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最富盛名的丝绸大盘商当属朱家,朱家是在现任主事者朱伯恩手上兴起的,他的交际手腕十分了得,在江南的权势富贵中,他稳坐第一。
朱家织造的丝绸十分精致、美丽,许多王公贵族都非常喜欢,所以也销往宫内。
朱伯恩今年四十岁,正值最有魅力的年纪,从年轻时,他就像个传奇一样惹人侧目。
他长得壮硕英挺,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真不知勾引了多少少女的芳心,再加上他饱读诗书,简直就是个具有内涵又英俊的富家公子哥儿。
就因为他本身的条件太优秀,所以朱伯恩才会造成风流多情的传奇。
说也奇怪,除了朱衣凤的亲娘外,其他女人要是有幸被他看上,几乎都被他收服得服服帖帖,丝毫不会争风吃醋。
当然,那是表面上,私底下女人们为了争宠可是花招百出呢!朱伯恩也知道,只是他不想去管这些事,免得劳费心神。
到现在,他的风流韵事只有增加,没有减少过,就连他生病了,听说陪侍在一旁的红粉知己就不知有多少呢!当朱府管事开门见到朱衣凤和朱衣心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离开多年的衣凤小姐竟然和衣心小姐一起回来了!管事将他们一行人迎进屋里,震惊的神色未褪,结巴的说:衣凤小姐、衣心小姐,属下这就去禀告老爷你们回来了。
不用了,成伯,听说我爹生病了,是真的吗?朱衣心柔柔的问。
对这个一向温驯的衣心小姐,管事成伯擦擦汗,一脸担忧的说:是呀!老爷在养心阁休息。
那我们自己进去就好了,麻烦你通知我娘一声。
朱衣心对他说。
成伯偷瞄了朱衣凤始终冰冷淡漠的秀丽脸庞一眼,呃……是。
姐姐,朱衣心走到朱衣凤面前,握住她的手,和我一起去,好不好?朱衣凤面无表情,所以朱衣心无法看透她此刻的想法,只希望姐姐能先踏出这步。
嗯。
朱衣凤淡然颔首。
你们两位是?见那两个男人要随着她们一起进去,成伯有些担忧的问道。
成伯,他们是我们的朋友。
朱衣心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决。
成伯对于衣心小姐的转变虽戚讶异,也不敢有什么表示,只好赶忙退了下去。
朱衣心握着朱衣凤的手,江少力和李怀冰则跟在她们身后,一同前往养心阁。
朱衣凤和朱衣心站在床杨旁,看着朱伯恩身着单衣,靠坐在床上。
他虽然生了重病,可是除了脸色苍白些,并没有变得多憔悴、难看,身旁还有三个各有特色的美丽姑娘正拼命献殷勤,希望能得到他的青睐。
看见朱衣风和朱衣心一起回来,他还没来得及表示心中的欣喜,朱衣凤就先开口了。
哼!她神情高傲的睨着他,语气冷得冻人。
我看你还死不了,所以我就不必费心来探病了。
朱衣凤的话使得朱衣心倒抽一口气,脸色泛白,她没有想到姐姐竟然这么恨爹,连见了面都不给他好脸色看。
小凤,你还是这么的生气勃勃。
朱伯恩没有大发雷霆,只是神色复杂的盯着她,语气苦涩,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有再看到你的一天,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踏进这里一步了。
我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朱衣凤毫不留情的说。
本来她是不想这么尖酸刻薄的,可是眼见他生了病,这么脆弱的时候,竟然还有三个女人围绕在他身边,而且没有一个是他的妻妾,看起来应该是新欢,怒气不由得冒出来。
朱伯恩懂得她的心理,大手一挥,妻三个女人都下去。
小凤,爹很高兴能看到你回来,等爹身子好些,我们可以好好的聊一聊。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以这种情况看来,既然你死不了,那我也不用再待在这里了。
朱衣凤冷然的道,她没有想到看见朱伯恩,心里的冲击会这么大,只要看到他,就想到亲娘上吊的那一幕,她认为自己无法承受。
姐姐,朱衣心上前拉住朱衣凤,担忧的说:就算爹再怎么对不起你,你也不能这么对他,还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这样不好。
