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情的焦躁并没有在两个孩子面前体现,而是在森鸥外这里展露的淋漓尽致。
她手中的书已经停留在那一页很久了,她恍惚回神看向正在解衬衫扣子的丈夫。
外套被他脱下挂在衣柜内,白色的衬衫有些打皱,下摆被规整的塞在西装裤中,将扣子解到裤子上最后一个时,他停下了。
衬衫微微向两边展开,露出一小片欲拒还迎的腹肌。
他的身材并不像一个长期缺乏锻炼拿着手术刀给病人治病的医生,反而保持得很不错。
就是常说的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当然那个肉不是肥肉而是肌肉。
腹肌、人鱼线、马甲线……该有的他全都有。
五条情阖上书,说:孩子叛逆期实在是头疼,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在横滨遇见逃课的他们了。
森鸥外的关注点不是逃课,而是:你去横滨做什么?五条情:签约的出版社换了地址,搬到了横滨,我近期都要去横滨,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这样啊。
森鸥外拿起衣服,目光中的深思一扫而过,冲五条情笑笑进入了浴室。
浴室门关上的瞬间,他脸上的笑容全无。
看来有点不妙了,她若是长期在横滨出没,他看重的两个下属必然投鼠忌器,妨碍工作。
热水从花洒中落下,水流顺着他垂落的湿发下淌,在地漏边缘汇聚。
森鸥外仰头,任由带着热度的水冲击面颊。
昏黄的灯光照不透他眸中深不见底的黑暗,他脸上是过于冷然的表情,冰冷到有些残酷。
作为港口Mafia的首领,需要保持绝对的理智,任何会危害极妨碍港口Mafia的东西,都要毫不犹豫的清除。
心脏错乱的跳动中,森鸥外闭眼又睁开。
他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妻子能够影响到他的情绪,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危险的警告。
热水器被关,嘀嗒的水声停止。
森鸥外已经有了决定。
不能再沉溺下去了,当断则断,对彼此都好。
……五条情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响了,是五条悟发来的一条简讯。
内容让五条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哥哥:禅院直哉来找我了,他已经知道了你和一个普通男人结婚的事情。
具体怎么得知的我还没调查出来。
][五条情:他还没死心?][哥哥:没有,还用这件事威胁,叫嚣着五条家主应该不想让这件事暴露出去被大家得知有这么一个自甘堕落的妹妹吧。
][五条情:……他没事吧?][哥哥:应该没事,只不过断了几个肋骨罢了。
][五条情:……]他们说的这是一件事吗?强烈怀疑禅院直哉是什么受虐狂,被打一次不够,还能梅开二度。
[哥哥:打的我都不忍心了,因为他看起来很崇拜我的样子。
][五条情:……]确定了,禅院直哉不是受虐狂就是什么斯德哥尔摩。
[哥哥:情,你应该知道,若是让咒术界一些人知道五条悟的妹妹和一个普通人结婚,那个普通人会遭受什么。
][哥哥:他能承受吗?]五条情清楚,哥哥在咒术界树立了多少敌人,若是被他们抓到这个弱点,一定会像疯狗一样闻着味的前赴后继地咬过来。
[五条情:我不确定……][哥哥:谎言总有尽头,你能一个谎言一个谎言的叠加欺瞒一时,但无法欺瞒一世。
][哥哥:该结束了。
]五条情揉了眉头,呼出一口气,下一条简讯发送出去让她倍感艰难。
[五条情:我知道了。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五条情:以及真的要和他分开,让我有些伤心。
]五条悟回复得很快,看到简讯的内容,五条情的悲伤一扫而空,哭笑不得。
[哥哥:一颗歪脖子树罢了,七海已经提交入职申请马上就要回归咒术界啦!][五条情:你就别折磨七海学弟了,做个人,放过他好吗?][哥哥:他要是真的和你在一起了,面对我时的表情一点很有趣!看他变脸的乐趣已经大过了看惠变脸了。
][五条情:别闹了,什么恶趣味。
][哥哥:不聊了,晚安。
][五条情:晚安,哥哥。
]浴室的门开了,五条情下意识的将手机塞到了枕头下面。
视线对上,五条情有些心虚的慌乱移开。
表面风平浪静,但翻涌的浪潮即将席卷而来。
灯熄。
夫妻不约而同地翻身背对着对方。
——该结束了啊。
两人不约而同的惆怅想到。
…………港口Mafia大楼。
森鸥外秘密找来了律师,拟订了一份离婚协议,以森林太郎的身份。
其实,他们的婚姻算不上成立,他只是顶替了这位森林太郎的身份和他的妻子结婚。
毕竟有过感情,虽然不多,但足够让森鸥外做个人。
似乎是亏欠了对方,森鸥外企图在金钱方面弥补对方。
他并不缺钱,能用金钱让对方生活过的好一点,也算全了这一段夫妻之情。
森林太郎的名下的房产、车辆、证券……全部归属于五条情,他能算的上净身出户。
