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还要不要再动手?哼, 王爷不是信他吗?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去当恶人。
大人, 王爷也只是一时糊涂,没看清他的为人。
我看靖王都不知道糊涂多少年了!那我们不动手了?屋里安静了,过了会才传出声音, 先不动他, 去查查他家人。
是。
……沈大人,留步。
沈修宴闻声停步, 看向走来的石凡。
石大人有事?石凡拍着沈修宴的肩膀说:我与沈大人也许久未聚了, 不如今晚再去醉乡楼喝二两酒?您老相邀,我自然是要去的,不过, 面露难色,这醉乡楼我实在不敢再去了。
怎么?家里人管的紧?沈修宴为难的点头。
而石凡却是哈哈大笑,沈大人还是太年轻,像我就算整夜不回家, 内子也不敢多问一句。
大人教导有方。
石凡谦虚两句:不过一般。
他转口又说:既然沈大人有难处, 那不如今日晌午我请你在酒楼喝两杯?沈修宴像松了口气般,怎敢让石大人请我。
不碍事, 如此我们晌午再见。
瞥了眼石凡的马车, 沈修宴面上笑意:石大人先请, 沈某告辞。
石凡看沈修宴走后才上了马车,车里还坐着一人,他问:如何?王爷多虑了,沈修宴看着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祥云官服的靖王沉声:如今正是关键的时候, 小心为上,对了皇寺怎么样了?最多一个月就完工。
账本做好看点。
这个王爷放心。
刚到晌午没多久,就有人来请他。
这次过来的小厮不是上次请他去皇寺的那个,看来石凡身边的人也被清理了一遍。
沈大人,侍郎在雅间等您。
沈修宴听他这称呼,微顿一下:多谢指路。
这小厮竟然还不是石凡身边的。
小厮弯腰:沈大人客气了。
雅间里燃了香炉,味道很浓,刚开门的时候他差点被呛到。
但石凡是面色如常,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里面熏久了,闻不出来,沈修宴一进去就端起桌上的茶盏:石大人我把香炉熄了?不等石凡回应,他就把茶水泼进香炉子里,袅袅升起的白烟被截断。
石凡说:我最近有点感冒,没闻到这香味。
沈修宴皱眉,难怪,但这味也太浓了。
,被泼水的香料做出最后的挣扎,白烟腾的弥漫开,然后在空气里散开。
沈修宴站得近,吸进去了两口,腻人的香味里还微带了点苦味,很奇怪的香。
石凡起来把窗户打开通风,沈大人请坐 。
给沈修宴倒茶,这是新到的胡人茶,沈大人尝尝?沈修宴端起茶盏,微抿一口,笑说:石大人真是闲情逸致,还有时间来淘茶。
说笑了,不过附庸风雅罢了。
石凡笑意堆满脸,用完膳后,沈大人不如与我去户部走一趟。
沈修宴措辞拒接:我这公务还没忙完,不好吧。
石凡的脸上的笑微僵,不过是与我去对个公薄的时间都没有?叹了口气,如何是我没有时间,我拍是有人不想我有时间。
这算是挑明上次皇寺的事了,石凡急忙解释:这绝不是我和靖王的意思,靖王还是很看重大人的。
我对靖王投诚,本就是为了匡扶天下。
他眼神落在黄橙橙的茶水上,可如今呢?石凡脸色恳切:沈大人千万别多想,上次的事只是靖王身边的人会错了意,不然靖王现在也不会把账本交给你一部分啊。
见沈修宴没把话说死,干脆一狠心,要是你不信,皇寺的账本皆可过你手。
眼中笑意闪过,抬头时却是惆怅,那就先如此吧。
见事成了,石凡笑:沈大人好眼谋,跟着王爷必然能让你高官显达。
沈修宴装模作样的说:我也不求这些,只不过想为天下人做点事罢了。
不论心里如何,石凡脸上是一派敬佩:哈哈哈好志气!端起茶盏,容我以茶代酒敬沈大人一杯。
还要多敬仰石大人。
雅间里两人虚假的客套起来。
沈修宴当天回府后就收到石凡送来的账本,而当夜被迫加班。
隔日清早,瑞文按时把柳婉玗叫起来,天气越来越冷,起床越发困难。
她梳洗好,等着吃早膳的时候,沈修宴突然从院子里进来。
疑惑:你怎么没去上朝?沈修宴颇为委屈:夫人,我今天休沐。
哦,是吗。
沈修宴整天按时回来,回来后就在书房里打算盘。
每天都能看到的人,谁会没事去记他休沐的时间。
但总归有点心虚,岔开话题,今天还要打算盘?嗯,还没对完。