她总觉得姐姐虽然外表冷漠,可她的心肠一定没有这么狠。
心心,没关系,不要怪你姐姐,爹知道自己对她很愧疚,让你姐姐去休息也好。
来,你和爹谈谈。
朱伯恩对朱衣心道,眼角余光还不时瞄着朱衣凤,一脸的难过与遗憾。
不用你假好心!为什么每次发生事情都是你扮好人,好像我和我娘才是那个闹事的罪魁祸首?朱衣凤再也忍受不下去了,朱伯恩就是这样。
每次她据理力争,他就一副息事宁人的好好先生样,实在令人气结,做错事、偷吃的人可是他耶!凭什么要让人家以为都是她们母女在胡搞啊?!姐姐……朱衣心懂得姐姐心里的苦,只是爹是长辈,他想怎么做,尤其又牵涉到感情的事,根本不是旁人或她们为人子女者可以干预的。
朱伯恩对朱衣凤的指责只能缄默以对,他根本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伯父,你好,我是江少力,是心心的未婚夫,只要见过伯父后,我就打算将心心娶进门。
江少力突然开口打破凝滞的气氛。
朱伯恩露出笑容,让他那英俊的脸庞更加出色。
从你们的眉宇之间,我可以看出你们是彼此相爱的。
心心呀!过来爹这里。
朱衣心心情忐忑的走到朱伯恩的面前,小声的喊了声:爹。
她可没有忘记自己是为了逃婚才离家的。
心心,是爹不好,爹一生都在追求一个能够产生共鸣的灵魂伴侣,却忽略了你也是和爹一样的心情,爹很高兴你能找到自己所爱的人。
朱伯恩诚挚的说。
爹,谢谢你。
朱衣心眼眶泛红,她是感动的,感动她能在追求到真爱时,同时保有亲情,她还以为此生再也不能踏人朱家门了。
这时,朱伯恩的眼光落到始终默然不语的李怀冰身上,李怀冰友善的对他颔首,算是打招呼,他的眼光流转落在朱衣凤偏过头不愿看他的冷傲神情上,无奈的叹口气。
请问阁下是?朱伯恩再次将视线落在李怀冰身上,看他满脸温和的笑意,宠爱的眼光不时的落在小凤身上,看来他应该是小凤的男人。
见他身材顽长,器宇轩昂,举止落落大方,应该是个人才,只是这么温和的男人真的可以驾驭恣意率性的小凤吗?李怀冰上前一步,在下李怀冰,是衣衣的朋友,我们正在交往中。
是这样啊!听说小凤进了宫,想必是和李公子在宫里认识的吧?朱伯恩想笑,却咳了起来。
伯父,你不要紧吧?李怀冰收敛笑容,神情有些凝重。
不打紧。
朱伯恩不在意的挥挥手。
倒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是,我们在宫里是同事。
伯父,你病多久了?李怀冰略懂医术,只是不曾宣扬,所以几乎没有人知道。
个把月了,大夫一直都说吃药很快就好了,谁知躺了这么久,竟然无力下床,真是一些庸医。
不是他想骂人,而是躺在床上这么久,病情就这么拖着,不好不坏的,难怪他要心烦得骂人了。
如果伯父不嫌弃,让小侄看看可好?李怀冰察觉到不对劲,于是问道。
莫非李公子懂医术?朱伯恩有些吃惊。
朱衣凤闻言也将目光调往李怀冰身上,心底惊诧,没想到他会医术。
略懂。
李怀冰在床沿坐下,就着他伸出的手腕;认真的把起脉来,片刻后,缩回手。
怎么了?我这病究竟怎么回事?和大夫说的一样吗?他们说我太劳累了,最近我也觉得好像特别累。
朱伯恩忙道。
是呀!忙着和莺莺燕燕卿卿我我,当然会累啊!朱衣凤冷冷的嘲讽。
她的话刺得朱伯恩缩了一下,而李怀冰则对她投去谴责的一瞥,朱衣凤不悦的轻哼一声,迳自转身走了出去。
小凤……朱伯恩担忧的叫道。
李怀冰站起身。
伯父,别担心,我去追她。
李公子还未向我说明我究竟是什么病呢。
朱伯恩说。
就如大夫所言,真是太累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衣衣。
李怀冰说。
喔!是这样啊!那我就安心了。
李公子,小凤就麻烦你了。
朱伯恩对他道。
伯父,别担心,一切有我。
他对朱伯恩颔首,转身望着江少力对他点点头,眼里闪着意味深长的光芒,无声的对他说:请出来谈谈。
然后,李怀冰快步走了出去。
出了养心阁没多久,他就看见朱衣凤一个人站在凉亭跳望远方,他很快来到她身边。
衣衣,等会儿少力和心心会出来,我再同你们说明令尊真正的病情。
李怀冰神秘的说。
他这番话引起朱衣凤的注意,疑惑不解的望着他,真正的病情?等他们来了,我再说。
衣衣,你看到他时,有什么心情?你长大了,而他年纪也大了,对你而言,其实他不再那么具威胁性可以伤害你了,对不对?李怀冰分析道。