这份离婚协议,很有分量,包含了森鸥外十足的诚意。
森鸥外查阅了协议书,并没有缺漏,就差怎么和他的妻子开口了。
他们婚姻生活和谐,没有吵过架,他突然提出离婚实在突兀。
爱丽丝拿着画笔都无心画画,她唉声叹气道:我喜欢这个妈咪。
看着爱丽丝,森鸥外有了想法。
因为爱丽丝的关系要和不存在的前妻复婚所以决定和现任妻子离婚也算一个好的借口。
就是这个借口,显得他比较渣。
可是不管什么借口离婚,在两人婚姻生活和谐时突然提出离婚本身就挺渣的了。
这个借口只是让离婚更加合理化。
爱丽丝老成的叹气,摇头晃脑:林太郎,你会后悔的。
森鸥外捏紧了手中的离婚协议,不为所动。
落子无悔。
…………又是酒吧。
五条情把家入硝子和庵歌姬全叫出来了喝酒,这已经是她喝的第二杯。
我实在没有什么提出离婚的理由,莫名其妙的和丈夫离婚简直莫名其妙!酒精让她大脑都不清明了。
家入硝子一针见血:离婚需要什么理由?庵歌姬耸肩:不爱了就是不爱了,能有什么理由?五条情犹犹豫豫:这……会不会有点太渣了?家入硝子吐槽道:你用假身份和人结婚就不渣?直白点,你们婚姻都是假的。
五条情感觉被狠狠戳了几刀。
她惆怅道:我舍不得那三个孩子。
庵歌姬:争取一下抚养权?五条情摇头,将杯中剩下的半杯酒喝下。
你忘了我的身份吗?我不能太自私。
若是只是因为舍不得而扶养他们,和她长期相处,势必要接触危险的咒术界。
不管是为他们,还是为了自己,她都不应该自私的将几个活在光明世界有着自己人生的人拉到这滩浑水里来。
五条情又要了杯酒,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已经做好了决定。
不会后悔。
…………周末。
森鸥外今天没有加班,马上要分开,他决定要履行自己之前的承诺,有空了要和妻子进行约会。
虽然,是最后一次的约会。
早餐时,两人还在确定地点。
五条情:天气渐渐回暖了,樱花是不是要开了?嗯。
现在三月份了,正是樱花季。
五条情看着点评软件找寻适合赏樱的地点:河口湖小镇?还能看到富士山上的雪。
五条情将手机递过去,想要看看丈夫的意见。
可以,看照片人并不多,风景也很优美。
五条情当机立断:也没有时间考虑了,就确定这里了?森鸥外没有意见:由你决定。
五条情继续浏览,准备订他们需要住的酒店。
周边多是一些温泉酒店,房间都很空,有挑选的余地。
即将下单时,五条情突然停住,她试探问了句:要不要叫上中也和太宰他们?森鸥外无奈看她:亲爱的,你真的要让我们的双人世界添上两个特别亮的电灯泡吗?五条情捂嘴不好意思的笑:森先生,这话太不正经了。
森鸥外表情严肃了一些,配合道:知道了,我会端重的。
两人对视时都在笑着,可目光一旦错开,笑容就变的极其浅淡,趋近于无。
含情脉脉的双眸中同样温情不再。
五条情:该准备收拾东西出门了。
两天的旅程,需要带的东西并不算多。
只需要带一套衣服,还有一些必备用品。
五条情找出了一个足够装下他们东西的包,她探头看向卫生间,询问道:林太郎,你要带什么东西吗?相机?你不提我还忘了。
时间久远,五条情也忘了当初搬家时将相机放在了那个地方。
搜寻无果后,她打算先把其他东西装齐之后再找相机。
包里的空间被一分为二,她特别公平的将空间一人一半,放彼此的东西。
她记得丈夫有轻微的洁癖,带上了换洗的牙刷,还有一次性垫床的东西。
东西全塞装进包里,最后只剩还没有找到的相机。
林太郎,你知道相机放哪里了吗?森鸥外回忆道:好像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他放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好像看到过相机。
等等……离婚协议书!森鸥外快步走出卫生间,却晚了一步,五条情手上拿着由他和律师拟订的协议书。
他揉了揉鼻梁,感觉头疼。
最后的约会,恐怕是泡汤了。
这是什么?五条情沉着脸翻阅,念出封面上的字:离婚协议书?还没等她将离婚提出来,她的丈夫就给她送了这么份大礼。
情,你听我说……五条情打断了他:你要和我离婚?不早说?害她纠结了这么多天,心虚自己要当渣女,天天对丈夫愧疚的不得了。
之前的纠结全没了,这下五条情能站在道德最高点谴责这个无故离婚的渣男了。
实话实说,五条情松了口气。
我要和……森鸥外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这个荒唐的理由:为了爱丽丝,我要和爱丽丝的母亲复婚,所以只能……和我离婚?森鸥外苦笑一声:你考虑一下吧。
为了不显得太积极,五条情顺势道: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好。
原本装着夫妻两人东西准备提着去进行两日约会的包里,如今装着森鸥外的衣服。
他道:这段时间我会住在医院,你考虑好了的话……五条情面色难看的打断了他:知道了。
森鸥外带着包离开,五条情听到了楼下车辆离开的声音。
她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认真翻看。
