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岛东方有一座府邸,从外表看起来和一般富豪大户人家的宅第没什么不同,假山、流水、庭阁、楼苑,无一不缺。
这座破军府是摇光岛岛主杜仲遥所有,他虽然年纪轻,只有二十二岁,但是生意手腕十分高明,眼光如同鹰般精准、锐利,只要是他出手投资的生意,没有不赚钱的,除了摇光岛上的生意,举凡布店、金铺、酒栈等,大部分都是由他一人独揽,加上独到的眼光、聪明的头脑与精准的判断力,让他连在岛外,如京城、江苏、山东等大城市,也都有涉猎的足迹,他的生意扩展得十分广大,就连附近的异邦也和他有生意上的往来。
只要是知道七星君传奇的人,都知道杜仲遥的另一个身分,还有他的责任,因此京城里的王公贵族、商贾奇人,只要想飞黄腾达、平步青云,甚至想要解惑的人,无不想办法求他替自己卜上一卦。
没错,杜仲遥因为与生俱来的天分和直觉,加上师父太阴星君的指导,看人面相与卜卦已到了铁口直断的最高境界。
但是因为他不爱说话,个性阴晴古怪,常随着自己的喜恶决定要不要替人卜卦,所以能让他卜上一卦或是开金口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有人为了能求得他卜上一卦而想尽办法,甚至将各地美人送进破军府,因为杜仲遥没有拒绝,所以烟雨楼就这么产生了。
如今住在烟雨楼的绝色美人约有十几个,年龄都在十六岁到二十岁之间,有的活泼大方,有的沉静内向,有的楚楚动人,还有的具有特殊才艺。
※※※※※静月楼位在破军府的主楼逍遥楼的左侧,只要穿越一座拱门,便能自由出入两楼。
满月之夜,柔和明亮的月光从窗棂斜照进静月楼的内室,半洒在床铺上因为激情而缠绵的男女躯体上,形成一幅唯美又性感的画面。
瘦长结实的男性躯体半俯在曲线窈窕的赤裸女体上,男人修长的手指轻捏那如红莓般微颤的乳尖,垂散在脑后的黑亮长发有一半拂在女人精致美丽的白皙脸孔上。
男人俯首,伸出舌头舔吻女人的胸部,双手还不停的揉搓那软绵绵的双峰,掌心技巧纯熟的摩擦乳蕾。
「嗯……嗯……」纪晨曦因为他刻意的挑弄而发出娇媚的呻吟,双颊泛着迷人的酡红。
「怎么?想要了?对不对?」男人抬首,那双邪魅中带着激情的狭长黑眸还隐约散发出一丝清明,调侃的问。
看出她一向沉静的神情已因欲情而陷入陶醉的激情中,他另一只手来到她的身下,手指找到了她柔嫩的花瓣,细细的旋转、按压,直到逼出她湿滑的爱液。
「噢……」纪晨曦美眸半瞇,无助的凝睇着他,感觉到他的手指恣意在她的花穴穿梭,她的身体虚软无力,两腿颤抖,热流在她的体内流窜。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总能轻易的挑起自己的情欲,让她如同一只飞蛾般心甘情愿飞进他的怀里,与他一起臣服在这令人难以挣脱的情欲洪流中。
她明白无情的他对自己只有欲,没有情,但是她无法拒绝他,就算他要的只是自己的肉体、贪恋的只是这片刻的温存,因为她深爱着他,所以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说,否则下场只有离开一途。
男人露出邪笑,那笑容不过是牵起两边唇角,并没有到达他的眼里,他满意自己的撩拨,足以让身下的女人忘了自我,陷入他营造的情欲世界。
她的娇臀因为他手指猛烈的索求而激烈的摆动,呈现既性感又淫荡的美丽姿态……他瞇眼审视着,加快进攻的手势,又湿又滑的甬道令他的欲望更加高张,她兴奋又痛苦的啜泣着,汗水自额头滴落,神情恍惚,红艳诱人的小嘴因细细的喘息而张合着。
他贪恋着她夹杂着欢喜与羞耻的表情,冷情的黑眸迸射异彩,随即撤回手指,将自己瘦长的身体覆在那诱人的胴体上,分开她的双腿,腰杆往前一冲,滑入那暖热湿滑的甬道里。
「嗯……嗯……」饱满炽热的男性充塞体内,酥麻的快感立即从小腹扩散到四肢百骸,一声声魅惑性感的吟哦声不断的从她的檀口逸了出来。
男人俯低身子,放慢猛烈冲剌的速度,张口含住那皎洁如贝玉般的耳垂,来回舔舐,直到她的耳朵由白皙变成通红,他才转移目标,逗弄着那不停晃动的双乳。
