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里出去后,景容驾马回府,岂料途中,遇到了纪黎。
他刚从兵部办事处出来!参加容王。
之前在回京之路的途中,双方闹了点不愉快,加上纪家之事,景容对纪黎,就显得格外冷漠了。
纪将军,这是要回府呢?还是刻意在等本王?末将听人说,王爷进了宫,因为有些事想请教容王一二,所以,便在此处等候。
何事?末将可否到容王府中一坐,与王爷细谈?坐不得!若是碰上纪云舒,岂不是要打起来?不过,景容也不是小气之人,想了想,便点了头。
两人同行,很快便到了容王府中。
而就在两人刚刚进府的同时,路江便将消息带去了东苑。
纪先生,王爷让我告诉你一声,纪黎将军到了府上,问你要不要避一避?纪黎?纪云舒正在捣腾着盒子里的颜料,手一抖,淡粉色的汁,顷刻便抖在了灰色的长袖上。
王爷还说什么?她问。
没了。
纪云舒将东西收拾好,一边说,罢了,刚好我也要出去一趟。
先生要去哪儿?路江异常紧张。
因为之前几次的教训,景容早就在府中下了令,但凡纪云舒要出府,必须征得他的同意。
出了事,全府遭殃!纪云舒将手中的盒子一边收到架子上,一边问,路叔,裕华阁在哪个方位?先生是要去裕华阁。
嗯!那我命人带先生过去。
带?怎么不说是监视?待檀木盒放好,纪云舒也没回应,冲了院子喊了一声卫奕。
就听到卫奕高音回了一声,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块绣帕。
舒儿,你叫我啊?嗯。
她点头,指了指他手中的帕子,去,将东西还给初春,我带你出去。
一听能跟纪云舒出去,卫奕高兴坏了,便赶紧将帕子还去给了初春,折回来时,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你换衣裳做什么?纪云舒不解的问道。
因为可以出门啊,爹说过,出门前,要换新衣裳的。
天真烂漫!此时,路江已经唤来了府上的几个侍卫,带着纪云舒出了府,去往裕华阁的方向。
到了街上,纪云舒便与卫奕说,你挑一些物件,待会送人。
送给谁?你挑便是。
哦!卫奕便仔仔细细的一路上挑了起来,进了一家玉石店,左看右看,瞧上了一支簪子。
老板,我想要这个!那簪子,可是一支玉簪,看镶工和沉色,皆是上等之物。
掌柜小心翼翼的将簪子取了来,开口要价,两位公子,五十两!五十两?太贵!摸摸兜里,十两左右。
纪云舒问,十两成吗?掌柜一听这数,当下就变了脸,赶紧将簪子有意往柜台后挪了下,目光像扫视器似的,将纪云舒和卫奕扫了一个遍。
带着轻视的语气,十两?能看一眼。
纪云舒也不躁,侧眸问卫奕,你想拿这支簪子送人?嗯!他重重点头。
纪云舒浅浅一笑,转向掌柜,十两,肯不肯?不肯!走走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说完,便打算绕过柜台来轰她。
纪云舒则道了一声,掌柜手指盘曲,拿捏无力,导致肩骨肿大,伤及经脉,抬上三尺便感觉浑身无力,对不对?呃?掌柜一惊,立刻将自己那只左手藏进衣袖内,伸到背后。
纪云舒继续说,因为手舟骨受损,所以导致籽骨曲张不开,而五指相连,自然就导致月骨和三角骨也用力不开,五根指头的近、中、远节指骨都因牵力也弯曲不直,其实手骨受挫非常好治,可掌柜你因为总是要搬搬抬抬,手骨被经脉相连,结果使得肩骨都因此无法使上力来,下雨吹风时,就会疼得难忍,尽管看了大夫,喝了药,也无法痊愈,对吗?掌柜早早就楞住了!吃惊的看着她,整个眼珠子仿佛都要瞪出来了。
那些没有听到的学术名词,却将他手的情况一一道了明白。
公子是如此看出来的?声音颤颤。
不难,方才你取这只支玉簪时,我便注意到了。
那你可有法子将我手治好,我这几年来看了不少大夫,都说治不好。
掌柜苦着脸,一脸期盼的望着她。
纪云舒嘴角一勾,目光却注视在那支玉簪上,道,若是你能将这玉簪以十两卖给我,我便告诉你治疗的法子。
掌柜半信半疑,当真?你若不信便罢了,想来治你这只手也花了不少银子吧?是啊,前前后后几年,花了几百两。
卫奕眨巴眼眼睛,盯着纪云舒砍价。
脑子一转,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舒儿,若他不肯,咱们去别家,这簪子,也不怎么好看。
是吗?那你不要了?摆摆手,不要了!纪云舒暗笑,点头,好,那走吧。
说着,两人便准备离开,那掌柜见状,一咬牙,赶紧绕过柜台,将两人拦了下来。
行,就十两!立刻将那簪子用一个精致的锦盒装好,递了过来。
瞧掌柜那张脸,拧得不成样了,大概心在不停地滴血。
纪云舒掏出十两,塞到掌柜手中,并道你记住了,摘取一些无花果的叶子,捣碎后,再用最烈的白酒泡上半个月,然后早中晚三次,擦在你手上,一个月后,骨头自然松而有力,你的手指也就能活动自如了,倘若一个月后,还不能恢复,你便去裕华阁,找一位莫若的大夫,他会赔偿你的损失。
是是是,多谢公子,多谢公子连连道谢。
捧着那支玉簪,纪云舒拉着卫奕离开了。
卫奕一路都在惊呼着舒儿好棒!她笑了笑,没说话。
自己虽不是大夫,可关于骨方面的,还是分外精通的。
两人绕过闹市,没一会便到了裕华阁。
门口排满了人,皆是来看病抓药的。
外头还有小童在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