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悄然到来,夜幕降临,繁星闪烁。
一盏又一盏书写美好寄愿的孔明灯冉冉升空, 渐渐飘远,与天空璀璨的繁星逐步相融。
沈青岁放飞的孔明灯无疑是最大的, 她和江枫眠点燃火焰后, 硕大的孔明灯慢悠悠从地面升起。
灯罩的四面由江枫眠亲手绘上图案。
除夕夜上, 身穿红夹袄的小姑娘提着锦鲤灯甜甜地对他笑。
书房里, 小姑娘俯在案头,在累累书卷里偷偷打瞌睡。
云蒸霞蔚的桃花林, 小娘子手执签文细细品读。
微黄烛火旁, 她手捧医书拧眉思索。
沈青岁祈愿结束后, 仰头望向渐行渐远的孔明灯, 眼睛被烛火照得灿然生辉,说不出的明丽动人。
她忽而转过头,笑容璀璨地地问他:我愿山河永在、国泰民安, 我们一家永永远远都不分开, 枫眠哥哥呢?他的愿就在眼前。
他眉眼含笑, 说:愿岁岁平安。
一语双关。
赶在旧年的最后一天,病坊里最后一个换上疠痎的病人也康复如初, 众人祈愿新年来临,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初一, 才下过细雪的天空澄澈明净。
秋水镇镇口前的禁制解除, 官兵们列队而站,他们对面则是从瘟疫中幸存下来, 完全康复的百姓。
沈青岁和江枫眠站在百姓的最前面, 她落落大方, 丝毫不怯场。
上前正要与苏翡述说,远方有人打马奔来——圣旨到——无论官兵将士还是平民百姓,皆跪地行大礼接旨。
宦官勒马,从背后的黄花梨木匣中取出圣旨,缓缓展开,朗声念道:民叶鸣治病救人、平复瘟疫,封妙手国医,赐御赐金牌、百两黄金;另平乐郡主屈尊纡贵,心怀苍生,赐京中馨荣坊宅,俸禄提升为二千石。
圣人亲封的平乐郡主身份至尊至贵,不能再提拔,只好赏赐宅院和俸禄银两。
她偏过脑袋,亮晶晶的眼仿佛在说:枫眠哥哥我也有宅子啦。
江枫眠勾住她的小指。
宣旨还在继续,先后又封赐了几个在平复瘟疫期间贡献突出的将领和官员。
长长的圣旨念了半晌,就当众人以为结束时,宦官顿了顿继续道:十三年前嘉扬贪墨案水落石出,圣人明察,前御史大夫江清遥无罪,追封靖国公,靖国公遗孤江枫眠封安定侯,以示褒崇。
沈青岁瞠目,气声说道:枫眠哥哥,圣人他……江枫眠能假死脱身,梁胤琛也能为他换个身份,继续把他拘在身边辅佐朝政。
江枫眠捏了捏她的手心,无事。
众人领旨谢恩。
嘉扬城里叶鸣神医与平乐郡主师徒共同平复瘟疫,挽救数千人性命的消息传出,以极快的速度传遍大江南北,甚至还被改编成故事,酒楼茶馆皆有拍着惊堂木的说书人朗朗道来。
京城。
一架华盖宝顶的朱漆马车在鹅毛大雪中缓缓行驶,最后停在王府大街的一座宅邸前。
宅门前两旁的瑞兽脚踩宝珠,身上也铺了一层厚厚的雪。
沈郡王夫妇收到女儿的信,早早地就在府门等着。
马车停驻好,先是下来一月白儒衫的男子,他将油纸伞撑开,伸手去扶马车上的小娘子。
小娘子身披白绒绒的狐裘,帽檐一圈绒毛,整张小脸都陷进暖暖的皮毛中,她一落地就激动地朝二人跑去。
爹!娘!厚实的棉靴踩在软软的雪上,像归巢的鸟儿扑进他们的怀抱。
见她安然无恙的回来,沈郡王妃眼眶不禁湿润红,点着她的脑门道:你只身去危险重重的灾区,可有考虑过为母的感受?平日里最溺爱她的沈郡王此刻也板起脸,严肃得吓人。
沈青岁吐吐舌,连连道着女儿知错了,又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叶师父的医术有多么精湛,身处鬼门关的病患都能将其拉回来。
眼见父母的气消了不少,她转身向后跑去,拉起江枫眠的袖子拽他过来。
他缓施一礼,枫眠……见过沈郡王、沈郡王妃。