「嗯……嗯……遥……」纪晨曦的身躯泛起一层迷人的绯红色,窜过一阵酥麻感,爱欲的气味也在空气中飘散。
杜仲遥冷情的黑眸闪过一丝贪恋,双手不停的捏挤着她那红艳硕白的乳房……当他听见她因自己的动作而发出娇媚的呻吟,看见她自然流露出美丽淫荡的表情时,不禁满足的笑了,硕大的男性不但深深的侵入她的体内,手指也在她的花瓣上逗弄着。
一阵强过一阵的快感不断侵蚀她的四肢百骸,她发出喘息声,藉以抒发心中那高昂的激动。
「遥……求你……快点……」那堆积的快意逼得她不得不出声哀求他。
「喔?要多快?」杜仲遥微挑浓眉,邪佞的微微一笑,眼底虽被欲情所淹没,却还是闪着一抹冷光。
「快点……」纪晨曦的螓首左右摇摆,甩动青丝,脸上尽是无助,自然散发出楚楚可怜的迷人韵味,修长的双腿张得更开了,乞求着他的怜悯。
杜仲遥冷冷的眸光中闪着一抹几不可察的暖意,始终挂着邪佞的微笑,接着以快慢不等的频率抽插、侵蚀她的敏感地带,但就是故意不去填满她体内的空虚。
「再用力一点……」他带着戏弄的挑情,让始终得不到满足的她挫败不已,那想要又得不到的搔痒几乎焚毁了她的理智,本能的弓起身体,大声哭喊着,且不由自主的抬高俏臀,想要与他有更紧密的结合。
杜仲遥扬起狡猾的冷笑,知道她已完全臣服在自己身下,接着他往后徐缓退出,再使劲一项,彻底的充实她。
「喔……」纪晨曦发出了满足的呼喊。
杜仲遥不再戏耍着身下的佳人,开始规律的做着抽撤的动作,每一下都如此狂猛激动。
直到他的欲望已到达顶点,才忍不住在她的体内倾泄所有……杜仲遥翻身离开她,仰躺在床上,做几个深呼吸后,起身下床,开始穿衣服。
纪晨曦顾不得自己全身无力,喘息不已的从一旁拉了丝被盖住浑身红痕斑斑的赤裸胴体,澄澈的双眸盯着男人的背,直到他转身,她看见了男人冷情的双眸不兴一丝波澜的盯着她。
「还有事吗?」纪晨曦眨了眨眼,不解的问。
不能怪她这么问,因为以往只要两人欢爱过后,他穿好衣服便头也不回的踏出静月楼,从不曾回首,今天他这样盯着自己,让她感到奇怪。
「药,妳有按时喝吗?」「你认为这种小事我会忘记吗?」纪晨曦半坐起身,精致与雅的脸庞闪过一抹笑意。
杜仲遥不带任何情绪的黑眸紧盯着她,点点头,淡淡的说:「也是。
」「为什么问?」柔和的月光洒在她如白瓷般精致的脸上,让她彷佛有着透明羽翼能翩翩飞舞的精灵,如梦似幻,却又安详的坐在床上。
她一头瀑布般的长发披泄在白皙裸露的肩上,微微侧首,浑身散发出静谧的气息,噙笑望着自己的模样,令杜仲遥一向波澜不兴的心微微悸动。
那悸动快如闪电,令他无法捕捉,她沉静的容颜扬起一抹淘气,令他深邃的双眸微微一闪,很袂就将刚才的悸动拋诸脑后。
「烟雨楼,丁玲。
」他一脸傲然,薄唇轻吐两个讯息,如潭水般深幽的双眼紧盯着她。
「啊!」纪晨曦了悟,一颗心猛地往下沉,脸上却没有任何动静,那双澄澈的眼眸灵活的动了一下,「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会做这种傻事。
」黑眸迸射出不悦的光芒,随即隐逝,杜仲遥转身,毫不眷恋的离去。
随侍的丫鬟樱子马上出现,将刚才被他打开的门关上,留给她一室的宁静。
纪晨曦放松身子,软软的往后一倒,那澄澈如常的双眸染上一丝愁绪,自嘲的想,呵!她何必感到难过?这种结果她早就知道了,只是每一次他要过自己后,她的情绪都要经过一夜的整理,才能再次平静安详的面对他。
她知道自己不是他唯一的床伴,烟雨楼里的女人都是他的床伴,三天前,丁玲被发现怀有身孕一个月,马上被他派人强灌下堕胎药,接着送回京城的宰相府。
丁玲是丁宰相的大女儿,丁宰相送自己的女儿过来也是妄想能攀上杜仲遥这个有权有势又有钱的亲家,所以丁玲仗恃着有美貌、才艺,杜仲遥也曾经和她有过几次鱼水之欢,便认为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于是躲过嬷嬷的盯视,不喝药,偷偷怀了他的孩子,直到被发现,她以为自己可以母凭子贵,却错得离谱,因为杜仲遥不但阴晴不定,更是无情,所以马上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将她赶了出去。
