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雪鹰奉程子旻的命令,来到日落楼等白露晞。
白露晞换上一袭蓝色衣裤,外搭轻薄的风衣,将长发扎了起来,走到屋外,见到一身白衣的雪鹰,微微颔首后,率先往前走,感觉到雪鹰静默的跟在身后。
一走出日落楼,她正想转往大门时,被纪向吟拦了下来。
向吟。
白露晞满脸讶异,却仍有礼的打招呼。
堂姐,你要出去?纪向吟看她一副外出的打扮,于是问道。
白露晞点头。
我能耽误你一点时间吗?纪向吟不经意流露出焦急,没想到这五六天以来,程子旻一直陪在白露晞身边,她只能躲在暗处默默望着两人亲密的背影,却不能有所动作,她不能再忍下去了。
白露晞见她似乎很心急,于是点头。
有什么事?你直说吧!纪向吟望了望四周。
白露晞也跟着环顾四周,发现跟在身后的雪鹰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也许是因为看见纪向吟,所以先躲起来了。
眼看这里只有她们两人,纪向吟放心的开口,堂姐,还记得我告诉过你,三年前你曾应允我一件事吗?白露晞点点头。
你不是说这件事不重要吗?那是因为当时有外人在,我不想讲。
好,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你可以说了吧?纪向吟点了下头,堂姐,当年你曾允诺我,要让子旻哥纳我为妾,与你共侍一夫,我希望你能实现当时对我的承诺。
白露晞大受震惊,质疑的瞪着她。
纪向吟那张精致的脸庞快速闪过一抹心虚,随即镇定的迎视白露晞。
堂姐,我说的是真的,当时我一直陪着独守空闺有伤心的你,你说我很贴心,希望我能常常陪着你,我公司你不可能常来找你,子旻哥会不高兴,你就说要子旻哥纳我为妾,我们便能常在一起了。
看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白露晞差点信以为真,可是脑海里闪过质疑。
堂姐,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纪向吟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堂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这些话可是你当年对我说的啊!我不记得了。
白露晞脸色难看,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
纪向吟故作伤心的瞪了她一眼。
堂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一句不记得就要打发我,那我痴痴的等了这么多年又算什么呢?白露晞不可思议的瞪着她。
你为了我一句话就痴痴等待?纪向吟点点头,一脸无辜的瞅着她。
白露晞顿时觉得头有点痛,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向吟,你让我仔细的想想,再回答你,好不好?说完,她转身又要走回日落楼。
纪向吟赶紧奔到她的面前,迫不及待的开口,堂姐,只要你向子旻哥提起这件事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想呢?向吟,你为什么追着我要让子旻那你为妾?一般姑娘家要成为人家的妾都是逼不得已的,你不需要这样啊!而且当时只有你我知道,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那位张公子很喜欢你 ,他的家世也不错,为什么你不当他的夫人,反而要求当妾呢?白露晞面露狐疑的看着她,百思不得其解。
纪向吟的眼眶泛红。
堂姐,你不想为你说的话负责就算了,干嘛还说一堆?我不光,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她的偏执令白露晞感到不知所措,你先让我想想,再给你一个答复。
好。
纪向吟也很干脆。
白露晞不禁松了口气。
不过最迟明天的这时候,你就要给我答案,我想给你一天的时间,应该够了。
说完,不等她回应,纪向吟转身就离开。
