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2025-03-22 07:53:47

少女被带到二楼的里间。

她进屋的时候, 周围客人的眼珠子,都恨不得跟她一起进去,甚至都跃跃欲试地想要过来攀谈。

但夏妈妈将他们都挡了回去。

她跟在后面, 进了同一间屋子, 同进去的还有两个肌肉结实的打手。

打手不仅仅是用来防范少女,也是为了震慑那些门外的客人的。

有人敢近前,但没人敢进门。

很快,二楼里间的门外, 便排起了队。

这些对这座城已经没有希望,沉湎于□□的人们都是熟客, 自然都很清楚,这间屋子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这屋里的新人, 随时都有可能接客。

随时,就代表着, 这个新人不会经过驯服,不会经过□□,是最纯正懵懂的时候,尝的便是一个鲜, 玩的便是一个刺激。

这样的接客,便是她的客人成了她的驯服者,成了她的□□者。

在那间房间的时间里,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这是每一个客人,都真心期待和希望的。

但是,在这里这么多年, 这样的机会并不是很多。

大多是不肯驯服和就范的女人, 才会遭受这样的待遇。

客人中曾有流言, 据一位死掉的客人说,曾经夏妈妈也曾遭遇过这样的事情。

很少有新人,会这个样子。

这个少女一来就被带进那个房间,人们猜测,她是得罪了人。

但这里的客人,不会在意这样的事情,他们只觉得,今天真是来对了,这些天真是来对了,不仅是碰上这样的好事,竟还是这样一个极品。

队伍越来越长,几乎整楼的客人都在外面排起了队,甚至于有那正在快活的,听说此事,也都凑了过来,还有人为了争抢靠前的能被夏妈妈更快看到的位置,而开始威逼利诱打斗起来。

而楼内的那些女人们,只是默默穿好衣服,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屋里隔音很好,房外的嘈杂,半点都没有传进来。

少女在房间的床上铺了一块白纱,坐了下来。

她漂亮小巧的绣鞋后跟踢在床榻上,百无聊赖地晃着,漂亮的眉眼看向夏妈妈:我饿了。

夏妈妈的脸上是一贯官方喜庆的笑,虽然显得油滑,却不会让人讨厌。

姑娘,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她问话的时候,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少女,藏着审视。

纵然看似无害,可少女这番气度淡定,以及周身不凡衣饰,又是被黑骥交过来的人,夏妈妈一定会很小心。

伸手不打笑脸人,小心驶得万年船。

尤其是看到少女无中生有,不知从哪里的灵器中取出那块白纱时。

来到不周城的人,纵然再高的修为,身上有再多的灵宝和灵器,也都会在疫障之气的包围中快速消磨。

少女身上还有依仗。

她不会对她动手,伤了她自己,这买卖不划算。

吃这不周城的特产吧。

少女打量着屋中情况,最终视线转了回来,她笑了笑,没什么架子和脾气:来到当地,不论好吃不好吃,总还是要尝尝特产的。

她说话其实不太客气,可是因为那偏软的嗓音,璀璨的眸子,俏皮天真的笑意,总让人下意识地对她,多了几分纵然。

仿佛,少女就该是被偏爱的,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理所应当,不该被觉得冒犯。

夏妈妈盯着少女。

她察觉到,身旁两个打手虽然装着凶相,可也都收敛了不少,甚至于其中一人已经看向她,眼神发懵,没有聚焦,脑子里显然已经是在想不周城的特产了。

少女没有什么攻击力地坐在那,她迎上夏妈妈的目光,骤然而笑,仿若春暖融冰,温温柔柔的细泉水从泉眼中涌出:怎么,你怕我吗?怕我做什么啊?少女像是有些不解,她食指轻点下巴,做思索模样。

