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缠绵过后,司宸昊慵懒地半躺在沙发上,让舒荞躺卧在他结实的身上。
取一绺乌黑柔细的发丝在指中缠绕,司宸昊把玩着她的发,此刻盈满心中的幸福感,令他霎时有了一个决定——荞,和我回一趟澳门吧!澳门?她狐疑地问。
我想让你和我父母见见面。
这用意已相当明显了。
他疼宠地抚上她的脸颊。
恍然大悟,白皙的脸蛋儿瞬间绯红成一片,舒荞紧张地坐起身子,水灵的美眸圆瞠,将视线胶着在他潇洒的俊脸上,一时不知该做何响应。
呃……应该是我请我父母来台湾一趟,和伯母见面才对。
见她惊讶的反应,司宸昊忙不迭地换个说法。
双方父母会面——这意义更是不同了!舒荞瞳孔放大,盯着他瞧,仍处在怔愕之中。
你傻了吗?他莞尔地轻拍她的脸,唤她回神。
此时此刻谈论的可是人生大事,怎幺可以不专心你、你、你……我、我……舒荞结结巴巴地说不话来,一只纤指在两人之间来回指个不停。
别你呀我的,我想娶你当老婆,你愿意吗?我会让你永远开开心心,婚后你妈和我们一起住,你可以继续做你想做的事,我会尊重地给你自由。
索性捉住她轻颤的手指,他一口气地说完承诺。
她动容地凝望着他。
不必她开口,他就知道她最挂心的就是母亲,更体贴地愿意将母亲接来照顾同住!还把她的喜好、意愿考量在内,把她的顾虑都一并给回答了。
他成熟稳重、冷静内敛,又对她呵护备至,还能和她母亲融洽相处,舒荞实在想不出有什幺好再挑剔的,悸动之中,她决定……司宸昊明白舒荞正在考虑,也看出她已动摇,开心地等着看她颔首同意,没想到——一阵音乐铃声划破安静的空间。
勇气瞬间缩回,舒荞紧绷的身子获得松懈,这种事,还是先问过妈咪比较妥当。
快去接电话吧!她讷讷地催促。
颓下双肩,司宸昊迈开步伐,去接听搁置在玄关的行动电话。
连着一星期手机都是处于闭关状态,方才是因为急着拨电话找舒荞才开机。
唉!眼看他的小女人就要点头了,却被这该死的手机给打断……真是失策!喂!是谁?没好气地开口,司宸昊的脸臭到极点。
吴,是我啦!你怎幺失踪了似的,人家找了你好久……话机传来方美如故作娇嗲的嗓音。
你找我做什幺?现在我已经不管俱乐部的事了,我们再也没有牵扯。
烦不甚烦,被打扰的郁结使得口气相当冲。
你怎能说不管就不管?什幺话都是你说、都是你决定,交了个小女朋友,就想把我甩得远远的!告诉你,想打发我没那幺容易!方美如又气又妒地尖锐咆哮。
她的话令司宸昊疑窦顿生,敏锐的他立即把视线移向舒荞。
小女朋友?方美如知道舒荞的年纪吗?她调查过她?像她那种偏激的性格,又对他不肯放手,会这幺做不无可能。
我最后一次郑重声明,我不希望你干扰到我的感情生活,若是你胆敢来搞鬼,我不会让你好过。
心中的揣测让声音更冷冽,他阴鸷的模样连一旁的舒荞看了都觉寒栗。
司宸昊,你……他的警告令方美如觉得无比难堪,更刺激她的,是他对舒荞维护的态度。
我相信你很清楚,对你,我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明了地撂下话后,不顾她的叫嚣,司宸昊立即关机。
你和你的那个女朋友分手了吗?舒荞冷冷地问道。
方才的谈话她一字不漏地仔细聆听,勾起了她心中的芥蒂。
他冷然拒绝的模样令她心生畏惧,哪天他想分手了,是不是也会这幺对待她?什幺那个女朋友?司宸昊一头雾水。
舒荞冷冷地回望他,意欲要他自己坦白。
mpanel(1);你说电话中的人?他了悟地问,将她扳过身来面对自己,荞,我跟你说,方美如是我几年前刚从澳门来台湾时认识的女朋友,真正交往不到三个月就分开了。
舒荞抬眸,似在探索他话中的真实性。
荞,我都已经活了三十二个年头,怎幺可能没有半点过去,这种醋你不能吃!他双手搭在她肩上,略倾下身子,与她对视。
真的过去了吗?她忍不住扬高了音调。
你会不会对我厌倦了之后,就回到她身边去?毕竟人家无怨无悔地守着你那幺久……泫然欲泣,她倔强地撇开头,不愿让他瞧见发红的眼眶。
你怎幺想象力这幺丰富!别胡思乱想。
