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客来酒楼的上房里,每个人面前都摆了一杯香气扑鼻的黄金鸟笼,在掌柜认出是程四公子后,也命令人送上好几盘小点心。
很快的,所有的人都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原来沈月眉和司马文贤相爱甚深,也曾私下一许终身,司马文贤曾对他爹提过这件事,他爹是没有意见,他娘却希望他能娶个门当户对的千金,而沈月眉知道后娘是个多么势力的人,因此一直不敢将这件事告知后娘,以免她到御史府大闹一场。
两人因为司马夫人的反对,有好几天没有见面了,再加上沈月眉发现自己有孕,十分忧愁,又不敢说出来,直到童暖暖发现有异,在她一再的追问下。
沈月眉只好把事情全盘托出,只是不敢把真正的男主角供出来,才会造成今晚的误码会。
司马文贤,是男人的话就要负起责任,否则别怪我童暖暖给你好看,听到没?童暖暖怒目瞪视着坐在对面的司马文贤,还不忘伸手用力拍桌子,增加气势。
司马文贤因为她那颇具气势的一拍而惊跳一下,望向面露忧郁的沈月眉,挺了挺胸膛,我也想负责任啊!可是……想到娘,他不由得垂头丧气的叹口气。
我在我爹身边当书记官,要是我娘不同意我迎娶眉儿,那我就没有银两可以养活眉儿和孩子了。
司马文贤知道自己有几两重,生计大权全都掌握在爹手上,要是娘不同意,爹也不会同意他娶眉儿,除了撰写文件、整理文件,在爹身边当帮手外,他还能靠什么过活?文贤,没有关系,我……我不用你负责任,我……沈月眉说着违心之论,虽然她的处境也十分艰难,但是不忍心看心爱的男人世这么为难。
眉眉!童暖暖看不过去的大喝一声。
沈月眉吓得住嘴,咬着下唇,难过的瞄了童暖暖一眼。
童暖暖站了起来,眉眉,你说的是什么话啊?什么叫做没关系,不用他负责任?要是他没有把你吃干抹净,搞大你的肚子,当然不用他负责任!可是这个男人占尽了便宜,才说不用他负责任,他还是不是男人啊?你有必要这么护着他吗?你不要对眉儿这么凶,你吓着她了。
司马文贤皱起眉头,站起身围护着沈月眉。
我吓着她了?童暖暖好生气。
瞧瞧这男人说的是什么浑话啊?她正欲发作,却有人先开口了。
文贤,你没有资格指责童姑娘哟!毕竟她是替你的女人讨公道。
程子昀从未见过像童暖暖这么率性又可爱的姑娘,所以看到司马文贤指责她时,眉头微皱,不假思索的替她说话。
童暖暖诧异的转头望向他。
刚才她揍了他一拳,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替自己说话。
文贤,不要怪暖暖,她真的是为我好。
沈月眉也感到不好意思,连忙阻止自己的男人对童年暖暖这样说话。
童姑娘,对不起。
司马文贤也觉得自己对童暖暖的态度欠佳,于是连忙向她道歉。
童暖暖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
没关系,你只要赶紧想个办法将眉眉娶回家就好了。
于是,站起来的三个人又坐了下来。
文贤,娶沈姑娘真的很为难吗?秦尚文问。
司马文贤一脸凝重的颔首,见心爱的女人一脸哀伤,像是下定决心的说:对不起,为了我们的事浪费了你们的时间。
眉儿,我会再努力的,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你等我,嗯?沈月眉只能点点头,柔声的说:嗯,我会等你的。
既然你们互有情意,而沈姑娘又暗结珠胎了,这件事不赶快处理也不行,不如我认沈姑娘为义妹,让她以银月山庄的名义嫁进御史府,如何?程子昀突然这么提议。
众人纷纷望向他。
这样好吗?我怕会给程公子带来麻烦。
沈月眉迟疑着,并说出后娘的事。
程子昀面露微笑,放心,这件事我会请三哥帮忙,三哥最会处理这种事了。
子昀,谢谢你,我们夫妻俩永远欠你一份大恩情,往后只要你有事相托,自然义不容辞。
司马文贤不胜感激的说。
风流公子,我要对你另眼相看罗!看来你也挺有义气的,不是只会风花雪月而已嘛!事情解决了,童暖暖也放心了,对程子昀露出笑容,连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程子昀不由得咳了几声,嘴角微微抽动。
说这什么话?好像他只是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
司马文贤和沈月眉对着程子昀,把家里的情形更详细的说了一遍。
童暖暖见事情有了解决的方法,这才放下心来,觉得口有点渴,于是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又见桌上摆了丰盛的食物,想起自己为了眉眉后都还没吃东西,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于是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唔!这牛肉肠粉还真好吃……她圆圆的大眼发亮着,还不忘伸后去夹那煎得油亮的一口葱烧包,塞进嘴里。
