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洌就坐在营口不远处,身边也没人,直接公放的她语音。
结果史严和训练员正好带着三条军犬从那经过,一转头,三人三犬面对面。
而且这俩人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刚才把宋梨因那句话听得明明白白。
训练员带着警犬先走了,留下一个时刻准备开启嘲笑模式的史严。
许洌收了手机,捡起帽子站起身。
一条军裤裹着他笔直的长腿,面无表情道:别跟我说话,没事就去帮我带练。
唉,都是兄弟,聊几句啊!史严果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纳闷地搭住他的肩,上周我表妹还让我给她介绍介绍你,你说好好你一大帅哥,怎么私底下还做舔狗啊?……就知道他这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
人姑娘刚怎么说的?还没轮到你哈哈哈哈!史严憋不住了,笑得捶他背脊骨,许队,何必卑微至此啊,对面是那个小宋律师吗?许洌懒洋洋瞥他一眼,要应不应的。
史严摸着下巴:也是啊,宋律师那条件咱虽说算不上高攀,但多少也得排排队了。
许洌单手插着兜,一边看宋梨因有没有再给他回消息,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没看见我上周交了什么?史严一头雾水,仔细回忆:好像看了眼,是什么申请吧?你不是要退伍吧?爷要结婚了,和你嘴上说的小宋律师。
许洌绕过他,把军帽戴上,反问着冷呵了句,舔狗?嫉妒去吧你。
说罢,那道清冷修长的身影往前潇洒地走开。
史严在后边嘀咕两声:要死了!舔狗爱而不得,开始得幻想症了。
三连二排那几个班,来几个能打的。
前边的许洌冷不丁开口,往后看了眼,指着他,和我一起挑战挑战你们史排长的近身搏斗。
史严:……日啊!-许洌不知道宋梨因是不是真陪那个小黄毛去吃晚餐了。
姓宋的光长胆子不长肉,总之发完那条语音之后就没了消息,连他连续八条的威胁加上拍一拍头像抖动都视而不见。
拿起手机找到那张合照,仔细看了眼黄毛。
估计还是个青少年,看上去二十岁都没满,不足为惧。
他小心眼地把那张照片剪裁了一下,独独把宋梨因的个人部分留下来了,点了个保存。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许洌从部队回来拿换洗衣服。
宋梨因的电话就在这时候打了回来,一接通就听见她那异常欢脱的语气:小许小许,在干嘛在干嘛?听到请回答!许洌在京市堵得要死的二环十字路口那就下了车,直接步行过天桥,没好气儿地回她:回家的路上。
回我那吗?他懒懒地嗯了声。
宋梨因又笑嘻嘻地问:有帮我照顾好猫咪吗?我今天刚回,之前把它送去猫咖了。
她倒是很上道,甜甜道谢:辛苦啦!苦必须得吃啊。
许洌冷哼了一句,不像某些人不爱吃苦,去和未成年黄毛吃晚饭。
宋梨因忽略空气中那股酸味,含羞带笑地说:苦都能为我吃,那香菜呢?他慢慢悠悠地提着两条腿往前走,很有原则:香菜不行。
唉,可惜了!那个什么华尔街之狼的崽可爱吃香菜了,不像某些人。
她学着他腔调,欠收拾得很。
宋梨因,别回来了。
许洌蓦地出口,冷笑,你男朋友等着打断你的腿,把你圈床上。
他很少这么说话,宋梨因听着乐得不行:真的吗?那男朋友转个头,我送上门来啦!……这会儿已经是晚上近八点了,七月份的火烧云早就随着夕阳一块降了下去。
街道两边的路灯都开了起来,隐约能看见炽白色灯光下的小虫子。
树梢挂着牙白色的月亮,澄净柔和的清风刮动树叶,时不时还穿出几下蝉鸣的清脆叫声。
许洌正站在小区门口,军靴军裤,帽子塞进腿侧的裤袋里。
这一身跟平时穿着常服的样子比起来更显得笔挺拓落,轮廓疏冷。
泛着白晕的灯光打在他侧脸,头颈笔直修长。
喉结泠冽地突着,黑睫微垂,模样英俊而高不可攀。
听见她的话,他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地转过身,电话挂断塞进兜里。
军靴踩着个不知道从哪飘过来的白色塑料袋,发出嘎吱响。
小区对面的公交站台,宋梨因穿了身宽松白T和牛仔裤,手边上是一个行李箱。
见他望过来,兴奋地跳起来招招手,笑得明眸皓齿。
她绑着个高马尾,几根呆毛在路灯下一晃一晃的。
宋梨因拖着一个26寸的银色行李箱从斑马线那冲过来,快到人前面了也没刹住车。
松开手轻盈一跃,腿跳上来夹住男人精瘦的腰。
