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府没灯笼?张博,你信不信,容王府的灯笼如果全部烧成灰烬,都够当土埋了你。
而且五十年不化!景容朝周围看了几眼,便小声与他说,此事不宜宣扬,本王只是想看看那批灯笼。
张博也语气压了下来,好,王爷这边来。
于是,便带着景容去了放置灯笼的仓库,将里面的人也全部都遣散了出去。
那些从舫水城运来的一箱箱折叠好的灯笼,大概有三四十箱,有些已经拆开了,整理好挂在了一边。
硫磺的味道没有闻到,纸糊的味道倒是有。
毕竟纪云舒的鼻子向来灵敏的很!能从时子衿身上污渍闻到硫磺的味道,一点儿也不奇怪!景容拿起一个灯笼在手上转了转,又放到鼻尖上闻了闻,近距离用力一闻,果然能闻到一点点硫磺味。
拿火折子来。
景容道。
张博快速取来给了他,又好奇的问了一句,王爷,这灯笼有问题吗?不知道,试试!说完,便将那盏灯笼点上了烛,挂到了一边,然后等!两人便铮铮的盯着看,等了许久。
期间,景容也不出声,张博也只能跟着站在一旁不说话。
直到半个时辰后,那盏完整无损的灯笼,猛地烧着了,整个落到地上,一眨眼就烧得精光!像烟花爆炸一般!景容没有意外,反而几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但是张博是真的吓到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灯笼会自己着火!痴愣的同时,又朝景容问了一句,王爷,这灯笼为何会这样?因为灯笼的上面,涂了硫磺和碳粉。
硫磺和碳粉?张博不敢置信,赶紧找了一盏新的灯笼,拆开翻了翻,又闻了闻,可是任凭他如何蹙着鼻子,就是无法闻到半点硫磺和碳粉的味道。
摇摇头,为何我闻不到!亲,你去看看大夫吧,换个鼻子使使。
因为硫磺和碳粉的味道被纸糊味盖了过去,一般人很那闻得到。
当然,本王不是一般人。
王爷你的鼻子还真是厉害!张博忍不住赞了一句。
景容却肃着脸,心中复杂万千,袖中的手也不由一紧。
心想,老家伙,真的够狠的!张博也意外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看着这些灯笼,他也头疼。
王爷,为何这些灯笼上会被人涂有硫磺和碳粉?他摇摇头!张博继续说,我立即派人通知翰宗院。
正准备去,被景容拉住。
严肃道:此事不能张扬出去,父皇大寿就在后天,不能出任何事端。
可是事情轻重,你应该清楚,本王今日亲自过来查看,就是不希望他人知道,好暗中解决此事。
景容将自己的意思都说明白了。
看出张博稍显犹豫,景容端着王爷应有的架子,带着意思威迫的语气,张大人,你们侍司部是此次负责内廷事务的,而皇上大寿连同太子妃择选一同举办,不可出半点错漏,倘若在这个节骨眼上,侍司部出了这等大事,你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而你这个出事人,脱得了干系吗?张博一震!当然脱不了干系!而且景容说的对,出了事,一定牵扯到整个侍司部,而自己,不止官职不保,说不定还会牵扯到自己的家人。
皇上一怒之下,来个满门抄斩,岂不是牺牲大了?于是,便小心的询问起景容来,那王爷的意思?景容毫不犹豫、眼不眨的回了一句,立刻将这些灯笼全部换掉。
换掉?不然,你还有第二条选择?当然没有!张博回,是,可这批灯笼是从舫水城运来的,要不要查字都还没有说完,景容就眯了他一眼,严肃道,张大人,这件事交给本王来办,你只需要派人将灯笼换走就行,不要多言半个字,以免惊动京兆府和大理寺。
张博斟酌了一下,重重点头!很快,这批有问题的灯笼就被换掉了。
那晚,景容去了一趟李府。
来人见到是他,立刻就去通报了,但是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小厮也一直肝颤着,自家老主人的脾气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他不想见,就算是皇上来了也得等。
可现在在等的人,毕竟也是也王爷,那小厮能不紧张吗?但是,景容倒不急,在厅内喝了几杯茶!直到一声咳嗽声传来。
李老将军还是风姿不减。
景容也立即起身,两人互相抬手一拱。
没想到多年不见,当年还只是一个孩童,如今已经是英姿飒爽、雅人深致的王爷了。
十八年前,景容才六岁。
景容以笑回应!两人坐下,李老将军倒了一杯茶,却转在手里,并没有要品的意思。
李老将军已经十多年没有进京了,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进京来了呢?景容挑着音问道。
却换来那老家伙一句,来看个故人。
李老将军乃是三朝元老,如今这把年纪,思念故人,也是情有可原,可是据本王所知,称得上是李老将军故人、且在京城的,似乎没有吧。
对李老将军的人脉倒是了如指掌啊。
可这话换来的,却是李老将军一笑!然后,便微微眯着眼睛,仿佛在晒月光似的,悠闲的依靠在椅子上,一个不留神,估计就得睡着了。
好在景容对他的性子拿捏的很准,所以并不着急。
再次喝了一杯热茶!要耗,那就耗呗!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老将军终于出声了,王爷为何不开门见山?上次那位纪先生虽然与你一样耐得住性子,可说话却不像秦士予那东西拐弯抹角,王爷就不要学那东西了。
一口一个那东西,听得景容想笑。
而敢叫秦士予为那东西的人,大概也就是李老将军了吧。
景容起身,朝厅外走了几步,背对着李老将军说,为了这一天,李老将军应该等了很久吧?声音浑厚!李老将军没有回应,嘴角却牵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