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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2025-03-22 07:54:21

林以柠身上穿了件宽松的开口毛衣, 里面一件纯棉的白色T恤。

眼下毛衣沾了雨水的潮气,轻软的一层绒毛蔫下来。

晏析低着头,帮她把T恤的下摆整理好。

你……不是说, 海市暴雨, 航班都取消了么……林以柠依然圈着晏析的脖颈,她舍不得松手,只能踮着脚,去迎合两人的身高差。

软软的唇有些微肿, 潋滟着莓果一样的红, 看着却是更加饱满了。

晏析依旧低眼抿唇,一言不发,T恤的下摆被理好, 他抬手去抓林以柠的手。

感觉到自己的手要被抓下来,林以柠下意识地又圈紧了一点。

她一双眸子乌黑澄亮, 满眼都写着拒绝。

薄薄的T恤贴着潮乎乎的衬衫, 胸前的一小片被洇湿, 映出里层的布料轮廓。

晏析抓着林以柠的手微顿了下, 还是用力扯下。

林以柠眼中一霎浸出水色,可话都还没来得及说, 毛衣的两边就被拢紧, 将洇湿了的T恤遮得严严实实。

晏析薄薄的唇抿得平直, 似是确认里面的花边不会再被看到,他才抬起眼。

视线交叠, 林以柠眼中有明显的委屈, 乌黑瞳仁覆了一层水光, 红润的唇珠有点肿。

还想被亲是不是?晏析终于开口, 嗓音却像浸了凉玉。

林以柠咬着唇里的软肉, 又不是不给亲……她声线软软,似是在控诉他刚才的粗鲁。

而且……林以柠动了动肩膀,手反到身后,隔着T恤去摸内衣的带子,你刚才,弄疼我了。

晏析:……她故意撒娇,他就真的没脾气。

晏析望进林以柠乌亮的眸子里,阴沉的视线里,终于浮起了一丝软色。

想到方才齐衍摸她的头,晏析抬手,负气一般地在林以柠的发顶揉了下。

看着林以柠乌顺的头发被揉乱,他伸手,将她整个人扣在怀里。

下巴抵着柔软的发顶,蹭了蹭,手掌按在林以柠的后颈上,像是要把人嵌在怀里一样压了压。

送你回寝室。

林以柠圈上晏析的腰,脸颊贴着潮湿的衬衫布料,有滚烫的温度隔着布料传递。

她支支吾吾开口,字音却咬得清晰:可以……不回么……晏析微弓的身体有一瞬的紧绷。

林以柠:你怎么……你现在想回去,我也不会放你回去了。

在林以柠的微怔里,晏析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男人的鞋子碾过脚边零落的百合花,踩着浅浅的水洼,大步走向停在路边的车子。

林以柠被塞进副驾驶里,安全带哒地一声响起,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完全全被缚在了座椅上。

我……晏析附着身,手臂撑着车门,给过你机会,现在没有了。

林以柠:……车子滑入夜色,一路往校门口的方向开去。

林以柠坐在副驾驶上,纤白的指尖捏着身前的安全带,我们……要去哪?你不想回寝室,就应该知道我们要去哪儿。

……林以柠咬唇,她觉得,今晚的晏析好凶,现在凶,刚才亲她的时候也凶。

她贴在身前的手指悄悄摸了摸肋骨的上缘。

指腹微微一压,有点疼,一定红了。

片刻,车子停在一处高档公寓。

林以柠慢吞吞地跟在晏析身后,她也不是完全不谙世事,知道跟着晏析回来,意味着什么。

桑鹊那句话像是有魔法,不停在她脑子里回响——他想睡你,你想睡他。

林以柠。

林以柠倏然抬眼,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电梯门口,晏析按着开门键,黑眸湛湛,正立在轿厢里等她。

林以柠咽了咽口水,攥紧身前的包包带,走进了轿厢。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觉得自己像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士。

电梯门缓缓合上。

她没有临时反悔走掉,便是默认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电梯在28层停下,走廊里格外寂静,只有两人浅浅的脚步声。

