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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北陆的意思郡主还不懂吗?

2025-03-22 07:52:11

沈青岁一从前厅出来, 就抓着银巧急切地问:我上次让你扔的东西都扔了么?银巧一时没反应过来,啊,还, 还没扔呢。

沈青岁释然一笑,那好, 待会就重新拿到我房里。

银巧愣愣道:郡主, 不扔了么?嗯, 不扔了。

无论如何都不扔了, 即便三哥哥会变,但她相信给自己雕刻发簪、玉兔和头面时候的三哥哥, 是真诚的。

她回到屋子里, 银巧从杂物房中把东西都搬出来, 杂物房堆放的物件众多, 大都是暂时不用或不要的,打扫也不如寻常住人的屋子勤快,因此许多盒子上都积了层灰。

沈青岁就自己用绣帕沾水轻轻擦去灰尘, 而点翠头面做工繁复, 有许多缝隙不易清理, 她就用小毛刷一点点的扫净落灰。

她清理得仔细认真,再抬首时已是日落。

素缎的荷包握在掌心, 里面传出玉雕兔子的冰凉触感,她却有种失而复得的珍贵感。

又过了两日, 沈青岁坐在梨花圆凳上, 桌边摆着绣筐,她正打算重新绣一个荷包送给三哥哥, 之前秋闱送的荷包太素净, 每每想起来, 她都会心生愧疚,如今有时间重绣,自然也要绣一个最好的。

也算是她的赔礼吧。

只是……沈青岁咬唇,也不知他会不会接受。

那一日父亲安然无恙地回府后,家里都知晓了三哥哥的事,但都不谋而同地没有再谈起,仿佛他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所有人都在尽力淡忘。

可自打三哥哥到府上,他们平日里去书院读书,散学后一起回家,课业考核时教导她学习……往事历历在目,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那么久,留下的印迹也是最为深刻的,怎么是说忘就能忘的呢?一想到他不再是自己的三哥哥……沈青岁捻着绣花针,迟迟没有落针。

郡主,郡主。

银巧人未达,声先至,过了几息才见她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沈青岁不得不放下手中活计,蹙眉看她,何事发生?怎如此惊慌?出,出事了……沈青岁心头一跳,你先说清楚,出什么事了?银巧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述说。

末了,银巧直起身子,小心翼翼地问:人就在外面,郡主要让她进来么?沈青岁的脸色并不好,先是从一开始的震惊,再到不可置信,最后归为平静倦怠。

她手肘撑在桌沿,目光落在对面的倦鸟归林图,又似没有在看,语气略带疲惫道:你叫她进来罢。

很快,银巧将人带了进屋。

而沈青岁也调整好纷乱的情绪,小嘴紧抿,打量来人。

来者并不陌生,两年前沈青岁随叶鸣云游,离家时从秦州牙行那里买来的婢女明玉,专门为了调理三哥哥的身体。

彼时沈青岁年纪轻,只记得叶师父说医治的手艺不能外传给别的大夫,所以只好找个略懂医术但又是奴籍的女子给三哥哥调理。

后来她与三哥哥在秋水镇重逢,见面便得知他从不让明玉调理,还拖垮了身子骨。

原以为明玉会像普通丫鬟在三哥哥的院子里做事,谁知竟然出了这档子事儿。

两年不见,明玉变化极大,初见时她还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模样,连头发都是微黄的,如今她脸颊长了不少肉,脸型圆润,就连肤色也养白不少。

可见她在三哥哥的院子里待遇定是不差的。

沈青岁的目光十分平静,但落在心虚的明玉身上,却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她泫然欲泪,双膝一软几乎要跪下。