我等会要出府,和林夫人约好了去听戏。
沈修宴扬眉问:不到家里陪我?你打算盘太吵了,我要出去。
瑞文已经在摆膳了,柳婉玗一眼就看中桌上的包子,不说了,我用完早膳就出去。
中午回来吗?看时间吧。
夹起一个蟹黄包咬了一口才想起来,你吃早饭了没?还没。
咽下嘴里的包子,那一起吃吧。
当她去夹第三个包子的时候,沈修宴压住她筷子,蟹黄性凉,吃多了你又不舒服。
这一个包子还没半个巴掌大,我才吃两个。
不能吃了。
逼着她把筷子收回去,但他自己却两口一个把包子吃完了。
沈大人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柳婉玗早早的出门了,不过到她平日里去的茶楼里后,没见着林芩越。
她自己先上去等人,过会有人来敲门,她以为是林芩越到了,门开后进来的却是个没见过的小姑娘。
原来是林芩越昨夜受凉,今天得了风寒没法来了。
严重吗?回沈夫人的话,大夫说多休息就行。
那你快回去伺候着吧。
是。
算了,还是回去陪沈修宴打算盘吧。
但时机不巧。
一刻钟后,柳婉玗换了个雅间,而屋里还多了个人。
怎么不说话了?看向对面的薛知,如今的薛知早已褪去幼时的稚气,就是脸色不大好。
绞尽脑汁想到一个话题,你回来后去看过舅母吗?去过,我还去了太傅府。
我父母还好吧。
薛知冷声:你多久没回去过了,不想和我这个玩伴有牵扯,现在连父母都不顾了?柳婉玗没说话,手指却绞紧了帕子。
要不是今天偶然碰见了,你还想躲我多久?这下柳婉玗有话说了,我没躲你,除了宫宴和今天,我们平时本来就见不到面。
薛知被噎了一下,我上次送你的东西,你收到了没?收到了。
收到是收到了,不过没保存住,被沈修宴给剪碎扔了。
薛知还在等她下文,但柳婉玗没其它的表示了。
他只好自己点明,你怎么想的?从薛知在茶楼里把她拦下来的行为以及他现在的脸色,她就意识到沈修宴的感觉是对的,薛知好像真的喜欢她。
长痛不如短痛,她如今已经嫁人了,也不想把薛知困住,我嫁人了。
薛知皱眉,声音冷下来:我知道。
我们感情很好,他对我也很好。
回京城几天了,不论是无意还是有心打听,薛知也听过许多关于沈家的事,无一不是称他们感情极好。
从最开始气得饭都吃不下,到后来已经可以面无表情的听完。
心中已经给自己做好预防,但真的从她嘴里说出来,又不一样了。
心里刺痛,他甚至开始后悔今天拦下柳婉玗。
不愿吃相太难看,但自己又舍不得放弃,避重就轻的提了个问题:他能照顾好你?能啊,他挺好的。
心中酸涩,像是知道没希望了,最后还是忍不住背地里坏他形象,我上次上朝的时候碰见他了。
沈修宴和他同为朝官按说碰见很正常,是吗,他上朝经常从梧桐街过去,那条街离将军府是挺近的。
不想薛知说:我们在巷子口碰见的,本来我的马车都要出巷子了,但他又挤过来,结果马车都卡住了。
他吞了口茶,像是挺平常的说:不过天太暗,可能是他的车夫没看见,也不是多大的事。
柳婉玗吞吞吐吐的:对,可能是车夫没看见,府里的这个车夫是新请的,对路线不太熟悉。
沈修宴应该不会干出这种没品的事吧。
薛知不经意的提起:但是对自己用的人还是要精挑细选,想我就不会用这种连路都看不清的,还好当时的马车里坐的是我,要是是别人这种事还不好解决。
柳婉玗还在极力挽救沈修宴形象,他最近太忙了,不太顾得上这个。
看薛知又想说什么,她连忙说:其实这事主要怪我,新来的车夫是我没多留心。
被堵了一嘴,薛知秉承坚持就是胜利的心态,没放弃继续黑:也不知道是不是家乡的关系,他长相和我们京城的男子不太一样。
柳婉玗干笑了两声,还好吧,就是白净了点。
你别怪我说话直接,他这长得也太没有男子气概。
柳婉玗放大招:没事,我还挺喜欢的。
薛知叹了口气,你果然觉得我是多嘴了,主要还是因为他现在处境不太好,上次还差点被人杀了,你跟着他不安全啊。
什么上次差点被杀了?作者有话要说: 石凡:像我就算整夜不回家,内子也不敢多问一句沈修宴:(摊手)我甚至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骄傲的。
作者:今天的新品是绿茶味的薛知知,一条评论送一只,不绿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