什么——?房子是她的,车是她的,证券是她的……他甚至连精神损失费都给了……为了离婚她的丈夫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五条情计算了下离婚后她能得到的财富,她不缺钱,但也不会嫌钱多。
别考虑了,现在就离!第21章 离婚协议书是上午签,马是下午掉的五条情回到家, 外卖习惯点上了两人份,等送来如常一般装进餐盘才突然想起,她的丈夫要和她离婚并且已经搬出了家。
想来是预谋已久,连他最喜欢睡前看的那本书一并也带走了。
她已经迟钝到这种地步, 丈夫的异样一点都没有发现?五条情愣了一会, 吃掉了一份外卖, 默默提着另一份还没有来得及拆开的外卖来到了咒术高专。
正在五条悟办公室板着脸教训五条悟袯除咒灵又忘了布下帐的夜蛾正道看到来人头痛地揉了眉心。
五条情,已经有人和我告状了。
你这样不经过登记就进入咒术高专的行为,给其他咒术师带来了巨大的工作量。
五条情认真问:老师, 你还没有习惯吗?即使夜蛾正道如今成了咒术高专的校长, 五条情还是习惯称呼他为老师。
她不禁有些惆怅,看着手中提着的外卖,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夜蛾正道:高专的结界看来还需加强!五条情戳了戳听夜蛾正道教训听到睡着的五条悟, 回了句夜蛾正道:老师,你忘了吗?目前所有结界对我来说都是无效。
五条情的咒式可以无视一切结界进行空间折叠人在其中传输,但像之前在横滨进入的生得领域内情况则不同,那是完全独立的空间, 她不能利用咒式折叠两个完全没有关联的空间。
当然了, 她的咒式也支持她开辟出一个独立空间,如同生得领域一般,只不过需要耗费大量的咒力。
可以, 但没必要。
五条悟悠悠转醒,闻到香味, 发现五条情手里提着的外卖, 吐槽了一句:我是什么垃圾处理站吗?五条情拍了拍他的脑袋, 将他因为佩戴眼罩竖起的头发拍地塌了些。
她嫌弃道:能有吃的就不错了!五条悟拆开外卖, 嘟嚷了一句:我不吃辣的……五条情不耐烦又拍了他一下, 五条悟立刻噤声,老老实实拿起筷子开始进餐。
夜蛾正道:……他重重咳嗽一声,提醒他还在这里。
两兄妹同时转头,齐齐看向他,特别默契地说了一句:老师,你怎么还在?五条悟将碗往旁边挪了挪,吃独食不想分享的心情写在了脸上,体现在了他的动作中。
夜蛾正道:……明显,他的脸色暗了许多。
一句话未说离开了五条悟办公室,脚步比平常沉重了许多。
即使如此,他依旧很有礼貌,没忘记关上办公室的门。
五条情搬了个凳子坐在五条悟旁边,猝不及防爆出一个大消息:森林太郎那个渣男他要和我离婚!咳咳、、五条悟急忙去抽纸,辣椒呛到喉咙,让他咳嗽个不停。
他是被呛了嗓子不是耳朵吧?谁要和谁离婚?主次关系是不是颠倒了?我们本来今天要一起去河口湖小镇赏樱,收拾东西的时候……五条情取出离婚协议书拍到了桌上:被我发现了这个!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愤怒,也不知道愤怒从何而来,总有种她败了的微妙感。
至于败在了哪里,五条情觉得应该是败在了速度上面。
离婚协议书?五条悟翻阅了一下:啧,很有份量啊。
对方想和你离婚坚决到钱都不要了,足以见他是真的很想跟你离婚。
五条情丧气的幽幽看着五条悟。
五条悟将离婚协议书往桌上一丢,象征性的愤怒,骂了句:渣男!赤.裸.裸的渣男行为!愤怒结束,继续炫饭,就是有点辣。
五条情:……她来这是为了给自己一场磨练的吗?真是会谢。
…………下午五点,森鸥外看了下时间,将文件收起,拿上车钥匙准备惯例回家。
爱丽丝叫住了他:林太郎,你去哪里?回家。
爱丽丝指了指红木桌子边上的一个鼓鼓囊囊的包,扎心道:林太郎,你忘了你被妈咪赶出家门了吗?森鸥外纠正道:不是被赶,是我主动离开的。
爱丽丝摊手,用渣男口吻道:随便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森鸥外:……?她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不好的习性?爱丽丝耸肩,回应:当然是从林太郎这里咯。
森鸥外:……爱丽丝!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是你的一部分,能感知到你的所有包括别扭的心声。
森鸥外:……尾崎红叶扣响了办公室的门。
鸥外大人。
抓到的那几人经过审讯吐出了一个情报。
森鸥外正色道:说。
他们见到藤川和GSS的人进行了会面。
森鸥外思索着,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椅子扶手,他道:这几个人的审讯讯息还有别人知道吗?尾崎红叶:是我亲自审问的,目前只有我和鸥外大人您知晓。
森鸥外:根据之前的调查,我身边亲卫队里有一人是藤川的人。
这根刺不除迟早是祸患。
尾崎红叶:您打算怎么做?亲自引蛇出洞。
尾崎红叶靠近了些,聚精会神地听着森鸥外的计划:藤川联系GSS不用猜就是想对我进行刺杀,与其让他们寻得时机主动刺杀,不如将这个时机由我占据主动权送出去。
森鸥外从棋盘上拿起棋子落下,棋子敲击桌面发出一声清脆而笃定的响声。
