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晃着酒壶进来,一双迷迷糊糊的眼睛微微眯着,瞧着仿佛都要摔了。
看来是把这里当成酒馆子了!他走到景容身旁,从腰间掏出一粒药丸给他服下。
你要是死了,可千万别说是我给你治的病。
破坏名声!丢我的脸!这药还真是灵丹,刚灌下喉,景容的伤口便止住了血,疼意不仅减少,浑身还倍儿有力量。
你小子,该不会给他吃了兴奋、剂吧?景容稍缓了一下,便问,你怎么进来的?莫若耸耸肩,说是来找你,那些人就放我进来了,琢磨着,应该是想把我也杀了,索性就放进来跟你们一块陪葬吧。
不咸不淡!景容一噎,不知如何回他。
莫若将手中的酒壶不动声色的放在一旁,轻声说,里面是硫磺粉,必要的时候再用。
景容笑了一下。
你倒是清醒了一回。
我时时都清醒着。
眉眼一挑!景容不语。
莫若则起身,走向纪云舒。
摇摇头,带着一丝惋惜,没想到,你也懂得散性之症,方才说得倒也没差,若是不行医,真是可惜了。
啊呸!什么散性之症,说的如此文艺。
不就是人格分裂吗?纪云舒之前还在想,景容都来了,这厮怎么没来,原本是想最后压轴。
她用下颌点了点晕倒的赵青,能治吗?看情况。
说着,他迈步走了过去,在赵青身旁蹲下,翻过他的手臂,替其把脉。
赵怀不明,压沉着脸,心中警惕,犯惑。
你是谁?莫华是我爹。
莫若说。
莫华?赵怀惊讶。
你是神医的儿子?赵怀的警惕心收了起来。
这有什么可意外的,谁还没个儿子啊。
把脉结束!又掰开赵青的眼睛看了一下,紧接着捏住他的两腮,看了一下舌头,这才拍拍手,懒懒散散的说,还好,这病不是很严重,若是要治,也能痊愈。
赵怀大喜,真的?自然。
可当年神医都说了,这病治不好。
莫若不悦,老家伙能治的病,我也能,老家伙治不了的病,我也能。
傲气上脸,拽劲十足。
随即起身拂了拂衣袖,带着条件性的语气说,人,我可以帮你治,但你要放了所有人。
放了他么?赵怀咬着牙,你们杀了我这么多弟兄,又在黄金上涂了硫磺粉,分明就是想炸了我的高山寨,我怎么能放了你们?那这病,我就不治,当今世上能治这病的人,除了我,你便找不出第二个了。
你你不亏的。
麻痹!亏大了好吧。
赵怀心中摇摆不定!此时,景容几乎要磕下的眼皮子抬了起来,用力撑起身子,步履微沉的走了过来。
尽管受了伤,王爷的架势依旧足。
看着赵怀说,你何必垂死挣扎,虽说高山寨机关重重,要进来难,要出去也难,可你的人却个个都是虚才弱兵,如同一盘散沙,纵使人数上占了优势,可本王身边的人亦不是吃素的,能斩杀你手底下三四十人,也能灭了你这几百几千号人,如今外面,本王布了兵马三千,即将抵达山下,只要一声令下便会攻山,纵使最后两败俱伤,你这高山寨也一定会被夷为平地,成为废墟,而本王若是你,便尽快收手,免得后果不堪。
语气强硬之下,夹杂着冷意。
所谓三千兵马,让赵怀心中一怵!其实如今时局,他早就预料到了。
只是心中的倔气和义气作怪,毕竟,自己死了这么多弟兄,岂能眼睁睁的置之不理?他扫了一圈周围的弟兄们。
心中犹豫。
终于下定决定,一咬牙,好,只要能治好赵青,你们都能安全离开。
随即,命人将赵青抬到了山寨后院。
他也横着心,与莫若说,你必须先治好赵青的病,你们才能离开,不然,就算两败俱伤,我也在所不惜。
莫若吃惊,苦恼,这种病症,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治好的,难不成,你还要将我们留个一年半载?那就五天,五天内,只要赵青的病情得到好转,而你也必须保证你不在的情况下,他也能继续好转,我就让你们离开。
五天?你开玩笑的吧?莫若显然无法接受。
而景容则出声,五天就五天!莫若眼睛都绷直了,走过去说,五天怎么可能?你不是神医吗?我是神医,不是一针救人的神医。
哥,你别玩我了。
景容却态度坚决,刻意压低声音,对着他的耳朵说,你可有把握治得好?对症下药,问题不大,可时间是个问题,这病要治好,没有一年半载,行不通。
我没说让你五天内就治好。
景容正色,莫若,我原本的计划已经被打乱了,现在又受了伤,单凭子然子衿,还有你,我们是出不去的,荆州的三千兵马还没收到我的命令,并不在山下,所以硬碰硬是不行的,你先脱口应下,我也好在这里养养伤,然后再作打算。
莫若听完,叹了一声气。
便应下了赵怀。
于是景容等人便暂且在山寨中留了下来。
赵怀做东,好心的安排了一间房,又准备了一些药材给景容,算是招待了。
莫若也抓紧时间诊治。
赵青躺在床上,莫若又替他把了一会脉。
眉头紧锁片刻,又松缓下来,让人取来一包银针和一个玻璃灯。
将衣服脱了。
命令。
旁边的巴虎先是楞了一下,才按照吩咐将赵青的衣服解了下来。
莫若从银包中挑了一支细长的银针,放在火焰上来回烤了一会,便对着赵青的太阳穴扎了进去。
又取了几根,一一在赵青脑袋上的穴位扎了进去。
可当莫若针准备扎向赵青喉咙左侧的时候,却发现他脖子上有一处细小条状痕迹,像是被刀子划伤后留下的疤痕。
赵怀见他目光落在赵青的脖子上,警惕感顿时爆了出来。
双拳暗中紧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