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纪云舒不搭理自己,张欣兰不乐意了。
用手推了推她。
嗳,我说,你是聋子呢?还是哑巴呢?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如果听到了,为什么不回应我几句,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没礼貌的。
你也知道这样很没礼貌吗?纪云舒出声,侧眸看她,面色冷清,说,你若是懂礼貌,就应该好好坐着,不要吵到别人。
你是说我吵?张姑娘,在下不想多言,也不想跟你废话,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这世上大多数死得比较早的,都是一些自以为是的人。
你骂我?你误会,在下不会骂人,只是在教育人,你若是做不到管好自己的性子,最后落得什么下场,也只能你自己认栽,没人会可怜你。
你张欣兰被气得脸色发青!语塞!而纪云舒则继续说,还有,在下破案靠的不是运气,而是本事,倘若靠的真是运气,那么今天,也不会遇上张姑娘你了。
话中带着深意。
张欣兰虽然刁蛮,但也不傻!这话里意思,她算是听明白了。
纪云舒是说,遇到自己,是她倒霉。
她气呼到脸部发红,可又不能动手打人,只感觉被人掐住了喉咙,说不上话。
这一路,就只能憋着气!等到了水月居,她抱着那副卷轴下了马车,立马冲了进去。
纪云舒也随张捕头一块进去了。
水月居里,入眼的,是个很大的大厅!周围,是用竹子编制而成的墙面,四四方方围了起来,里面,还摆放着许多可供休息的毯子,也有小桌案摆着。
有人在休息!有人在吃东西!乍一看,倒像是个吃饭的馆子。
还别有味道。
三位是来吃东西的?还是来泡温泉的?小二迎了上来。
张欣兰一屁股坐下,摆手说,你,去里面告诉文师爷,就说有人找他。
姑娘是找人啊?刚不是说了吗?行,这就给你给去叫。
又转而看向张捕头和纪云舒,问,那不知道张捕头和这位公子是要?纪云舒开口,还要劳烦你去里面通知一位姓莫的公子,他是跟文师爷一起的,就说,人命关天,让他务必出来。
说完,就在另外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
小二懵逼了!挠了挠脑袋,这都怎么回事啊!来这里的人,不是来吃东西的,就是来强身健体的,怎么来找人啊。
困惑不已了好一会,这次挪着步子进去找人了。
而张捕头站在中间,看了一眼张欣兰,又看了一眼纪云舒。
哎,自己到底该跟谁坐呢?一个是自己的妹妹,一个是王爷身边的大红人,又是这次房大人求来破案的。
挣扎半响。
索性自己找了一个空位坐下,还要了一碗水,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三人谁也没搭理谁,就以呈三角形的位置静静的坐着。
看上去,有几分滑稽之感!而里面的温泉所!热气腾腾的,水雾缭绕,如同仙境。
一路小道上铺满了鹅卵石,弯弯曲曲的一路延伸,围绕着一个个温泉池和一座座假山。
男人们单单裹着一条毛巾在里面来来回回走,还有的在温泉里安静的享受着。
最里面的上等温泉池里,偌大的一个池子,周围是用一块块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堆着,再外面,围着一圈雕刻精美屏风。
与外面的大澡堂隔开了!而且十分安静。
景容、莫若、卫奕和文令阳四个人泡在温泉里,欲仙欲死。
温泉水上,还漂浮着许多玫瑰花瓣。
一看就很享受。
卫奕因为泡了许久,馒头大汗,浑身的细胞都膨胀了,身子发烫,,蹭的一下从水里站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胸膛然后跟身边的莫若说,莫若哥哥,我好热。
莫若双手搭在池子外圈的鹅卵石上,脸上贴着一块毛巾,慢悠悠的取了下来,看了卫奕一眼。
热就出去坐一会。
那你呢?我再泡泡。
说着,将毛巾又罩在了脸上。
莫若那俊朗白净的脸蛋红彤彤的,看了一眼远处的景容,又看了一眼文令阳。
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我记得以前过年杀猪的时候,娘带着我看过一次,他们杀猪前,都会把猪放在一个大桶子里用热水泡着,然后再把猪杀了,我们是不是也和猪一样,这样被泡着,然后就要被杀啊?又害怕,又惊恐!满脸疑问。
呃!三人不约而同的将毛巾取下。
景容将毛巾搓成一团,朝他丢了过去,大概是太用力的缘故,打在卫奕的左手臂上,他踉跄了一下,一头栽进了温泉里。
扑通一声!吃了好几口水才冒出头来。
咳了好几声,冲着景容大声喊去,你为什么要打我?景容冷冷的瞧着他,扭过头,闭着眼睛,不说话。
爷高冷,不想搭理你。
倒是莫若回应,小卫啊小卫,你要是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说呢?卫奕完全忘了刚才栽进水里一事,又坐回温泉里,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
本来就是啊!你家杀猪前不用开水烫啊!文令阳瞧着他,温温一笑,卫公子还挺可爱的,身边若是有这样的人同行,也不会觉得枯燥了。
莫若说,文师爷是不知道我家这位老祖宗的厉害。
哦?此话怎讲?你问他就知道了。
他用下巴点了点景容于是,文令阳将视线投向身边的景容,想等他说些什么。
景容却有口难言啊!这个时候,小二跑了过来,搁着屏风喊了一声。
文师爷,外头有人找,还有一位公子找莫公子,说是人命关天。
嗯哼?人命关天?莫若仰着头,问,谁啊?不认识,是张捕头带来的人,一位姑娘,一位公子。
文令阳率先反应过来,想必,应该是纪先生过来了,应该是案件的事,莫公子,可能需要你帮忙。
莫若点头!于是四个人从池子里裹着毛巾出来。
一边擦干身子,一边穿衣裳。
景容扯过衣裳刚要穿上,文令阳背对着他还在擦身体,他注意到了他腰上的一块疤痕。
眼眸一紧。
文师爷身上的这个疤,看样子,应该是旧伤吧?他反手摸了摸自己腰上的疤,笑了笑,是啊,很小的时候留下的,都是自己顽皮。
景容脸色凝重,掩藏得极好。
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