不是往常常见的竖向,而是横向,透着点柔弱可欺的憨。

是怕我身上的灵器吗?她突然伸出手,两个打手忍不住后退一步,仍有灵器的新人,在这种时候,都是危险的,就连夏妈妈,身体也控制不住地紧绷。

可少女只是微微抿唇,取下身上的碧玉笛一扔,又将发上的向日葵一撇,两手一摊地展示:现在没有了。

在不周城,离开主人的灵器,没了与主人互相滋养辅助的灵气,不出五息,就会成为废物。

夏妈妈却在原地,足足地呼吸了十次,都没有任何表示。

因为,少女扔掉灵器后,微微偏头,垂眸而笑,样子有些天真懵懂,可又透着股危险邪气,她开口问道:现在,该吃饭了吧?声音很温柔,却又透着点冷。

那样的眼神,像是因为无趣藏匿于羊群中白狮,漫不经心的可怕。

身旁打手不知危险,因为夏妈妈没有回应,他还于成为她是在冰冷审视,他跃跃欲试地自荐:夏妈妈,我可以第一个吗?话音一落,少女便看向他一眼。

她笑得很甜:用这样眼神看我的话,眼睛会瞎掉的。

那打手一愣,却更觉少女天真之余,透着点野性神秘,越发地让人想要占有。

甚至,希望她骂上几句脏话。

那只会让人更兴奋。

他忍不住踏步出去。

可还未落脚,就被夏妈妈拦住,女人的脸上仍旧是油滑的笑,只有仔细看的话,才会发现有一些僵。

姑娘且等等,我们这就去准备。

然后,她破天荒地拉住两个打手,以正面后退的方式,离开了房间。

房内,一切都静悄悄的。

少女皱着眉,是不太满意的苦恼模样。

唉,怎么就退了呢。

她的小乖乖们,可是很想要玩具呢。

在她的视线里,那不周城城民现场看不到的空间里,那修真界城民通过画框传递看不到的空间里,浓墨如铁、大腿粗细的长长尖刺横七竖八,盘旋在少女的身后。

几乎铸就成一丛荆棘守护。

此前正是它筑造和推动逐铁木马车的。

那荆棘也不是死物,而是活物一般,向外蔓延试探,偶尔还带着点弹性和软。

黑色的外表下,包裹在内的是在这个世界不被允许存在的、浓厚至极的灵气。

*屋外因为夏妈妈的出门而掀起小小的轰动,可一向笑脸迎人的这位却冷了脸:各位请回吧。

这个房间,不再是以前的用处了。

想要活命,就离远点。

她重新唤了人来守着,这可不是只用来壮声势的打手,而是实实在在能为快活楼平事的。

而最初的那两个打手,也被夏妈妈好一番警告,远远打发出去做别的活计。

这是从来没有在快活楼发生的事情。

众多客人虽然有贼心,可奈何确实打不过,也不必现在去硬碰硬,便也都退了出去。

而夏妈妈则是一脸凝重,唤了一位姑娘,对她细细吩咐。

那姑娘是她的心腹,听了命令虽觉诧异,但见她紧急催促的模样,也不敢多问,立刻叫人出门,奔着酒楼和点心铺而去。

饶是这样,夏妈妈也有点不太敢离开。

她祖上曾是有些妖兽血统的,对待危险的直觉和敏感度,是绝无仅有的精准,虽最终逃无可逃,不慎落入这不周城,可也曾多次救她于生死危机。

可活着这一百余年,她从未有过哪一次,感受到像今天这样的胆战心惊和恐惧。

甚至于,连呼吸都觉得不畅和压抑。

可明明,在她面前的,只是个手无寸铁、柔弱可欺的少女。

夏妈妈从不会背弃自己的直觉。

从疫障之气归来的净化者,这是什么概念,不周城的人都很清楚,这是不能得罪的存在,因为这个称号,代表了生死和权利的掌控。

没有人敢得罪,对方交代的事,无论是什么的,都会给办得漂漂亮莱恩。

可夏妈妈还是退了。

而且丝毫不敢耽误少女随口而说的交代。

少女,比百十个从疫障之气中回来的净化者,都要恐怖。

甚至于,夏妈妈都交代好了还是不放心,她也扯了一个凳子,守在了少女的门前。

生怕,有那不长眼的客人,闯进去冲撞了少女。

噢……少女在房内感知到这情况,有点沮丧和不开心。

但想到那女人正给自己准备吃的,便决定耐着性子等一会儿。

谁也看不见的空间中,黑铁尖刺正在勤劳地对着整个房间洗刷刷,立志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全都打扫地干干净净。

