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2025-03-29 00:39:42

这夜,很晚了,但耿少柔依然没有睡。

她静静地坐在房内,因为如果没有被其它的事情耽搁,寒上钧应该会在清晨时分归来。

不知自己究竟怀着什么心思,但耿少柔真的很想让他看看她现在的模样,她心底还有种莫名的期待,期待着当他看到她这模样时,会有什么反应。

他会说什么样的话?又会有什么样的神情?他会看出她的改变吗?抑或是像往常一样仅是有礼而温和地与她对谈……果然,三更过后,门外,传来了那熟悉的醇厚嗓音——耿长随,这么晚还没睡下?老爷,您回来了。

隐忍着心底的强烈波动,耿少柔颤抖着手将房门打开,低垂着头凝视他长衫下摆的风尘仆仆,以及衣袖上她绣的祥云,一路上还顺利吗?他穿着呢、一路都穿着她为他绣上祥云的衣裳呢……还算顺利。

寒上钧点了点头,看着耿少柔的模样,眼眸微微一眯,唇边扬起一抹轻笑,耿长随今日很不一般呢……啊……这是……脸蓦地一红,耿少柔低下头呐呐地说道,这是大伙儿送给我的……他发现了!虽无明显的赞美之辞,但那隐含着笑意的温柔嗓音,令她一晚的守候已然值得了……谢谢你替我做的衣衫,很合适。

望着耿少柔颊边飞起的嫣红,寒上钧静默了半晌后,突然轻轻拉起她的右手,将一个檀木刻花古镯套入她的腕中,比不上你原来的,不过在我有能力帮你把你的赎回来前,就先戴着吧。

老爷……听到寒上钧的话后,耿少柔的眼眸彻底朦胧了。

因为他竟会知道!知道她是当了在她手腕上、也是她身上唯一值钱的翠绿玉镯,才能买得起那些布料及绣线。

不打紧的……看到大家能那样开心,忍住心中的隐隐浮动,耿少柔轻声说道,我也很开心……所以您不必……那你的意思是,你只愿收他们的礼,不愿收我的?是嫌我的礼小吗?不,不是的……寒上钧突然严肃的语气,令耿少柔一惊,连忙抬起头想解释,我不是……这个意……但她的话声却暮地中断了,因为这一抬眼,让她望见他唇边那抹温柔的笑意,以及他突然深邃的双眸。

时间,仿佛静止了。

耿少柔的双眼如同被磁石吸引住般,只能傻傻地望着寒上钧那双原本内敛沉稳,如今却变得那般明亮、隐含着某种不知名韵味的眼眸,任由两人的眸光缓缓交融、纠缠……究竟互相凝视了多久,耿少柔不知,她只知道,当远方突然传来一阵疯狂狗吠声后,她才像突然醒了般,倏地将视线别开。

而直至此时,她也才发现,自己的脸庞不知何时竟变得那般灼热。

早些歇息吧,轻轻松开耿少柔的手,寒上钧的声音有些沙哑,这阵子你一定都没好好休息。

谢谢老爷……低下头,耿少柔喃喃说着,眼眸怎么也不敢望向他。

怎么回事?她的心跳为何那样的急,而她的脸又为何那样的热,热得她几乎都能想象得出,自己脸上那满布的嫣红……刺客,哪里跑?!就在寒上钧欲离开耿少柔的房问时,远处突然传来劳泯谦的大喝。

刺客?!一听到这两个字,寒上钧立刻二话不说地退至耿少柔身前,而聋公哑婆也不知由哪里冒出,倏地便守在屋旁,不到半晌,除了同样被丢入屋内的程小希之外,所有人全在屋前一字排开!放开我啊!我都这把年纪了还当什么刺客啊?要不是刺客,你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在衙里干什么?慢慢地,劳恨谦的声音愈来愈近,而身影,也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谁偷偷摸摸了啊?被劳恨谦拎住衣领的中年男子不断地哇哇大叫,你们衙里连个门跟杂役都没有。