待走到门口,林以柠站在晏析身前,整个人被笼在暗影里。

她看着晏析修长的手指按上指纹锁,倏地转过身。

晏析抬眼。

视线相接。

林以柠话到嘴边,又泄了气。

你……她垂下眼,红红的耳廓掩在乌黑的长发下,等下……轻一点。

晏析:……林以柠纤长的眼睫颤了颤,晏析抬手,压着她的后脑,直接将人带进了屋子。

客厅的感应灯带应声而亮,晕出浅黄的光。

林以柠被压在玄关的墙壁上,晏析的手撑在她的脸侧。

她澄澄瞳仁里满是紧张,是不是……要先洗澡……?说完,又低下头,整个脸几乎要埋进了身前,羞耻地要命。

晏析抬手捏上她的耳垂,白白嫩嫩的一小块,软得不像话。

指腹流连至耳后,压着同样细白的脖颈,细细地摩挲着。

真的软,哪都是软得。

想到方才在雨夜里的触感,晏析咽了咽嗓子,凸起的喉结轻滚。

林以柠低着眼,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晏析的指腹上,她好像砧板上的一条鱼,已经扑腾不了几下,正在等待着既定的命运——被仔细地研究,然后拆吃入腹。

蓦地,一侧的耳垂被含住,湿热刺激了神经,林以柠下意识地嘤咛出声。

晏析含着她的耳垂,舌尖轻轻扫过,他阖着眼,一点点吻上林以柠的嘴角、鼻尖、额头,指腹流连在雪白的颈后,像是在把玩一件无价的珍宝。

去洗澡。

林以柠如蒙大赦,从晏析怀里蹭了出来,想要跑,却又茫然地看着偌大的客厅。

身后,晏析低眼笑了下,左边。

林以柠身子微滞,转头就往左侧跑去。

半晌,浴室的门被敲响,林以柠还没脱衣服,微微拉开个门缝。

晏析垂眼,递上手里的东西,衣服都不拿,你是准备等下裸着出来?林以柠:……!她接过晏析手里的浴袍,慌乱地把门重新关上。

身上的衣服有点湿,黏着不舒服,林以柠慢慢把衣服一件件褪下,花洒开启,温热的水沿着脖颈浇下来,乌发被打湿,贴在白皙的皮肤上。

林以柠挤了一泵沐浴露,在掌心揉出泡泡,沿着脖颈向下涂抹,清淡的香味充盈整个浴室,像是夏日里海洋的味道。

嘶……忽然吃痛,她低下眼,软白的泡泡下,隐隐可见绯色的指痕。

内衣刚才已经被雨水洇湿了,穿在身上不舒服,林以柠犹豫了一瞬,想到待会儿要发生的事情,干脆套上浴袍,将腰间的带子系紧,又拢了拢领口。

浴袍的质地偏厚,林以柠站在镜子前照了照,看不出什么异样,才轻轻拉开了门。

客厅的灯亮着,莹白装满偌大的空间,晏析也已经洗过澡,换了浅灰色的居家服,正坐在沙发里,手边是打开的药箱。

林以柠那点旖旎的心思在看他冷白手背上的伤口时,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会伤成这样?她急急跑过来,抓着晏析的手腕,三厘米的伤口,几近皮开肉绽。

林以柠抬眼,眸子里尽是焦急和担心。

晏析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就是怕你哭鼻子,才没说。

已经看过医生了,没事的。

那你还去淋雨!林以柠吸了吸鼻子,拿过晏析手里的纱布,小心翼翼地展开。

晏析没解释,看着林以柠轻颤的长睫。

她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漉漉,凝白的脸颊上染着薄红,整个人清水芙蓉一样的好看。

手上的伤口包扎好,林以柠才抬起眼,你告诉我,倒是是怎么弄得?晏析没答,直接将人提起,抱坐在自己身上。

林以柠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交缠,男人身上有好闻的味道,和她身上的一样,缠绕在一起,暧昧得让人脸红。

晏析不想说车祸的事,抵着林以柠的额头,轻声问: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刚才的事了?林以柠没想到晏析还记得这事,抓着他肩膀的手指收紧,你……你……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了三个字。

