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如春,前程锦绣]岑柠看着苏覃,手里拿着糖炒栗子,走廊上有从楼梯窗口上传来冷风,她抬眸看着她,对这个问题她道:成绩不好,还有被误会早恋,然后老师叫家长了。
她攥紧牛纸袋,手心都是温暖的,可见这栗子是苏覃刚买不久:不过也没事,后来都解决完。
明天我就转班了,苏覃哥我打算以艺术生的身份参加高考。
苏覃有听岑浩滨讲过这事,只是他们双方都没有提出,他也觉得岑柠在这方面挺有天赋,要是能展现出来,确实不错。
成绩退步的话,怎么不找我,我又不是机器人,也有休息的权利。
苏覃那眼睫轻颤,又动了下眼皮,正居高临下对视这小姑娘。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好听,蛊惑又苏,岑柠听完脸上露出浅浅笑意,她近距离看苏覃,带着羞涩的劲。
苏覃哥,那我下次找你,不会题目就问你。
苏覃见这小姑娘的脸蛋泛起丝红,修长的手指抬起自个摩挲,他淡淡讲了句:变成小婴儿了。
岑柠:???头顶冒出个问号。
岑柠怀疑听错:小婴儿?她没听错吧。
苏覃想说的是她终于胖了点,可又怕这小姑娘乱想要减肥,只好转移话题:对了,我之前说要用快递寄平安福,但是后来因为途中出了点意外,快递没能寄出去,我自己送过来了。
他在灰色毛呢大衣口袋里拿出个纱袋,里面正有放了个红色平安福,他小心翼翼递给岑柠:谢谢你给我的,今年很好,有了它我高考顺利,在外读书也顺心顺意。
岑柠借过平安福,她低头,忍不住道:这个本来就是保佑你的,平安福保平安。
它代表我在你身边,只想让你好好的。
从年头到年尾,年年岁岁愿你,无事无灾也无难,你的心事牵动我的情绪。
神明保我少年以平安,我自愿虔诚跪于神明。
四季如春,前程锦绣。
——今年过年,了却岑柠一桩心事,就是顺利和苏覃在同个城市过节,但很不巧的是,她大过年竟然发高烧。
她躺在床上病怏怏的,用体温计一看,竟然三十九度一,脸本来就发烫,这下看完头更晕。
去医院!岑浩滨看到她的体温计,直接提出去医院的想法。
哥哥,我怎么刚过年就生病啊,是不是我今年生肖犯太岁了,所以才倒霉。
她起床穿衣服都是昏沉沉的样子,讲话还不清楚,心里难受要死。
她人就坐在床边,还嘟起嘴巴不满意。
岑浩滨走出岑柠房间要换衣服,他语气温和:不要多想,这犯太岁的话都是老一辈人讲的,你只是刚好发烧而已,哥哥带你去医院就不难受。
岑柠迷迷糊糊听着,但是因为坐着不好受,趁着岑浩滨出发,又躺下继续晕着,至少能缓解。
她在床上滚来滚去,听到外面有动静也懒得去理会,头重得她不想听外面在干嘛。
直到她听到有人进门,她下意识一个锦鲤打挺坐着,眼睛都是闭的,身子还摇摇晃晃,唇边动了动:哥哥,走吧,好难受啊。
这话讲完,倏地有个温暖的手贴在她的额头上,她反应迟钝一秒,因为感冒嗅觉失灵,觉得这人就是岑浩滨。
就直接上手,摸上那双略微粗糙的手,她边开口边讲话,有气无力:哥哥,别摸了,再摸要烧成傻子了。
等她睁开缓缓睁开眼,视野模糊,而眼前这人的轮廓逐渐清晰,待她真正看完后,整个人跟被冻住般。
第一反应就是烧糊涂了吧,怎么看成了苏覃哥来。
紧接着,她才不慌不忙揉了揉眼睛,最后低声讲了句:哥哥,我们走吧。
她另外只手还没有放开,依旧抓住。
走吧,你的脸都烧红了!苏覃看着,眉眼紧皱,眼底尽是担心。
如果说她嗅觉和视觉不好,听觉总不能出现错误吧。
这声音不就是苏覃哥么。
岑柠能看清后,她连话都说不清,急着把自己的手收回来,脸色倒是红着,讲话即刻断断续续:苏……苏覃哥,你在这啊。
嗯?苏覃从喉咙间荡漾出个字来,现在能自己站起来吗?我们带你一起去医院。
岑柠不知苏覃是什么时候到她家的,被她说我们的时候,就有点受宠若惊,她嗖了下赶紧站起。
浑身没力气,岑柠也要装成正常人的样子,但是发烧到头晕晕,再怎么逞强都跟累:我能,苏覃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苏覃见她摇晃下头:刚刚才到,我们先去医院看看。
出门前,她穿了很多衣服,都是被岑浩滨叫穿的,搞得她像个粽子,胖乎乎的。
穿得有点多,实在闷,想说出口,又碍于苏覃在,她只能硬生生憋着。
医院节假日人流照样多,岑浩滨在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用公众号挂了号,省得去排队问,现在只需要去医生那边就好。
岑柠在看医生的过程中,她听都没听,头跟要炸了样,可窗外的烟花接二连三往天上炸,她听着视线就往窗外那烟花看去。
全程都是岑浩滨在交流,由于是高烧,医生观察病人的状态,即刻让她躺在普通病床上打吊液。
她躺在病床觉得有点解放的意味,喘气还是用嘴巴,毕竟鼻塞呼吸不了,可当她看到护士正要用针扎时,她双眸直接睁大。
可以的话,她不想打针,打针是她的痛,更是从小带来的阴影。