跪就免了,毕竟如今你是双身子的人。

沈青岁开口,她还没有被孕妇跪的习惯。

她淡然道,旁人转述或有纰漏,你自己将事情一五一十说来。

得她吩咐,明玉自然也不敢再跪下,手指掐着掌心,无比委屈地说:是奴婢不好,奴婢和望舒不久前照顾公子从嘉扬回京,路上途经梁州,梁州知府设宴款待。

那一日大人喝醉了,奴婢伺候大人回房,怎料……明玉收了声,但抽泣声却是泻了出来。

寻常女子说到这里边说不下去了,后面的事不言而喻,但她抽泣许久也未见端坐的沈青岁有何表示,反而旁边的银巧为她斟茶。

明玉顿觉自己像茶楼里的说书人,将自己的苦楚编成故事,说出来逗人开心。

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她压抑着哭声。

沈青岁盖了盖茶,却不急着喝,接着说。

明玉哑着嗓,能伺候大人是奴婢的福气,可第二日醒来后大人却像什么都未发生过,奴婢自然也不敢生出心思,每日勤勤恳恳做事。

直到……直到上月,奴婢的月信迟迟未来,擦拭桌椅的时候还晕倒,被大夫诊出怀有身孕。

她哭着跪下来,奴婢并不是想攀龙附凤,但肚中的孩子何其无辜,奴不想让他一出生就是无父的孩子,请郡主为奴婢做主。

明玉说完就要磕头,但额头还来不及与地面接触,就被一温柔手掌托住。

那手柔软若无骨,转移自她的胳膊,明明那么娇柔,但一使劲就拉她起身。

沈青岁在药庐里也经常做搬运药材的活,那晒干的药材犹如柴火,不算轻。

她顺着明玉的胳膊往下滑落,把住她的手腕。

不一会儿,她松开手,的确是滑脉。

明玉捂上心口,不敢看她,奴婢不敢说假话欺瞒郡主。

沈青岁坐回梨花圆凳,指尖触碰到茶盏,还是温热的,我曾答应过你,若你好好做事定会为你脱去奴籍。

明玉双肩一颤,将前襟揪得皱巴巴的。

说到底,你是我送到三哥哥院子里的,如今你受委屈我也会为你做主,孩子无辜,确实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

明玉又跪了下去,谢郡主为奴婢做主。

她额头贴着手背,低下的脸止不住扬起笑,但又要使劲压下,两相矛盾唇角一颤一颤的。

但是,三哥哥已经脱离郡王府,他身边之人的事我做不了主,只能为你搭桥牵线,你们可以当面说清。

明玉愕然地抬头,但又立刻低垂下去,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佟北陆居然已经脱离郡王府了。

她在秦州时就打听过其余院的丫鬟,郡王府里郡主最大,即使是郡王和郡王妃都会因疼爱她而做出退让。

所以她想,只要郡主开口让大人纳自己为妾,大人不敢不答应。

沈青岁没有遗漏,明玉抬首的惊慌表现,心中的疑窦又多一分。

现在唯一的答案就是去找三哥哥当面对质,若真的是三哥哥一夜留情……她不敢想下去。

三人乘上马车,赶往乌衣巷佟府。

因明玉身怀有孕,沈青岁心善不愿看她在外面吹风,也让她坐进来。

她将手心盖在明玉战栗的手背上,温声道:你不用怕,若是真的有委屈,我会为你讨个说法。

可听在明玉的耳朵里却是相反的意思,她颤抖的幅度变得更大。

马车到达佟府,今日休沐,佟北陆正好在书房处理事务。

听见望舒禀报平乐郡主登临,他提笔的手一顿,古今无波的眼眸泛起涟漪。

望舒也去迎接平乐郡主,可当他看见平乐郡主身后的明玉时,脸色忽变。

沈青岁也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她直奔书房,推门看见他正穿着月白色的儒袍,坐在案牍前俯首写折。

一见到他,自听到明玉怀孕消息时积攒的怒火就有些控制不住,她不相信他是那样的人,在她眼中他向来洁身自好,就连苏家的嫡子苏翡也不能令他弯腰低头。

可升迁宴上,她得知他已经是五皇子的党羽,那种背叛的感觉令她难以忘却。

所以,她亲自来找他质问。

她不会再无端怀疑了,她会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望舒端来上好的热茶,沈青岁喝了口润润嗓,将之前发生在明玉身上的事仔仔细细说来。

她说得很客观,几乎只字不差。

语罢,她点了下明玉,明玉,我说的对吗?嗯,确如郡主所说。

明玉低垂脑袋,瑟瑟发抖。

佟北陆放下墨笔,郡主今日来就是为了此事?他若无其事的平静态度惹恼了沈青岁,她态度强硬,难道在你眼里平白无故要了姑娘家的清白,还令其怀孕就这般不算事?她肚子里可是你的孩子。