我要找谁去通报啊?更何况,你们这是什么破衙门,竟然连个火都没有,黑漆抹乌的,害我连撞了三回墙!谁规定衙门一定要有门的?更何况我们衙门里没门,就代表你可以偷偷摸摸的吗?我哪有偷偷摸摸?我明明是正大光明的走进来……哎哟……李总管?!就在劳氓谦还要继续咒骂之时,耿少柔突然惊呼出声,是你吗?李总管?小姐?是小姐吗?一昕到耿少柔的声音,李总管赶忙大声求救,您快告诉这位小爷,我不是刺客啊!劳捕快,这位是我老家的总管,耿少柔连忙由寒上钧身后走出,有些抱歉地对劳恨谦说道,能不能请你……原来是少柔姊老家的总管啊,干嘛不早说?没好气地喷了声,劳恨谦终于放开他的衣领,害我以为我们第一衙终于受到重视,终于有人愿意进来偷东西了呢!李总管,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了?待劳恨谦放开李总管后,耿少柔先是兴奋地向前迎去,但突然间,她的小脸一白,脚步愈走愈慢,最后,整个人动弹不得,难道……那个……小姐……是的,老爷他……归西了……一块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碑石,竞就是爹爹的最后归宿……跪在那小小坟前,耿少柔的泪早已流干,只是她耳中萦绕不去的尖刻言语,却依然如影随形地啃啖着她的心……那死老头竟然摆了我们一道,我真后悔在他死前,没好好往他脸上吐口唾沫!就是,那个死老头一定是脑子装屎了,要不怎么会把所有的家产都留给这个克父、克母兼克夫的丫头当嫁妆……这下好,她的身价整个水涨船高了,想必向明日起,这京师里不怕死的男人们个个跃跃欲试了……说这话的,全是她的家人!她的后娘,她的弟妹,而他们如此尖酸刻薄的原由,只因她的爹爹在死前,竞将所有的家产全变了现,然后,留给了她……其实,连耿少柔都没想到她的爹爹竟会做这样的安排!可当寒上钧陪着她千里迢迢地赶回,前脚才刚进门,便在满屋子位高权重之士的见证,以及后娘夹杂着不耐烦与欣喜的百般催促下,由一位公人口中聆听到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霎时间,在屋里三张充满狰狞恨意的脸孔瞪视下,耿少柔的脑子彻底错乱,并且一直到今天都没有平复……真的不明白爹爹为何要这么做,她根本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啊!她想要的,只是一个像她娘未走前那般和乐的家,她想要的,只是平平静静的生活啊……这样的安排,带给她的只有负担与压力,只会让她往后的人生因那笔人人觊觎、且在婚后全数归于男方的嫁妆而彻底走样!爹爹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待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小姐,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寒老爷回来要见不着您,会担心的。

秋风微扬,卷起一阵落叶,耿少柔在听到李总管满含怜惜的低语时,身子也被人轻轻扶起。

朝马车走去。

马车上路了,而马车驶去的方向,只会是寒上钧暂时的住所,因为耿少柔明白,现今的京师,再没有她的家了……夜幕,不知何时悄悄降临,马车中的耿少柔木然地将头靠在车身上,因为她的心好茫然、好疲惫。

她多想好好的睡上一觉,睡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前,因为那时的她虽平凡,但却拥有全然的自由与自在……就这样闭着眼想让自己沉睡,只是在半梦半醒之间,耿少柔突然惊觉,一路平稳的马车竞震荡起来,车外还传来李总管的惊呼声——你们……啊!在一个重物坠地的声音后,耿少柔再听不到李总管的声音,马车也疯狂地窜奔起来,震得她几乎摔出车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慌乱之中,耿少柔只能先紧紧地捉住座椅,但在马车突然又一个急停之际,她的身子还是失去了重心,整个人往前一扑!啊……一声惊叫过后,耿少柔发现自己被人狠狠地向车外扯去。

你们是谁?放开我!心中一阵骇然,耿少柔只能奋力地挣扎、尖叫,但无论她如何反抗,却根本没有半个人理会她,一刻钟之后,她的双手双脚便被人紧紧捆住,像货物般地被丢至一间房内。

半晌后,耿少柔再叫不出声了,因为一口又一口的辣酒不断地倾入她的口中,呛得她连泪水都流出来了。

给我狠狠的灌,灌到她不省人事也无所谓,反正只要奸她个几天几夜。

我就不信她还有脸不乖乖地把嫁妆送至我手上!咳咳……不断地摇着头,但被人紧紧捉住下颚的耿少柔根本就无从反抗起,只能任那些烈酒不断地由口中倾入,烧灼着她的喉咙、她的胃……尽管如此,她还是听出来了,听出那名说话的男子便是她后娘的弟弟!他们,竟恶毒至此!竟在布局多年想霸占耿家财产却功亏一篑之际,打算用这样的方式取得她那笔巨额嫁妆!想必这些日子以来天天守候在她身旁的寒上钧,今日会离开也全是因为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就算你用这种方式……咳咳……我也……不会让你们的诡计……得逞……尽管身心都受到极大的伤害,但耿少柔依然尽全力地嘶喊着。

还嘴硬!啪的一声,耿少柔的脸上热辣成一片,并在同时,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冰凉,因为她身上的衣衫竟被人彻底撕碎!我……绝不会如你的意的……绝不会……纵使脑子已开始混沌、眼眸已失去焦距、身子已开始发麻,但耿少柔依然不断地喊着。

那我们就来试试,站在床前的男子奸邪地笑着,大手一伸,硬将一颗药丸塞入耿少柔口中,又用力地灌她一口酒,试试看在你欲火焚身、心智全失地想要爷赶紧上你时,还会不会拒绝在婚契上按下指印!感觉到那颗药丸被烈酒冲至胃中,又听见对方粗鄙至极的话语,耿少柔的脸彻底苍白了!想不到你这丫头瘦归瘦,身子倒还挺吸引人的,还没被人玩过吧?别碰我……当只穿着抹胸的双乳被人狠狠一握时,耿少柔不住地挣扎,但却完全无能为力。