我提前一周回来了,惊不惊喜!她搂住他后颈,难得一见地乖巧求夸奖,想我没?许洌一只手帮她拦住往后因为惯性继续滑动的行李箱,单手托着她臀掂了下,冷峻着一张脸不太情愿:怎么还瘦了。
因为提前回来需要加班加点,艰苦奋斗。
宋梨因双手托住他下颔,挺翘的鼻尖和他碰着,兴师问罪,我在昼夜不停工作为了早点回来的时候,我男朋友居然说要打断我的腿!许洌捏了下她臀上的软肉,半点儿不认帐:你自找的,还故意气我。
你别乱摸……宋梨因被他一捏,怕痒又有点羞窘。
瞥见门卫大叔那笑眯眯看过来的眼神,立刻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大人不记小人过地挽过他手臂:还好没提前告诉你,要不然都见不到你这个样子!他笑得不太正经,狭长眼尾隐隐勾得人心痒,薄唇张合着问:我什么样子?宋梨因戳戳他袖侧肩章,狡黠的眼睛微微眯起:制服.诱惑。
回去给你看个够。
许洌余光瞥见路边那辆黑色的车,拍拍她脑袋,先进去。
她皱眉:你不和我一块啊?你又要去哪?许洌随手指了下另一边的车库:车门忘记锁了。
好吧!那你快点。
她一向耐不住性子。
等宋梨因一往小区里面走,路边那辆不起眼的车也打算撤。
许洌在车转弯之前大步走过去,狠狠地踹了脚车头,军靴利落地踩在上面:下车。
驾驶位上是个戴着黑色帽子的年轻男人,贼眉鼠眼地抬头看了眼挡着的人,急忙反手打方向盘准备从后边退出这条街道。
但从后视镜那,又看见有辆警车挡在他后边。
许洌上周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这车不对劲了,可能是不知道宋梨因出差去了,蹲在小区门口近一个月。
之前这个车牌号里的人还冒充水电工跟着混进小区里,就在他们住的那栋楼里晃悠。
不过这段时间里,许洌也才回来了一次,还是物业和夜巡警察发觉了不对劲。
按道理,试图从特种兵住的地方窃取军事机密的也不是没见过。
但回京市以来,许洌还真没碰过一次。
更何况他才搬来这不到半个月,这人显然是冲着宋梨因来的。
事实证明他没猜错,做律师也是行讲究的职业。
宋梨因前段时间接触了个挺棘手的女大学生求助案件,被告人还是她母校T大的文学系某位副教授,涉嫌性.侵.犯、威逼利诱当事人。
据说那位教授人脉还挺广,实名举报都拿他没办法。
因此这女学生找了很多律所都被拒绝,饶是找到了徐锡同律所,他们也在考量能不能接下这个案子,胜算有多大。
但显然还没接下,后患已经来了。
男人被迫下了车,身后的警察从他车上翻找出一个相机。
许洌看了眼里面的照片,还挺多角度的宋梨因,连刚才的也没放过。
他拔出那张SD储存卡,冷冷地看了眼低着头的男人:尾随偷拍,证据确凿,人交给你们了。
往楼上走时,宋梨因还给他留了门。
大晚上的,没点安全意识。
许洌把门关上,换了鞋喊她名字:下次记得关好门。
她声音从卧室远远地传出来:我以为你很快就上来了。
须臾,宋梨因换了身家居服,拎着两件黑白T恤朝客厅走过来:看,我在soho买的情侣装!买对码了吗?许洌边说,边上手解外套衣扣。
他今天去了军区总部开会,穿的是套军正装。
外套扣子和衬衣领带都一丝不苟,褶深的眼皮散漫耷拉着,衬得硬朗而禁欲。
宋梨因禁不住诱惑地抱上来,把他往后摁在墙上:别脱别脱。
许洌明白她那赤.裸裸的意思,以前军营里活跃点的文员女孩们私下没少讨论过他穿军装很有感觉。
声音多了,自然也就传本人面前去了。
他懒笑着一手箍住她腰往自己身上提,低头轻啄她耳尖和脸颊,热烘烘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有这么喜欢?嗯?宋梨因忽然就被拎着腾空了,索性脚往上勾紧他腿。
抱着他脸对着嘴巴亲了口,边笑边接吻,也不回答他。
两人太久没见,亲起来就没完没了。
许洌一只手扣住她贴近,身后就是无路可退的墙。
濡湿的舌头伸进去舔着她舌尖,温柔缠绵的动作渐渐控制不住粗暴起来。
唇齿间溢出轻喘声,宋梨因意乱情迷地被抱高,腿夹在他腰间。
手也没劲似的,软绵绵地顺着他侧腰往下,碰到他胯间的黑色皮革。
她非常遵从自己想法,闭着眼睛试图抽出那根硌人的东西。
许洌却在这时边亲她边往前走,把人往沙发上放。
他半跪在沙发边沿,俯身继续亲她,喉结轻滚。
宋梨因还没打算放弃,继续去探他那根抽出来一小截的皮带。
但貌似碰错了地方,引得他闷哼了声。
她立刻收手,谨慎道:我什么都没干!我梨姐厉害。
许洌声线低哑懒沉,带点笑意,抵着她脖颈有些难耐地蹭了蹭,以前拽我上衣领子,现在拽我下边裤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