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纪云舒出了竹溪园,原本是打算去一趟裕华阁,可是在半路的时候,又突然该转方向,去了容王府。
进去时,府上的人便说景容在后院。
哎哎哎,谁说我是来找他的?偏偏还是没出息的往后院去了。
等她刚刚到后院,就看到景容站在回廊的廊下,伸手在摆弄着挂在面前的一盏灯笼。
那模样,可是清闲了!纪云舒刚打算过去,就看到路江走了过来,她索性便停在了原地。
只听到路江向景容禀报:王爷,礼都已经备好了,就等着后天送到皇宫去。
可有碰坏?皇上的寿礼,都很小心。
那就好,搬搬抬抬的时候,切莫弄坏了,父皇怪罪下来,可不是轻的。
路江点头:属下明白。
纪云舒纳闷,到底是什么礼,竟然还要搬搬抬抬?是有多大?说了要高调些,也不用这么高调吧?此时,又听路江说了一声。
王爷,李老将军这几天一待在府上没有出去过,也没有见过谁,并没有什么异常。
李老将军?纪云舒竖着耳朵,隐到侧面,想继续听听。
只见景容将廊上的一盏灯取了下来,左右翻转的看了看,一边漫不经心道:然后呢?路江继续说:虽说李老将军这边没有查到什么,不过,他儿子李刚那边就继续说下去。
那李刚就在这段时间里,多次去过舫水城,和一家灯笼店姓张的老板私底下联系甚多,而今年皇上大寿的设宴上要用的灯笼,昨天刚刚运送进京,巧的是,这些灯笼就是从舫水城运来的,更巧的是,那些灯笼,全部都是出自姓张那人店里的。
景容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手中的那盏灯笼被扣在他的手指尖上,将上面的纸糊戳破了一个洞。
然后,轻轻放在了一旁。
双手往后一背,开始细细分析起来:如果说,这个李刚真的暗中在帮他老子办事,而此事,与父皇大寿当天有关,那么微微眯着眼!路江追问:王爷想到了什么?李刚早不去舫水城,晚不去舫水城,偏偏这段时间去,又那么巧,与送进宫的那批灯笼有联系,如果本王猜得没错,那批灯笼,肯定有问题。
说完,转而问路江:此次父皇大寿,负责内廷事务的是谁?张博!张博这个人,景容也打过交道,此人倒算得上是个好人,是侍司部的司官,官戴四品,为人也不古板,早先年,也是个上阵杀敌的猛将,后来调回京城,负责皇宫内外的安危。
景容琢磨了小一会,嘴里念叨:父皇大寿就在后天,明天就会布置那批灯笼了,看来本王今天就得去找张博一趟。
路江不语!过了好一会。
景容摆手:你先去吧。
是!应声退下!就在路江离开小一会后,景容看着面前的冷空气,唤了一声:出来吧。
隐在一旁的纪云舒身子一抖,抬着步子,缓缓走了出来。
景容侧过目光看她,嘴角泛着的柔柔微笑中,又带着探问的味道。
问了她一句:都听到了?她点头!此事与你无关。
他直接说。
她沉默!走到景容身旁,抬着那双如墨的眸子,认真问他:你真觉得李老将军的目的,与皇上大寿有关?不知道,可能吧。
其实纪云舒欲言又止,语言组织了一遍,才说:昨天子衿回来的时候,在城门口正好碰到几辆进京的马车,身上沾了一些硫磺的味道,我当时怀疑是炮竹,但是现在我想,可能不是。
脸上凝重!景容肃问:你的意思是?那几辆马车可能就是舫水城运来的那批灯笼?没错!而那些灯笼上,有硫磺,也就是火药!景容结论一下,自己也有些惊讶。
纪云舒稍迟了片刻,回:只是猜测!就算是猜测,但是景容相信她。
这个女人的敏感度,显然比寻常人高出了好几个层次。
尤其是鼻子!他说:待会,我去找一趟张博,去看看那批灯笼,如果真的有异样,再做打算。
什么打算?景容沉着脸:那就看李老将军的态度了。
说的含含糊糊,纪云舒也不懂。
正打算再开口说些什么,景容打断:这件事,我来办,你不要插手。
不是在商量,而是命令。
纪云舒也乖乖点了头!但片刻之下,景容又不明的看着她,问:你方才说子衿去过城门口,她去那里做什么?景容的问题,总是盯在别人不在意的点上。
纪云舒档案不能说自己吩咐时子衿去追苏子洛的事。
只随口道了一句:我不过让她去城门口帮我买一个烤地瓜。
烤地瓜?景容震惊。
恩,城门口余婆婆的烤地瓜很好吃。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
纪云舒也不答了。
景容方才严肃的神色也被他极快的隐去,露出了一丝轻佻而似三月桃花的笑。
含情脉脉的盯着她,笑问:那么这个时候,你怎么过来了?莫非,想我了?纪云舒白了他一眼:我是过来取东西的。
什么东西!颜料!脱口而出。
可景容一脸不信:大可让琅泊来取就行,怎么亲自过来了?哎哎哎,你有完没完?纪云舒懒得搭理他了,转身朝东苑的方向去了,头也不回的甩了一句。
你还是赶紧去找张博吧,趁着灯笼还未布置,若真有问题,还有时间提前解决。
看着那道精瘦挺立的身影,景容冷厉的眸子充满了深情。
真好!如果一辈子,都能与她这样拌拌嘴,真好!没多久景容去找了一趟侍司部,找到了张博!容王怎么过来了?张博问。
景容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问:本王听说,从舫水城运送来京的那批灯笼已经到了,是吗?是,昨天刚到!可否让本王看看?一听,张博不解:王爷为何要看那批灯笼?灯笼有什么好看的?难道,容王府没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