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 顾南星得偿所愿的帮助阮夏穿上了自己的黑色衬衫,过程中,还亲切友好的帮她脱掉了T恤。
顾南星抱着阮夏,阮夏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全身上下只穿着他的黑衬衫。
而顾南星的身上也穿着和她同款的黑衬衫, 不同的是她的黑衬衫纽扣扣错了好几颗, 顾南星身上的纽扣齐齐整整的扣着。
阮夏实在看不惯他这副禁欲又嚣张的劲儿,仰着头, 半眯着眼睛, 一颗一颗给他把扣子解开了。
顾南星动了一下,阮夏发出一声嗯。
接着整个人顺着他的后仰动作滑到,挂在他身上。
她气得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咬着牙吼他,轻点!你好凶~顾南星委屈极了, 亲亲她的嘴唇,黄牌警告一次, 咱们又不是干架, 不能你侬我侬一点么?快表现出你羞涩的一面, 刺激刺激我,让我展现出超人的一面。
我怕是等不到你超人的一面, 就想咬死你了。
阮夏不由得咬着他的脖颈。
阮小夏, 你穿男友风的衣服真好看。
顾南星由衷的夸奖。
嗯。
阮小夏,咱们下次要不要试试葡萄味或者蓝莓味?顾南星, 有完没完。
这种时候我不太想听到除了哥哥之外的名称, 不然我会伤心的。
谁管你伤心不伤心……阮夏将头埋在他的颈窝, 和他乐此不疲地斗嘴。
最后指尖发软, 尾音发颤, 喊了一声,哥哥……小镇的夜晚很安静,偶尔才有那么一两辆车轮胎擦过柏油马路的声音,偶尔缀着一两声狗叫。
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拍打在窗棂上,客厅里的窗户没关,浅淡的泥土香味飘到房间里。
阮夏疲惫极了,闭着眼睛,手指累得抬不起来,心里暗暗吐槽:顾南星可真是个乌鸦嘴,这衣服明天还真的干不了。
刚要睡着,身旁的人就跟得了多动症似的,突然起身,半侧身体,伸手过来给她掖了掖被角。
然后,指尖拨开挡住她耳朵的头发,在她耳朵尖亲了亲,特别欠扁地说,阮小夏辛苦了,晚安。
如果不是完全睁不开眼,她真的很想起来骂他:辛苦你大爷。
转念还是在心里说了一声,晚安。
这一晚,阮夏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她甚至梦到了阮清绪,阮清绪和温雪站在一起,突然他们腾空飞起来,一下子飞到了云端,阮夏大喊着挥手,想要跟他们一起,可是她却怎么都淌不过那条河。
就在她决定跳入河水的时候,一双手将来拉住了。
那人好凶,你疯了,你敢跳下去试试!阮夏回过头,隔着白雾茫茫,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好像很熟悉,身上有着淡淡的薰衣草味道。
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大亮,房间里被室外的光折射出好几道光线,旁边的人呼吸均匀,睡得正香。
阮夏睁开眼,看了看,不知什么时候,他将黑色的衬衫挂在了窗帘上,充当遮光窗帘的效果,但衬衣露出诸多缝隙,便是这几道光线的来源。
听声音,雨势渐小,阮夏翻了个身,那人嘴里哼哼了两声,莫名收拢长臂,将她圈了回去。
……阮夏无奈,想找找手机看看时间,却发现两人的手机都在顾南星那端。
不对啊,她最后的印象里,手机应该是在她这边的。
看着放大的顾南星的脸,她伸长手,试图去把手机拿过来,手臂擦着他的下颌,他立马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含含糊糊的说,乖,再睡会儿。
因为意识不清醒,听起来倒是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阮夏对拿回手机非常执着,指尖好不容易勾到了手机,顾南星歪了个身体,就把手机压枕头下了。
……她终于明白了,这家伙醒了,故意的。
于是,不再将就他,直接拍了拍他的清俊的脸,让开,我拿手机。
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
阮夏终于拿到了手机,点开屏幕一看,竟然中午十二点了。
虽然昨天他们睡觉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了。
算起来也没睡太久。
阮夏见顾南星还闭着眼睛,推了他一把,坐起身来找衣服,脚刚落地,就跌坐回了床上。
--------------/依一y?华/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腿和腰一阵酸软。
阮夏陷入了短暂的崩溃,转头瞪着顾南星。
顾南星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你偷看我一早上了,我是不是该装不知道呀?顾南星,你个禽/兽!阮夏忍耐着火气,轻斥。
顾南星伸长手,指尖落在她的腰侧,一下一下帮她揉,这个举动讨好意味甚浓,语气里也陪着小心,我错了,下回注意,揉揉。
有那么一瞬间,阮夏觉得这家伙是一头披着狐狸精皮的大尾巴狼。
阮夏已经五年没跟顾南星这样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近乎无所事事的呆在一起过了。
他们之前的气氛总是紧张的,或者有目的,隐瞒的。
像现在这样的状态,竟然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温馨感觉。