丁玲的下场只是让她更看清楚他的无情,更明白自己的身分,就算她再爱他,也不会去做惹他生气的事。
她庆幸自己有着过目不忘的好本领,有着对数字敏锐的直觉,所以才能代替过世的外公,接下杜府帐房的工作。
至少除了肉体关系外,她还能帮他做一点事……慢慢的,那双澄净的眼眸合上,身心的疲累让她沉入梦乡。
※※※※※寒书楼是一座十分宽敞的书楼,分成三个隔间,每间自成一个独立的空间,中间是杜仲遥看书、处理公文和文件的地方。
左偏厅则是纪晨曦这个帐房所拥有,核对完一天的帐目,便将这些重要的文件放进中间的书柜抽屉里锁起来。
右偏厅是江子浩的地方,他是杜仲遥大江南北所有生意经营运作的代理人,负责巡视各地方的经营情形,除非有重大合作案或是生意才会将文件呈到杜仲遥手上,其余细节部分则是由他一手打理。
寒书楼二楼则有丰富的藏书,也有摆设简单的竹床和竹椅,可供休憩之用。
纪晨曦,十九岁,五年前由外公丁铭推荐,带进府里,开始学习一切有关帐务处理的技巧与流程,两年前外公去世,她才正式接掌帐房一职,也是在那个时候成为杜仲遥的女人。
那一晚,她喝醉了,因为外公的去世让她怅然无助,同时在他有力火热的怀抱里找到了慰藉。
他们的关系除了贴身丫鬟樱子外,没有人知道,她的娴静柔顺与低调,让两人的关系一直持续到现在。
江子浩,二十八岁,冷静沉稳,是个心思周密的男人,跟在杜仲遥身边也有三年了。
两个人都是杜仲遥不能缺少的左右手。
今天是十五,也是纪晨曦每个月最忙的一天,因为负责岛上的金铺、布庄、酒楼等经营的总管,会将每个月的帐簿和营收交到她的手上,她再监督两名小厮把一小箱一小箱的银两搬到中间书房里的金房锁着。
幸好岛外的京城、江苏等地的帐簿和银两是每季才点收一次,否则纪晨曦会更忙。
待纪晨曦回到左偏厅时,抬首便看见酒楼总管李寒快步迎向她。
「李总管,怎么还没走?」她面露讶异的问。
李寒是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高明的手腕和俊俏含笑的脸庞替酒楼拉了不少生意,酒楼在他的代理掌管之下生意兴隆。
「晨曦,我带了几样糕点和花茶过来,想让妨尝尝。
」李寒温文的笑说,黑眸里藏着对纪晨曦的爱慕之意。
每回他来,总会带几样酒楼的点心给她,那是他向她献殷勤的一种表现。
纪晨曦顺着他手里折扇所指的方向看去,看见小几上约有四、五碟糕点,还有一只冒着热气的茶壶,不禁好奇的走过去。
李寒跟在她身后,「妳尝尝看,有桂花糕、樱花糕、紫山药糕、玫瑰糕,每一种都甜而不腻,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李总管,谢谢你。
」纪晨曦回首,见到他热切的眼光,不由得垂下眼。
「晨曦,喊我李寒就行,叫李总管未免大生疏了。
」李寒目光灼灼,没有错过仔细欣赏她的机会。
「这样不好,以后让人听见,未免毁了规矩。
」纪晨曦摇头,灿亮的双眸直直盯着他,脸上的表情无比认真。
「那没人的时候妳再这样喊就成。
」李寒一脸坚持,「快吃糕点吧!」「我还得核对帐目呢!」纪晨曦一脸为难。
「没关系,妳忙,等忙完了再吃。
」李寒也不为难她,「我也该走了,不过我想问妳,什么时候有空?」「忙完这些帐需要三到五天,到时候我可以休息几天。
」纪晨曦照实回答。
「那么到时候可否赏光和我到外面一游?」李寒的双眸闪着期待的光芒。
「这……」纪晨曦支吾其词,又不好拒绝他盛情的邀约。
「晨曦,我每趟来府里都向妳提出邀约,妳都没空,但是这次妳总不好再拒绝我了吧?」李寒向她讨人情。
纪晨曦想了一下,「要不,等我忙完,有空时,我再过去酒楼找你可好?」「嗯,我等妳,别让我空等了。
」李寒的脸上散发出兴奋的光彩,开心的点头。
「那就到时候见了。
」纪晨曦有礼的跟他道别。
「好,再见。
」李寒临去前,还依依不舍的望了她一眼。
纪晨曦见他离去,转头盯着小几上的糕点,一时有些怔忡。
啊!要是她能为李寒心动就好了,她不是不知道自从掌理帐务后,李寒每次来,毫不掩饰对她的喜欢之情。