朱衣风耸耸肩,现在我没有心思谈论他,我倒有一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他问道。
原来你会医术,我以为你是个文弱书生,只会耍嘴皮子而已。
她因为这件事对他刮目相看。
嘿!你这是在称赞我,还是在讽刺我?李怀冰笑问。
我只是说实话。
朱衣凤冷冷的道。
他们来了。
她望向凉亭入口处。
李怀冰转首,果真见到江少力及朱衣心,他小声对朱衣凤道:今晚我过去找你。
朱衣凤睐他一眼,冷然的说:我能阻止你吗?李怀冰咧开嘴笑道:不能。
朱衣凤改为瞪他,他却迎向江少力和朱衣心,装作没有看到。
朱衣凤无奈的叹口气。
为什么她对每个人都可以疾言厉色,唯独对他就是没有办法?一她非常不愿意回到这里,可是这男人的一句话,却让她跟着他回来,难道这一切的退让就只是因为她爱上了他?她无力的想着,然后他转过身来,扬起俊朗迷人的灿烂笑容,她的心彷若遭到电击。
天啊!她爱上他了!朱衣凤意识到这件事时,神情呆若木鸡,难以置信的瞪视着他。
咦?衣衣,你怎么了?她的表情十分怪异,令他疑惑的站在她面前问道。
朱衣凤目不转睛的瞪视着他。
她什么时候爱上他的?是他温柔软语时?还是两人缠蜷缠绵之际?抑或是他一脸固执的想要留住她时?衣衣?她的表情好像是受到很大的惊吓,一时回不过神,他只好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姐姐怎么了?朱衣心紧张的追问。
听到朱衣心的声音,朱衣凤总算回过神来了,她不自在的清清喉咙,将目光转向朱衣心,暂时不敢看向李怀冰,她怕泄漏此刻澎湃的情感。
我没什么事。
喔!朱衣心不疑有他的应道。
江少力对李怀冰说:你要我们出来,有事吗?李怀冰虽然对朱衣凤突如其来的怪异举动感到狐疑,但是没有追问,只是对他们道:我们到那里坐着。
他们四人来到石桌旁,一一落坐在石椅上。
我发现朱老爷的病情并不单纯。
李怀冰表情凝重的说。
何以见得?江少力有些惊疑的问道。
李大哥,你是说我爹根本不是积劳成疾?朱衣心皱着秀眉间道。
嗯,要是一般的大夫应该可以诊断出朱老爷是慢性中毒。
李怀冰说。
你的意思是,他被下了毒,而大夫也被收买了?朱衣凤也皱着眉,语气泄漏出关心。
有此可能。
李怀冰点头。
那会是谁想害死我爹?朱衣心不解的问道。
这点就必须做深人的调查了,心心,你离家不过半年,想得出来究竟是谁会对你爹下毒手吗?李怀冰问。
这……我不知道,我甚至无法想像是谁。
朱衣心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会这么对待朱老爷的不外乎谋财害命,要不就是情杀。
江少力脑中闪过这些念头,于是对他们道。
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李怀冰点头附和。
会有这种事发生吗?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朱衣心看着朱衣凤问道。
这事是他发现的,你问他。
看见妹妹一脸期盼,朱衣凤有些不自在的撇开头。
先从朱老爷的饮食开始注意,这事交给你去做,尽量注意在朱老爷身边来来去去的人。
李怀冰对上朱衣心的眼。
这事由我来协助心心,你和衣凤则暗中调查是谁最有可能这么做。
江少力对他颔首道。
嗯,事情就这么决定。
李怀冰站起来,表示讨论完毕。
等等,那药怎么办?如果大夫真的和他们串通好,药里面也有可能掺毒。
朱衣心突然想到,连忙对李怀冰说。
我去抓药,抓一帖可以解毒强身的药,再由你们姐妹发号施令,换药就是。
李怀冰笑说。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自从姐姐离开后,朱府的生意慢慢的由二姐插手,因为她擅长刺绣,爹也十分信任她,嘲才离开前,我问了成伯,爹看大夫的事是她一手打理的。
朱衣心对他们道。
喔?那二姐倒是可以列作头号嫌疑犯。
李怀冰话才说完,却见两姐妹一脸惊诧的望着他,令他不由得挑高眉。
怎么?我说错话了吗?二姐长得倾城倾国,而且性情温婉可人,又有一身好手艺,她的心地很善良,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敢,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朱衣心难以置信的嚷道。
