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同窗埋汰他道,你现在知道疼了,之前那股戾气去哪儿了?我说你也真是的,招谁不好,非要招惹一个女人,看吧,现在吃亏了吧。
谁知道那女人会武功啊,说不过就动手,真卑鄙,真小人。
林殊气吼着,心里窝着一团火!行了,你也消消火,明知道唯女子小人难养也,而且你自己挨打就算了,你看看我们,一个个都被弄成什么样了。
又不是我干的?同窗好友一脸无奈,鼓了鼓眼珠子,故意用手重重的按了下他的伤口。
他疼得直咬牙!还是忍了下来。
又问,对了,那疯丫头现在在干什么?能干什么,老是惩罚她将学堂里打扫干净,然后去儒堂里跪一个晚上。
林殊惊呼,就这样?不然呢?我看老师很是顾及那位景公子,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连老师都要忍让他三分。
林殊还想着夫子给自己出口气,哪里知道——他简直要气的吐血了。
不甘心的说,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同窗的人问,你又想做什么?还嫌方才的事没闹够?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这样欺负过,这仇,非报不可。
那你想做什么?他邪恶一笑,咱们书院里,不是有人养蛇吗?这一说,那人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身子一缩,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给他们一个教训。
你别闹事了。
他却一脸奸诈的笑着,暗暗握紧了拳头。
这时,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大胖子跑着一个木盆走了过来,那一身肥硕的肉随着他一边走动而上下抖颤着。
知道他也是准备过来洗澡的,几个人便将他拦住了。
路胖子,你就别下去了,里面可挤不下这么多人。
姓路的胖子往温泉池里看了一眼,指着说,这地方不是很大吗?大是大,可你下去就不大了。
那我怎么办?不洗了?我浑身都墨水。
那几个人笑道,后山那边不是有一口井吗?你去那边自己打水洗洗。
也有人附和道,是啊,你就别跟我们挤一块了。
赶紧去那边洗吧,平时这里人不多也就算了,你看看,大伙今天都在洗,你就别再往下挤了。
胖子急道,后山那口井都一年没用了,谁知道里面的水干不干净,我等你们洗完我洗不行吗?其中一人抱胸站在他面前,趾高气扬的说,我说路胖子,你担心什么,你看看你这一身的墨水,难道还比井里的水干净不成吗?你就赶紧过去吧,我可跟你说啊,后山可是一直传说闹鬼,你要是现在再不去,等不过子时,鬼一出来就……带着阴阴的语气!大伙也都开始吓起他来。
原本,书院里的人就不喜欢这个路胖子,更不喜欢他那一身的肥肉,平时,大家也都不愿意跟他在一块,洗澡时间也都是岔开的。
路胖子遭受嫌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心里委屈,苦自己没有靠山,学问又不好,脑袋又愚笨!于是——只好拿着自己带来了木盆去后山那口井边去洗澡了。
背后,则是一阵阵的嘲讽笑!而林殊也在这个时候带着与自己为伍的两个人悄悄离开了。
……学堂里。
唐思哪里是在打扫啊,分明就是在拿那些打烂的桌椅出气。
一边踢,一边抱怨道,我又没有错,明明就是那个姓林的先出言不逊,我打他还打轻了,再有一次,我不仅要抽他两鞭子,还要将他的嘴巴给封起来才解气。
那个恨啊!学堂里,除了她的抱怨声,还有桌椅板凳噼里啪啦的响声。
不知道她又弄坏了几张桌子。
莫若一直没走,抱着一壶酒坐在门口,身子斜斜的依靠着身后的木门,像个监督官似的看着她。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里,他就听唐思念叨了一炷香。
耳朵都快起茧了!唐思见他一直坐在那儿不动,手中的扫帚狠狠的往地上戳了戳,你没见过人打扫吗?坐在哪儿好玩吗?要而不知道过来帮帮忙,真是冷酷无情的动物。
冷酷无情?他笑了笑,还的确没见人打扫过,特别,是像你这样打扫的。
我怎么了?他不答!说啊,我这样打扫怎么了?莫若依旧不答,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笑了笑。
这可有些惹怒了唐思,她双手叉腰,你笑什么笑?莫若耸耸肩,我没笑。
你刚刚明明就笑了。
那又怎么?你……难道还不准人笑了?唐思气得咬牙切齿,手中的扫帚往地上狠狠一戳,手心握着拳头,你分明就是想来看我笑话的,你赶紧走,别再这里碍手碍脚的,免得我手里的扫帚不长眼,往你身上扫过来。
威胁!偏偏莫若半点不怵!还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在一张刚刚擦干净的桌案上坐了下去,双手往大腿上一撑,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气怒的女人。
手往周围一指,唐姑娘,你这哪里是在打扫卫生啊?分明是在砸东西,原本没坏的都被你弄坏了,再这样下去,你非将这里掀了不可。
要你管!她脚一抬,狠狠朝一张桌子踢了过去。
震声一响!莫若眼眸一转,带着一丝深意,端着条件性的语气道,唐姑娘,要不这样吧,你开口求求我,我就让人进来帮你,怎么样?求你?啊呸!姑奶奶死都不求你!她倔强道。
莫若便双手一摊,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如果天亮之前你还没有将这里打扫干净,那,景容非要了你的手不可,到时候没手吃饭了,可不能怪我没给你机会。
他翘起二郎腿,端端的坐着。
唐思又不是傻子,看着学堂内狼藉一片,心知自己没法一晚上收拾干净。
所谓——大丈夫能进能退!能伸能屈!何况,她还是个小女子,大不了妥协一次,天一亮,又是一条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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