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一天的拍摄,还冒着大雨被宝姐和娃娃两人拖到咖啡店去进行疲劳轰炸,寒又冰回到家已将近午夜,简直累毙了。
沐浴过后,冲去一身疲惫,她躺在床上听着屋外噼哩啪啦的雨声,不时掺杂着骇人的轰轰雷声,而脑子里兜着转着的,全是钮议勋。
听过了宝姐和娃娃把下午钮议勋来婚纱馆所说的话巨细靡遗地描述过一遍,再加上她们尽心尽力、不厌其烦地替钮议勋说情,她不得不重新思考了这次的打赌事件。
她必须承认,人有时会钻牛角尖,尤其是像她这样想法消极的人,总会往坏的一面去想。
细思之后,她不禁又对他燃起希望了。
他在尚未认识她前的戏言是可以原谅的吧?她该认真计较的,应该是两人认识以来的一切才是。
他对她的好,几乎是无可挑剔的,这点,她若要昧着良心否认,恐怕外面的雷就要打进来了!唾手可得的幸福、难得遇见的优质男人,她要就这么放弃吗?打赌的心态也都是她自己加以解读,倘若单单因为他的无心之过,而抹灭他所有的用心,那她似乎也太不通情理了。
是否该完全走出不信任爱情的迷雾,以正常心态去面对这段爱情?一记闪电劈过,银光乍现,又一道惊人雷响,寒又冰不由得一震。
刹那间,心突然清明了起来,一股不知打哪儿衍生的勇气让她决定选择相信--相信他的爱,也相信自己的感受。
翻身摸来床柜上的电话,她拨了组熟悉的号码。
她不知自己想跟他说些什么,只是一股冲动驱使她这么做。
可惜,半晌没人接听。
有些失望地放回电话,寒又冰躺回床上,讶异自己突然好想见到他。
唉!这还不叫爱他吗?在这个大雨倾盆的夜里,寒又冰想着他人眠……天哪!她打电话给他了!?钮议勋瞪着手机荧幕的来电显示,熬夜拍片的疲惫突然奇异地消散。
时间显示在凌晨一点,可他不但没接到,还等到天亮了才发现!他眼角抽搐着,瞪向一旁害怕得发抖的助理。
啥时不充电,偏偏在那个时候充电,这一充,还就这么搁在角落把它遗忘。
把助理骂到臭头也不能挽回已经错失的机会,联络寒又冰才是当务之急。
助理开着车载钮议勋回家,钮议勋从还没上车就开始打电话给寒又冰,打了二十分钟,找不到人就是找不到人。
打家里忙线中,打手机没回应,把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再疲累也睡意尽失。
他猜想,也许是曾楚宝和杨娃娃的说情见效,所以又冰想跟他谈谈,或者已经谅解他,否则她怎会刚好就在昨天晚上给他电话?几天的冷战他受够了,他迫不及待想见到她!不耐地叹了口气,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好不容易才停,路上一摊摊的积水和严重的湿气让人感到心烦。
听广播吧,闷死了。
他向助理指示,想听点声音驱散窒闷的氛围。
好巧不巧,一开广播,整点新闻正在播放。
一个晚上的大雷雨让整个大台北地区几乎成下水乡泽国,四处都有淹水灾情传出……钮议勋蓦地坐直身体,仔细聆听淹水区域,当他听见寒又冰居住的地方就在名单之中时,整颗心陡然一震。
该死!他低咒,旋即拍着驾驶座椅背急急说道:转到XX路去。
那里淹水耶!助理愕然。
又冰住那里啦!钮议勋一心只担忧着她,雨若再下,恐怕就要淹到又冰住的二楼了。
她一个人住,就算再冷静,也不免感到惶恐吧!而且,据他所知,她从不开伙的,现在一淹水,岂不要饿肚子?可是刚刚广播不是说那里的水已经淹到人的胸膛那么高了吗?车根本开不进去啊!他可没耳背哦!听得一清二楚。
这辆厢型车要一百多万耶,泡了水就报销了!唉,你很哕嗦耶!叫你去就去!钮议勋催促。
你要游泳去找寒小姐哦?助理觉得老板脑筋秀逗了。