面前这个自称枫眠的人,与佟北陆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但沈郡王夫妇见状并无惊愕之色,沈郡王眼底晦暗复杂,竟分辨不出是何种情绪。
这时,沈青岁向他们软软糯糯地撒娇道:爹娘,外面好冷,我们先回屋吧。
夫妇二人这才想起来,久别重逢的激动心情让他们忘却呼啸的风雪凛冽。
沈青岁被母亲握住小手带进府门,她回头见江枫眠不动,拉拉他的袖角。
江枫眠握住她捏着自己袖子的手,把伞柄递进去,岁岁,你先回去。
你不和我一起吗……他凉薄的声音软了,轻轻哄她:乖,我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他朝沈郡王夫妇作揖拜别后登上马车。
直到马车隐入风雪,沈青岁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见此情形的沈郡王夫妇互看对方,嗟叹一息。
片刻后,沈青岁被迎到燃着银丝炭暖烘烘的屋子里,怀里还有青黛送上的小暖炉。
母亲嘘寒问暖,父亲则坐在旁边的圈椅上饮热茶。
说是要罚她,可看到她明显清瘦一圈的身形,哪里又舍得?娇小的身子骨盖在白毛狐裘下尚看不出来,但一进屋解开狐裘后,瘦得弱不胜衣。
实则,这还是沈青岁在赶回京城的路上不停地吃吃喝喝,贴上冬膘后的结果。
患上疠痎是一种痛苦的折磨,病好后她瘦削得手腕子纤细如嫩竹,好似轻轻一掰就能掰断。
而枫眠哥哥会每日都给她送来营养丰富的煲汤美食,就连赶路的时候,她吃的也不是冷硬的干粮,是热腾腾香喷喷的煨汤。
说了一会话,沈青岁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段时日她虽然不在,但闺房里每日都有丫鬟打扫,保持干净无尘。
银巧为她更换暖炉里的小炭火,她就趴在罗汉床边的窗沿上。
一伸手,接过无声的落雪,雪花在温暖的柔荑化成春水。
翌日一早,安定侯的马车就停驻在王府外。
通报后,江枫眠由王府管事引领前往书房。
书房的门扉推开,江枫眠解开雪色大氅递给旁边的仆人,走到书房的正中,面对上首的沈郡王蓦然跪下,江枫眠见过义父。
他虽是跪着的姿势,但脊背挺直,风骨凛然,丝毫不见卑微之色。
大马金刀坐着的沈郡王瞥开眼,本郡王并无一个叫姓江的义子。
曾经枫眠多有欺骗,但也是不得已为之,还望义父能原谅……他将自己入府后如何与彼时还被贬在北境的七皇子联络上,如何一步步登上右相之位,又如何甘愿从云端跌落,抛弃青云路等所有事娓娓道来。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枉死的江家人沉冤昭雪。
沈郡王矍铄的眼也不禁微红,沉吟半晌道:江御史曾经弹劾过本郡王。
那个时候他年轻气盛,仗着自己领兵作战的天赋,违背军令擅自带一队轻骑突击胡虏,最后成功切断了敌方粮草运输线。
也就是那一次,他被江清遥弹劾了十余本折子。
折子里说他如何刚愎自用,无视军令如儿戏,虽侥幸取胜但不惩不足以威慑,稳定军心。
如今想来他才是对的。
当年沈郡王虽然成功切断敌方粮草,但随他作战的轻骑兄弟几乎都在突击中丧命。
你父亲,是个好官!沈郡王一拍桌案,从案牍后快步下来,双手将他扶起。
沈郡王慰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青出于蓝,你丝毫不输你父亲当年的风采。
江枫眠接受了他的嘉许,随后话锋一转,诚挚道:枫眠今日来,除了此事还有一事相求。
沈郡王:你且道来。
枫眠想求娶平乐郡主沈青岁。
他弯下了挺直的脊梁骨,仿佛不听到沈郡王的回答就不会起身。