Checkmate。
……森鸥外敲定了计划,召来了中也在暗处保护他的安全。
除他之外,还有一队精锐明日会隐藏在他的四周。
要战,就要确保百分百的胜利。
爱丽丝,明日也得拜托你了。
爱丽丝叹气:先说好,是去吃蛋糕,而不是陪你逛街去穿那些该死又繁琐的蓬蓬裙。
啊爱丽丝,你都好久没有穿新衣服了。
爱丽丝冷酷道:你烦死了。
桌上的手机响了,森鸥外拿起苦笑一声:看来在实施计划之前,我需要回去一趟,将离婚协议书签了。
他将计划微调,但并不影响大局。
结束的那一天,终是要来了。
开始的时候,不就已经想好了结束吗?森鸥外站在落地窗外眺望一片祥和的霓虹灯光。
从这个高度看,人如蜉蝣一般,渺小到轻而易举的就会被捏死。
森鸥外有软化预兆的心逐渐变硬。
可以安排暗处的人,全部撤出了。
会产生威胁的东西,就应该尽早丢弃。
他喃喃道:这才是正确的决定。
…………五条情吃完早餐,已经是七点了。
车辆鸣笛声响起,片刻后是敲门声。
五条情冷笑一声,昨晚刚同意离婚,今天早上就迫不及待的赶来,八点钟都没到,他是有多想离婚?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晚一步被森鸥外抢先离婚的五条情理直气壮的占据道德最高点强烈谴责他。
五条情将门打开,刺道:森先生,你这是已经提前和我划清界限了?有钥匙还需要敲门?森鸥外笑笑:我需要提前适应,这里毕竟以后是属于你的。
就算不是夫妻了,我们还是朋友。
五条情后退一步,让他进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森鸥外不紧不慢道:人有很多种样子,对待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面貌。
现代生活的潜规则罢了。
是吗?五条情露出虚伪的笑容:以前我是你的妻子,所以你用好丈夫的面貌对着我。
现在我快不是你的妻子了,所以你便用这副对待我们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不过是相交过处过一段时间没有多熟悉的陌生朋友的态度对待我?情,你不用如此。
我说了,即使分开,我们也能是很好的朋友。
五条情嗤笑道:我亲爱的森先生,你难道没有听过最好的前任就如同死了一样吗?朋友?你在开玩笑吗?森鸥外没有回答,只是拿了之前拟订的离婚协议书的备份,还贴心的准备了笔。
离婚协议书上已经有了一个名字——森林太郎。
五条情冷着张脸在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老实说,森鸥外没想到离婚会这么的迅速,忽略五条情夹枪带棍的刺人语言,婚离的还算和谐。
完全没有他预想的歇斯底里和焦头烂额。
这应该归功于他有个温柔体贴脾气还很好的妻子,啊不对……是前妻,也不能说是前妻,他们还没有去区役所,就目前来看,他们还是夫妻。
森鸥外的电话响了,他瞥了眼,歉意一笑:恐怕要改日去区役所,我会先将离婚协议书进行公正。
五条情抱臂,不咸不淡的嗯了声,似乎是不想见他。
森鸥外上前走了步,将五条情揽到怀中:再见了,很幸运和你度过这一段时光。
五条情扯出笑容,虚假回道:我也是。
门被关上,玄关处多了钥匙。
五条情环顾四周,她其实并不喜欢房子的装修,当初为了立温柔妻子的人设,房子装修的过于温馨。
她收起钥匙,将桌上两人合照丢进垃圾桶,随后联系装修公司,准备将属于她的房子里里外外全部装修一遍,不留下任何前任丈夫的痕迹。
电话挂断后,另一个电话打进。
喂?新任务吗?知道了,我立刻赶去横滨。
…………五条情到达横滨时,长谷川泰几人已经准备好去袯除咒灵。
咒术协会一连下派了好几件在横滨的咒灵袯除任务。
据说是近期黑.手.党们为了争夺地盘多次交火,产生了过载的负面情绪,从这些负面情绪中孵化的咒灵一股脑的扎堆爆发。
五条情带了个刚来不久的实习咒术师,人有些拘谨,话也不太多,但还算好学,有不懂的问题会即使开口,五条情也会耐心解答。
这次的任务等级并不高,与其说是五条情接手任务,不如说是她辅助新来的咒术师完成这次的练手任务。
谷村,你不是从高专出来的,没有经过正统的训练,怎么想到要成为咒术师?新来的咒术师谷村真司并不是从高专出来的咒术师,刚接触咒术界不久。
谷村真司给了个非常质朴的回答:工资高。
在咒术界有不少因为咒术师的高工资而留下来选择当咒术师的人,工作难度高危险系数五颗星加上人员稀少,高工资也是咒术界吸引人留下来的手段。
五条情没继续问下去,换了个别的话题和他继续聊天。
他们停在了一个废弃工厂前,工厂显然荒废很久了,围墙外面杂草丛生,外面随意堆放着生锈的废物机器。
被植被肆意攀爬的铁门断了一半,缠绕在门上的锁链拖沓在地。
听到动静,在废物工厂内部扎根的不良少年涌出。
为首的少年态度倨傲,口里嚼着泡泡糖,手里拿着个生锈的钢棒,随意挥了挥指着他们。
你们两个是谁?来我们铁巨帮的地盘做什么。
五条情神色负责,这些自称铁巨帮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几岁,染着五颜六色的奇怪发型,身上还穿着校服,显然是逃课出来搞什么帮派聚会的。