世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江少力支持李怀冰的看法。
你们没见过她,否则绝不会这么说。
连朱衣凤都忍不住替朱家老二说话。
既然你们这么说,我也不好再坚持,我们分头进行就是。
李怀冰走到朱衣风身边,握住她的手。
做什么?朱衣凤冷睇着他。
陪我上街一趟啊!看见她想拒绝的表情,他再对她道:毕竟这里你比较熟。
然后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牵着她的手离开凉亭。
这么晚了你还来这儿做什么?朱衣凤冷着嗓音对他说。
李怀冰无视她的怒容,迳自笑着走进凤阁的花厅。
坐下来,并且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好整以暇的说:当然是来找你呀!你忘了我告诉你今晚会来找你吗?见他自在的坐在椅子上,看来是打算赖着不走了,所以她也在他的对面坐下来。
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非得这么晚不可?不是非得这么晚不可,而是本来就是这么晚了啊!那几天你和我呕气,所以一个人偷偷跟在我们后面,晚上没有抱你入怀,我睡得很不好,现在我们和好了,我自然要来抱着你一起睡啊!你说的那是什么话啊?第一,我没有偷偷跟在你们后面,我是在尽自己的职责。
再来,你睡不好,那是你的事,你来找我做什么?朱衣凤气结的瞪视着他,忿然的道。
李怀冰叹口气,深邃黑眸望着她。
衣衣,难道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自己内心的情感?你想逃避到什么时候?朱衣凤定定的望着他,她原本想矢口否认,但他黯然的神色阻止了她,感伤的对他道: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像你这样的男人,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值得你这样苦苦追求,而且世间真的有那种坚贞不渝的爱吗?说到后来,她不禁流露迷惑的神情。
虽然她没有给他答案,可是李怀冰心底却是欣喜的,因为他明白她已经有改变,算是接受他了。
你当然值得,虽然你总是冷冷的表情,可是我看出你掩在冰冷下的光华,那自然散发的魅力深深的吸引着我,我更明白你有一颗善良的心。
虽然你没有美艳的外表,可是你这个人却独特得令我一眼就被你吸引。
他的话很动听,也很感人,朱衣凤嘴角扬起一抹苦涩。
你这是在称赞我,还是挖苦我?当然是称赞喽!因为你是我看上的女人啊!李怀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拉起,柔情的注视着她。
他的自负与理所当然让朱衣凤绽开耀眼的笑容,衬得她清丽的五官生动迷人,几乎令他看傻了眼。
你干嘛这样看人?朱衣凤难得露出小女人的娇态。
她娇羞的语气令他回过神来,当然是因为看你漂亮啊!油嘴滑舌!她轻啐道,你刚附才说我没有美艳的外表。
嘿!天地良心啊!谁知道你笑起来这么迷人啊!看来你应该常笑才对,不过,只有在我面前才能笑得这么灿烂。
他突然正经的道。
为什么?朱衣凤一脸迷惑。
因为你笑起来太迷人了,我怕旁人看了,要来和我抢你啊!他将她拥入怀里。
神经!你想太多了。
她笑骂道,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平和的满足感,原来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毫无禁忌的谈笑是一件这么快乐的事。
这就是打隋骂俏吗?她新奇的想道。
朱衣凤的改变,她自己没有察觉,在顿悟到她爱上眼前的男人后,她对他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愿意在他面前显露小女人的风情,也不再一味的排斥他。