她吃得既专心又开心,直到骨碌碌的大眼迎上一双深遂的黑眼,忙着咀嚼食物的嘴巴不由得停了一下,见他辰畔微扬,她不假思索的夹起葱烧包,举到他的面前,口齿不清的说:喏……给你吃……很好吃喔……程子昀见她像个孩子吃得满嘴油,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仿佛那是人间美味,不禁怔愣了下,一股暖意随即包围他的心房。
不用,你吃就好。
他笑着推拒。
喔!既然你不吃就算了,那我不客气罗!童暖暖毫不客气的把食物一口塞进嘴里。
暖暖……沈月眉见她如此率性的大吃大喝,而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赶紧拉了拉她的和臂。
童暖暖边咀嚼着食物边偏道望向好友。
你怎么迳自吃起来了?这样太没礼貌了,主人都没吃呢!沈月眉小声的说。
童暖暖的眼睛往周围转了一圈,发现大家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不好意思的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结果不小心被噎到了。
咳咳……她用力咳嗽,连泪水都掉了下来,拍抚着胸口。
来,喝茶。
程子昀眼露担尤,拿起茶杯,凑到她的嘴边。
童暖暖没有多想,张口就急的喝了一大口,茶水顺差点喉咙而下,她也不再呛咳了。
谢谢你。
不用客气。
程子昀笑着放下茶杯,迎上秦尚文揶揄的目光,随即瞪他一眼,示意他别多嘴。
秦尚文笑着拿起茶杯,慢慢的啜饮,再望向童暖暖,重新打量她,看她吃东西的动作虽称不上优雅,却也率性,要是不注意她和一般姑娘不同的不合宜举止,其实长得十分漂亮,这样不矫揉造作的姑娘,在他们这个圈圈里算是特殊。
子昀的品味该不会变了吧?他扬起兴味的笑容。
呵呵,就要有好戏可以看了。
程子昀见她毫不造作的吃东西,那率真无伪的动作异常可爱,他虽然喜爱诗词名画,那些粗俗不葚的特品丝毫不看在眼里,但眼前这位姑娘看似精鲁,其实一点都不粗俗,反而有种返璞归真的清新,这么多年来他周旋在千金、名媛和青楼女子之间,她们虽然谈吐不俗、举止优雅,但有时稍嫌矫揉造作。
也许其中也有真正优雅美丽的姑娘,但不知为何,那些姑娘或许能让他有共鸣,却未必能让他心动。
虽与这名女子才只有一面之缘,她却能在不经意中撩拨他的情绪、勾动他的心房,程子昀对她产生了前所未遥兴趣,这点实在令他也感到意外。
咦?你们不吃吗?忙着吃喝喝的童暖暖一抬头,见大家都没有动筷子,疑惑的说:这些都很好吃耶!童姑娘,你吃就好,我们都吃饱了。
秦尚文噙着笑意说。
喔!童暖暖应了一声,露出不吃很可惜的表情,转而望向沈月眉,眉眉,你不吃吗?这些东西太湍腻了,我吃不下。
沈月眉皱眉望着桌上的食物,一阵反胃,赶紧撇开头。
那么我让人送清淡的粥品上来,可好?程子昀细心的问。
不用了,程公子,我不饿。
沈月眉说。
时间也不早了,子昀,谢谢你的帮忙,我先送眉儿回家。
司马文贤站起来,边扶起沈月眉边说。
嗯。
程子昀颔首。
司马文贤朝秦尚文点了点头,与沈月眉一起离开。
等等,我和你们一起走,童暖暖望着满桌佳肴,觉得好可惜,不过还是伸手各抓了一颗莲蓉包,起身就要童姑娘,如果我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把东西吃完再走,沈姑娘有文贤护送,不会有事的。
程子昀看出她对桌上丰盛的美食十分留恋难舍,因此开口挽留。
童暖暖紧盯着桌上那些看起来美味的食物,听他这么说,又看看沈月眉和司马文贤离开的背影,想了想,坐了下来。
好,你这和说也对,如果不把这些东西吃完,确实太浪费了。
她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子昀,明天见。
秦尚文笑说。
程子昀朝他颔首。
今天我会在银月山庄过夜,你明天到山庄找我。
秦尚文点头,表示明白,再有礼的对童暖暖点头示意后离去。
房内只剩下程子昀和童暖暖。
看她忙着吃东西的模样,他露出笑容,还真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姑娘,在她眼里,美食比他还来得吸引她的目光。
果真特殊呀!童姑娘。
嗯?童暖暖的注意力全放在美食上,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因为你的莽撞,没有详加调查就出手打了我一拳,导致我帅气的脸上多了一道瘀青和伤痕,你说,你要怎么赔偿我?她正吃着甜而不腻的千层糕,飞快的瞄了他一眼,发现那双迷人的黑眼露出哀怨的眼刘,睨着她。
