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眩的访台之行,终于到达了尾声。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全程跟随,焦璎珞真可说是身心俱疲。
她这辈子从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见过这么多人、出席过那么多宴会、受到那么多女人的白眼,以及,受到同一名男子那样长时间、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无聊骚扰。
她不是他的谁!她焦璎珞从来都不是他黑木眩的谁谁谁!她真的很想对世界这么吶喊,只可惜四大混世天王里的胖老头曾「明示」过她―「丫头,这叫卖点,懂吗?卖点!这年头是个人就要弄点花边新闻来博版面,这样我们的门票才能多卖点… … 干嘛,有什么好不满的?我们白养妳这么大,现在眼看我们八只脚都快要踏进棺材里了,妳总不会连报恩两个字怎么写都不懂,还眼睁睁想把我们气死吧?」想博版面,该找的是当红女星啊,找她这种凡夫俗女干嘛?焦璎珞真的很想这么反问那个吹胡子瞪眼的胖老头,但最后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因为其实她早明白,无论他们要她做什么,她都绝不会说出一个「不」字,毕竟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她… …「到了,小亲亲。
」这夜,正当焦璎珞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发呆时,突然感觉有人在她耳旁吹气。
「这里… … 」将小脸转至一个黑木眩无法靠近的角度,焦璎珞蛾眉微蹙的问着,「是什么地方?」「放心,跟我在一起,妳什么都不必担心!」故作潇洒的下了车,黑木眩对来到车旁的一名男子隅隅低语了一会儿后,脸上出现一抹不可一世的高傲,以及一股异样的兴奋。
不必担心?是的,焦璎珞是没有太担心,因为她的身旁还有一个毒栩光派来、伪装成助理的「保镖」只是,当跟着黑木眩来到一间神秘大厅的跃层时,望着一楼大厅里那熟悉的场景,她的心急速的跳动了起来。
因为这个气氛、布置,与她曾经参加过几回的「地下球赛」是那样的相似!但黑木眩是个职业球手,不该也不可能会参与这种比赛,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是来「观摩」的。
观摩谁呢?这世上,还有谁的球技能被目空一世的黑木眩放在眼底… …「是表演赛吗?」所以,焦璎珞回头这么问着。
「表演赛?」听到焦璎珞的话,黑木眩哈哈大笑了起来。
「璎珞小姐若要这么想也可以。
」绝不仅仅是表演赛而已!黑木眩的回答,让焦璎珞更确信了自己的想法,而不知为何,她的心,由此时起,再也无法平静。
坐在跃层的落地窗后,焦璎珞望着一楼大厅的人潮愈来愈多,而每一个人的眼中,都与黑木眩一般,满是兴奋与期盼… …「来了!」突然,黑木眩嘿嘿冷笑一声,用香烟指着一楼大厅。
什么来了?顺着黑木眩的手势,焦璎珞也将视线投向了大厅,看到大厅东角的一扇门内走出了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那个她以为再没有机会见到的人,沈司骞!「认识他吗?」望着原本一直坐在沙发上的焦璎珞突然一脸惊诧地站起身贴近落地窗,黑木眩将手中的香烟随便一扔。
「看样子我似乎不必向妳介绍他的身分了。
」「你--… 你要跟他打?」回过头,望着黑木眩背起了自己的球袋,焦璎珞的声音彻底颤抖了。
「别紧张,小亲亲!」凝视着焦璎珞,黑木眩放肆的笑着,「今日受邀来参加的人在进屋前都签署了保密协议途,所以这场球绝对影响不了我的职业前途,并且,我也绝对不会输!」黑木眩何时离开二楼休息室,焦璎珞完全没有注意,因为她所有的心神,全放在那个像往常一般,坐在球台旁沙发上的沈司骞!而此时的沈司骞,只是静静的坐着抽烟,连话都没有多说一句。