能有这样的精力和闲心整什么不着调的帮派,一定是作业不够多。
五条情这次任务只是负责辅助保护谷村真司的安全,重要的目的是让新咒术师锻炼,更好的适应接下来的高强度任务。
她往后退一步:谷村,交给你了。
交给我?谷村真司有些迷茫:我要做什么?五条情认真道:将这群碍事的不良少年赶出任务地点,要是不服就用武力逼到对方服。
谷村似乎懂了点,将随身携带的包放下,从随身携带的包里面取出了一把折叠雨伞。
雨伞张开,再奇妙地合拢。
雨伞尖顶端开了个圆形的小孔,谷村真司按动按钮,从里面喷射出一连串的石头。
谷村真司的咒式就是可以操控这柄特殊的雨伞,根据心意任意改变这把雨伞的形态。
若是他想,把雨伞变成加特林也不是不可能。
叮——五条情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来电人是太宰治。
五条情接通电话:太宰,怎么了?谷村真司闹出的动静有点大,几个不良被揍的嗷嗷叫。
五条情捂着听筒试图让惨叫声传不到电话那头。
森鸥……林太郎那个渣男是不是要和母亲大人你离婚?太宰治气鼓鼓道。
是的,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
五条情坦诚相告,没什么好隐瞒的。
太宰治刚想说话,却被电话那头传来的男人惨叫声给吸引:什么声音?五条情淡定地瞥了眼正在被飞舞的雨伞打的嗷嗷直叫的几个不良,慢悠悠道:我在拳击馆学习拳击,旁边教练正在教导几个学员。
太宰治:……他莫名的感觉到了一阵胆寒,要说的帮她小小教训森鸥外,例如对他做些把他厕所的纸拿光让他上厕所没有纸这一类的小恶作剧的话也没说出口。
可现在看来,五条情似乎并不需要,她甚至去练拳击。
为什么练拳击,想来已经很明显了,肯定要把森鸥外狠狠的给揍一顿。
太宰治嘴角上翘,笑的像只狐狸,让坐在他身侧的坂口安吾汗毛竖起,果断的远离他。
有人要遭殃了,他敢肯定。
太宰治似乎预想到了他的上司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模样,光是想就已经很有意思了,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森鸥外被母亲大人暴揍的模样。
港口Mafia内部的风吹草动瞒不过他,森鸥外的行动他稍微分析就能知晓,更别提漆黑的矮子一早就离开港口Mafia提前去设好的地点进行布防。
太宰治眼睛眨了眨,眼中恶作剧的光一闪而过。
让场面更乱一些吧!母亲大人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叭!五条情皱眉:你不应该在学校上课吗?太宰治语气低落:我听说他要和你离婚,没有心情上课,就逃课了。
完美的理由,他肯定不会责怪一个即将变成单亲孩子的小可怜。
对不起太宰,是我们影响到你了。
太宰治可怜巴巴道:我知道无法阻止你们,我只是想在剩下的时间多和母亲大人你相处。
五条情听的心都要碎了。
她瞥了眼已经解决不良少年准备进入废弃工厂袯除咒灵的谷村真司,计算了下他完成任务需要多久的时间。
我现在在横滨有事,至少两点后才能有空。
太宰治眼前一亮,在横滨?!连老天都不想放过森鸥外这个大渣男。
他立刻道:母亲大人,我也在横滨!五条情:……你们是有多热爱横滨,逃课首选之地就是横滨,这地方有什么好玩的?五条情承认,她多少对横滨是带有点不满的情绪。
太宰治计算了下路线,找到了一家在离森鸥外引诱敌人出动的地方不远的一家餐厅。
怎么能让他全身而退?至少也得把他隐瞒身份但实际上是港口Mafia首领这件事扒下来!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呢。
五条情收到了太宰发来的餐厅地点,他还发了个可怜巴巴的猫咪正在等待主人的表情包。
将手机收起后,五条情谨慎的观察废弃工厂内部情况,确保在谷村真司陷入危险的时候,她能及时出手。
比五条情预计的要好,除了一开始对上咒灵手忙脚乱之外,并没有大问题。
咒灵袯除之后,五条情嘱咐了他一些关于咒术协会提交任务的注意事项之后,便独自前往太宰治之前所发的地点。
她提前给太宰发送了简讯。
[五条情:我事情处理完了,马上就到。
][太宰治:[猫猫等待.jpg]]部署完毕准备再巡视一圈街道的中原中也看到了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不速之客?首领也派了这个家伙来吗?可提前并没有告知他。
太宰治坐在透明玻璃墙边,这里视野很好,能将整条街尽收眼底。
包括等会亲自引蛇出洞的森鸥外。
他似乎并没有考虑像五条情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当街遇到枪战会发生什么,更多的是想看到森鸥外发现自己在五条情面前暴露身份的错愕。
他看见了中也,心情很好的和中也挥了挥手。
等等……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森鸥外的身份暴露不就意味着他的身份也要暴露了。
