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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2025-03-22 07:55:29

郡主不再多留两日?将军笑话了, 我在京城可呆了十来年了。

那我就不留郡主了, 只是郡主是不是该留下一位?她留下对你没好处,不如让她和我去江南,也不会在京城碍你的眼。

郡主能保证她不会回京?当然。

那郡主请便。

上元过后的第三日, 镇南王派人北上, 接其女南昭郡主回江南。

路上经过一处湖泊时,众人下马暂时休整。

南昭你过来, 看湖里有鱼!肥嫩的鲢鱼骄傲的朝岸边的人甩了甩尾。

咱江南哪片湖里没鱼, 别整个的跟个每见识的一样。

南昭伸头瞄了眼,就转身走了。

还命令岸边的安阳把脚上的鞋换掉,免得弄脏她千金贵的白狐毯。

安阳上车时, 旁边的车夫正在唠嗑。

又要下雨?南昭膝上放着书,正懒懒的翻着,她头也不抬:嗯,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只能露宿一晚。

她们这一路过来, 雨势不断,把安阳一身娇骨头都给磨热乎了, 比如, 她已经学会如何在马车上休息时正确保暖。

啧, 咱们这走的还轻松,那留京的人不得愁死,日日下雨,这登基大典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安阳是前朝皇室, 虽然她两个皇弟一个比一个混蛋,但平心而论她对起义之人也没好感。

下月十三是大节,应该也没雨。

安阳郁闷的揣着袖子,反正我不会随礼。

南昭把书合上,一本正经的:我就怕那个时候,薛家下旨称你在战乱中已死。

他敢!他怎么不敢?说你死了,你还能上京和他理论去?安阳蔫了,那我岂不是还要去办新身份?唔,备一个准备着吧,不过也不急。

你还缺姐姐吗?不缺。

你父王还缺女儿吗?不缺!安阳小声嘟囔,不缺怎么会把你养得如此娇纵。

暮色之时,雨声淅淅沥沥,安阳从里面掀了条缝,这一路走得真艰难。

怎么艰难了?让你走一步路了?你别说话,我正伤心呢。

伤心你马上就要成‘已死’的亡国公主?你闭嘴!夜半了,快睡。

南昭,我睡不着。

那你别出声,让我睡。

不行,我难受,我一想到马上就没人称我为公主了,我就难受。

这简单,你现在卷铺盖滚回京城,跪到大理寺门口求薛怀义收你为女儿。

黑暗里安阳睁着大大的眼睛说出大大的疑惑,为什么我要跪到大理寺门口?方便薛怀义能以最快的速度送你进牢房。

……马车里总是安静不下来,这会安阳不说话了,反而有窸窸窣窣的响声。

南昭忍不住了!南昭不忍了!!一掀被子,手脚并用的扑上去,骂你你还笑,安阳你有病吧!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安阳眨了眨眼,困倦的说:我没笑啊。