但其实这是他的告别球赛。
打完这场球后,他将永远离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里,再没有值得他眷恋的人事物。
如今的他已不知为何而打、为何而战,而一个无心恋战、并对金钱再无欲望的球手,没有资格在这个地下世界里存活… …「哇!」突如其来的哄闹声,一议沈司骞明了今日的对手已然出现,所以他懒懒的抬起头,然后在看到一边向自己走来、一边向众人挥手的男子时,肩膀突然一僵黑木眩?他今日的对手是他?倏地转头望向今日的居中牵引人,沈司骞望着那个自他出道后便大力帮忙着他的男子很抱歉的对他叹了口气后,缓缓消失在人群中。
该死!脸一沉,沈司骞回头对身旁的人低语几句后,背起了球袋就向门口走去。
是的,他不打,而不打绝不是胜或负的问题,是他如何也不愿自己的最后一场球赛,是由这名男子来与他共同完成与结束。
用这个男人来告别他生命中的挚爱,太令人作呕了…「夜神,难道你害怕了?」在众人纳闷又惊讶的耳语声中,黑木眩的冷笑声突然凌空而起。
只沈司骞依然不发一语,继续向出口走去。
「来都来了,干嘛急着走?」望着沈司骞紧绷的下颚,黑木眩不断用言语挑衅着。
「跟我打一盘有这么令你不耐烦吗?还是… …你其实是怕被二楼某个认识的女人看到自己输的模样?」听到黑木眩的话,原本一直向前走去的沈司骞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一转头,视线倏地射向二楼!一瞬间,时空,彷佛凝结了。
此时此刻的沈司骞再也动弹不得,只能傻傻地望着二楼落地窗后,那个夜夜在自己梦中出现的小脸… …如今,那张小脸也望着他,眼底流露出的,是一种他完全不明了的情感… …她为什么来?她出现在这里,是想要他输,还是要他赢?「原来号称『 夜神』 的男人也不过尔尔,只不过因为女人被我抢走了,就连与我对打一场的气度都没了」似乎也看出了焦璎珞与沈司骞之间不寻常的关系,黑木眩的语气更尖锐了。
「女人嘛,本就是喜欢追逐英雄,搞不好这场球你赢了我之后,她就!」「不要废话了。
」忍下心底不断升起的一股郁闷之气,沈司骞牙一咬,打断黑木眩的话后,转过身再度走回沙发旁。
罢了,罢了……此生,他唯一亏欠的人只有她,所以,若上天真要如此安排,那就让他欠她的那声道歉,用这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场球来还… … 这场龙争虎斗,就在众人的哄闹声与焦璎珞忧心的眼眸中展开了。
只不过,这场本应激烈十足、并且技术高绝的比赛,却热闹有余而精采不足。
尽管每一局都是由开球者全盘攻下,整个过程却是那般的冗长。
其实,沈司骞采用的打法相当简洁,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能够用最直接的方式进球,他就绝不会让球多转两圈,能够在一秒内进球,他就绝不会拖到两秒。
但黑木眩却不这样想。
彷佛想炫耀球技似的,他每一球都要采用最花俏且最不寻常的方式,而望着黑木眩每打一回球就东走走、西瞧瞧,不到最后一秒绝不出杆的模样,沈司骞真的沉不住气了。
他是故意的!因为照他这种打法,这场球不知要打到何年何月才会结束!而他最不愿的,就是让这场球赛的时间不断拖延,并且,最后结束的时间超过午夜!因为他明白,有一个人的身子,决计受不住这漫长的等候… …「快点好吗?」终于,沈司骞再忍不住的开口了。
「着急什么啊!」听到沈司骞的话,望着他不断喝着酒的焦躁模样,黑木眩嘿嘿笑了起来,一点也不以为意,甚至,还让原本就已够慢的速度拖至极致!兵不厌诈、攻心为上,沈司骞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但此时此刻,他就是静不下来!大厅时钟的分针不断的移动着,望着时问一分分的流逝,看着时针愈来愈指向午夜,沈司骞再也按捺不住了!抬起头,站在球台前的沈司骞望着焦璎珞那苍白的脸、望着她贴在窗前那摇摇欲坠的身形后,缓缓闭上了眼,然后手往前一推。
够了,就这样了。