岑浩滨正在和旁边的医生讲话,倒是苏覃看到这小姑娘惊然的表情,他直接温柔捂住她的眼睛,轻声说:不要看就不怕,乖!岑柠没想到苏覃的手直接过来,倒是给她震惊到,脑子更是一片空白,仿佛这一切是梦。
他们这算是肢体接触了吧,还有刚才她直接握住他的手,简直就是在做梦。
原来生病还能感受出不一样的感觉。
岑柠正在想得很美妙,结果针扎进后背时,她啊呜~一声,疼得她咬了下自己的嘴唇。
果然,吊液是打针行不得,以后生病还是吃药躺着为好。
等针扎好,她手也不敢乱动,苏覃也念叨着:睡会吧,我……和你哥哥在你身边。
岑柠没点点头,眼睛闭上后,她很快就闭上了。
一觉睡到天亮,夜间有换包吊液,但她不清楚,全是苏覃在守着。
睁开眼睛时,她感觉整个人跟活了过来,就是肚子饿得咕咕叫,她环顾下病房,除了她还有位老人。
不过他哥哥和苏覃哥都不在,手背上的针孔还红着,她抬起手来,有点痛。
就在她想用手勾自己外套时,房门突然开了,她起来的动作停止,正好才掀开白色被子。
苏覃手里拿着保温盒,衣服还是昨天的那件黑色冲锋衣,链子正拉到顶端,下颔线流畅完美,他那面无表情的脸部在看到岑柠后,就如雪花遇到暖阳,正慢慢融化。
醒了?他两手举着保温盒,薄唇勾起一抹微笑,走到床头柜上,应该饿了吧。
早上我回去煮了点春菜瘦肉粥,是清淡的,很适合你现在喝。
岑柠看着他步步走来,心扑通扑通跳动,再想到他说的那话,她嗓音有点干,讲出几分沙哑:苏覃哥,那你喝了吗?没有,我还不饿,你先喝吧。
苏覃见岑浩滨还没过来,就打个电话过去。
岑浩滨正好从医院旁的超市赶回来,他手上拿了洗漱用品,等岑柠简单洗漱完毕,苏谈斗已经把粥盛好。
这感觉,一下子拉到半年以前,原来苏覃哥上了大学还是对她一如既往的好。
岑柠吃完饭后,护士过来查看,见她烧彻底退了,他们才办理出院手续。
回家后,岑柠就接到叶华丽的电话,她简单和苏覃打个招呼说声再见,两人就各回各家。
整个寒假,他们几乎都能见面,但是岑柠都在补习和画画中度过,有个词叫做苦中作乐,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每天都能见面苏覃,好像回到华中的上学的时候,她偷偷去看就能进到他,而这些日子换回来,是她想见苏覃,他就在身边的。
到了开学,暗示着分离阶段,岑柠虽说有点不舍,可还是希望他学有所成。
那天,她准备了很多零食,都单独送给他。
苏覃哥,我们还有一年半时间,我努力考上京城去。
苏覃看着小姑娘的模样,他点头:好,这一年半你要加油,有什么不会的题目记得发信息给我,我有休息时间,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我都是你哥了。
对了,这两个唇膏给你。
苏覃记得岑柠每年天冷都要涂润唇膏,他也送乐很多东西,临走前不知该送点什么,这个是水蜜桃口味的。
你会喜欢用的。
苏覃记得她很喜欢这个口味,所以他昨天去实体店专门跑了几家。
他的小姑娘喜欢水蜜桃口味的,那他多跑几家也无妨,最后在一家看到有这款,还是跟HelloKitty联名的。
外观设计偏粉,感觉她应该会喜欢,他就看了下成分,然后买了两支。
——高二下学期,日子过得很快,岑柠每天忙得要死,为了打好文化课她起得比鸡早,就为了成绩能上升。
而且还要抽出时间去选画室,等到暑假时候,她正式加入暑假集训,这家画室是中型,有一百多人,而且她之前的老师也特别推荐这家画室。
酷暑难耐,暑假期间她比较轻松,很多人才开始适应,岑柠就已经和别人有了差距。
等开学,岑柠又去上了一个多月文化课,省内联考在十二月份,而九月份开始,便暗示着联考的倒计时。
对于美术生来说,这段时间他们必须刻苦,如果不努力,那么他们将错过机会,联考就是高考一部分,要是连这个都过不了,就是在浪费时间。
集训时间慢慢逼紧,岑柠也没睡过一次好觉,虽然她有几成把握能过,但是也不能大意,再枯燥她也坚持训练。
终于有天,身体都撑不住了,岑柠依旧记得,在她醒来的时候,人都是躺在医务室,而室旁边坐着沈清风。
我怎么在医务室。
岑柠一动手背就传来疼痛,她嘶了下,皱着秀眉也注意到旁边有个吊瓶架,而她正在输液。
沈清风坐在她旁边填试卷,见她醒了就把笔帽盖在笔尖上,他站起身来,往岑柠床位走去。
你晕倒了,老师让我送过来。
岑柠一脸懵逼看他,眨眨眼睛道:什么意思,我们不是不同班?还是你来看我时,我刚好晕倒?岑柠有点记不清,只知道她擦完黑板,头很沉重,等走下去忽然眼前一片漆黑,脑袋血液短缺似的,她一个站不稳就晕倒下去。
校医正从隔壁室拿几瓶新感冒药过来,正放在玻璃柜里,她带着口罩先过来讲:同学身体是自己的,别只顾着读书,要适度休息,你这是疲劳所引发的贫血,你是不是早餐也没有吃?岑柠躺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她早上确实没吃,就顶着个昏厥的状态过来学校,也难怪她会贫血,怪她不注意。
我还没有……岑柠没有勇气说出来,气色也还没恢复好。
◎最新评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