太宰治脸皱成一团,在纠结是看森鸥外的乐子,还是为了看森鸥外的乐子搭上自己。
天平的两端,一边是滑稽的森鸥外,一边是笑容温柔带着慈爱注视他的五条情。
他烦躁地揉了下头发,变得乱糟糟。
天平一会向□□斜,一会向□□斜,反复几次竟诡异地达到了平衡。
一声枪响,大战的预兆。
宛如夜空中突然升起炸裂打破平静的那簇绽开的烟火。
太宰治突然想起了那日的烟火和五条情微微带着冰冷的掌心。
他停止了自虐般地揉自己的头发,天平不断倾斜再倾斜,更加在意的那边往下压。
已经有了结果。
他迅速拿起手机拨打五条情的电话:母亲大人,我们换一家餐厅吃饭叭,我刚刚看了点评说他们家超难吃的。
什么——?太宰治面色一冷,他在电话那端听到了剧烈的枪声。
纠结的时间太长,似乎已经有点晚了。
来不及犹豫,他快步跑出了餐厅,懊恼地垂了下自己的脑袋。
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分了?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做法产生了怀疑。
……森鸥外按照计划,在这条街带着爱丽丝逛街。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有红点从他身上一闪而过。
中也的声音从耳机那头传来:首领,在商务大楼楼顶发现隐藏的狙击手,是否要要处理?森鸥外手指抵着耳机,压低声音道:先等等,不用急。
收到。
中也欲言又止道,首领,我在附近看到了太宰,是否是您的安排?太宰?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和广津一起处理武器库的事吗?森鸥外头疼地揉了下额角,这家伙又想整什么事?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巧合。
一旁的爱丽丝突然打了个喷嚏,森鸥外没在意继续道:算了,不用管他,继续戒备,等到Gss的人出来,直接动手。
好的,首领。
……五条情听到了枪声,第一反应是担心太宰治。
太宰?你没事吧?好像出了一些什么事。
你待在餐厅里面,不用出来。
躲好,知道吗?五条情说话快而急促,太宰治听到了风声、奔跑声。
他抿唇,唇瓣紧闭,抿成了薄薄的一条线,唇色苍白,连血色都从脸颊褪去。
太宰?太宰?五条情没得到到回应,又唤了两声。
知道了。
话音刚落,电话猝不及防的挂断了,五条情觉得有些古怪,又说不出古怪在哪里。
枪战的地点距离她百米不远,她看到了之前短暂接触过的芥川龙之介。
他张扬的衣摆正护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男人被对着她,看不清楚长相。
子弹如细密的雨一样铺天盖地,地面颤动,细碎的沙石跳了跳。
与港口Mafia激战的势力后方好像被什么人直接撕裂,枪声不像之前那么有规律,而是毫无章法般的紊乱起来。
森鸥外接到了中也的报告:首领,我已成功突破他们的防线,到达Gss埋伏点的后方,并且抓到了指挥人员,根据我的判断应该是Gss干部级的成员。
干的漂亮,中也君。
森鸥外毫不吝啬他的夸赞:留下活口,我还要留着他去和藤川问罪。
好的,首领。
芥川龙之介靠近森鸥外,压低声音道:首领,队伍中有人试图对您放冷枪,已经被我制服。
森鸥外笑道:芥川,太宰君能将你带入港口Mafia,成为我们的一员,是他做的极为正确的一件事。
是太宰先生让我有了第二次生命,为他效命是我应该做的。
森鸥外笑容淡了些。
只剩零星几人还在反抗,已经不足为惧。
周围的港口Mafia人员朝森鸥外聚拢,单膝跪地,手捂胸口,恭敬地唤了声:首领。
终于看清被港口Mafia成员簇拥的人的长相后,五条情大为震惊。
她先是揉了下眼睛,确定那个一群壮汉臣服于面前的人的确是长得和她老公一模一样。
还没去区役所正式离婚,姑且还算是她老公。
为了更加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老公,五条情拿出手机给联系人森林太郎拨打电话。
森鸥外拿出手机,犹豫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你确定你没有什么失散的孪生兄弟?什么?森鸥外不明所以。
好的,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五条情的这通电话打的有些莫名其妙。
Gss剩下的人员开始负隅顽抗,枪声猛烈了一阵。
芥川龙之介突然后转,敏锐道:有人靠近!子弹在五条情面前消失,诡异地出现在她身后,射向远处的墙壁,留下焦黑的痕迹。
她所处的空间如同被子弹忽略的一般,被移到另一个空间。
森鸥外瞳孔紧缩,从没有设想过他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和五条情见面。
发现她周围的异状之后,表情变得极其严肃带着凛冽的寒意。