晏析却没听清,什么?轻一点。

林以柠又小声重复了一遍。

薄薄的轻笑声入侵耳膜,她虚着眼睛,看到晏析勾着唇,湛黑眼底笑意深浓。

晏析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低眼审视,这么娇气?……放心,不会疼的。

怎么听着,都像是渣男语录。

腰被掌住,温凉落下,覆在了她的唇上。

荧白的灯光将晏析深湛的眸子映出琉璃色,五包,一百根。

什么?林以柠瞳色怔怔。

你以为是什么?晏析眼底染着笑,戒一根,亲一下,从现在开始算账。

林以柠哑口无言。

唇上又被轻啄了下。

还剩九十八下。

……九十七。

晏析将林以柠抱起,走到落地窗边,京市阑珊的夜色尽收眼底,他口中轻念着:九十六。

夜色深浓,亲吻却刚刚开始倒计时。

不知过了多久,林以柠不堪困倦,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大床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晏析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帮她盖住肩膀。

他伸手按下床头的灯,房间里陷入黑暗,耳边是林以柠浅浅的呼吸声。

晏析躺下,在被子里摩挲到林以柠的手,将她的手指攥在手心,又一点点十指相扣,才安心地阖上眼。

夜色像化不开的墨,浓稠地将人拖进无边的黑暗。

晏析看见了黑暗里一身白衣的晏楠,只有七八岁的晏楠,小小的一只。

他缩在角落里,泪眼汪汪,看着他,哥……画面流转,京江路的秋风吹散少年爽朗的笑声,哥,再快一点,等会儿的山道是不是更刺激?忽然迎面有车逆向开来,电光火石间,晏楠来抢他的方向盘,晏析却推开他……车窗外的景色变成了淮海路星火璀璨的夜色,晏析死死把着方向盘,疯狂地往副驾驶的一侧打,用自己的身体去对抗迎面而来的冲击……晏楠……晏楠……手指被捏痛,林以柠恍然睁开眼,入目是黑黢黢的房间。

晏楠……她侧过头,便见晏析眉头紧锁,他像是被什么噩梦困住,口中一直念着晏楠的名字。

林以柠想起赵意浓和她说起的事,心尖酸涩,她想要抽出手指去抱抱晏析,指尖却被攥得更紧,像是怕她逃离。

晏楠……晏析。

林以柠轻轻推他,你做噩梦了吗?林以柠的声音轻轻浅浅,晏析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他的眼底有一瞬的怔忡,像是整个人跌进了无垠的黑暗。

手指上的力道微松,林以柠抽出手,轻轻将身边的男人环抱住,别怕啊,有我在。

温柔软糯的声音,带着莫名安定人心的力量。

晏析缓了缓神,将自己从噩梦中抽脱。

没事。

他开口,声音却哑得厉害。

林以柠没说话,只在晏析的颈窝蹭了蹭。

晏析轻轻翻了个身,面对着她,伸手将她捞进怀里。

黑暗里温香软玉,怀中的充盈感,让人觉得无比踏实。

半晌,林以柠推了推他,不要。

哪里不要?……晏析缓缓勾唇,声音里沾了坏。

是……这儿?还是……这儿?他的尾音里带了京市方言的儿化音,听着有几分亲昵,又有些公子哥的浮浪。

林以柠去抓他的手腕,露在被子外的一双眼睛清凌凌的亮。

你教我说京市的方言好不好?晏析低眼,看着她漂亮的瞳仁,喵咪一样的透亮和惑人。

你确定要现在让我教?左右也睡不着了,林以柠点点头,现在教,我想学。

晏析的视线一瞬不瞬,笑容里分明憋着坏。

那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嗯。

老公。

林以柠微讶,怔怔看着他,红软的唇抿了抿,才不是……不是什么?林以柠按着他的手,鹊鹊说过,你们京市的男人不喜欢被叫老公,老公在京市的方言里,指的是太监。

是什么?太……太监……林以柠。

晏析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林以柠捉着晏析的手被反握住,她缩着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是……耳根已经红的要滴血。

还瞎不瞎说?明明是你不好好教。

倏地,晏析低笑了声,凑近林以柠的耳边,那我这次好好教,你听清楚了。

林以柠轻嗯了声,缩着脖子想往后躲。

晏析却将她禁锢住,薄薄的音色清晰的落进林以柠的耳中。

宝贝儿。

作者有话说:晚上还有一更,十一点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