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东苑,管家安置两人住下,一间大阁,里面分左右两间房,中间挨着内厅。
这不就是酒店套房的布局吗?纪云舒可不乐意了,朝那管家说:可还有别的房间?老管家佝偻着腰,身上穿着送丧服,连着丧帽戴在头上,以至于低着头时根本看不见模样。
他毕恭毕敬道:先生,整个东苑就属这两间房最干净,你们是贵客,老爷吩咐了,不能怠慢。
可是景容出声:纪先生只住一晚,何必这么麻烦,我看这地方不错,挺安静,晚上休息也不会被打扰。
言罢,与老管家说:这里不需要你了,去忙吧。
是,那两位好好休息,我待会让下人们过来伺候。
管家依旧低着头,朝院子外退了去。
纪云舒最厌景容那种主子像,忍不住说了一句:这可不是容王府,王爷吩咐周家的下人时,怎么跟在自己家似的。
小家伙,说话真逗!景容笑笑,双手往后一背,掀袍迈步,进了屋。
还不忘冷不丁的甩一句:洗洗手再进屋,本王闻不得那股尸味。
她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摊上这么个闷骚犯贱的王爷!在屋外的水盆里洗了手,纪云舒进了屋,就看景容坐在内厅里上下看她。
可洗干净了?纪云舒无语,忍着想狂揍他的冲动,直接将双手摊开在他面前。
景容眯了一眼,看她手掌上还有水印,泛着光,晶莹剔透。
下一刻,他便出手一把捏住了她细腻的手腕,嘴角勾着玩味的笑:都说男人的手粗狂有力,怎么纪先生的手却细皮嫩肉?莫不是擦了胭脂水粉?手腕被突然一抓,纪云舒本能的紧握双拳,手腕扭动着挣扎起来。
还请王爷松手。
不松。
疼。
哪疼?手疼。
那也不松。
他是铁定主意打算逗她一番了,嘴角上的坏笑越演越烈,手用力一扯,将纪云舒拉到了他跟前,另一只手顺势捏上她精瘦的肩膀。
有板有眼的分析起来:这骨架也够难不成从小没饭吃?还是从小性子不好,被人打到大?活脱脱的现代版段子手啊!纪云舒身体贴向他,之间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她矮他一个头,目光正好直视在他的胸膛上,男人炙热的体温扑向鼻尖,让她的心赫然一紧。
一个激灵,用力将他推开。
王爷别太过分了,小的可不是受。
受?兽?景容思量了一下这个字,鄙夷一笑:就你这种还想称兽?本王看,你就是一只长着尖爪的猫,中看不中用。
你纪云舒气得差点没跺脚,牙贝咬得啧啧作响。
可是,她奈何不了他。
现下也总算明白一句千古哲理!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却作不掉我的样子!景容见她一副忍得有些憋屈的模样,一脸我赢了的傲娇样。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丫头突然端着饭菜进来了,打破了这场无烟的硝火。
领头的丫头行了一个礼:老爷吩咐给两位先生做了晚膳,饭菜若是不合胃口,奴婢们再去给两位先生重新做。
饭菜一一上桌,有鱼有肉,可比纪家的伙食丰盛多了。
纪云舒眉眼忽地一暗,朝领头的丫头问去:姑娘,你们家小姐只有翘心一个丫头吗?不是,还有素云。
哦?方才她也在吗?丫头摇头:素云几日前家里有急事就回去了,估计今晚能回来,先生是有什么吩咐吗?没有,你们也去休息吧,不用在这伺候。
纪云舒摆摆手。
几个丫头低着头,出去了。
纪云舒脸色沉了下来,心里正在琢磨着什么,一转眼珠子,正好看到景容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王爷不仅有抓人手腕的癖好,怎么还爱这样盯着别人看。
纪云舒语气不好。
一改方才轻浮的模样,景容严肃的问她: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