这一年来,他对自己的追求攻势愈来愈紧凑,又三不五时带来点心、绫罗绸缎,令她愈来愈难拒绝他的盛情。
可惜的是,她的身心早就被那个男人所占领,再也无法接受任何男人了。
「怎么?人家送妳糕点,妳整个人就被他迷去了?」听见略带讥讽的低沉熟悉嗓音,纪晨曦赶紧转头,看见是他时,连忙垂首,掩饰自己的欣喜之情。
「岛主,找晨曦有事吗?」她软嫩柔顺的声音在此刻令杜仲遥听了十分不舒服,心随意动,伸出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颚,令她不得不正视他。
「你……」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令纪晨曦错愕的瞪着他,除了在她的房里,他从来不在其它地方对她做出这种踰矩的动作。
他的指腹在她柔嫩的唇瓣上轻轻磨蹭着,这种亲密暧昧的举动令纪晨曦紧张得几乎要停止呼吸。
「说,妳是不是为他心动了?」他如鹰般锐利的双眼紧盯着她。
纪晨曦心中猛然悸动。
「为什么这么问?」「妳答应要去找他。
」他的语气中有一丝指控,彷佛她背叛了他。
「他是朋友。
」纪晨曦毫无闪躲的直视着他淡然无波的冷硬脸庞。
杜仲遥的手缓缓往上移动,来到她白皙嫩软的脸颊,轻轻滑动,「那我是什么?」纪晨曦感到十分讶异,「岛主呀!」「很好。
」杜仲遥突然放开她,黑眸闪过诡谲的幽光,「那我以岛主的身分命令妳不能去找李寒。
」纪晨曦先是面露惊讶,接着摇头,好笑的说:「岛主,我要和谁做朋友是我的自由吧!」她淡然的话语和脸上的淡笑点燃了他心里的那把怒火与欲火,「难道妳忘了我们的关系?」纪晨曦无辜的眨了眨眼,「你是我的岛主,是雇用我替你管帐的人,我怎么会忘记?」杜仲遥瞪着她娇美动人的容颜,那笑容是这么的迷人,她的表情却令人生气,彷佛她极力在撇清两人的另一层关系。
可恨的是,他斡嘛在这里和她计较这个?只因为他觉得刚才站在门外,看着另一个男人对她仰慕、献殷勤的模样十分碍眼,所以就自然而然的跑进来对她宣示所有权。
杜仲遥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这两年他一再贪恋着眼前这个女人的胴体,品尝着属于她独特甜美的味道,一点都不觉得厌倦?他只知道既然想要她,就要把她纳进自己的怀里,不容许任何人染指她的美好。
「我知道妳很会说话,不过妳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杜仲遥面无表情的睨着她,语气虽平淡,却蕴含着迫人的气势。
纪晨曦瞟他一眼,「我去对帐。
」她明白什么时候应该知所进退,既然她己成功的挑起他的怒气,也毋需得寸进尺。
杜仲遥趁她转身时,攫住她嫩白的手腕。
「啊!」纪晨曦惊呼一声,发现自己的身子旋转一圈,随即落在一堵男性的胸膛上,接着薄唇很快的夺去她的呼吸。
她因为他凶猛的吻而逸出轻吟声,呼吸里盈满了他的气息,阳刚、浓郁却又霸道的气势。
他的吻令她晕眩,全身发软,澄澈的双眸变得迷蒙。
杜仲遥满意的离开她的唇,松开她的身子,「记住!妳是我的女人。
」说完,他瞥她一眼后,转身离开。
纪晨曦晃动了一下,随即站稳身子,对他的宣示与占有感到既迷惑又兴奋。
这样是不是表示她在他心底也是占有一席之地?她摇摇头,哑然失笑。
纪晨曦,别傻了,跟在他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只是容不得别人觊觎他的所有物,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对,一定是这样的。
她不容许自己对他存有太大的期待,期望愈大,失望愈大,然后在书案后面坐下。
她让自己沉浸在工作中,藉以抑制潜藏在心底的悸动。
这一开始忙碌,纪晨曦整整五天五夜的时间,扣除每天睡觉的五个小时,几乎都埋首在帐簿里,也让她的心得以有喘息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