佟北陆唇角勾起,平白无故要她的清白?令其怀孕?我的孩子?难道我说的不对么?沈青岁颦眉。

望舒,你来说。

望舒得令开了口,回京路上,梁州知府设宴款待,宴席上大人喝醉也确有其事,当时也是明玉扶大人回屋歇息的,后来在屋里一直待到下半夜才出来。

沈青岁的心头像破了个大洞,冷风呼啸着灌进来,她惨然一笑,你还说自己没有做吗?醉酒,孤男寡女,共处一屋,后半夜才出来,女子还大了肚子。

桩桩事情摆在眼前,她还有不信的理由吗?见她如此,佟北陆眼光一颤,忍不住开口:郡主,我有必要解释,那日宴席上我根本没喝醉,明玉爬上|床,我没碰她。

沈青岁摇摇欲坠的泪霎时如冰霜般凝在眼睫上,她愕然地看向他。

明玉也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嘴里不停地喊:奴婢知道错了,求大人和郡主饶命。

她到现在都记得,郡主让她去落梅小筑服侍当时的三公子,她一见到三公子整颗心都不跳了,此后日思夜想的都是他。

她只不过是奴籍女子,也不敢痴心妄想,至多是按照郡主留下的嘱咐来为他调养罢了。

可当她准备施展针灸时,公子却冷眼拒绝了她。

她做了这么多准备,甚至不惜先在自己身上扎针试验,但换来的是他冷冰冰的滚。

他是山巅上的雪,生来就是高傲冷洁,不可染指的。

明玉曾搬出过郡主做说辞,但仍旧无用,他根本不搭理自己,只在提到郡主时,眼睫会抬一抬。

原本满心欢喜的明玉受到一次次的冷遇后,渐渐心灰意冷,落梅小筑里有望舒打理,她在落梅小筑无事可做,像个没有存在感的人。

她还记得郡主许下的承诺,她为公子调养好身体,就能脱离奴籍,可若是郡主回府知晓她渎职,莫说脱籍,甚至还会受到惩处。

于是,她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梁州知府的宴席上她终于等到机会,她特意在望舒的眼皮子低下扶烂醉如泥的公子入屋。

那一晚,她脱得只剩小衣打算躺在公子的身边,待公子醒来时就能一步登天。

但下一刻她腰窝被人一踹,摔跌下床,她害怕公子醒来,悄悄看去时发现公子仍旧闭眼。

有人醉酒后会动手打人,说不定公子醉酒后多动恰好踹到她罢了。

她不敢再爬上|床,只好抱着胳膊在床脚缩了半夜。

后来,她在下半夜找到知府的侍卫,与其苟合,也算破了身子圆谎。

书房内的气压低沉,空气也被凝滞,只有明玉跪在地上不住地颤抖。

佟北陆语气冰冷砭骨,明玉,你找到我面前时,我曾给过你机会,你是郡主送来的人,我不会亏待,会留你在府中生活。

明玉知错了,明玉会好好在府上生活,为大人做牛做马,求大人饶了奴婢。

明玉涕泪横流,她是真的后悔了,没有料到佟北陆压根没醉,她以为当初找上他时,他只是看不起自己的出身不想承认罢了,所以才剑走偏锋想去找郡主。

然,佟北陆没再给她机会,命望舒将人带下去,望舒临走时还把银巧一并带走了。

房门关上,屋里只剩他俩。

佟北陆从案牍后走出来,翻找旁边的书卷,只当她并不存在。

沈青岁突然很后悔说出刚刚那些话,她走到他的身边,扯着他的袖角摇了摇,可怜巴巴地说:三哥哥我错了,你别生岁岁气了,都是岁岁误会了。

他目光仍旧落在手里的书卷上。

之前我以为你变了,可父亲回府我才知道你其实一直在为救父亲的事所努力,是我误会了你,我思考良久,我应该要信任你的。

所以后来明玉找上我,要求我做主,我心里虽然生气极了,但也没有想着擅作主张,让你为她负责,我想亲自听你说,所以我来了。

我不会不相信你了,三哥哥你别不理岁岁……只要沈青岁仔细一些,就能发现他手中的书卷一页都没有翻。

终于,他开口了,北陆的心并非石头做的,一而再再而三被人误会,口上道歉就可以了吗?那,那三哥哥想要岁岁如何做?她忽然想起自己带来的荷包,就要去从袖口里拿出来。

忽然,下巴被人抬起来,唇瓣被人吻住。

她瞪大眼,连呼吸都忘了,唇部的触感无比明显。

他先是以唇封缄,随后用唇瓣辗转研磨,一截湿乎乎的软舌舔舐她的唇线,她惊讶得张开倒给予他可乘之机。

柔软的舌在口腔里攻城略地,她渐渐招架不住,腿软得支撑不住之际被他搂住腰肢,同时也加深了吻。

郡主,你没……银巧担忧郡主,推门进来却撞见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佟北陆动作迅速地用展开的书籍挡住两人的脸,唇齿仍然不放过沈青岁。

望舒急慌慌地将呆若木鸡的银巧拖出门外,还不忘关上门,他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都给你说不要随便进去吧,郡主没事的……即将窒息晕厥时,沈青岁终于被他放开,她觉得自己像是又掉入湖水中,胸口闷痛喘不过气,但头脑却是清醒地感受到他的寸寸占有。

她睁着湿漉漉的鹿眸,似乎被吓傻了,仍旧缓不过神来。

佟北陆与她额头相贴,气息吐在她的脸颊上,唇边荡漾着笑意,不想做你三哥,欢喜你的信任,北陆的意思郡主还不懂吗?作者有话说:看到岁岁因明玉生气时的老三:她心里有我-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