衣衣,面对你爹后,你是不是发现其实他已不再像以前那样令你感到怨恨了?李怀冰不想在这一刻提起这个杀风景的话题,因为他感受到她的改变,他觉得很惊喜,可是他更明白没有让她将这个心结打开,往后要她亲.口承认爱自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朱衣凤在他怀里僵硬了一下,不过,并没有挣脱他。
我对他的怨恨并没有稍减,只要看到他,我的脑海里就会闪过娘上吊的画面。
朱衣风缓缓的说。
可你还是愿意帮助他啊!他指的是朱伯恩被下毒一事。
就算我怨恨他,也不希望朱家败在可能是他的风流导致的祸事上,也许我还想听听他对娘是不是有愧疚之意。
朱衣风知道自己很矛盾,毕竟朱伯恩是她亲爹,而且说实话,离家之前,爹是最疼她的,虽然在她懂事后,曾想要尽力挽回爹和娘的感情,可是一直无能为力。
你要的也只是他能怀有后悔当初这么对你娘的心而已,对不对?李怀冰懂她在想什么。
朱衣凤在他怀里点头,表情讶异,却没有让他看见,她想,怀冰总是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如果不是他心思细腻,就是他真的爱自己,否则如何能对她知之甚深呢?这点,或许也是她爱上他的原因吧?每个女人想要追求的男人不过如此吧?温柔、体贴、专情,又能懂得自己的心,李怀冰该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对象,如今他却独独青睐自己,她想,她就是这样陷进去的吧?可是爹的作为是从小就烙印在她脑海里,无法磨灭的,所以就算李怀冰说再多的保证与为她做了许多事,她还是无法轻易说爱他。
等找出想害死你爹的凶手后,我们再找他好好谈谈。
李怀冰对她道。
嗯。
朱衣凤从他怀里退开,我已经要七宿暗中调查,只是朱家的生意现在都由老二衣竹一肩扛起,我感到十分惊讶。
就因为她是个柔弱的女子?李怀冰问道。
朱衣凤摇摇头。
不只,衣竹是个才女,擅长吟诗作对,说她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仙女也不为过。
所以她会管理生意上的事才令你十分讶异?李怀冰问道。
嗯。
这就是朱衣凤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心心和衣竹是同一个亲娘吗?李怀冰问。
我爹有三个女儿,每一个女儿都不是同一个娘生的,衣竹的娘在生下她之后就去世了,衣竹是让理笙的娘养大的。
她对他解释。
理笙是谁?他皱着眉间道。
他是我们的弟弟,今年也该有十七岁了吧!朱衣风说。
那朱府的生意理该由理笙来管理,为什么反倒由衣竹一肩扛起呢?李怀冰觉得其中必有古怪。
因为理笙一出生就和一般小孩不一样,虽然已经十七岁,不过行为能力一直像个五岁的孩童,四娘很难过呢!朱衣风说。
除了衣竹和理笙外,就没有别人了吗?李怀冰心想,朱伯恩还真是多情哪!娶妾众多,难怪问题也多。
还有五娘生的小弟子俊,可是他才十五岁,人生历练还不足.爹不放心他管事吧!会让衣竹管事,可能是她擅长刺绣的关系。
朱衣风猜测道。
你爹真的是太多情了,难怪你这么不能谅解他。
李怀冰理解的说。
朱衣凤却只是涩然一笑。
有这样的爹,她能说什么?如果我们接管了你爹所有的生活作息与饮食控制,相信只要有心加害你爹的人,或是真的关心他的人,明天一定会跑来的。
到时,就有热闹可以看了,所以为了应付明天的忙碌,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语毕,他突然拦腰抱起她,朱衣凤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脖子。
你这是做什么?当然是抱你一起去休息啊!他笑着往内室走去。
我自己会走啦!朱衣凤抗议,望着他灼灼发亮的黑眸,她岂会不知他此刻在动什么歪脑筋!他将她抛到床上,唉着说:可是我想抱着你享受一下嘛!他低头吻上她诱人的红唇,感受到她全心的接受与迎合,从这个吻,他更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爱。
虽然不知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她亲口说出来,不过,他有的是时间,现在,长夜漫溆春宵却苦短,他还是不要浪费时间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