白露晞傻眼的望着离去的背影,还以为她刚才的话而感到震惊不敢置信,她不相信自己会答应与别的女人共事一夫,可是向吟为什么要这样说?看她一直发呆,雪鹰悄无声息的来到她身边,冷冷的提醒道:少夫人,你还要出去吗?白露晞慢慢地回过神来,望着她漠然的神情,终于想起自己原先的打算。
嗯,我们走吧!可是你的脸色不好看。
雪鹰实话实说。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会吗?雪鹰点头。
没关系,我没事,我们走吧!她决定先把纪向吟说的话放到一旁,专心应付白宛湄。
对于少夫人的决定,雪鹰没有任何讶异,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蒹葭山庄不远处的树林深处。
宛湄,夜鹰是我的丈夫,我不会容许任何人窥视他。
白露晞冷然的说,直视着一身红衣服的白宛湄。
白宛湄的态度挑衅、倨傲,冷笑一声,怎么?怕夜鹰很快便会臣服在我的石榴裙下,而让你独守空闺吗?白露晞微皱秀眉,她知道和白宛湄说再多都是白费心机。
我们来一比高下,你敢吗?有什么不敢?美艳的白宛湄露出冷笑,双眸燃烧不服输的火焰。
好,点到为止,不准用任何暗器或粉末,你输的话就放弃夜鹰,且从此以后不再来找我们的麻烦。
白露晞开出条件。
如果你输,就主动离开夜鹰,把他让给我。
白宛湄紧接着说。
没问题。
白露晞一口答应。
露晞……站在一旁的白露霜担忧的望着她。
宛湄的武功不容小觑,她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答应她?白露晞用眼神安抚她,示意她不用担心。
很好,白露晞,很久以前我就想和你一较高下了。
白宛湄露出自信傲然的神情。
两人四目交接,一红一蓝两条身影交相错落,两人皆以上乘的内功修为和精妙的招式,快速的一来一往,互相攻击对方。
速度快如闪电,令人分不清究竟谁的身手比较好。
两人缠斗不休,过了半个时辰之久。
这时,蓝色身影向上一拨,往下一跃,掌心一发,内力汹涌,由掌心奔浭而出,击中红色身影的胸口。
白露晞往后一跃,稳稳站立,气息微喘,冷然晲着白宛湄。
赢了!赢了!露晞,你赢了。
白露霜兴奋的击掌,大声喊道。
白宛菁瞪了白露霜一眼,连忙奔向受了伤的白宛湄。
白宛湄一身冷戾,凌厉的瞪着白露晞,伸出一手制止白宛菁上前,没想到师父竟然将独门真传的内功和身手都传授给你。
她大受打击,严厉迸射出愤怒。
她学武至少比白露晞多了三年,照理来说,她的身手不会输给白露晞。
师父太宠爱你了。
她含忌带怨的说。
白宛菁和白露霜大吃一惊。
宛湄,你说的是真的吗?白宛菁骇然追问。
我不会错认的,她最后使得就是焚指凤凰 。
众人都面露惊讶。
焚指玫瑰和水榭牡丹大法与玫瑰大法最高也是最深的内法和招式,也是两个大法的最后一式,还必须由白伊人授予一成内力,才有办法突破而练成。
露晞,她说的是真的吗?白露霜忍不住追问。
白露晞冷然点头。
白宛菁和白露霜惊呼出声。
这时,白宛湄被妒意蒙蔽,手一伸一杨,数十枝淬着黑色毒液的妖艳牡丹朝白露晞疾射而出。
白露晞的注意力放在白露霜身上,一时没有防备,当她有了警觉时,毒牡丹已如网般朝她周身笼罩而来。
突然,如白光般的身影以迅雷不及隐耳朵速度将数十支牡丹收拢在银白色披风里,接着披风一抖,枝落花散。
雪鹰挺立在白露晞的面前,冷冷的瞪视这白宛湄。
白宛湄愕然,接着愤恨的瞪着雪鹰,她没有想到竟然会半路杀出程咬金。
否则白露晞早就死了。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令人看傻了眼,白露晞瞪着白宛湄。
这次是我赢了,你最好遵守承诺,否则别怪我下次下手无情。
然后看向护着自己的雪鹰,我们走。
白露晞和雪鹰一前一后的离开。
白宛湄吐了一口血,捂着胸口,整个人很虚弱。
白宛菁立刻上前扶她。
你没事吧?白宛湄摇头,露出怨恨不甘的神情。
我扶你回去。
白宛菁转头,对着还傻愣愣的白露霜斥喝道:你还不来帮我,发什么楞啊?喔!白露霜应了一声。
不用了,有宛菁就行了,露霜,你先走。
白宛湄拒绝了她的帮忙。
好。
白露霜耸耸肩,转身先离开。
不帮就不帮,白宛湄太卑鄙了,根本毫无诚信可言,她也不想帮这种人。
