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有些紧张, 对啊, 她一个姑娘家的跑这深山老林来做什么?可能是静修的人,男子安慰她,没事, 也可能是我多想了。
妇人马上就带上警惕心了, 还是要防一防的。
站在原地的徐月卿没等很久,她的婢女就回来了, 小姐, 我们走吧。
嗯。
她收回目光。
这一趟要买的东西并不多,早办完事了,她就找了个借口在昨天的宅院附近转了转。
宅院的主人还没回来, 府门紧闭,看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走了, 路过熟悉的茶铺时她多瞧了眼。
昨天那几个大汉又坐在茶铺里, 他们换了这边的衣裳,不过人高马大的身材把衣服撑得鼓囊囊的, 就像揣了东西一样。
大汉们正与茶铺小伙谈得兴起, 徐月卿不自觉的放慢脚步, 眼神不经意的瞟过去。
为首的大汉很敏锐的发现了她,鹰眼锋利的朝她刺过来,徐月卿立马偏过头,快步走过茶铺。
……只从升官后, 沈修宴变得越发懒散,整日找机会翘班。
柳婉玗今天回太傅府一趟,他都想方设法的跟过来。
她和母亲聊了几句就说想和沈修宴去江南,姜氏当时便愣住了,连问她几句有没有想清楚。
她最后走的时候,姜氏又给她拿了一木盒子的银票,连推带塞的给送上马车。
沈修宴见她有些感伤,为了转移注意力说:岳母好像不喜我了。
太傅夫人在他走的时候瞪了他好几眼。
可不嘛,她就我一个姑娘,结果让你拐去江南了,她能高兴?有些烦躁的纠着手里的帕子,不确定的问:我们就这样走了会不会不太好?沈修宴扬眉问她:什么意思?发现她一脸纠结样,沈修宴牵住她的手,把揉得皱巴巴的帕子拯救出来,太傅有抱负,他是不会离开京城的。
况且不论上面的位置是谁来坐,都不会去为难太傅府的。
如若薛家败了,大梁也是大伤元气,身为从没有站过队的皇帝老师,不会受太大牵连。
如果薛家胜了,凭着与薛家的那点亲戚关系,也能平安度日。
她被安慰的想开了点,嗯,可能是要离开了还又不舍了。
那要不…不走了?柳婉玗摇头,想出去看看。
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她动了下小手指挠他手心,你要是还想做官,我们就留下。
当官哪有跟着你自在,沈修宴轻笑,当时科考是也是随大流,我也没什么大志向。
谁知道竟然捡了个小妻子。
而且你不是说你有钱吗,正好,我跟着你也不用辛苦了。
柳婉玗冷哼一声,想让我养你?没想到沈修宴竟然恬不知耻的点头,是啊。
她眼睛一转,在沈修宴会白净的脸上停留了许久,有点胆寒但还是坚定的伸出手,两根白嫩嫩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养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总得先让我先尝点甜头吧。
沈修宴朝她一笑,随后低下头。
柳婉玗感受到手指上的濡湿感时,一惊想把手收回来,但他叼着手指,牙齿不轻不重的研磨着指腹上的软肉。
难怪都说十指连心,手指上的麻麻痒痒的感觉传至全身,而她眼神不可控制的黏在沈修宴脸上。
他唇色被浸得艳红,眉目是浓墨重彩,眼神虽不轻佻但却是直勾勾的盯着人,柳婉玗受不住了。
她抖着手用手帕擦着指腹,沈修宴的气息往这挨近点,她就往后退,活像刚刚被欺负的是她。
沈修宴见她躲,干脆不往那边坐了,笑吟吟的问:怎么样?柳婉玗把抖动的手指收进袖子里,含糊其辞:也就那样。
沈修宴故意低哑着嗓音问:是…还不够有甜头?想到他刚才的神态,柳婉玗先红了脸,她眼神闪躲,虚张声势的说:也就一般。
一般啊,温热的气息缠过来,那你养吗?生怕他再作妖,柳婉玗赶紧说:养,怎么不养。
耳边是他的轻笑,以后还想要甜头,可以和我直说。
不提还好,一提她又回想到刚才的触感。
沈修宴瞥见她手指又抖了起来,压抑着笑起来。
马车行到半路,柳婉玗下车了,没办法里面的气氛实在是太难忍了。
行至街角,沈修宴看见一个买糖葫芦的,突发奇想又跑去买。
柳婉玗在对面百无聊赖的随意看着周围,倒还让她看见了半个熟人。
为什么说半个呢,因为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人长什么样。
照例带着帷帽的裴枫从她旁边经过,挺好奇的多瞧了几眼。
这人好像是有心事,竟然没发现她在偷看。
裴枫这是在这住下后,第一次出门。