五条情知道她弱不禁风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老公竟是港口Mafia首领之后,她第一感觉是匪夷所思,再然后是愤怒,愤怒她被演了。
可愤怒之后,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惊喜和兴奋。
她迎着森鸥外带着浓烈杀意的眼神,一步步走近他,期间还不太好意思地踩到了Gss倒在地上成员的手,得到了特别惨烈的一声哀嚎。
森鸥外眼中的杀意没了,叹了声气,更多的是无奈。
有港口Mafia的成员试图拦路,五条情不为所动,直接从他们面前消失,悄无声息般的来到了他们身后。
森鸥外手指不自觉地转动还未取下的戒指。
他拍了下芥川,让他让开。
这么做或许并不理智,他同床共枕的妻子有着他不知道的巨大秘密,如今这个秘密暴露,她身上带来的危险应该让他警惕。
可不知为何,他却笃定,她并不会对他有害。
森鸥外苦笑一声,这么不理智的行为,不应该是他会做出的。
芥川龙之介惊讶道:是你?咒术师?森鸥外恢复情绪,脸上重新挂上一如往昔的微笑:情,你真是给了我一个不小的惊喜。
五条情仔细打量着他。
平常散落在脸侧的头发向后梳,温和文雅的气质消失无踪,多了锋利让人不自觉想要低头的气势。
五条情感觉心脏怦怦乱跳,死水突然掀起波涛,无趣的生活里出现了一个令人兴奋的因素。
五条情雀跃道:老公,你的新发型真不错!森鸥外:……?这个反应是不是有点不太对?芥川龙之介眼睛瞪大:……!?老公?!周围的港口Mafia成员默不作声。
一不小心吃到了这么大的瓜,不会被灭口吧?!森鸥外率先开口:现在不是聊天的好时机。
五条情视线一转,看到了从左侧珊珊而来准备跟森鸥外汇报情况的中原中也。
他穿着不同以往的装扮,黑色风衣衣摆在他快速的步伐下扬起,浑身上下所带的杀气和浓烈的游走于黑暗之中的死气让人难以忽视。
中也同样发现了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五条情。
他看向森鸥外,意识到了首领的身份或许已经暴露。
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扭头就走,一点也不犹豫。
森鸥外:……他看重的下属是否逃跑的步伐有些太快了?跑什么?我已经看见你了!母亲……他声音不算大,但附近的下属还是听到了他的这句母亲。
中原中也耷拉着脑袋,什么杀气啊煞气,还有刚刚的威风凛凛全都消失了。
他现在已不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港口Mafia重力使,而是被抓包尴尬的不得了还十分心虚的孩子。
太宰也到了。
中也仿佛看到了救星,他第一次觉得太宰治如此顺眼。
有了分担火力的对象出现,中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至少承受五条情火气的不只有他一个人。
十分安详。
五条情看着刚到的太宰冷笑一声:什么为了和我多相处约我来这里吃饭,太宰治你很行啊。
中也目光立刻变得凶狠和默不作声的森鸥外齐齐看向他。
原来是你小子搞的鬼!太宰治眨眨眼睛一脸无辜:嗨呀,中也和我亲爱的父亲母亲大人也在啊。
芥川龙之介眼睛瞪得滚圆,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不该出现的呆萌。
传言太宰先生是首领的私生子竟然是真的?其他港口Mafia成员头低得更低,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真的不会灭口吗?太危险了!太宰治和中也出现之后,五条情很生气,生气让她变得异常的冷静。
她生气的来源不是她的丈夫隐瞒了身份,而是在于太宰和中也根本不是什么学生,什么上学也是骗鬼的。
五条情想起长谷川泰曾和她说过港口Mafia有两名新秀,作为预备干部很大概率会顶替干部的位置。
以森鸥外对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重视以及亲密程度来看,这两个预备干部十有八九就是这二人。
五条情怒而反笑。
招收童工的港口Mafia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首领更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咒术高专名义上还是学校会教授知识,而港口Mafia这个黑心企业说不定连社会保险都不给交。
五条情笑容灿烂,却让森鸥外感觉到了寒意。
他承认,是他看走眼了。
他的妻子生起气来还是挺让人害怕的。
我是应该称呼你森林太郎还是森鸥外呢。
森鸥外:……你想称呼什么都可以。
五条情温柔地唤了声让森鸥外毛骨悚然的老公。
她说:我等你来找我好好聊聊。
聊聊两字是硬生生从她牙缝中挤出的。
森鸥外:……明明隐瞒身份的不止他一人,为什么他的老婆会这么嚣张?五条情说完,目光扫射着他们三人,挨个看过去。
给他们留下忐忑不安之后,凭空消失在原地。
