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站!苏子洛进去,尉迟林正在等他。
将军!唤了一声苏子洛点头:进宫如何?已经照将军的吩咐所说,边城的梁文已经被革职了,大临皇帝也答应,择选佳人,与我国和亲。
苏子洛点头!尉迟林抬眉,满脸惑色:将军,那大临皇帝多疑,恐怕我今日所说的话,并不能得到他的全然信任。
就是要他不信!这?为何?苏子洛双手附在轮上,往前移动了半米,嘴角勾着神秘的笑意。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扣在把手上,发出一声声脆响!一边说:大王有令,定要想方设法,拿回五年前割给大临的两座城池,我方三万兵马,在边疆迂回数月,不就是为了此刻进京吗?虽说求亲只是一个借口,但下一步,便要想方设法,完成大王的使托。
是!尉迟林声音深厚,又问了一句:两座城池,不攻就得,那大临皇帝,不像康概之人。
是啊!天下豺狼多是皇帝种!苏子洛也不着急,朝外头看了一眼:天色也不早了,都下去休息吧,此事,再议。
是。
尉迟林拱手,出了去。
屋内那盏雕花木窗,正好朝月光敞开着。
入春的月,格外的圆,孤零的挂在墨色的天空上,美极了!苏子洛挪动轮椅到窗前,抬起的双眸中,泛着一旁烛火的橙色光晕,将那一涟的忧伤,全数融了出来。
缓时,他将手中的挂穗从衣袖中拿出,指尖轻轻摩擦在挂穗上的那颗珠子上,润而轻滑!子洛,如今出战在即,这个挂穗,是你娘留下的,如今交到你手上,你定要记住,若为父出了事,死在了战场了,你一定要想设法,活下去!爹!他口中唤了一声。
脑海中,闪现出了五年前在苍水大战的画面。
战火硝烟,号角弥天一一厮杀的声音、兵器擦杀的响声,娟娟入耳!整片苍山之地,铠甲将士死亡数数,百里长流,鲜血侵蚀。
苏子洛正被数名临军围困,铠甲沾满鲜血,数米之外,一把利剑,朝着苏大将军狠刺而去。
爹!那嘶吼的喊声,震破天际!而那把剑的主人纪黎,我要你给我爹,陪葬!另一边,纪云舒与景容,已经回到了容王府。
纪云舒本想立刻回东苑,却被景容硬是拉去了他的院子。
命人端来一些宵夜点心。
想必你在萧妃宫中也没吃什么东西吧。
还算是体贴。
纪云舒也没推辞,腹部瘪瘪,的确饿了。
索性捏着糕点吃了起来,景容突问:你还没告诉我,怎么知道那个尉迟将军,不是真正的曲姜将领?纪云舒看了他一眼,深了一口气,不急不慢的解释起来,那人看上去是个彪悍之人,想必上阵杀敌,是员猛将,不过,我见他颅骨后突,肩骨连着脖子微垂,此状,应该是行战时被人重击过后脑所致,而且我见他的右手曲折不直,便断定,他脑骨所伤正在右骨的凹点上,此伤的后果,一,变成一个傻子,二,则是一个无智的莽人,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率领三万将士抵十万?所以真正的曲姜将军必定另有其人!一瞬之间,便恍然大情啊!景容不得不闹服她,自己在殿内揣摩了半天都没想明白,纪云舒单单瞧一眼,就分析的这么透彻,不服都不行。
你这么聪明,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可惜你是女子。
纪云舒却白了他一眼:男男女女,你们古代人,真是区别对待啊,封建思想!古代人?封建思想?景容一乐,嘴角往上一点,奇怪道:你的话,说得总是奇奇怪怪,每次都要本王好生揣摩,将来你我一起生活,本王大概天天都有得猜了。
一起生活?纪云舒拿着糕点的手一顿。
朝他泼去冷水:谁要跟你一起生活了?怎么,如今就想耍赖了?嗯?景容一般正经起来:你我亲也亲了,睡也睡了,将来,你必定是要嫁给我的。
臭不要脸!纪云舒手中的糕点抖到了盘中,她咽了咽,一脸无奈。
强调道:都说让王爷忘了那件事,我也不会去记得。
忘?景容勾唇:忘不掉,本王可是要你负责的。
真是无赖不要脸了!罢了!罢了!她懒得回应。
偏偏景容如一块牛皮糖,硬是要黏着她。
你倒是说句话啊!嘴巴疼,不想说。
纪云舒言辞不带缝隙,使得景容脸色青柠。
心中不快,他往她身旁更是挪了一点,并说:罢了,你嘴巴疼不想说,那本王与你说说。
听好了,本王要与你说的事,乃是天大的事。
天大的事?纪云舒面色平静,难以辨别她是否感兴趣,只是默默的不说话。
心中,大概也是想听听吧。
景容清了清嗓子,严肃问道:想必你也知道那位孔虞姑娘吧?她点头!我与孔虞自小一起长大,关系也算甚好,她虽一直念着要做我的容王妃,可感情之事,毕竟是由心而定,在我心中,我待她如长姐,绝无半点男女之情,只怪我含糊不清,没有与她道明白,如今牵扯下来,并不是我的意愿,你能明白吗?甚是紧张!可这话,说得也奇奇怪怪的纪云舒眯了他一眼,额头微皱:这就是天大的事?王爷,你逗我呢!景容似是被敲了一棒,但也不怒不急,摆正容态,一副传教的的口吻。
道:我与你说这些,是希望你能明白,本王心中之人,只有你一个,绝对容不下其他女子。
这话,倒说得十分露骨,也懒得让纪云舒去猜了,索性直接明了。
这话听得多了,纪云舒的心头也免疫起来,可每次一听,又莫名觉得慌张,搅得心尖尖乱窜!她立刻挪开,侧过身,双手紧拽着衣袍,回了一句:王爷心中有谁,说到底与我无关,我也话未说完,手臂被一股力量紧拽,将她拉了起来,被迫转身而起,顺势栽进了景容的怀中。
坐在他的大腿上!姿势暧昧撩人。
放开我!纪云舒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愤然而起。
偏偏力气不抵,被扣得严严实实。
安静些,若是让外头的人听到动静,进来一看,你我可就真说不清了。
麻蛋,现在也说不清!纪云舒眸子狠狠瞪着他,也不知道是因为发怒而脸颊绯红,还是因为心跳的缘故。
只冷着眸子,道了一句。
王爷可不要忘了一句话,自古温柔乡,乃是英雄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