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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献上自己的唇

2025-03-22 07:52:11

唇瓣只差毫厘, 他却顿住了,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粘滞,沈青岁深感难以呼吸。

郡主, 你想救郡王吗?想,求你……她把脱口而出的三哥哥强行咽回去。

她委实有一把好嗓子, 娇软绵糯, 尤其是惊惧时带着的一丁点颤, 能勾起人忍不住欺负的瘾。

佟北陆的喉结滚动, 带钩的尾音惑着她,那郡主知道求人也要有求人的姿态。

小娘子贝齿轻咬着蜜桃色的唇, 水润盈盈的鹿眸望向他, 烟波水雾般的茫然。

她脸上的细细绒毛被他的呼吸吹拂, 只消再低一些, 就能浅尝到那香甜的蜜桃。

佟北陆后撤一步站直身,拉开与她的距离。

他迫人的气势后退,沈青岁却急得抓住他的袖角, 颤巍巍地小声说:我知道了……她闭眼踮起脚, 献上自己的唇。

佟北陆的气息乱了分寸, 静立不动,任由她自己吻上来。

离他越近, 她的勇气就如退潮般渐渐消弭,两唇间只有薄薄的一层空气, 她抿了抿唇角, 认命地贴上去。

下巴意外地被人捏住,沈青岁睁眼错愕地看着他。

他目光幽暗, 若是不愿就不要强迫自己。

沈青岁被他说得低下眼睫, 眼睫上染着泪珠, 他却不能像离别时那样为她吻去。

她的心仿佛被人丢进沸水,又捞起来冰冻三尺,最后抛入无尽深渊,终是落空。

该怎么办……正当她竭尽全力地想着说辞时,他突然转身背对她。

佟北陆揉了揉太阳穴,许是酒劲上头他越发觉得头晕脑胀,就连嗓子也焦渴难耐。

肩膀被人轻轻拂过,一朵洁白如雪的花瓣落在沈青岁的柔荑。

她怯弱地解释,你衣裳沾了花,我替你拿下来。

他那样对她,她还为他拂花。

佟北陆用手背挡开她的手,铃铛花轻飘飘地落在地面,就如沈青岁的心。

你且回去,沈郡王的事我会想办法,只不过此事之后我与郡王府再无干系。

沈青岁的心落入冰窖,父亲得救的目的达到了,她应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泪水就忍不住夺眶而出呢。

她一边落泪,但唇角仍弯起完美的弧度,保持住贵女的矜持仪态,福了福身,那就多谢……右相大人了。

打开门扉,沈青岁一步步走出去。

她生怕自己狼狈的模样被人瞧见,一边低头走路,一边用袖口擦拭眼泪,袖口蝶绕枝桠的精美织绣柔软顺滑,但还是将她的脸擦出红印。

步履匆匆,她猛地撞到迎面走来的人,重心不稳时被那人扶住。

那人身穿石青色圆领锦袍,腰佩蹀躞带,足蹬鹿皮靴,唇形与五皇子梁胤礼有八分相似,不,或者说他们都更像当今圣人。

梁胤礼长了一双令人不适的锐利鹰眼,而他却是一副含情的狭长丹凤眼。

她只看了一眼来人就迅速地下首,但面前的人直挺挺地站着挡住她的去路。

她不想说话,怕一开口就是掩饰不住的浓浓哭音。

对方亦在打量她,她今日打扮得珠翠环绕,下着长长的厚纱鷃蓝色宫裙,上着棠梨阔袖对襟,挽着一条蜜合色的披帛,云鬓金钗熠熠生辉,一看就是被精细伺养的矜贵女子。

还请公子让一让……绵软的嗓音带着哭腔,一听就知受了委屈。

他侧身让路,沈青岁垂头就走。

轻盈若蝶的身影蹁跹离去,隐入绿叶花丛中。

七皇子梁胤琛摇头惋惜,对着身后赶来的人说:这么婀娜娉婷的佳人你也舍得伤她的心。

佟北陆已调整好心绪,脸上未见半分醉酒的痕迹,他冰冷霜寒的眼刀落在男子的身上,仿佛要刮下一层皮肉来。

赴宴的官员几乎是梁胤礼的党羽,你不该来。

梁胤琛耸了耸肩,我就是好奇。

随你。

沈青岁没有再回宴席上,拾掇好自己后就要离府。

她路过宴席所在的花园,只听女眷那边嘈杂纷乱,有一人被戴上帷帽搀扶出去,经过她时,她凭借装束认出那戴帷帽匆匆离场的贵女,是左相的千金。

并且,她露在袖口外面的手背有密密麻麻连成红斑的疹子。

沈青岁身怀医术,一见就知她是严重的过敏,极有可能危及性命。

容谨瑶被抬走后,小小的插曲而已,宴席又恢复之前的热闹。

沈青岁也出了府苑,外面容家的马车正好驶离,候在车边看守的银巧顿时上前搀扶她一起进马车。

车轮辚辚,向王府大街驶去。

银巧没有眼花,郡主的眼圈红红的,定是受了委屈,郡主怎么了?沈青岁摇头,拍着她的手叫她放心,我无碍,父亲有救了。

银巧喜不自已,真的?我就知道三公子一定会救郡王的!沈青岁的笑容僵怔,她木然说:以后郡王府里没有三公子了。

银巧惊愕地看向她,张了张嘴到底说不出什么。

回府后沈青岁立刻去后院,将消息带给母亲。

接连几日展现在眼前的都是穷途末路,今日终于迎来转机。

可惜的是喜忧参半。

倒也好,用救郡王出大理寺牢狱的情还他的救命之恩,也算不亏不欠。

沈郡王妃听后微微一笑,如此说道。

知晓郡王的事有了着落,她连日以来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沈青岁心疼地扶她去休息。