而且,明明是同源,可此刻一根比一根内卷,这根要三息扫一溜,那根就要一息扫三溜,再有一根,不仅要扫三溜,还请其他的来查证,挺着个小胸脯(如果它有胸的话)表明自己才是清理地最干净的。

就卷的有理有据,卷的这屋里,连一粒过去的尘埃细丝空气,都没有了。

就连少女绣鞋上偶然沾染的一点泥土,都被清扫得干干净净。

整个屋锃光瓦亮,几乎能反光。

少女早已将白纱摊开,整个人扑到床上,随手从枕头下翻出了一本画册,在由尖刺瞬息深层清洁了三次之后,这才翻开。

而修真界中围观温瑜画框和同步贴,正在担心温瑜情况、疑惑沐颜交代、呼吁哥哥赶紧找妹妹的修者们,也迎来了画框的第一次马赛克。

他们只觉得那画册上花花绿绿的模糊,还没几个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少女没什么兴趣地,又将那画册合上,随手扔掉了。

因为一团模糊,没人知道那画册是什么,猜到的人也不敢说出来,更没有人看到,那画册在空中,被看不见的黑刺撕裂着灰飞烟灭的模样。

同样,因为角度的关系,也没人看到少女眼中深切的厌恶。

那是她第一次显露如此真实的负面情绪。

她又翻了翻,最终接过一本精美的画册。

那是经由黑刺内卷比拼,精心挑选过的剧情还可以的话本,里面不和谐的图画和文字已经被黑刺贴心地撕烂,剩余的部分大家化敌为友努努力和出一本故事。

虽然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同时忽略掉被黑刺藏在盲区的那快堆不下的彩色碎纸,少女觉得,这故事也还挺有意思的。

那是灵兽小黑与主人美美,共同打败邪恶的想要夺取主人注意的小白,之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故事。

除了打斗场景有些血腥之外,几乎像童话一般美好。

少女呼吸渐渐放缓,看了进去。

黑刺一根根地趴伏在旁边,认真地给少女扇风,偶尔不小心地掠过少女眼前,就像是轻巧地知道自己可爱想要引起注意的猫咪。

没过太久,不周城的特产酒菜送到了。

夏妈妈屏退左右,亲自将酒菜送上,见少女不喜欢打扰,便也退了出来。

她注意到,房间中的气息,似乎比以前清亮了许多。

她不知道的是,她每落一步,黑刺都百米冲刺一般,争前恐后地抢着要去擦她沾染的地板。

甚至,还毫不留情地举办了分批次五强决斗赛。

赢的黑刺,可以打输的黑刺三下。

等夏妈妈关门的时候,每五根黑刺,就有四根,比往常肿了三圈。

待少女吃完,夏妈妈带人收拾之后,又有三分之二的黑刺,变得更肿了。

下人们收拾的时候,少女就坐在床边。

她乖乖的,不怎么吭声,只安静地看过来,就像是一只漂亮的小狮子猫。

是白色的乖巧。

见人看过来,她也不怕人,大大的眼睛,透着点好奇和打量。

然后,很快,看她的人就被夏妈妈挡住了视线,对上那肉眼可见的警告,那人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碗筷收拾好,一切风平浪静,夏妈妈松了一口气。