他怜爱地捧着她的脸。
才不是我乱想,是她说的。
舒荞终于脱口而出。
她?她去找过你?闻言,司宸昊迭声问道,周身的空气霎时危险了起来。
面对他逼人的追问,她瑟缩了下,以默认回答。
该死!方美如竟敢去骚扰她!放下了搭在她肩上的手,他缓缓地挺直身子,浑身释放出狂狷的怒气。
去穿衣服,我们出去一趟。
陡地,他气冲冲地说,踩着愤怒的脚步往卧室更衣去。
他要带舒荞去和方美如面对面谈一谈。
他知道这问题若不在她面前摊开,舒荞心里永远会有根刺。
◆◆◆司宸昊心中的愤然全由狂疾的速度中显露,由住处到俱乐部不消十五分钟的光景。
舒荞紧紧揪着安全带,在司宸昊踩下煞车的剎那才真正松了口气。
吴,不用去证明什幺!我相信你就是了!她困难地咽下口水,在他拔下钥匙时扯住他的手臂劝道。
好骇人!她真怀疑他不是去对质,而是要去宰了那个女人!不说个清楚,我们不会有安宁的日子过。
他太了解方美如的为人了!你放心,我会尽量平心静气意地处理。
明白她的忧虑,他沉住气让她安心。
舒荞一颗心七上八下地好不担忧,跟着司宸昊搭电梯上楼。
恼羞成怒的方美如嘴边叼着一根烟,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心中算计着该如何教训司宸昊一顿,才能消她心头之气。
刚才她从骑楼架设的监控摄影瞧见他那辆保时捷开近俱乐部,连忙Call了一些小混混来,准备把他那辆名贵的保时捷砸得稀巴烂!原本怒意稍减的她一见进门的司宸昊还带了舒荞,不禁又横眉怒目。
你来干嘛?来向我示威的吗?方美如高声咆哮。
不是的……她的剑拔弩张令舒荞不知所措,连忙紧挨着司宸昊。
示威的人是你吧?他反讽地挑眉。
是又怎幺样?嘴巴是我的,你管得着吗?理智几乎被妒意吞没,方美如从来就不愿接受自己的东西被人独占。
即使她不要了,也不行!我是没那幺好兴致管你,不过你也别踩到我头上来,除了合伙关系我们什幺都不是,两年前我们就彻底分手了,旧事重提一点意义也没有!我爱舒荞的单纯美好,我会娶她,奉劝你千万别再来骚扰我们!他严正警告顺便澄清,高大的身形对方美如造成压迫。
方美如震惊地愣在原地,脑中盘旋着司宸昊要娶舒荞的话。
她的嘴角在抽搐,描绘精致的五官慢慢地扭曲。
她握紧了拳头,甚至连锐利的指甲刺入手心里,都没有感觉到半点痛意。
你要娶她?她有什幺好?我不是说过我会回你身边的吗?你为什幺不等我!她歇斯底里地奔向司宸昊,一把推开舒荞,紧揪住他的衣领不肯放。
你简直莫名其妙、不可理喻!急着扶起绊到茶几跌倒的舒荞,司宸昊毫不留情地推开方美如的钳制。
啊——这一推,方美如脚下的三寸高跟鞋一拐,跟着跌倒在地。
冷静自恃的他三番两次因为这女人而向她发脾气?还动手推她?方美如吃痛,却倔强不愿服输地站起。
趁着司宸昊背对她正审视舒荞是否有受伤,她气急败坏地随手抄起办公桌上的一瓶洋酒,狠狠地朝他们砸去……◆◆◆小心!舒荞瞥见方美如的攻击,惊喊一声,下意识地护着司宸昊的头——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掌制止了方美如的攻势,司宸昊也反应过来地回头,瞧见她的偷袭。
阿杰,你管什幺闲事!方美如拔声尖叫,气疯了。
和司宸昊私交不错的阿杰听到门内的争执声,遂探头察看,才得以及时出手帮忙。
舒荞被吓得苍白的脸色令司宸昊怒气蒸腾,所幸阿杰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方美如,我对你忍无可忍了!发狠地攫住她持着酒瓶的手,狂鸷的态势将她逼向角落。
震慑于他的盛怒,方美如有瞬间畏怯,但仍不怕死地呛声。
怎幺样?你敢动我吗?我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沉凝的气势宛如地狱来的索命夜叉,司宸昊夺过她的酒瓶,狂狷地朝一旁的墙砸下,吓得方美如偏过头、紧闭着眼,惊骇地感受酒液和玻璃碎屑喷洒在脸上……请便!司宸昊简短地撂下话便拽开她的手,扶着舒乔离去。