一切都该结束了。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沈司骞默默地走回座位旁开始收拾球具。
「夜神输了?怎么可能?」「夜神是不是今天酒喝太多了,所以才… … 」「你们不必替他找借口了,输就是输,毕竟职业跟业余的终究不是一个档次,怎么也没有办法比啊… … 」任那些耳语像海潮般向自己席卷而来,沈司骞面无表情的扛起球袋,缓缓向厅外走去。
「夜神的球技不过是这样罢了!」望着那个淡漠的背影,黑木眩洋洋得意的笑着,「我还以为真碰上了敌手呢,搞了半天也只不过是个半调子… … 」「恭喜你了!」举起右手,沈司骞向后挥一挥手,「球王。
」不对,不是这样的!望着沈司骞步出大厅时脸上的那股自嘲,焦璎珞不断的摇着头。
他不会输的,至少不会以这样几近自暴自弃的方式,输给那个他这辈子绝没有理由输的对象!是的,焦璎珞知道那段恩怨,所以她才更不敢相信沈司骞会轻易认输、肯认输!但他却真的输了,用这种她根本无法接受的方式… … 沈司骞当然不愿意输,特别是输在那个男人的手下、焦璎珞的眼前。
那彷佛就像多年前的旧事重演,只是父亲的角色换成了他,而那女子的角色,换成了焦璎珞!不,不会的,她不是那样的人:-…他竟为了个女人,为了个早已心有所栖、同样想利用他成就自己男人的女人,而将自己的一切尊严踩在脚下?不,不会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原来他与父亲根本就是同样的货色,这样的他还有什么资格恨他的父亲、怒他的父亲?不,不会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回到住处后的沈司骞,在剧烈的内心交战中,不断将酒瓶中的酒倾入口中,喝得那样猛、那样急,喝得门口传来门铃声时,他都无意起身。
但那个门铃声却每三分钟就轻响一次,而那有礼中却又似乎满带着忧心的响声,只让沈司骞本就紊乱的思绪更加浮动!所以二十分钟后,他终于再忍不住的跟鎗起身,红着眼打开门大吼一声― 「烦不烦啊!」而此刻,被那声狂吼吓得几乎木然的,是离开会场后怎么也无法平静的焦璎珞。
「抱歉… … 」望着眼前沈司骞骇人的模样,焦璎珞的声音整个颤抖了,「我… … 我… … 」未待焦璎珞将话说完,沈司骞「砰」地一声便将门甩上,只留下站在紧闭房门前仓皇失措的焦璎珞。
她是不是又错了?她是不是不该来?可她真的想明白他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所以今天那场球才会打得那样诡异。
并且,她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他知道,今日的赛事她并不知情,若她早知道,她一定会阻止的,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她一定不会让他深恶痛绝的黑木家族有机会用这样的方式羞辱、伤害他… … 究竟站在那扇门前多久,焦璎珞不知道,她只知道当双腿都发酸发麻之际,门,忽然又开了!「妳到底站在这里做什么?」同样是那惊天大吼,只这回,这吼声吼出了其它的同楼住户,一个个将门开欧了小缝悄悄注视着他们。
「我可以… … 进去吗?」不想引起众人的侧目,焦璎珞低下头轻轻说着。
「我不认为妳有进来的任何必要!」沈司骞无情的冷言拒绝。
「我不知道的 … 」望着沈司骞醉后的狂乱面容,焦璎珞的心那样的慌乱,乱到她隐忍多时的泪终于还是夺眶而出。
「若我知道… … 」「不必演戏了!」未待焦璎珞将心中所想全盘说出,沈司骞便不耐烦的将她打断,「妳这种戏码我多年前就看透了!」「我没有演戏… … 」不明白沈司骞为什么要说她在演戏,焦璎珞不断的摇着头,摇得泪水都挥洒到了地面上。
「妳到底还要演到什么时候?」望着焦璎珞红肿的双眸、凄苦的容颜,沈司骞再忍不住的怒吼了,「又究竟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什么… … 都不要… … 」模糊着双眼,焦璎珞再忍不住将心中埋藏已久的话说出口,手轻抚上沈司骞紧握的拳头。
