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景容拍桌起身。
满脸怒意,左尧,时至今日,你还满口托词。
王爷恕罪!他双手高高抬起,再次朝地上重重扑去。
身子抖颤。
人命关天,岂有恕罪之说?景容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那狗官,厉眸徒升起一股狠劲,哪里犯的错,就由哪里来受罚,你不是喜欢接私银吗!既是双手接来的,理应,也应该由双手还回去。
语气中,带着杀意。
左尧没明白这话中的意思,刚一抬头,就看到面前那根横放的棍子被景容脚底一踩,然后滚动一挪。
棍子便被挑了起来,被他准确的接在手中。
他掂量了几下,左大人既然带来了棍子,想必就是想负荆请罪,这样,也免得本王再命人去找惩罚的东西了。
王爷……怎么?左大人怕了?不……是!他当然怕了,怕得浑身哆嗦。
景容森冷一笑,将棍子直接扔给了琅泊。
下了命令!掌心五十下。
琅泊摆弄那根棍子,王爷放心,属下必定一棍不少。
打人这种活,他最在行了。
左尧被两个侍卫拉了出去,将他整个人绑在凳子上,双手举过头顶,手掌摊开。
像一条被穿得签子上的咸鱼!他冒着虚汗,满眼惶恐的看着那根即将落下的棍子,双唇抖颤了半响,才冲着厅内的景容喊道,王爷,下官知错了,这五十棍,挨不得啊!里头,景容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咚!琅泊没有心软,下手极狠。
一棍一棍的往下打!才打了十几棍子而已,左尧的手掌就被打的血肉模糊。
渗人。
将左尧绑起来的两个侍卫在旁看热闹,他们各个都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硬汉,那些血,还真不算什么。
其中一人道,琅侍卫,你倒是用点力啊!这样打,五十棍下来,两天就好了,哪里是惩罚人?另外一个附和道,是啊,再重点,不然不长记性。
琅泊瞪了那两人一眼,棍子一伸,来来来,你们来。
还是算了,王爷让你执行,没说让我两个。
烫手的山芋,他们才没那么傻去接呢。
那你们还多嘴?我们就是随口说说,琅侍卫,你打,你打。
好生客气啊!你们有想过左尧的感受吗?他疼得额头大汗,双唇发白,脑袋抵在板凳上,都快晕了过去,一双手原本被打得火辣辣的疼,现在,已经完全没了知觉。
彻底麻了!琅泊不是没用力,只是,他比那两个人聪明了些,知道自家王爷不是真想将左尧的手打残,不然,拖出去直接砍断双手不是来得更爽快些?可见,王爷不过是想给他点教训罢了,不会真要了他的手。
所以,他举着棍子,收了七分力,再次打了下去。
直到打了三十棍时——厅内才传来一声,行了。
景容出来,走到左尧面前,冷酷的看了一眼他快要打烂的双手。
左大人,可还挨得了?左尧一动不动的趴在那儿,好半响才支起头来,王爷……饶命。
原来左大人也没有本王想得那么硬气。
下官……再也不敢了。
好,那本王就姑且饶你一次。
真大方!不过,他又道,但今日的教训,你给本王好好的记着,你收受贿赂,断错案子的事情还没完呢,你若屡教不改,本王不仅摘了你的乌纱帽,你的狗命,也休想留。
但,你若事想将罪名洗轻一点,就最好配合本王,将赈灾银的事情尽管查清楚。
是!态度还算好!景容则示意那两个侍卫将他解开,从凳子上拖了起来,他那双鲜血淋漓的手吊在身侧,身子也垂着。
半死不活了!但也不免有些可怜。
将左大人送回衙门吧。
是。
侍卫便将他拖走了。
琅泊上前问,王爷,就这样放过他了?景容:现在这个时候,朝廷时局本就不稳,吏部在这个节骨眼上奏参本王,导火线,本就是本王这一路罢免官员造成的,现在要是继续罢免了这位御府县令,指不定,原本指向亦王的矛头,最后都会指向本王,何况,左尧做了这么多年御府县令,对赈灾银的事比谁都清楚,暂且留着,不是坏事。
原来王爷早有打算。
今日给了他教训,估计也该学乖了。
他估摸着,又侧眸看着琅泊,让你去查那家商户的事,怎么样了?已经交代下去,子然也去查了,相信很快会有消息。
恩。
他轻点头,折回厅内。
……纪云舒因为顶角的几道抓痕上有陈桔的味道,所以立刻就命时子衿暗中去了一趟治椿楼。
打探一下。
打探清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纪先生,治椿楼确实有大量的陈桔,里面那些女人们为了驱除异味,所以都会在屋子里备一些,几乎人人都有,但味道很淡。
人人都有?恩。
纪云舒望着天,心里琢磨着什么,再次将那块顶角拿出来看了看。
们嘴上嘀咕着,既然这三道痕迹不像是人的指甲造成的,那会是什么?叶儿姑娘是歌姬,自然不可能身上留这么重的陈桔味,那些姑娘也不可能。
片刻后,她又想到了什么,问时子衿,可知道,那些陈桔谁接触的最多?那个瘸子!良达?是他,治椿楼所有姑娘们的陈桔都是他准备的。
这就……有趣了!这个时候,巧儿进来了。
叹了一声气,也不知道怎么了,又死了一只猫。
纪云舒将顶角放下,问她,什么叫又死了一只猫?这里经常有猫死吗?是啊,咱们县城里,好多姑娘都喜欢养猫,可是隔三差五的就丢失一只,等发现的时候,那猫都已经死了,死相还十分的可怖。
说来听听。
巧儿眉心微微拧着,似乎有些害怕,抿了抿唇才说,那些猫被发现的时候,都是中了老鼠药,而且肚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啃咬过一样,浑身是血,肠子都拖到了地上,看上去,很是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