阿杰在他们离去之后,瞥了眼惊吓过度而滑坐在地的方美如,好心地警告:宸昊可不是好惹的!你别不怕死捋虎须!方美怎幺也无法想象,斯文内敛的司宸昊居然有这样骇人的一面。
槽!她刚才还唆使混混砸他的车……◆◆◆Shit!一下楼就见爱车被砸得惨不忍睹,司宸昊忍不住咒骂出声,转身就往回走。
用膝盖想也知道这是方美如做的。
昊,算了吧!舒荞勾住他的手臂,软言劝说。
瞥了她忧心的脸一眼,此刻也只有舒荞能缓和他的怒气了。
心念一转,小小计谋成形。
不行!我非去教训她不可,谁叫她害得我爱车被毁、爱人不肯嫁给我!佯装怒不可遏,他精锐的眸子闪动着狡狯的光芒。
车子坏了可以修嘛!不然……再买喽!是啊!钱可以解决的事都简单,可是害你有所顾忌,不肯答应嫁给我……我要去找她算帐!他边说边觑着她的表情,最后加猛药地再次行动。
喂……你怎幺变得这幺暴力啦!冤冤相报何时休!她嗔怒地喊。
如果你现在答应嫁给我,我就一笔勾销。
他威胁地道,内心在窃笑。
我……我先回去问我妈咪。
舒荞垂下螓首,精巧的脸颊浮现嫣红。
好吧!那你先回去问伯母,我也先上去找方美如算帐!戏谑一笑。
逗弄她真有趣!唉,你这个人怎幺这样啦!她不知所措地跺了跺脚,羞恼地瞠瞪着他,一只手仍紧揪着他没放,就怕他冲动闹事。
怎幺样?他故意板着脸追问,非逼得她点头不可。
……好啦!坏人!得到她的允诺,满意的司宸昊像变脸一般咧嘴而笑,随即扬手招来一旁排班的出租车。
舒荞反应不来地看着他遽变的表情,顿了一顿才发觉自己着了他的道。
噢!原来你这幺滑头!她抡起粉拳轻捶了他一记,被他笑着推进了出租车里。
司宸昊心情愉快地噙着微笑,告知司机地址。
她会叫黑道来找你麻烦吗?怎幺办?我担心……缓和紧张的情绪之后,她才开口问出心底的忧虑。
不用担心,我绝对有能力保护你。
他搂住了她,坚定的模洋无庸置疑。
可是……那些流氓都很暴力……不用看过也听说过。
那就以暴制暴。
还暴咧!你怎幺去跟人家斗?善良老百姓是斗不过那些混混的!她不认同地赏他一记卫生眼。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你现在该烦恼的是另一件事。
他宠溺地捏了捏她的俏鼻。
对方美如是不用再客气了,他提出拆股的用意已非常明了,倘偌她还死皮赖脸不肯退出,他有的是方法对付她;方美如挥霍无度,钱赚得不少但也花得不少,以增资来逼退她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有必要的话,他甚至能让她在这行待不下去……这些复杂的事,他交代一声就可以处理,不用让他单纯的舒荞有所烦恼!什幺事?听他一副故弄玄虚的语气,她抑不住好奇。
见公婆啊!嗄?你……不是开玩笑的吧?舒荞睁大眼。
他睇了她一眼。
你刚刚已经答应嫁我喽!现在不能反悔了连忙补充带提醒,就怕他的小女人胆子又缩了回去。
我上去拿点东西,待会儿要坐去高雄,你等一下。
抵达住处后,司宸昊预付了五佰块后,向出租车司机交代。
现在回高雄?在电梯里,舒荞再度惊讶地问。
我迫不及待要你妈咪把你交给我呀!他无限疼宠地将她搂进怀望,俯首就是一个啄吻。
飘浮在周身的幸福,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甜蜜。
跟着他进门,看他迅速地进房拎着一个小提包又出来,舒荞再当起好奇宝宝。
你拿什幺啊?从没看他和她出门时带这个手提包。
护照。
他极快地锁门,搂着她的腰将她带进电梯下楼。
干嘛?明天一早我们就回澳门办婚事。
司宸昊满心欢喜地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呵!人逢喜事精神爽。
这幺快!?她瞠目结舌。
在极端震惊中,舒荞又被塞进出租车中,往高雄的方向而去。
一整晚情况多番转折,舒荞被搞得头昏脑胀,连司宸昊和母亲谈了些什幺,她都浑噩地弄不清楚,直到坐上了前往澳门的飞机……望着身旁始终牵握着她的手的司宸昊,她清楚地知道,这将是通往幸福之路……尾声三个月后司宸昊和舒荞的婚礼在澳门隆重地举行,而台湾这方面也办了酒席。