对!他懒得解释,水又没高过头,用走的就好了,干嘛用游泳的!淹水地区说不定有新闻记者在做SNC连线,你那个样子若被拍到,会笑死人的啦!助理不禁揣想。
你想太多了。
钮议勋无力地拍拍他的肩。
就算拍到也无所谓,要笑就笑吧!他去陪她也好,或是把她带出来也行,总之,他是非去不可。
助理被打败地摇摇头。
爱情的魔力真不容小觑,果然能让人疯狂。
刷牙洗脸、整装出发,早上八点十分,准备上班的寒又冰步出了楼梯间,才发现水淹了半层楼高。
她讶异又错愕,在这儿住了两年多,还不知这区会淹水哩!若早知道的话,她也不敢睡得那么安心,否则被水冲走了还当是在做梦呢!看来是出不了门了,她踅返家中,换回家居服,来到客厅打电话给曾楚宝。
未几,她诧异地放回电话--停电了!幸好,还有行动电话可以替代。
我住的地方淹水,今天不能去上班了。
电话一接通,寒又冰没先自我介绍,劈头便说。
淹水!?曾楚宝从朦胧睡意中猛然惊醒。
淹水了!?对。
她窝进沙发里。
嗄?那你家有吃的吗?了解她的曾楚宝立即关心道。
饿一、两餐当减肥,死不了啦!寒又冰自嘲。
我看你还是趁现在涉水出来算了,免得雨再继续下的话,水会淹更高。
行动力十足的曾楚宝立即提议。
我不想……寒又冰话没说完,就被隐约传来的声音给打断。
等等,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她坐起身子,侧耳聆听,叫唤声再次传来--寒--又--冰--这次中气十足,声音十分宏亮。
见鬼了,好像是钮议勋!她不敢置信地喃念,电话还贴在耳边,迟疑地朝阳台走去。
你是不是听错了啊?淹水耶!彼端的曾楚宝也觉得不太可能。
寒又冰循着声源向下俯瞰,竟然真的看见钮议勋站在楼下,整个人泡在水里。
她瞠目结舌,真的是愣住了,不但身体动弹不得,连语言能力都丧失。
又冰,你不用怕,我来陪你了!看见她.钮议勋放心地咧开嘴,黄浊泥水的湿冷与恶心顿时都不重要了。
寒又冰嘴角抽搐,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天、天呀!这人在干嘛?哇拷!这钮议勋还真是不同凡响!听见他声音的曾楚宝不由得佩服。
既然他去了,我就不用担心了,BYe,不打扰你们了。
她识趣地收了线。
曾楚宝兴奋的嗓音令寒又冰猛然回神,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我当然知道。
钮议勋高声呼喊。
俯视着他,她不知该说什么好,而他则对着她笑得那样毫不保留,耀眼如日光。
先上来吧。
她叹息。
这个男人啊,教她怎有办法不爱他?我知道你家没有吃的,所以带了泡面来。
拖着满身的水上楼,钮议勋待铁门一开,便笑嘻嘻地献宝。
原来他刚刚头顶着的那个箱子是泡面!睐了他一眼,寒又冰完全被打败了。
擦一擦吧!接过箱子,她将浴巾递给他。
你不生我的气了吧?钮议勋趁势问道。
寒又冰撇撇嘴,轻摇了下头,径自进屋。
见他因为担心她而涉水前来,她的心早就融得一塌糊涂了,还能生什么气?你昨天打给我,就是要跟我说这事,对吧?将门关好,尾随她进屋,钮议勋眉开眼笑。
嗯。
她不自在地应了声。
情侣间在不愉快之后,该说什么话、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才可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她没经验,压根不会。
你一定误会我是为了打赌才来追求你,对不对?他弯身与她平视,戏谑地挑眉问道。
寒又冰轻点了下头。
讨厌!她都表示不生气了,他干嘛还一直问,很尴尬耶!你先去洗洗澡吧!她推他。