之后,沈青岁回到自己的屋子,终日不出。

第三日午后,银巧撤下午饭,望着那一喋喋令人垂涎欲滴的精致小菜,送进去时是什么样,撤下来时依旧没有动过。

她嘟嘟哝哝地抱怨着,最近郡主吃的极少,身子骨怎么受得住呢?银巧。

诶!银巧立刻进了屋,只见身穿淡檀色襦裙的沈青岁将一样又一样东西摆在桌上,整理结束后的她有些疲乏,斜依在美人榻上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这些都拿去丢了罢。

这是郡主你放在枕头边的荷包,呀,还有一套精致的点翠头面呢,都要丢掉吗?嗯,都丢掉。

银巧只好进进出出,将东西都拿到外面去,还剩最后一样时,长方的木盒子似乎在哪儿见过。

她趁沈青岁不注意悄悄打开,不正是三公子来府那年送郡主的生辰礼吗?啊,那这些应该都是三公子送郡主的东西。

她走近郡主,低声说道:郡主,再过段时间约莫就要回秦州了,不如等回秦州的时候,把这些东西连带着不要的物件一起留下罢。

沈青岁手里托了本医书,语气随意道:任你处理。

她又闷在屋里两日,从大哥哥那儿得来消息,父亲仍旧身处大牢中状况不明,但没有消息就是除了父亲回来之外的最好的消息了。

这一日,沈青岁捏了捏眉目,望着窗外海棠,出神地道:都说京城富贵迷人眼,来这么久还未出门见识过。

那郡主银巧随你出门走走,长长见识吧?**朱雀门通往龙津桥的街道是京城白日里最繁华的地段。

有着酒肆茶坊、博易正店,亦有酥蜜食、澄砂团子、香糖果子、蜜煎雕花之类的小食,还有纱行喝故衣等店铺小摊,酒楼门首缚彩楼欢门,头顶飞桥栏槛,皆是人熙来攘往。

沈青岁逛得累了,让车夫将马车停在茶坊外,戴好帷帽拎起流仙裙摆上茶坊。

然而京城人多繁荣,茶坊的雅间已经悉数订了出去。

银巧正与小二理论,我家娘子怎能在人来人往的大堂喝茶呢,无论如何都得腾出一间雅间来。

小二一脸为难,京城里随便扔一块石头砸中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权贵,怎是随便招惹得起的。

罢了,不过喝口茶歇歇脚,一楼也可。

沈青岁开口,实在是她口渴得紧,加上数日窝在屋子里,身子骨也舒展不开,走走就乏了。

小二连连弯腰,好嘞好嘞,那小的给娘子安排一个在角落安静的位置,您看可好?沈青岁点点头。

茶坊的一楼大堂摆着许多张方桌,小二也是上心,为她们挑选了一个临窗的角落,窗外是一方池塘,池边遍植杨柳,池里有茭白生长和凫雁嬉戏。

明艳的阳光穿过轩窗照进来,形成一片盲区。

外人能见到角落有人,却看不清模样,而沈青岁却能完全看见大堂内的情形。

在大堂喝茶的多是寻常书生,也有来往的脚夫叫上一壶便宜粗粝的茶水,大碗大碗地往肚里灌。

而二楼的雅间大都是达官显贵之人,悠悠古琴音自上传下来。

大堂里鱼龙混杂,沈青岁也只想歇歇脚就走。

东城门处张贴的皇榜你可看见?据说是要广招天下神医,为宫中久病的皇后医病……因那人提到的讯息与自己的所学相关,沈青岁也仔细聆听了些。

原来,两日前皇后出了怪病,太医署试了各种办法都一筹莫展,只好张贴出告示来寻求民间的神医。

沈青岁的手指摩挲着杯沿,庆功宴刚过去不久,她见过皇后本人,面色红润,精神焕发,分明不是久病的样子。

倒是圣人……如今三哥哥那儿还没有关于父亲的确切消息,她不妨进宫试一试,若真能医治好圣人,也能求他放过父亲。

银巧,我们去东城门,揭皇榜。

作者有话说:作话:(对手指)我觉得亲亲有点快了,而且岁岁现在还沉浸在老三不想只做哥哥的悲伤难过中,对于他的心意有那么一点怀疑,但不确定,终归还是缺少一个哥哥的悲伤多一些,等她缓过来就好了。

可是老三明显是有点等不及,借着酒劲差点就那啥了,所以再来一点推波助澜,下章亲亲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