你……沈郡王下意识瞧了眼桌案后的山水屏风,岁岁可知这些事?洗刷江家冤情的那日,我便远赴嘉扬对岁岁坦言。
沈郡王面露犹疑,其实……素来冷静自持的人心底竟然生出一丝慌来,腰身又往下低了低,枫眠是真的心悦郡主,还求郡王成全。
沈郡王:本郡王也不是不成——好你个江枫眠,一开始就觊觎我的女儿。
珠翠环绕的沈郡王妃从屏风后踱步而出,美目怒瞪,说,你到底是何时对岁岁有了不轨之心?从始至终,江枫眠都未曾直起身,换作一般人维持这么久,身体承担着几乎腰肢要断掉的酸痛。
他深吸一口气道: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我与岁岁互相喜欢,还望郡王妃成全我们。
哼——对于这个回答,沈郡王妃显然不满意,他何等狡黠,没有正面回答就是说明他的确对岁岁有过心思。
正因他对岁岁的心思不单纯,他才没有一口否决。
从他们还是义兄妹起,她脆生生地叫他哥哥,许多次他都想揽她入怀,终生私藏。
就在这时,门被人撞开清甜的声音响起,母亲,你别为难他了!沈青岁的肩上与裙裾沾染未化的细雪,她听下人说有客来访,几乎不用猜她就笃定是枫眠哥哥。
于是一路奔来,就连为她撑伞的银巧也被远远地甩在后边。
她方到门口还没喘好气,就听见母亲愠怒的厉喝。
沈青岁一进来就把江枫眠拽在自己身后,像只小小的猫儿,即使再弱小也要护住心上人。
沈郡王妃更是怒气上涌,直逼得美眸噙泪,还未嫁出去呢,你就巴不得胳膊肘往外拐。
她看过那么多痴男怨女,男子将女子的心骗去后就践踏在地,女子离了男子仿佛就活不下去一般,甚至帮其纳妾,把自己放进尘埃里。
她舍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受到这种委屈,想借此机会立威。
但转念一想,一个能为了心上人不受世人诟病,而抛弃遮天权势的人,又怎么会亏待心上人呢?她眼尾绯红的倔强模样让沈郡王心生疼惜,揽着她的肩膀,用不大不小恰恰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说:夫人别伤心,不过一个没有实权的侯爷,敢对我们岁岁不好,为夫扛起□□就将他扎个对穿……虽然越说越离谱,但好歹沈郡王妃的泪是止住了。
江枫眠早已把张牙舞爪的小狸奴调转位置,让她站在自己背后。
他上前诚心敬意地对沈郡王妃说:以后,岁岁无论是想住在侯府还是郡王府都可以,请郡王妃放心。
他的弦外之音落在沈郡王妃的耳里,饶是普通人也听得出,他这是做了极大的让步,甚至和入赘没什么两样。
又想到侯府冷冷清清的,江家全家上下只剩他一根独苗,岁岁嫁过去也不会有婆媳问题,加之他本人的确是才华斐然,相貌不凡。
可一想到养得那么大的女儿就要嫁出去,心里到底是有诸多不舍。
念及此,沈郡王妃又红了眼眶,让沈郡王一阵好哄。
沈郡王忙着哄自家夫人,朝他们挥了挥手,赶紧走。
出了书房,外面风雪渐歇,细小的雪花落下,像在头顶与肩上开起朵朵白花。
沈青岁长舒一口气,这是她第一次顶撞母亲,但就算知道不对,她也不后悔。
你终于来了。
明明才一个夜晚不见,她就越发想他,说话时也委屈得紧。
女子独有的娇嗔落在他耳里能勾起最深处的欲,他恨不得就此吻住她不满而翘起的唇。
最终,还是克制下来,指尖按在她润泽的唇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雪停时,马车驶回了侯府。
说是侯府其实就是以前的佟府。
江枫眠带着沈青岁入府,来到后院独立的一间房屋前。
推门而入,屋里灯火通明,一个又一个共计一百三十一个牌位供奉在上,香炉里的香烟缭绕,最中间的牌位用流金笔痕书写亡父江清遥之位。