宛湄,你有话要告诉我吧?白宛菁问。
没错,我不想让露霜听到,她和白露晞交情不错。
白宛湄承认道。
宛湄,你不会这样就放弃,对不对?白宛菁十分了解白宛湄,她好胜心情,不会轻易服输。
没错,白露晞竟然已练成玫瑰大法的最高境界,这口怨气我实在吞不下去,一定要得到夜鹰,让她尝尝失去的痛苦滋味。
白宛湄志在必得。
白宛菁皱起眉头。
可是白露晞的身手这么好,我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白宛湄冷笑一声。
谁说要从她身上下手?啊?白宛菁楞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可是……夜鹰的身手也不容小觑,就算我和你连手,也不可能打得过他。
谁说要和他打了?白宛湄眼底闪过狡猾的光芒,望着一脸茫然的白宛菁,冷冷的笑道:我会在这几天之内制出一种无色无味的粉末,能让日内力尽失,春情荡漾。
可是夜鹰的身手这么好,怎么可能会中了你的药粉?我自有办法。
白宛湄得意的笑说。
既然你都想好办法了,干嘛还告诉我?我又帮不了你。
白宛菁疑惑的问.谁说你帮不了我?接下来我想做的事,倒是需要你帮我。
白宛湄说。
哦?什么事?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先说好,你要不要帮我?白宛湄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白宛菁觉得她娇艳的脸庞闪着妖邪又诡异的光芒,令人觉得有些可怕,一股寒风从背脊出窜起。
白宛湄不耐烦,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白宛菁。
白宛菁点了点头。
当然,不管你做什么事吗我都会帮你。
谁教每次出任务,都是宛湄帮她呢!好,有你这句话,等事情成功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们先回去吧!于是,白宛菁扶着受伤的白宛湄,慢慢走回山庄。
亥时三刻,银月山庄的日落楼一片静寂。
寝室内的床铺上,白露晞身着肚兜,裘裤,外面还穿着一件绑带的衬衣,如黑绸办的长发披泄在洁白的枕头上,沉沉的睡着。
她的睡眼,面容迷人,静静的立在床畔的程子旻舍不得移开视线,将为在腰间的布巾拿下,床上干净的裤子,然后上床,躺在她身边。
她先是闻到赶紧独特的熟悉男性气息,然后感觉到到自己被拥入散发出热气的厚实胸怀里,她睁开眼,见到他已长了些许胡渣的下巴。
旻,你才刚回来啊?嗯,我吵醒你了吗?程子旻俯首懊恼的问。
白露晞露出笑容,没有,你忙忘了吗?嗯,这几天应该都没事了。
他的大手横放在她的腰肢上,让她的螓首放在她的肩膀上。
晞儿,我听雪鹰说了,以后不要再和白宛湄有交集。
当然,我赢了嘛!程子旻伸手点了点她的俏鼻,眼带宠溺,轻斥道:你呀,难道不怕把你亲爱的丈夫输给别的女人?她翻了个身,趴卧在他身上,眨了眨慧黯的双眸。
你对自己的老婆这么没有信心吗?我对你有信心,但是对白宛湄没有信心,今天要不是雪鹰,你就会受伤,甚至有性命危险。
轻柔的语气说到后来变得认真沉重。
哎!说这个做什么?我现在不是平安无事的待在你身边?白露晞不自觉的展露娇态,像她撒娇。
你喔!她心里一阵悸动,难忍的在他的樱唇上重重印下一吻,黑眸熠熠发光,深情的望着她,对了,我听雪鹰提起,你的身手似乎非凡,没想到不过三年的时间,竟然能让你从稍会武功变成有如此高境界的武艺造诣。
这也没什么,那段时间,师父给我服用的都是很珍贵又稀有的药材,而她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她说我有练玫瑰大法的齐骨,这三年来,他每个月还都一直让我服用仙桃,千年灵芝和其他对内力有帮助的药材,我喜爱能有如此修为。
真没想到我的妻子竟然有这种奇遇,以前算是我小瞧你咯。
他笑说。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取笑我。
白露晞皱了皱可爱的俏鼻,不甚真心地对他抗议。
呵呵……程子旻开怀大笑。