大概也是知道昨天有点过火了,顾南星让干嘛干嘛,绝对不会废话一句,两人起床的时间直接可以吃午饭了。
顾南星本来要下楼去买午餐,结果遇见孟姨正开着门做饭,他寻着味儿便去了,正琢磨着怎么开口跟人家讨点吃的,昨天阮夏对孟姨做的麻婆豆腐吃得挺欢。
孟姨见着他,热情极了,猜到他们大概才起床,还说年轻人就是睡不醒,非常主动的分了两份饭菜给顾南星,让他带回去。
等他回到屋里,阮夏已经撑着起床洗完澡了。
顾南星看着就笑了,这种事你让我帮你呀,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换得对方仍来一个空盒子,要不是他功夫好,盒子就砸在他英俊的脸上了。
吃饭,孟姨家的,有麻婆豆腐。
顾南星收拾了一下小桌,把碗筷放上去,手里的盒子往空中一抛,又轻松地接回手里。
没了,真不经用呀,家里以后得多备点。
阮夏瞪着他,不说话,身上穿着他的另一件黑衬衫。
顾南星喜欢黑色,T恤,衬衫,一水儿的黑色,如果不是品牌不同,版型不同,旁人看起来,他每天就跟没换衣服似的,来回就那么两件衣服穿。
只有他身边的人才知道,他对黑色的衣服有多着迷,小时候甚至有一段时间痴迷山本耀司风格的服饰。
那几年他年纪小,长得白皙干净,五官精致清秀,肩宽腿长大高个,清清瘦瘦,身材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
穿那种风格的衣服,酷不酷阮夏不知道,但是有一种非常特别的漫撕男气质。
阮夏记得大学的时候,两人穿着同款黑色情侣装出现。
周论看不出这些门道,一直吐槽他们走一块儿就是两个黑无常,让他们俩晚上不许出门吓人。
这几年大概因为工作了,虽然依旧痴迷黑色,但至少版型和风格趋于大众化了。
想什么呢?顾南星给她夹了一块豆腐,我们明天去看你爸爸么?嗯。
阮夏回过神,将豆腐和着米饭一块儿咽下去。
我在网上查了一下,要买的东西有点多,傍晚咱们再去一趟超市吧。
阮夏听完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去超市买什么?纸钱,香烛……说着顾南星开始不确信了,然后反应过来好像搞错了,这得去香烛店?不用去专门的地方,那附近有。
这哪儿能一样,附近那是随便买,咱们这是重视,特意去买。
顾南星一本正经的强调重视这两个字。
阮夏不想跟他争,看着窗外雨渐渐停了,傍晚空气应该不错,出去走走也没什么。
下午,阮夏和顾淮西通了电话,跟他说了一下胡然的事情。
但顾淮西的关注点很清奇,你感冒了么,嗓子怎么哑了?阮夏假装咳嗽了两声敷衍了过去,有一点,昨天晚上下午,没盖好被子。
你注意点,多喝点热水,多睡觉,不行就吃点药知道么,我弟弟这边事情完了,我过来找你,我妈这人看着很坚强,其实就是纸糊的,我不在这儿看着不行。
顾南星在一旁愉快的拿起阮夏的杯子,无视她眼神里的警告,自在沿着她刚刚喝水的边沿喝水。
没事,你别担心我这边。
阮夏伸手来够杯子。
顾南星凑过来,扶着她的肩膀,将他喝过那一面怼着她的嘴。
她本来想推开,却像被迷了心智一般,真就着顾南星的手,嘴贴着那个位置,喝了一口水。
顾南星满意极了,左臂圈着她的脖子,大拇指摩挲着她脸颊细腻的皮肤。
明目张胆又占有欲十足的来听她讲电话。
每当阮夏不满地瞪过来,又见他右手拿着平板电脑在处理工作上面的事情,不好直接把人推开。
挂了电话,阮夏转过头,十分不满地瞪着他。
最后冲着他的耳朵轻轻咬了一口,恶狠狠地站起身。
顾南星还没从惊讶里回过神,双手条件反射地护着她的腰,慢点。
你!阮夏实在气极,准备出门前都不理他了。
傍晚,两人出门早早出门吃晚饭,顺便把碗筷还给孟姨。
孟姨见阮夏穿着的衣服,有些惊讶,阮夏这衣服怎么这么大?现在流行男友风。
顾南星回答。
男友风?孟姨疑惑,穿男朋友的衣服?阮夏:……顾南星笑了笑:就是这个意思。
阮夏拉着顾南星赶紧走了,孟姨还在后面嘀咕,现在的年轻人真有意思。
虎阳镇的很多店都是有着几十年历史的老店,阮夏直接带着顾南星去了小时候阮清绪常常带她去的那家。
店主还记得阮夏,跟她多聊了几句,给她配齐了老几样。
付款的时候,一旁的顾南星先拿出二维码让店主扫,而阮夏也已经拿出二维码。
两个二维码摆在一起。
店主目光打量了一下二人,最后扫了顾南星的,这带回来看你爸爸的吧?那该让他孝敬一下。
顾南星觉得虎阳镇的人民说话好听极了,他也快喜欢上这个地方了,就是。
店主帮着两人把大包小包都放进了后备箱后,顾南星跟店主说好,车就暂时先停在人家店旁边。
他牵着阮夏的手,说是散步消食,但一路他看见什么小吃就要买。
每一样都只买一份,美其名曰,刚吃过饭,吃不完扔了浪费。
每一样小吃非要让阮夏尝尝。
阮夏拿他没办法,每一个小吃都吃上一口,遇到合胃口的,就多吃上一口。
剩下的顾南星充当食物清理机。
这么一会儿说的话,好像比一天都多。
因为顾南星对哪儿都好奇。
遇见学校,要她讲讲学校的事情,遇见她熟悉的小店,也要让她讲讲。
渐渐的,阮夏觉得累了,顾南星见状,自然地用手揽着她的腰,累了么?回去了?天空墨色流淌,不回家休息,还要在没有路灯的环境里瞎逛么?阮夏嗯了一声,同意回家了。
谁知,那人却说,早点回去休息,可别累坏了,不然今晚还怎么继续。
阮夏震惊得愣在当场,大骂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禽·兽!你不理解,一个饥渴了五年的男人开·荤后是什么状态。
顾南星撇撇嘴,语气竟然有几分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