝可依。

她在担心买贵点的辅导书会吃不起饭时,别人在上一小时400块的辅导课。

她扭曲又拧巴,努力地想走进宋梨因的圈子时,却因为身份门槛在那格格不入,而许洌凭着好人缘和好家世轻松就能得到爱慕。

心态极其容易不平衡的人,看到的世界越大,思想也会变得更狭隘。

许洌显然不欲多言,转过身话语冷淡:一句靠着家里有钱就能抹杀一个完整的人,你也挺骄傲的。

你以为你很了解宋梨因?左妮喊住他,你应该没少听过大家讨论她和她那个退学的朋友吧。

你们相处这么久,她提过吗?退学的朋友是指汤媛。

但许洌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今天见到的那个男生,萎靡不振的一张脸,盯着宋梨因时给人一种很恶心粘稠的不适感。

左妮见到面前那道利落高瘦的背影顿住脚,轻笑了声:没人比我更清楚她的事,不如我说给你听?许洌停顿须臾,没回头:用不着。

他要听,也只听宋梨因说。

-宋家这顿晚饭吃的不太自在。

或者说,是有人自在,有人不自在。

宋伯父和宋梨因父母一见上面,从许奶奶的身体状况聊着聊着又扯到生意场上的事情上去。

几个长辈在前边走,宋朝和宋梨因两个孩子在后边慢慢跟着。

吃饭的地方定在市里餐位最难预约的如福园,光是从后院小石路走到停车场都得走个十来分钟。

边上有引路的工作人员拎着小灯,服务十分周到。

宋朝是大宋梨因两岁的堂哥,已经有几年没回来了。

兄妹俩从傍晚吃饭到现在,一直没搭一句话。

至于原因之一,宋朝自己也有数。

那时候宋朝高三,宋梨因刚上高一。

在某个还一起住在许奶奶家的日子。

趁着这个漂亮堂妹穿着裙子午睡时,头脑一热,摸了她白嫩的腿根。

但他没想到平时不怎么搭理他的堂妹能这么敏感蛮横,直接报警把他抓了。

这事儿当时家里只有许奶奶在,虽然没看见事情怎么发生的,但自然是向着他。

两家父母因为这事就都赶了回来,却不清楚哪边才是真相。

许奶奶一边说宋梨因想得太多、误解了堂哥只是想帮她盖被子的行为。

一边又软下语气说十七、八的毛头小子没经过人事,随便看见个穿短裤露大腿的女人都容易激动,反正又没真弄出事。

还说顾及宋梨因是个女孩,乱把这种事挂嘴上,对名声不好。

这事后来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两边父母现在看着好像把这事儿给忘得差不多了,或许也只当成了宋梨因不懂事的小打小闹。

玩了半天游戏,宋朝把手机丢边上司机手里,目光无聊地看向离自己半米远的女孩。

也许是许奶奶当时给宝贝孙子找的理由过多,几年过去,他自欺欺人地早没了歉疚感。

坚信当时只是一时昏了头,才对自己堂妹毛手毛脚。

宋梨因,别走这么快啊。

宋朝见不得她全程冷着一张脸,仿佛在提醒他过错的样子,快步跟上去,这么久没见面,不和哥聊聊?宋梨因放缓了脚步,转过头看他:心情这么好,是因为知道你的好朋友出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