那么,白宛湄这个麻烦算是解决了?她面露迟疑,其实我也不知道,照她那样突然暗算我的举止来看,我也没没有把握她会不会遵守我们的约定。
没关系,这件事交给我来善后。
见她与开口抗议,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唇,晞儿,我已经答应让你解决这件事,既然你已处理了,那么接下来就交给我,你可别忘了肚子里的孩子需要你好好照顾。
好啦!我答应你就是了。
白露晞也不再坚持。
程子旻满意的点点头。
对了,你是不是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我?什么事?她疑惑的瞅着他。
纪向吟。
雪鹰该不会连向吟和我说了什么都跟你报告了吧?她讶异不已。
你不要怪雪鹰,她只是尽的职责。
我不会怪她,老实说,向吟所提的事,我其实也感到十分困扰,因为我根本都不记得了。
白露晞既困扰又忧心。
晞儿,你不用操心,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给她一个答案。
你要怎么和她说?她好奇地问。
就算以前你真的和她提过这件事,我也不可能答应。
程子旻的态度非常坚决,这辈子除了你,我不可能在纳妾,你应该知道我的哥哥们也都十分专情,我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我的专情程度当然不可能输他们。
白露晞知道他在向自己承诺,感动到无法用语言完整的诉说自己对他的爱与感动,因此主动在他的唇瓣印下一吻。
子旻。
嘿!这样蜻蜓点水的一吻,就想打发我?她柔软的唇和湿热的吻令他心痒难耐,想要深入品尝她的甜美滋味。
等等,我还有话想告诉你。
她笑得娇美,微偏螓首,不让他得逞。
看出她眼里的意思,他笑说:难道你不知道在优雅斯文的男人也禁不起心爱的女人如此撩拨?尤其你又这么美,这么令我心动。
好啦!等一下,子旻,我问你,以前我和向吟的感情很好吗?放在心底的疑问不问个清楚,她难以释怀。
他狐疑的盯着她,聪明的脑袋一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在你面前都说了什么?白露晞把纪向吟跟她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复述一遍。
程子旻皱起眉头。
她说谎。
我们的感情还算可以,不是很亲密,但也没有很疏离,因为她常常会跑来找你聊天,至于我们之间虽然偶有争执,不过从不曾为了我没有空陪你而吵架。
为什么她要编造谎言?白露晞不解地问,和程子旻对望,看着他高挑眉头,一脸木然,不禁恍然大悟,为你你。
程子旻点点头。
白露晞瞪他一眼。
原来都是因为你!子旻,原来你也是个祸害。
我哪里是祸害?我可是优雅翩翩的六公子,她们要喜欢我,我也没办法啊!是他们不守本分,窥视不属于自己的男人,可不是我去招惹她们。
程子旻不以为然地反驳。
她笑开了脸,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子旻,你真是厚颜耶,竟然这么称赞自己。
还有,她们根本不知道你优雅的举止下,是这么一个讲话无情得令人发指的男人。
晞儿,讲话客气点,我可是最爱你、最疼你的呦!就算对有窥视我的女人无情,我也绝不可能对你如此,我的温柔和深情全都要留给你。
她笑得更加灿烂,子旻,你再讲下去,会让我愈来愈爱你。
我就是要让你愈来愈爱我,这样,你就不会再以为自己记不起以往的事而忐忑不安。
你知道我有这样的心情?白露晞好惊奇。
当然,你是我爱的女人,你的一举一动和想些什么,我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她扑到他身上,献上樱唇,用热情的吻倾泻满腔的感动和人、激情。
程子旻因为她主动的表现而楞住,随即放松身子,迎接她热情的献吻。
热情的欲火让两人的身体迅速着火、燃烧,也让彼此的理智溃散、升华,只剩煽情的娇喘和粗重的喘息在室内回荡。
情欲与交织着深浓的爱意,将这一场灵肉结合的肢体之舞发挥到了极致,也让彼此的心灵在结合的那一刻得到了充实和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