她走上前,垂首询问,在得知少女觉得有些无趣后,视线一扫,恰好看到了,那被堆在角落中,不被修真界众人所看见的碎纸。

在不周城中,一切物品都普通,可一切物品都很珍贵。

这房间中的春宫图,几乎可以说凝聚了快活楼所有的心血,夏妈妈当这快活楼的主人久了,便也选择性地忘记了此前自己所遭受的一切,在这一刻,共情心疼起了,这被撕碎的心血。

可仅一个视线微移,她便看到了自己手背上,那疯狂示警一般根根竖起的汗毛,忙回道:我会让人寻摸些有趣的东西。

顿了顿,她补充道:明日给你。

说明日,是因为,天快要黑了。

虽然不周城的天永远是黑的,但依托于内门外日晷,人们知道天亮和天黑间时辰的界限。

这是绝对不可以忽视的界限。

因为在不周城的夜晚,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这令人胆寒的少女,或许不会死。

但至少,说明日,她能保证,他们这些人,不会在天黑之前,死在少女的手上。

身在快活楼,夏妈妈从来不会低估这里客人的欲望,以及欲望催生的胆子。

毕竟,在不周城,生死从来都是无法保证的事情。

在这样极端的绝境之下,有的人选择维持正常的生活,有的人选择放纵杀意和邪性走向成为放逐者的道路,有的人,没有成为放逐者的胆子,没有维持正常的能力,便放纵自己。

整个夜晚,将一切交给不周城的命运。

整个白日,在快活楼纵情于自己的欲望,只有在没有刀晶币的时候,才会想办法出去挣。

很多新人,在刚刚进入不周城时,也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或许是被骗,以为是郎情妾意,实际是镜花水月,最终被骗身骗心。

或许是直接被拉到快活楼来,被强迫,被享受抗拒的快感。

但无论是哪一种,这些人最终的结局,都是被卖到快活楼来,用来换取新一轮的嫖资。

当然,或许会有人逃过一劫,但在不周城,未来还会有无数个劫难等在前面。

也说不上什么幸运或不幸。

可纵然夏妈妈不会低估,千防万防,却终究不是铜墙铁壁,在快活楼的人忙着为夜晚到来做准备的时候,有五个人溜进了少女的房间。

反正到了晚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自然还是要做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了。

他们五个,几乎一拍即合,在这种事情上,彼此配合得也很默契,绕过了夏妈妈的防守。

房门墙壁隔绝一切声音,到了房内,便自然不会再有所顾忌。

艹,臭□□捂得这也太严实了,废好大劲才进来。

这是想抬价吗?让大爷们尝尝,也不耽误抬价啊,浇过水的花,更润。

都说好了,我先来!小宝贝,可想死爷了。

声音交替,他们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向床上的少女。

少女从他们进屋后,就坐在床上,一身白衣柔弱,在这暗沉的不周城中,周身像是镀上一层莹润的光。

她眼神天真,没什么邪念,也没有害怕,像是完全不知道眼前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就那么懵懂地看过来。

脚上没有穿绣鞋,一双小脚包裹在白色的软袜中,轻轻点在床边。

激发保护欲,也引人犯罪。

五个人像是闻到血味的饿狼,他们不知道,他们的身后,疯狂跟着擦拭地板、清洁空气的黑刺们激动得像是闻到狼血的恶虎。

终于要有用处了!可以好好表现一番了!是我的谁都别跟我抢!就抢就抢就抢就抢!抢到才是本事!而他们奔向的少女背后,也蛰伏着无数的黑刺,编织出一个黑色的荆棘牢笼,乍看隐有点金流转,再看却反射出暗红色的光,迫不及待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而少女瞳孔中,印着那些人逐渐靠近的身影,平静的眸光中,渐渐显露出兴味的兴奋来。