车里静了一瞬。

南昭脸色难看,你真没笑?一股寒意袭来,我没笑,不会是…南昭瞪着她,又想到现在黑灯瞎火的安阳又看不见,于是伸手拍了她一下,别瞎猜。

安阳这几天一直睡得不踏实,毕竟是头一回亡国,没经验。

她还总说有东西跟着她,且一口咬定是大梁的先祖,并以此为借口和南昭一同睡觉。

此时她哭哭啼啼的,我就说不要下毒不要下毒,你非要害死他,他现在一定是来找你索命了。

南昭气得掐她脸,他要找,也一定是先找你!安阳信誓旦旦的摇头,因为被掐着脸,她含糊不清的说:补回,是腻害死他的。

南昭恶狠狠的说:你是他皇姐,知道我要下毒,你可没拦着,你说他恨不恨你?安阳愣了。

许是安阳的表情太有趣,南昭找着乐趣不停的逗她,你见死不救,他一定恨毒了你,凭什么他就要命丧黄泉,你就能平安无事,你说他怎么会放过你。

如她所想,安阳害怕极了。

她甚至能感觉到有寒气顺着她手臂爬上脖子,安阳慌不择路的扯着南昭的单衣就想躲进她怀里。

你给我下来!我不,有鬼。

双臂紧紧的抱住南昭的腰。

有什么鬼!你下来!我不。

你把格子里的夜明珠拿出来。

安阳疯狂摇头,我不敢。

南昭一手撑床,一手抚额,我在里面够不着,你帮我拿一下。

话落半晌,身下的人毫无反应。

南昭气成河豚。

南昭想把她丢出去。

南昭在把她丢出去前灯先亮了。

南昭愣了,安阳哭了。

两位,还好吗?安阳掐着南昭的腰扯嗓子大叫:鬼啊!!!躲在外面的人解释道:我不是鬼,是人。

车里的安阳捂着耳朵摇头,不听不听。

南昭夹在中间,吵得脑袋疼。

不顾安阳反抗,一把将她撸下去。

你闭嘴!推开窗户,外面一白裳男子,带着漆黑的獠牙面具,黑夜里很有做鬼的潜质。

南昭揉了揉头,把脑袋里不切实际的想法赶走。

她高声喊:王叔?男子粗犷的嗓音说:他好像睡着了。

见南昭面色不好,他补充,他们都睡着了。

话及此南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的人马每个时辰都是有人守夜的,现在都睡着了,显然是这人下药。

安阳偷摸的从后面伸出头,也是听见他们的谈话了。

南昭你父王派来的人不行啊。

南昭横了她一眼,对鬼,哦不,白衣男子说:你对我家丁下手,想干什么?若是要杀人,还不会大费周章的与她们说话,思考到这南昭心中有了底。

就是借您这宝地一用,这马上就要天亮,您的家丁很快就醒来。

若是借地方躲雨,公子还不用下药吧。

虽然看不见男子的脸,听声音还是很愧疚,只是搭着粗犷嗓音有些不伦不类,一时手抖掏错了东西。

南昭一手把安阳的头摁下去,一手合上窗户,那就不打扰你歇息了。

安阳是真的愧疚,你睡吧。

不明所以:你呢?我守夜,免得外面的…一道粗犷的男声突然插入,你们放心我绝无歹心。

……忘记马车不隔音了。

不指望你干这个,睡吧。

天微亮时,管家醒来后,察觉到不对劲,很惶恐的向郡主告罪。

昨天晚上啊,好像有声音,王叔怎么了?昨夜是我等松懈,让郡主受惊了。

南昭精神气不是很好,她撑在窗柩上,懒散的说:这次也就罢了,若还有下次你们自己向父王谢罪吧。

多谢郡主宽恕。

等南昭合上窗,管家才敢直起身子,寒天里豆大的汗珠还在往下淌。

他却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在京城十几年里,让郡主收了不少性子。

隔以前要出了这么大的事,郡主一定会罚不少人。

在接下来的路程里,管家打起千万倍的精神,生怕再出一个幺蛾子。

可能由于这份精神气,直到东云城都安安稳稳的。

进城后,安阳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你给我安排府邸了没?谁给你安排?自己买去。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我和你住。

你想得美。

安阳笑嘻嘻的说:反正你又不会住在镇南王府里受人白眼,我就把府邸买在你旁边。

同为贵女南昭却少了安阳身上的某种气质。

很悲催,未嫁人前南昭没发现。

不然也不会和安阳有这么深的交情。

她们是在先帝南游时相识的。

南昭对京城来的千金公主很好奇。

安阳对铜臭味的郡主同样很好奇。

然后千金是真的千金,南昭学了不少没用的规矩。

当然铜臭味也是真的,安阳见南昭出门乘的马车是紫檀木时直了眼,嘴里直呼铜臭。

但两人都觉得对方有点用处,便在先帝逗留江南时,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也是因为这个,南昭能不顾薛怀义的疑心,把安阳讨过来。

又过半月,安阳逛够了江南水意,决定定居了。

柳婉玗早起去店里的时候,看隔壁一家正忙进忙出的搬东西,规模之大令人咋舌。

晌午回来吃饭时,隔壁那家还在搬。

傍晚用完膳食,在府里消食时,在一墙之隔的地方还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隔壁在搬家。

拉她出来的沈修宴嗯了一声。

看样子也是个富商,能从早上搬到晚上。

沈修宴点了点头,好像还是熟人。

嗯?谁?她在江南可没认识的人。

好像是安阳公主还有原靖王妃。

柳婉玗惊诧的说:咦!没听说过她们有来往啊。

沈修宴懒得动脑筋想阴谋论,不清楚,反正和我们没多大关系。

是没关系,那我们能回去了吗?再走一会吧,不知死活的踩雷,我看你都胖了。

我怎么胖了,我为绣店有多操劳你知道吗,虽然是赔了,但至少…至少我开了!是是是,你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在柳婉玗脸色尚好之际,沈修宴又说:虽然赔的血本无归。

看着满院子跑的两人,扫地的阿婆笑了笑,朝廊边的丫鬟说:你看小夫人和少爷的感情多好。

丫鬟看着被摁在雪堆里的少爷,不敢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总所周知,胖有很多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