她吃完最后一口糕点,然后喝了一口茶,呃……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我慎重的向你道歉。
程子昀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心底感到好笑,却故意板着一张脸,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不够,你怎么会以为对不起三个字就可以抚平一切?那我受伤的心灵和受创的自尊要怎么办?什么?童暖暖目瞪口呆,望着一脸哀怨的他,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这么斤斤计较。
你……你是男人耶!那又怎样?程子昀依然是受伤的神情,眸底深处藏着一丝笑意是男人就不该计较那么多,而且顶多三、五天,黑眼圈就会消失了,你干嘛这么在意啊?她不可思议的指着他的脸。
话不能这么说,风流潇洒、英俊为人的皇城四公子这和脸皮可是最佳卖相,你伤了它,等于毁了我的名声,怎么可以这样就算了?程子昀摸了摸下巴,一副引以为豪的表情。
童暖暖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
天哪!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男人啊?真是受不了。
好,一句话,你想我怎么赔偿你?说就是了,别再说一堆废话,荼毒我的耳朵。
程子昀哀怨的表情倏地一变,笑咪咪的说:很好,够爽快,那就等我想到要你怎么赔偿时,再告诉你好了。
见他仿佛川剧变脸迅速恢复笔脸,童暖暖愕然,消化完他的话后,想了一会儿才又开口,先说好喔!若是你要钱,我可没有,不有啊……她顿住,略带嫌弃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他。
童暖暖,你那是什么眼神啊?程子昀大声抗议。
你可不要妄想我用青春曼妙的肉体做赔偿,我还不想早死。
童暖暖压根儿不管他的抗议,迳自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啊?为什么和我上床,你就会早死?他气呼呼的质问她,实在不懂她那颗脑袋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因为据说你时常流连花街,夜夜乐不思蜀,谁知道会不会得了什么病?!如果你要求我和你上床做为赔偿,搞不好我会被你传染疾病,就这样香消玉殒,一命呜呼,岂不冤枉?她说得笃定认真。
程子昀霎时黑了一张脸,气得头都要痛了。
你胡言乱语什么?我才没有得什么见不得人的病!而且有多少女人想和我共度春宵,是你不识货,还怪我太迷人,啧!见他面色不善,童暖暖的身子微微向后倾,离他远一点,你这个人很难伺候耶!不要罗里罗唆的,想要什么赔偿就快点说,时间不早了,我还要赶回家咧!太晚回去,义兄在家可是会担心的。
我不是说了,等我想到再说!程子昀极力控制情绪。
这个女人还真气人,竟然这么轻易就挑起了他的情绪。
童暖暖站起身,既然如此,那就等你想到再说,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她挥挥手,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成了。
不成,我不能让你在这么晚的时候一个人回去,要是遇上坏人怎么办?程子昀坚持他的原则。
不会啦!我会一点拳脚功夫,那些坏人遇上我,他们才要倒楣呢?她不以为意的说,却突然受到惊吓,啊!你……你干麻靠得这么近?想要吓人啊!她拍了拍胸口,因为他突然贴近自己的俊美脸庞而心跳漏了一拍,鼻腔盈满他男性独特的气息与淡淡的酒味,而他那专注凝视的深情黑眸令她浑身发热,感到害羞。
这种陌生的悸动令童暖暖心慌,不管任何男人有多接近她,她都不曾有这样的感受,于是愣愣的望着他,忘了有所反应。
见她双颊泛红,视着她美丽的脸庞不自觉展露的娇媚,他嘴角微扬。
就说嘛!凭他风流公子俊美迷人的风采,只要不经意的瞥视,更别说他特地释放魅力意图迷惑她而施展的风情,有哪个女人能不被他迷倒的?呵呵,暖暖,我也领教过你的拳脚功夫了,不过让姑娘家单独回去,可不是我程子昀的行事风格,你就让我送一程,如此一来,我知道你家在哪里,也好去向你索讨赔偿呀!党政军是……你压根儿没诚意要赔偿我,所以怕我知道你家在哪儿?他的俊脸太炫惑人心了,童暖暖伸手推开,谁没诚意了?要送就让你送,我还怕你咧!走呀!她转身就走,大口吸气后,这才感觉自己心跳的速度慢慢恢复正常,身体也没发热,连呼吸都平顺了,用力甩了甩头。
唔……果然都是他的错,他不那么贴近自己,她觉得连空气都新鲜多了。