「我只想知道你… … 好不好… … 我舍不得看你这样… … 」是的,就是舍不得,所以纵使明知彼此根本无法有任何结果,纵使明知他根本不在乎她,她依然舍不得他。
而这样的眷恋,只因她终于明白,自己爱上了他… …毕竟若不是爱上了他,她整个人整颗心怎会因他而如此纷乱、如此忧伤… …「我好不好都不关妳的事。
」醉意十足的沈司骞根本没有领略到焦璎珞话中之意,一把便甩开她的手。
「别碰我!要男人这世上多的是,要就自己去找,别来烦我!」听着那辱人至深的话语,望着自己那尴尬举在半空中的小手,焦璎珞的心,彻底虚空了。
来错了吗?真的来错了吗?恐怕没有。
因为如果她不来她恐怕永远也不会明白自己在沈司骞的心中,原来是这样的不堪,这样的低微… … 也好… … 也好!今日后的她,终于可以让自己放弃了,终于可以不用夜夜在梦中因等待不到他的到来而泪湿枕巾… …绝望的转过小小身躯,因为此时此刻,焦璎珞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自作多情与无礼纠缠… …「妳想去哪里?」就在焦璎珞真的准备离开时,沈司骞却又一把拉住她的手冷声问道。
「你不必过问… … 」焦璎珞喃喃说着,努力想摆脱那只箝制住自己右手的健壮手臂。
「想走去哪里?」沈司骞却只是将手握得更紧。
「想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不要你管!」终于,再压抑不住心中的伤痛,焦嘤咯也轻喊出声了,「我想去哪里、爱去哪里都不关你的事!」望着自相遇以来,那张柔顺小脸上从不曾出现过的冷漠,沈司骞的心突然一沉。
「今夜,妳哪里也不许去!」「你管不!」口中的话,再也无法完整说出了,因为在一瞬间,焦璎珞的身子突然被人推至墙旁,而后,唇整个被吻住!「唔… … 」不断的挣扎、抗拒着,但焦璎珞所有的举动都只是枉然,因为沈司骞的力气是那样的大,大到她根本无法与之相抗!而当樱唇被封住的同时,焦璎珞也发现,自己的衬衫竟被人一把扯开,而在漫天飞舞的扣子尚未落地前,她的胸罩也被人扯开,她那赤裸的浑圆双乳,更被人用力紧捉!「不… … 」望着眼前这个她几乎不认识的男人,听着远程住户传来的低呼声,焦璎珞不断扭动着身躯,心彻底碎成片片!不,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待她!如果无法爱她,就让她走,为什么要这样羞辱她… …「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用力揉弄着焦璎珞胸前诱人的双乳,沈司骞望着那对僵硬的乳尖冷冷笑道,「否则妳的乳尖为什么这么快就硬了?」「不要这样-- … 」望着沈司骞闪动着幽光的眸子,焦璎珞破碎的语声在空气中飘动,双手慌乱的遮掩住胸前。
「求你… … 」「太迟了!」无顾焦璎珞的抗拒,沈司骞继续粗暴地扯动着她胸前的红樱桃,将它们揉弄得艳红如桃、紧绷如玉。
「是妳自己送上门来的!」「不要… … 」颤抖着红唇,焦璎珞无助地任眼中热泪一颗颗滴落地面。
「不是-- … 」痛,真的很痛,但痛的不仅仅是肉体,还有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寒着脸,沈司骞冷酷的望着焦璎珞,「妳既然敢与那个男人一同算计我,就不要再想来嘲笑我!」「我没有… … 算计你 … 」焦璎珞不断地摇着头,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说。
而当他扯裂她身下的窄裙,将手由她的底裤旁伸入、并一手拈住她身下干涩的花珠时,她再忍不住的痛哭失声!「不要… … 司骞… … 不要!」「看什么看,要找女人自己回家找去!」终于也发现四周传来的古怪视线与惊呼声,沈司骞抬起头朝声音方向怒吼一声后,一把将焦璎珞拉至屋内,然后砰地一声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