倒不是因为他想通了,而是家里没菜了,冯铮又离开了,他要是再不买点吃食,还没报仇就能把自己饿死。
提着一大油包的东西,裴枫失魂落魄的回去了。
进屋后发现,院子里坐了个人。
冯铮正在磨刀,看他提着东西回来,心情很好的问:裴少爷,买的什么?肉包子。
冯铮的好心情悄默默的减少了四分之一,问:就光买的肉包子?裴枫没看他,兀自坐下来,打开油纸,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只有肉包子。
冯铮看他傻乎乎的模样,叹口气,算了,指望他还不如指望母鸡自己给自己拔毛下锅。
我去杀鸡,今天吃好点我们晚上有大事。
冯铮意有所指,双眼有神的等着裴枫问自己什么事。
而裴枫总是在挑战他极限,哦,那你别到前院杀,味难闻,我还要吃饭。
好心情持续减少,冯铮木着脸问:我说吃好点,你就吃这?裴枫比他还木,我吃猪肉和面,你吃鸡肉和饭,我们有什么区别?冯铮的杀鸡刀在石桌上前后刮了两下,但他忍住了,耐下性子和他解释,将军明天就起兵。
如此,裴枫脸上才有点神采,那薛知呢?妈的,平时也没见你们兄弟情深,耐不住了,刀背敲着石桌,救!今天晚上救。
裴枫这才动了下脑子,可我们就两个人,我功夫也不是很好。
不止我们两个,行了,你还是去啃包子吧。
冯铮撂下这句话,转身去了厨房,从背影来看很有点愤愤。
裴枫没在意咬着包子皮,眼神却越来越亮,突然他朝厨房大吼:冯哥,我也想吃鸡。
冯铮正烫着鸡毛,被吓了一跳,滚烫的热水差点浇到自己手上,磨了会牙,朝外吼:知道了,臭小子。
他看裴枫行尸走肉般的过了好几天,也不是没担心,但这就是事实。
他想裴枫能亲手为他父亲报仇。
这也是将军想要的。
早点把薛知救出来,果然能让裴枫放松点。
沈修宴拿着糖葫芦过来,递给她一串,看什么呢?没什么。
看他手里捏了两根,疑惑的问:买两根干什么?沈修宴从不会在外面暴露他喜欢甜食,另外一根绝不是他给自己买的。
给猫带一根。
馒头不吃甜食。
先是一本正经的回他,复而想到面前人的癖好,沈大人吃甜食,还是给那位沈大人吧。
在说话方面,沈修宴从不肯轻易认输,不用了,沈大人自己就很甜。
不是刚尝了甜头吗?厚脸皮的指着手里的糖葫芦,哪个甜?哦,我的天,沈大人真是难为你了,和一串葫芦比。
柳婉玗忽视一旁买糖葫芦的老爷爷,强笑说:它酸,你甜。
心满意足的沈修宴一手拿着给猫带的糖葫芦,一手牵着吃糖葫芦的夫人。
不过馒头没给他面子,它抖着小胡子,嗅了下甩甩尾巴,灵巧的跑走了。
沈大人仍旧笑吟吟的:果然是酸的。
入夜后,他们洗漱了很快就睡了。
等到三更,大多数人都在睡觉时,冯铮他们行动了,但裴枫没能去救人,他在蹲墙头。
他手脚功夫不好不是说说的,冯铮觉得他会拖后腿,就让他占着高处放风。
借着月光依稀能看见有身影在将军府周围动作。
冯铮利落的放倒一个禁卫,极快的借力翻墙跳进府里。
没走两步碰见薛知了,一段时间不见,薛知廋了一圈。
他还穿着中衣,应该是听见响声后匆匆拿了武器跑出来的。
不如往日一样亲切,薛知与他隔的不远不近,审视的看着他。
多等一刻就是多担一份危险,冯铮上前急忙说:小将军快召集人马,我们走!薛知没动:去哪?他换了一种说法,你到底瞒了我什么?被关了这么长时间,他自然能想出不对劲。
先出去了我再告诉你。
一柱香时间后,从将军府出来一队人马,不远处的裴枫看见了,立马从墙头上跳下来。
走啊,还愣着干嘛。
趁夜色还浓,冯铮带着他们连夜换了个住处。
这次是一个酒窖,酒窖很久没用过了,里头空荡荡的。
薛知里外转悠一圈,结果一坛酒都没找到,转而坐下说起正事,现在能说什么瞒我了吧。
裴枫和他一样靠墙坐着,同样眨着不解的眼神看向冯铮。
冯铮的怒气在边缘试探,靠,你.他.娘不什么都知道了,还装什么装!作者有话要说: 沈修宴:我甜还是它甜柳婉玗:你甜买糖葫芦的老爷爷:老夫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要期末啦,只能保证二更了感谢小可爱倏然于尔的一瓶营养液以及毛猫的两瓶营养液,多谢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感谢小可爱很肥的鹅的地雷,多谢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也祝所有小可爱能够生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