森鸥外神色骤变,不轻不重的语气威胁道:你们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不要让我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流言。
在场的全部都是森鸥外的心腹,他并不担心他有妻子的事情会传出去。
但该有的警告还是得有,恩威并施上位者的惯用手段。
接下来的收尾工作并不需要森鸥外在场。
突然不见的爱丽丝察觉到危机结束之后,蹦蹦跳跳地来到森鸥外身边。
森鸥外眉心跳了跳:爱丽丝,你刚刚去哪里了?爱丽丝捧着脸,可爱地眨眨眼:我发现母亲大人来了就机智的逃跑啦!你发现她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爱丽丝:我给你暗示了啊。
森鸥外:什么暗示?我打了超大一个喷嚏的,你没注意吗?爱丽丝鄙视道:林太郎真是个大笨蛋!森鸥外:……可真是我的贴心好女儿啊!…………港口Mafia办公室。
从芥川那里,森鸥外得到了他的妻子真实身份是个咒术师。
关于咒术界的情报,港口Mafia收集的不多。
但得益于调查他的妻子用的是真名,并且有个异常高调的亲人,森鸥外还是派人收集到了一些关于他的妻子的讯息。
办公室内不只有他一个人,还有能够帮他稍微分担一点他的妻子的怒火的两个养子。
太宰治拿起一份资料,入目的就是一张讨人厌的脸。
五条悟?太宰治笑道:森先生,你应该庆幸,母亲大人跟你结婚用的是真名字。
森鸥外表情有点难看,笑不太出来。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了眼。
能获得的咒术界的情报不多,大部分都是有关于这个高调的五条悟的。
森鸥外顿了顿继续道:他是御三家五条家的家主,情的哥哥。
特级咒术师,公认的目前咒术界的最强者。
太宰治灵魂一问:那夏油杰是谁?随口编的名字吗?森鸥外:并不是,关于夏油杰的资料不多,只知道他叛出了咒术界,前段时间新宿和京都发生的咒灵□□就是由他一手主导。
根据年龄来看,他和情应该是同届咒术高专的学生。
太宰治揶揄道:说不定是母亲大人的白月光哦,看长相,森先生你不如他。
森鸥外:……太宰治放下资料,注视着森鸥外,笑着问出了一个让气氛突然凝滞的问题:还要离婚吗?什么离婚?中也一脸迷茫,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知道的事情吗?咒术界和政界交好,关系千丝万缕,港口Mafia最需要的是什么,相信不用我说,太宰君也应该知晓。
这或许是一个契机,并且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实力不俗,而港口Mafia和咒术界毫无关系,也不用担心她是敌人,对港口Mafia造成什么危害。
森鸥外这一大段理由,究竟是为了说服太宰治还是为了说服他自己,亦或者二者都有。
他的答案已经很显而易见了,并不想结束和五条情的婚姻,甚至还想从中获利。
太宰治拖动着椅子站起,冷淡说了句:森先生不愧是首领,利益至上。
随后他勾起笑,略带俏皮的补充了一句:和母亲大人结婚的是森林太郎,跟你森鸥外有什么关系?如愿以偿看到森鸥外表情微变,太宰治心情愉悦。
中也已经晕了,他实在懒得动脑子去分析这些有的没得。
他只知道:首领,时间不早了,您要回家吗?他还记得,五条情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的那句聊聊。
森鸥外动作一顿,该来的总归要来,但好在隐瞒的人不止他一个,情况或许没有那么遭。
…………森鸥外到家时,外卖正好也到了。
五条情开门,看到的就是提着外卖的森鸥外。
这是?他提起外卖袋子晃了晃,平淡的表情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五条情拿过外卖:我的晚餐,当然没有你的份。
森鸥外:……我吃过了。
真是辛苦港口Mafia的首领陪我玩几月的过家家游戏了,每日两头奔波累吗?森鸥外不咸不淡的刺回去:那情呢,累吗?五条情耸肩:还好,就是每天需要计算你到家时间提前点外卖有点麻烦。
森鸥外:……?都这种情况了,五条情也没必要装了。
你不知道吧?在一起后,你吃的每一餐都不是我做的,而是外卖。
五条情喝了口汤,慢条斯理的补充了一句:我根本不会做饭。
森鸥外无奈一笑:这是要开启坦白局吗?嗯……五条情挑眉:亲爱的森先生,我坦白了一件事,该轮到你了。
森鸥外:我似乎没什么需要坦白的。
是吗?那你藏在你的书房密室的一堆武器我就丢了啊。
知道她丈夫是港口Mafia首领后,回家的第一件是就是将整个别墅里里外外的搜寻了一遍。
发现了她的丈夫在他们的家里做了不少小手脚,当然,她做的手脚同样也不少。
森鸥外老实道:原本想等你不在让下属运走,可还没来得及,就……五条情微笑,伸手将沙发上的抱枕捞到怀里,肉眼可见的抱枕被她捏扁了。
森先生,我想我们能有一整晚的时间来互相坦白。
森鸥外:……照他妻子的愤怒程度看,他恐怕是很难见到明日的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