这里是江家的祠堂。
沈青岁机敏地反应过来,一张小脸肃然板正。
江枫眠取来三根香,弯腰躬身道:江氏列祖列宗在上,子孙枫眠半生坎坷,今日终于报仇雪耻,令仇人伏法受诛,无愧族宗。
他将香插|进炉里,握紧身侧之人的柔荑,抬头看向正中的牌位,父亲、母亲,儿携钟意的女子来看你们了。
沈青岁面颊微红。
他在列祖列宗前立誓,枫眠愿与心上人相互扶持、相伴一生,若违此誓,永劫沉沦。
沈青岁反握紧他的大掌,启唇道:我亦然。
袅袅香烟里,两个有情人彼此对望,心底的爱恋荡漾出涟漪。
**四月初三,宜嫁娶。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沈青岁坐在铜镜前,螓首蛾眉、桃夭柳媚,一袭艳红嫁衣衬托得她愈发明艳。
喜婆为她梳好头,盘好发,闺房便有人推门进来。
银巧笑盈盈道:郡主你瞧是谁来了。
窈窕娉婷的熟悉女子出现在自己眼前,纵使多年不见她变化颇多,但沈青岁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秀秀!她激动地问,你怎么来了?文灵秀牵着她的双手,长话短说,母亲去世后,我也与夫家和离,文家也将我剔除祖籍,但我一个人倒是过得自在。
沈青岁噘嘴,你吃苦了……其实也没多苦,至于我怎么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参加你的婚宴,就说来话长啦。
你现在就说说嘛。
文灵秀才张嘴,旁边的喜婆已经在催了,她也赶紧改口道:等以后再说罢,时间长着呢,误了时辰我怕新郎官让我不得好果子吃呢。
她现在还记得秦州博书斋时,那人将沈青岁护在怀里,冷眸扫来时的毛骨悚然。
沈青岁还想说什么,就被文灵秀和喜婆丫鬟们一起簇拥着出门。
天空澄净无云,贵重的红妆铺满十里长街,花童撒着金箔彩纸,百姓们夹道祝贺。
花轿抬到安定侯府前,新郎官踢了踢轿门,随后将新娘子背出来,跨过火盆。
他们携着红绣球,从庭院走到装扮喜庆的正堂。
江枫眠身着真红绣金线的对襟大袖衫,穿冷色的他有一种皎皎若月,不堕风骨的谪仙不可侵之感,而今浓烈的颜色在冰峰白雪上一抹,他俊美无俦的眉眼染上三分人间烟火。
面对的无论是谁,只要是前来参与婚宴的宾客,他的薄唇至始至终都是带着笑意的。
绣球的另一端是凤冠霞帔的沈青岁,她乌黑亮丽的长发都梳成了高髻,拢进点翠玛瑙头面里,极为周正的骨相完全展露出来,又在手里竖着的轻罗团扇下半隐半现。
拖曳的绣金凤的裙摆由数以千计的南海珍珠串成尾羽毛,凤眼是一对血红色的宝石镶嵌,昂贵至极,世间仅此一件。
一路行来,她看见从北境赶来的大哥哥夏长嬴,叶师父与桑逸师兄,另一边是长身玉立的二哥哥秋白藏,站在他身侧的是秀秀。
抬眼望去,高堂之上除了身穿礼服的沈郡王夫妇正襟危坐,当今圣人梁胤琛也亲临,为他们主婚。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之际,漫天的粉色桃花从天际吹来,零零落落地下了场花瓣雨,每一朵花瓣像是一个祝愿,浇在喜气洋洋的宾客衣上。
婚房里静悄悄的,越发显得前院的热闹非凡,沈青岁紧张地坐在床边,忽然,门被推开她潜意识地往外看,下一刻又低下脑袋。
红纱盖头被沉沉的金秤杆掀开,露出她杏面桃腮的容颜来。
鸦青羽睫颤巍巍地抬起,见到他如溶溶月色的清贵笑颜。
两人如交颈的天鹅般,喝下合卺酒。
沈青岁的樱唇因酒水而润得淡粉,酒里似乎加了诱情的药,她不过一小杯就醉了,鹿眸水波潋滟、双颊酡红地唤他:夫君。
刹那间,唇舌被他攫夺。
辗转碾磨间,她尝到他口中的合卺酒,竟是甜的呢。