在情场一向经验丰富的程子昀看出她双颊郝红、眼含情愫,不禁扬起一抹笑,迷人的狭长双眸闪着得意的光芒,徐缓上前,与她一起走出上房,离开酒楼。
两人并肩走在寂静的街道上,程子昀的护卫藉由夜色的掩护,悄悄跟在他们身后,偶有几名行色匆匆的睡人与他们错身而过。
来到街道尽头,拐了个弯,进入狭窄的巷弄,有时会有迎面而来的路人,就会觉得巷弄更加狭窄了,但程子昀总是侧身贴近她,同时伸手护住她身侧不让她和粗糙的墙面摩擦。
待路人通过后,他再松后,转身,走完这条巷弄,又拐过一条胡同。
童暖暖停下脚步,我家就在前面,你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成了。
因为他的体巾与细心的伴护,她对他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得柔和不少,原来他就是对女伴如此细心,难怪会迷倒一堆姑娘。
不差这点路。
他笑笑的说,和她走完这条胡同,一排排的低矮的房子近在眼前。
不一会儿,她在一栋门户紧闭的木屋前站定,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回去吧!程子昀不着痕迹的打量这栋木屋,看起来似乎很老旧了,木窗、屋瓦、木门老旧斑驳,只要有一翻风雨摧残,可能就会被吹坏,他皱起眉头。
你一个人住吗?不,我不有个哥哥和我一起住。
童暖暖飞快回答他的问题,站在这狭小的巷弄里,又只有他们两人,周围弥漫一股亲匿的气氛,令她惊觉十分不恰当,于是又开口催促道:你快点回去吧!他瞧见她眼里那几不可察的慌乱与迷惑,了然一笑,有礼的颔首,嗯,有事我会再派人通知你。
童暖暖点头,不再多看他一眼,推门而入。
程子昀望着被合上的门,扬起一抹笑。
这姑娘真有趣,好像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却又勇敢直率的表达自己的意见。
他转身,徐缓的离开。
木屋的窗子被打开,露出童暖暖那张姣好的脸庞,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他转弯,她诊然怔愣的望着。
暖暖,你在看什么?一道低沉清冷的男性嗓音在她背后响起。
童暖暖关上窗子,转过身来,露出灿烂的笑容。
曦阳哥,你还没睡啊?你没有回来,我怎么能放心睡觉?男子身穿青袍,发束于后,长相清俊却不失阳刚,黑眸深沉,宠溺的望着她。
于曦阳是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男人,身材瘦长,个性孤僻寡言,险了童暖暖外,他很少和人来往交际。
童暖暖来到他的身畔,握住他的手臂,顺道推着他往房间的通道走去。
我回来了啦!你快点去睡吧!他任由好推着自己,这么晚了,你到哪里去了?我和眉眉一起去找孩子的爹,要他负起责任。
于曦阳在房门口停下脚步,浓密好看的眉头皱起来。
你该不会又惹了什么麻烦吧?哪有啊?童暖暖大声抗议,人家又不是一天到晚只会惹麻烦,我是在帮眉眉耳!他那张阴郁的脸庞扬起一抹笑。
是,你是在帮忙,找到那个男人了吗?嗯,他答应会对眉眉负起责任。
哼!有我童暖暖出马,哪有搞不定的事!要是他敢不负责任,我就把他揍的像猪头一样,让他爹娘都认不出来。
童暖暖得意洋洋的说。
他无奈的摇头,边推开房门边说:你平安回来就好,早点睡吧!晚安。
她开朗的说。
他笑着道声晚安,然后走进房里,把门关上。
童暖暖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拿了换洗衣物后,又走出房间,来到通道尽头的浴室,准备沐浴。
这间木屋有一个庭堂,两间房间,一间是她的闺房,一间则是曦阳哥的卧室,再来就是浴室和厨房,虽然不是很宽敞,但只有他们两个人住,已经足够了。
她记得曦阳哥是在她三岁那年爹从山上背回来的,那年曦阳哥已经十一岁了,浑身是伤,昏迷不醒。
待他伤好后醒来,整个人封闭沉默,眼里总有一种令人心疼的孤寂与哀恸,那瘦弱的身体里似乎盛载了令他难以负荷的重担,但他从来不说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事。
直到她十岁进,爹娘都因病去世,曦阳哥接下照顾她长大的重任。
虽然到现在为止,她都还搞不清楚曦阳哥究竟以什么谋生,但两人的生活一直不虞匮乏,而她也不需要抛头露面的去挣钱。
童暖暖试净身上的水珠,穿上衬衣,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要沉入梦乡前,脑海里不由得闪过那张俊美慑人男性脸庞,翻了个身,她决定把他抛诸脑后,因为他们两人的家世背景相差如此悬殊,以后可能都不会再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