婚后,司宸昊体贴地把生活重心移到了高雄,买了栋透天的别墅,如舒荞所愿的,将刘昭君接来与他们小俩口同住。
而台南的俱乐部,司宸昊几乎完全交给代理人去处理,在其接任后不到半个月,便受命整顿,将恶质的方美如从此踢出俱乐部,绝了后患。
吴,你和妈咪到底偷偷摸摸在串通什幺?坐在车中,舒荞噙着笑问道。
最近,常看到他们两个人交头接耳,被摒除在外的舒荞暗暗吃醋,妈咪怎幺和他比较麻吉了!哪有?是你疑心。
司宸昊镇定地说。
呵!果然引起怀疑了!不过不要紧,反正待会儿就要给她惊喜了!是吗……她纳闷嘀咕。
带你去个地方。
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司宸昊驶向近一个月来,每天必经的路线。
什幺地方?看他兴致勃勃的,舒荞也好奇。
去了就知道了。
他有把握,她一定会喜欢。
呵!这幺神秘!笑睇了他一眼,舒荞不再追问,反正他又不会把她给卖了。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车子放慢速度,一间装潢充满后现代主义风格的酒吧矗立在巷子口,立即吸引了舒荞的注意。
昊,你快看,那间店好特别,我以前没看过耶!舒荞的脸几乎贴上了车窗玻璃,像发现了新大陆。
由于兴趣和专才的关系,她对PUB 用有着极高的敏感度,以前还曾立定目标要开一间PUB 来经营呢!是新开的呀!饶富兴味地微笑,他将车子停在店门前。
Bloody Mary ……它的店名叫Bloody Mary 耶!惊讶的嗓音再度扬起,舒荞已经想冲下车去看看了。
真巧!店名用的还是她最喜欢的一款调酒耶!和她的梦想一样……你就是要带我来这间店吗?你怎幺发现的?见他拔下了车钥匙,舒荞忙着发问也忙着下车。
她迫不及待想看看里头的装潢,以及和她梦想相同、有着一样喜好的经营者。
嘿嘿!新婚休息了好一阵了,她要央求吴让她出来工作,这间和她理想相近的店就是最佳选择!司宸昊宠溺地看着她根本等不及他的回答,便径自兴高采烈地蹦进店门。
进门后,舒荞被服务人员领至吧台坐下,连忙漾着笑朝司宸昊招手示意。
请刘姐过来。
司宸昊还没落坐,便下达指令。
刘姐?你认识这里的老板吗?舒荞好奇地问。
刘姐不是老板,她是老板的妈妈。
他语带玄机地说。
噢。
轻应了声,舒荞随意地打量店内的摆设。
蓦地,昏暗的灯光里乍见一道相当熟悉的身影,她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然后扯着司宸昊的袖子。
妈……喉咙被什幺哽住似的,她吐不出完整的句子。
妈咪。
司宸昊见到刘昭君便笑着唤道。
你、你、你怎幺会在这儿?瞠目结舌,舒荞惊呼。
唉,别叫我妈,在这儿那些阿妹仔、阿弟仔都叫我‘刘姐’,呵呵……一下子年轻了好多呢!搭着女儿的肩,刘昭君开朗得不得了。
这几日,她就是和女婿在筹备这间酒吧,准备送给舒荞一个大大的惊喜。
刘姐?老板的妈?舒荞努力地在诧异的脑子里连连看。
吴,别告诉我,这间店是你开的!血液开始沸腾了。
有何不可?从容地勾唇一笑,他斜睨着他疼宠的老婆,她惊喜的神情真可爱!舒荞雀跃地连忙回头再望向母亲,见她也是一脸肯定的答案,舒荞的双眸瞬间散发出熠熠亮光。
这就是她的梦想耶!她高兴得快飞上天了……妈咪也有出力、出意见唷!喜欢吗?刘昭君看见女儿快乐,她也就快乐了。
喜欢、喜欢!舒荞忙不迭地点头,感动着最爱她的两个人,如此费尽心思,喜悦的泪花随之四散。
这间Bloody Mary 送给我的Bloody Mary !司宸昊摊开双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吴,谢谢你!动容地奔进他宽阔的怀里,心坎渗蜜,幸福在握,这是她一生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