半刻后,他暂时放过她。
沈青岁身子软绵绵的窝进他的胸膛,呼吸急促。
衣带摩擦的声音响起,沈青岁头脑发昏地问他:如果我们一开始就不是义兄妹该多好呀。
江枫眠扣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让她更贴近自己,吻落在鬓边,说:倘若如此,我会在你及笄时就娶你。
腮边如菡萏尖儿般漫上微红,沈青岁羞赧地埋进他的怀。
江枫眠将几乎要钻进地缝里的她挖出来,细密的吻便落下来。
沈青岁被吻得身体酥软,隆重昂贵的嫁衣被脱得只剩一件绯红里衣。
玉山般修长的身姿压下来,并不重,两人一同陷进鸳衾绣帐。
忽而,他低头凑在她耳旁,嗓音带着惑人的钩子般,岁岁,叫哥哥。
以前总不喜欢她叫自己哥哥,如今想来,那如夜莺婉转的软嗓在另一处儿叫哥哥或许会更好。
沈青岁咬唇,坚决不叫。
可这一晚上她已记不清自己到底叫了多少次,直到昏昏睡过去时嗓子都干哑了。
第二日,晨曦照进窗棂,浮尘在光束里飞舞。
玉枕上两人浓墨般的发丝相互缠绕,彼此不分。
江枫眠先一步醒来,抬指将垂落在唇边的发丝别到她的耳后。
察觉到一丁点的动静,她粘人地往他怀里钻。
他虔诚地吻在她的眉心。
半生飘零,终得偿所愿。
作者有话说:正文就完结啦。
后面还会有平行世界的番外,大概是说江家没有被抄家,身为郡主的岁岁和名门公子老三的故事,依旧以甜为主。
另外,等全部完结后会对本文进行精修,可能会涉及到剧情的增添(如果这句话还在就代表精修没有结束),最后感谢支持正版的你看到这儿~啾咪!本章随机掉落小红包,记得收藏下我的专栏和预收呀~下面是预收文案《表姑娘她又娇又软》:沈珏生得娇娇软软、玉雪可爱,在卫国公寿宴上被谢家嫡次子看上。
嫡次子谢璨笑容痞坏,沈表妹乖巧可爱,可愿随我在府里一同长大?一句戏言,沈珏被送进国公府当做童养媳,可谢璨很快就腻了。
沈珏被扔在府中僻静的小院受人欺凌,还好有为人公允的谢世子护佑,才得以渐渐长大。
及笄之礼上,沈珏恰似一朵完全盛开的娇花,姿容貌美难掩锋芒。
沈表妹长得这般漂亮,不嫁给我做妾着实可惜了。
谢璨附在她耳边低语,纳你为妾后不必太感激,只要将我伺候好,锦衣玉食少不了你的。
没人过问沈珏是否愿意,反而酸溜溜地讽刺她攀上高枝。
沈珏只好自救,一次阴差阳错下,她失了身,失身的对象恰恰是府里那个公允严正的矜贵世子——谢澜。
失身后的沈珏觉得这样也好,至少她可以不用嫁给性子恶劣的谢璨日日受他玩弄,谢世子负责任表示要娶她,本以为自己做个妾室已是足矣,可她等来的却是卫国公府的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男主版谢澜生性冷漠,自幼随父打仗,年纪轻轻官拜三品将军,处理府里大小事务也不失公允。
惟有个一母同胞的二弟让他不省心,二弟要来远方亲戚家的小姑娘养在府中,又藏身一旁冷眼看她受人欺负。
谢澜本不是多情之人,却生出恻隐之心屡屡帮助。
他看她初来乍到,小心翼翼,害怕自己又不得不依附。
整个国公府都要依附他,一个小姑娘算不上什么。
后来,她年岁及笄,每每见二弟看她的眼神,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灼灼燃烧,让人难以忽视。
直到那一个阴差阳错的晚上,他的一团火泄了也烧得更旺。
十里红妆大婚上,二弟红着眼骂他卑鄙。
谢澜却执着心爱之人的手,说:叫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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