那你现在为什么能谅解我了?他不动如山,想先帮她把疙瘩消除。
你很脏耶!去啦!她不想回答,把他推向浴室。
因为那件事根本不值一提,我对你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对吧?他不放弃地继续问,今天一定要得到一些具体的回应才肯罢休。
对啦对啦!都被他说中了,寒又冰的脸颊微微泛红。
那你对我呢?他倏地转过身来,令在身后使力的寒又冰猝不及防地撞上他胸膛。
噢!她惊呼一声,弹了开来,却被他握住肩膀定在身前。
只要你能完全接受我,大胆说爱我,我用我的生命保证,绝对爱你一辈子。
他深深地望住她,用具有魔力般的低醇嗓音说着最动人的情话。
被他突如其来的承诺震慑住,寒又冰怔怔地望进他如潭水般深邃的眸子里。
她绝对可以相信,就算水灾也要涉水过来陪她的他,有决心对她不寓不弃。
眼眶湿了,她不爱哭也不想哭,可泪就这样涌了上来,为他的痴傻涌了上来。
她想,能这般触动她心弦的人,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了!你想听我说什么?不知该回答什么的她,强迫自己用最冷静的声音问。
我想听什么,你都会说吗?而且是发自内心。
钮议勋眸光湛亮,由她动容的目光中,知道自己已融化她的心。
这话有陷阱!寒又冰警觉地挑眉。
喂,不要得寸进尺哦!她睨了他一眼,这家伙很有可能是要她说出什么恶心巴拉的话!我想听的有好多好多……他又恢复嘻皮笑脸的神情,倾身将她轻搂人怀,在她柔嫩的颊畔印上轻吻。
你全身湿答答的,不要抱我啦!寒又冰嗔怪地挣扎。
那正好,可以两个人一起洗。
他邪佞地在她耳边轻诉。
她在怀中的蠕动挑起他潜藏的欲念,钮议勋一个转身将她搂进浴室里,脚一勾,门关上。
你要做什……她心跳加速,未完的话语被他悉数吞入缠绵的热吻之中。
她在他的亲吻下轻颤,很快地陷人情欲的浪潮里。
他牵引着她的所有心绪,纯然的阳刚气息霸占她的呼吸。
他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混进他们俩的喘息里,紧密贴合的身躯传递着彼此的体温,不断高涨的情潮带领他们投入另一种两心交融的境地。
他们褪去彼此的衣衫。
她双颊嫣红,两眼迷离。
他精健的身躯压上她柔美的胴体,大掌缓慢且富有技巧地撒下情欲的魔咒。
温水暖昧地流过每一寸肌肤,在他的撩拨下,她如冰山遇见火焰,在他怀里融解得彻底。
他吻遍她全身,如羽毛般轻柔,恍似彩蝶翩然在花问飞舞。
她任他占有她的全部,他想要听的所有答案,已全在她的接纳中表露无遗。
我想听你说爱我……他架起她修长的腿,欲望的根源在神秘的幽径前摩挲,炙热的吻在她敏感的耳畔游移,蛊惑她的心魂。
寒又冰恍惚地张开眼,看见他注视着她,好看的薄唇勾着一抹温柔笑意,闪动异样神采的黑眸,火热而深情。
爱你,我爱你!着了迷般,她轻喘地倾吐压抑在内心深处的爱意。
随着语落,钮议勋猝不及防地填满了她。
唔……眉心堆叠起皱褶,她拥紧他肩膀,深深呼吸。
很痛,却觉得满足。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从今以后,你的生命和我的生命就是一体。
他像宜示誓言,浅浅一退,又重新埋进她身体里。
欢愉的电流随着情爱的律动,激起一声又一声的呻吟和喘息,缠绵合一的灵魂和身体,再也分不开。
他们的呼吸一致、他们的心跳一致,他们选择了彼此,深浓的爱意一致。
甜蜜的气味飘散在空气中,有了心爱的人为伴,幸福的感觉将无所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