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 走到车跟前江肆才把她放下,打开车门后又将她塞进副驾驶上。
阮眠看着俯身给自己系安全带的男人,他是把她当做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来照顾吗?阮眠独立生活的能力很强, 大学开始自己赚生活费养自己, 也能兼顾好学习和工作, 可以很好的照顾自己。
但遇到江肆,她发觉自己似乎没必要这么独立, 因为他会先她一步将她要做的事情做好。
唔...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上车后, 阮眠看着发动引擎的男人, 板着小脸严肃道: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我出来, 现在大家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虽然他不抱她, 大家也早就知道。
这人总是这么高调,上次当众强吻她, 这次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她出来, 还是以这么羞耻的姿势。
每次都是这么强势, 她其实想低调点的。
江肆睨着她:嗯,不然总是有不长眼的给你献殷勤。
阮眠:……她偷偷地瞥他一眼,小声地问:你怎么知道?江肆单手操控方向盘,低沉的嗓音凉凉道:等你告诉我, 我头上不知道得有几顶绿帽子。
阮眠:……她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原来是你干的啊?江肆冷哼一声, 没再搭理她。
阮眠:……前段时间,两人还在冷战的时候, 他们商学院的学生会会长大张旗鼓地追求她, 从买早饭到送玫瑰花再到偶遇一应俱全, 虽然阮眠明言拒绝过他很多次, 但他似乎听不懂人话乐此不疲。
她那段时间本就情绪低落, 还有个不喜欢的人来骚扰她, 心底更加烦躁,但碍着他学生会会长的身份也不好完全不搭理,人家过来找她她总不能直接让他滚,加上那男生比较厚脸皮,一来二去两人之间的交往比普通同学稍微多点。
情况没持续三天,学生会会长突然转变态度,见到她就像是见到什么生化武器,每次遇到她都走的远远的。
阮眠还有些莫名其妙,以为自己是哪里得罪人呢。
原来是江肆干的,可是那时候两人还在冷战啊。
阮眠小声为自己辩解:虽然他约我去食堂那次我去了,但我是去把话跟他说清楚的,而且只和他单独出去过那一次。
不然你还想跟他单独出去几次?阮眠:……偷偷瞥着他刻意板着的俊脸,阮眠倒觉得很有趣,没忍住,就这么直接笑出声。
江肆薄唇微勾,淡淡朝她微笑:很高兴?虽然他面带笑容,但话里威胁的意味很浓,阮眠立刻认怂,摇头否认:没有没有,你不高兴我哪敢高兴。
江肆:……他无声地看着努力憋着笑的女孩,眼神凉凉的。
阮眠还是没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
情绪似乎总有感染人的功效,看着她肆意的笑容,江肆唇上的弧度也忍不住勾了勾。
念着他要开车,接下来的路程阮眠没有再打扰他。
车子刚开没多久,本就阴沉的天空彻底暗下来,紧跟着的是接二连三的闪电和雷声,倾盆大雨就这么倒了下来。
车内静谧无声,仿佛全世界只剩下雨点敲打玻璃窗的声音,无端地惹人心慌。
阮眠怔怔地看向窗外,雨水汇聚在车窗上形成珠帘,她轻声提醒:你开慢一点呀,下雨天路上很滑的...话音刚落,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阮眠:……是让他慢一点,不是让他停车!阮眠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停车干嘛啊?江肆淡淡道:车子抛锚了。
怎么会抛锚呢?江肆有收集跑车的爱好,今天开来的这辆虽然不是顶级的,但怎么说也不会抛锚啊。
他面无表情的道:前段时间,有个傻逼开了我的车。
能开他车的人没几个,阮眠想了想:江逸?江肆挑了挑眉:你也觉得他是傻逼?阮眠:……引擎坏了车内没有暖气,再加上下雨,气温一下子降下去。
阮眠穿的厚,但还是感到有些凉意,她缩着身体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那怎么办啊?她看着他,很期待信任的眼神,仿佛他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江肆眼眸动了动,见她缩成团,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给她包上,低声说了句乖乖在车上待着,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外面的雨下的能起涝,阮眠看着他走到车前,掀起引擎盖。
他站在漆黑的雨幕中,身姿卓越又从容,没有打伞的缘故,身上的那件藏青色毛衣浸满水。
几乎是想也没想,阮眠爬到后座将书包里的伞拿出来。
寒冬的雨冷的能刺骨,被风吹到她脸上,冻的她直打哆嗦。
阮眠在女生里面不算矮,但在江肆面前踮着脚也够不上他的高度,她吃力地给他撑伞,另一只手用手机的手电筒照明。
江肆见她下来,眉头立刻重重皱起,接过伞罩到她的头顶,语气有些重:不是让你乖乖在车上待着吗?阮眠眨了眨眼,无辜道:我不会打扰你的,我是来给你撑伞和照明的。
雨下的太大,雨声也很大,光线却很暗,彼此的面容其实都看不太清。
隔着朦胧的光线,江肆看着站在他跟前的女孩,她仰着头笑眯眯地看着他,心脏忽然悸了下,怔怔浅浅的失了神。
上车。
江肆牵着她的手,将她重新塞进车里,自己也回到车上。
阮眠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忙着问:怎么回事啊?有根线烧坏了。
能修好吗?可以。
阮眠惊喜道:你还会修车啊。
江肆补充道:可以是可以,如果我有修车的工具。
阮眠:……江肆热衷各种赛车,修车当然也会,但这辆车上没有工具。
阮眠又问:那现在怎么办呢?打电话叫人过来。
阮眠看着他浑身都是水,有些心疼的埋怨道:那你刚才下车干嘛啊,都淋湿了,会感冒的。
江肆没说话,漆黑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发梢眉毛睫毛上全都是水珠,让本就肆意张扬的少年,散发出名为荷尔蒙的性感气息。
被他盯着,阮眠心脏不受控地乱跳,脸蛋不自觉的发热。
两人距离太近,不可避免的四目相对。
她在他眼里看到很复杂的情绪,无法准确地形容那是种怎样的眼神,像是潜入暗不透光的深海,里面或许有奇形怪状甚至还未被人类发现的不知名海洋生物。
但又仿佛什么都没有,他只是在看着她。
她总是看不透他的。
半响后,阮眠找回自己声音:你车里有没有干衣服啊?有。
刚才他也回宿舍拿了点东西,虽然他不常住宿舍,但偶尔也会去,日常穿的衣服还是有的。
那正好,阮眠说,我箱子里有干毛巾,你把身体擦干换身干衣服吧。
江肆盯着她,眉梢微挑:在车上换衣服?阮眠没get到他的话外音:对啊,不然还能在哪儿啊,车外面吗?顿了顿,她睨着他,别以为你长的帅在公共场合脱衣服就不算耍流氓。
江肆:……他安静地看了她几秒,忽然低笑了几声。
阮眠被他的笑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你笑什么?江肆舌尖抵了抵下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确定要在车上——顿了顿,他拉长语调,语气欠欠的:看、我、换、衣、服、阮眠:……作者有话说:江逸:我为什么会是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