像是,一直背唐诗的孩子,见到了心爱的游戏机一样。

身上散发着恶臭的人。

鲜血淋漓哀嚎着的模样。

才叫人兴奋。

才叫人觉得,是活着。

送上门的玩具,可要玩个痛快呢。

修真界中,看着眼前的景象,而所有竖起的画框投影中,却没有一个人能去为温大小姐提供救援,修者们都控制不住地疯狂叫喊。

艹!谁去救救温小姐啊!我不敢看了!我不敢看了!你他妈敢碰下她试试!温小姐的言灵还管用吗!我现在都有点恨沐颜了,不仅恨沐颜,很恨温瑾!快来救妹妹啊!来个蚀滞疫风把我给刮了吧,我去救!不要啊不要啊!温小姐快跑!妈呀我一直提心吊胆好不容易放下心,结果竟然这样!温城主快来救妹妹啊!夏妈妈快来救温小姐啊!求求言灵一定要有用啊!袁霄/沐颜/XXX/XXX/XXX/……/王鹏/菩萨/真佛/神快来救温小姐啊!这一刻,不同的人发出各种各样的呐喊,不仅把不周城中认识的人名字都叫了,还附带了各路神仙。

一直围观的修者们都清楚,疫魔空间会消磨修者的灵气,而那些进入不周城的人,除了温瑾看不出是否还有残存的力量,其他人根据遭遇,很明显是已经没有灵力的了。

而温瑜,谁都知道她虽然拥有言灵,但天生体弱,只有练气修为,用不长久,更何况是在不周城,现在的情况下,担心的修者们都是在祈求神明,希望她的言灵,还能用。

虽然祈求神明,就代表,他们已经放弃了现实的希望,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算之前看其他人被欺负打压,修者们也没有这么愤怒。

因为温瑜和那些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从门到床的距离,时间短短不过须臾,在发出叫喊时,修者们有的控制不住地闭上眼睛,有的手臂乱挥,有的持续尖叫,没有人能接受这一切。

整个场景中,最安逸的,或许就是床上坐着的少女了。

她安静得美好。

纵然周围被迫不及待的黑刺和闯入者包围,她黑白分明的眼中,更多的,只是看着,其他的情绪都归寂于无。

就像是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干净得像个白纸。

当五人跑到近前,纵身扑过来时,少女微微抬眸。

她的眼中,映着越加放大交叠的身影。

她在想,从哪里开始撕裂好呢。

喉咙,还是肚腹?还是这个喉咙,那个肚腹?玩花牌一样犹疑的瞬间,只差了比一息还要短的时间,在黑刺奔涌上前前,有一把剑,撕裂了那五个人。

分别从喉咙和肚腹开始。

漫天的血浆和内脏坠落,像是雨夜中洒落的沙漠血红玫瑰。

而白衣少女,就在这玫瑰之后,是它们永远无法触碰的边界。

她轻轻抬眸。

漂亮的眉眼像是轻巧的蝴蝶,带着点平静和好奇,看向了血雨结束后,站在那里的人。

他从窗外而来。

穿着黑衣,用一把黑木剑。

撕裂血肉的时候,干净漂亮。

一面黑铁面具,覆于他的脸上。

有属于盛夏之夜的暖意和热意,跟随在他的身上,是好闻的属于树的味道。

衣袖之下,少女手指微微蜷起。

面上,她仍旧是看着。

明明是血腥的杀人的现场,她却很平静,就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神情之中,更多的是懵懂。

有点点像是吓傻了。

少女的目光中,男人动了。

他的身影,渐渐盈满她整个瞳孔,逐渐靠近她,来到床边。

少女微微仰起头。

男人很高。

或许,对一些人来说,是可以依靠的高大。

她的目光中,男人伸出了左手。

他的手上,是黑色的不清楚材质的手套。

少女知道,那是干净的。

所以,当那手套逐渐靠近时,她没有躲。

粗糙却轻柔的触感,轻轻滑过左脸颊。

那里,不知何时掉落沾染的一滴血,被男人拭去。

别怕。

他声音沉沉,却很温柔。

◉ 124、124【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