她只能任由那双嗯心的大掌不断地在她身上游移,任由那令她恨不得当场死去的古怪感觉开始在体内缓缓升起……放心,爷一定会好好地玩你,然后让你像妓女一样求爷狠狠地上你。

老爷……抹胸,被人撕去了,耿少柔的心,也在同时间死去了,泪水疯狂地由她眼中滑落,她喃喃地呼唉着,寒老爷……是的,她唤的是寒上钧,这个在京师里她仅存且一定会保护她的家人。

只是,如今他身在何方?会不会也受到他们的伤害……不用作梦了,那个傻小子早被我们的人打得不知东南西北了,哪还会来救……唔啊!一声轰然巨晌后,一直折磨着耿少柔的那双手,离开了。

聋公哑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恍惚中,耿少柔听到一个冷冽无比的声音由她的头顶上方响起,而她,在身躯被覆上了一件衣衫后,被人紧紧抱在怀中。

是他吗?真的是他吗……少柔,抱歉,我来晚了!老爷……听着耳旁那个熟悉又温柔的嗓音,感受着脸上温热且真实的大掌,耿少柔的双眼,模糊得再看不清任何东西。

别哭,我在……眼角的泪,被人轻轻的拭去,耿少柔的身子,被人拥得更紧。

老爷……而耿少柔只是不断地唉着,不断地唉着。

别哭,求你别哭,少柔……那温柔的嗓音,嘶哑了,我们现在立刻就走,回第一县,永远不再回来!永远不再回来……可就算永远不回来,只要后娘他们还在,只要知道她价值的人还在,这事,有了结的一天吗?这样担惊受怕、如同惊弓之乌的日子,她还要过多久……耿少柔哭得畅快淋漓、哭得肝肠寸断,哭得连如今身在何处都分不清,可是她却明白,她的身子,开始热了……好吧,如果这样的日子没有结束的一天,那么,她就自己来让它结束!你要了我吧……老爷……许久许久之后,当泪水已然干枯,当双手重获自由之时,坐在寒上钧临时住所床上的耿少柔突然颤抖着举起手,紧握住那轻抚她发梢的大掌,将它放至她的胸口上,我求你……要了我吧……别说傻话。

那只温柔的大掌,僵硬了。

我没有说傻话,静静地跪坐起身子,耿少柔抖落身上的衣衫,露出挺俏的浑圆双乳,然后又一次地将寒上钧的手拉至胸前,第一县需要钱,而我……需要一个夫君……是的,这就是结束的方式!只要寒上钧要了她、娶了她,那么就再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她了!少柔!只要你要了我……与我成亲……你便可以动用那笔钱……而后……你……再休了我……便行……将寒上钧的大掌贴着自己的双乳来回挪动,耿少柔喃喃说着,然后,将身子整个贴紧他,想感受他的体温。

别胡说,再胡说我生气了!随着寒上钧的轻斥,她的身子被轻轻地推开,身上又再一次地被覆上衣衫。

老爷……求你……一把搂住寒上钧的颈项,耿少柔将他拉坐至床上,再也不肯放手,少柔……求你……好吗……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只要你再等一段时间,那个最适合你的人会到来的……这回,寒上钧没有推开耿少柔,只是他的声音竟是那般沙哑,而在那之前,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他不会来的……轻轻地摇着头,耿少柔的泪,也轻轻地滑下脸庞,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会来的,寒上钧不断地轻抚着耿少柔的发梢咬牙说道,声音依然带着如海一般深的温柔,一定会来的!来不及了,老爷……听着寒上钧的话,原本埋首在他胸前的耿少柔突然抬起脸凄美的一笑,然后颤抖着双手拉开了他的上衫,将自己的双乳靠至他坚实的胸膛上来回摩拿,呃……要了我,老爷……少柔!你……耿少柔近乎痴狂的放浪举止与撩人呢喃,让寒上钧蓦地僵了,但在发现她的身子热度竟是那样的高,脸颊竟是那样的红,身子竟是那样的颤抖时,他的眼眸彻底混浊!他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快告诉我!一把握住耿少柔纤细的双肩,寒上钧又急又气地低吼着。

没有……没有……就见耿少柔迷蒙着双眸喃喃回答,但双手却缓缓地抚上了自己的挺俏双乳,无意识地揉弄、搓挤着。

该死、该死的!望着她异常但却撩人至极的模样,寒上钧再忍不住地低声咒骂,他颤抖着手往她身下探去,发现她的亵裤底部竟早已湿润成一片。

老爷……要了我……耳中,满是耿少柔那轻柔黏腻的喘息与低喃,眼中,是她那妖娆且嫣红的俏颜,手里,是她无助且令人心醉的动情汁液,寒上钧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所以,他只能将颤抖的大掌覆在她高耸的双乳之上,然后侧过头,轻含住她的耳垂……老爷……将手抵在寒上钧的胸膛上,耿少柔抬起小脸,让他的唇能更贴近她滚烫的柔肌,然后任泪水由她的脸上滑至他的颊上,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