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衙门里找哥哥?县太爷一头雾水!挠了挠头,他嘴上嘀咕着:那卫家的傻子,不是独子吗?哪里来的哥哥啊!旁人不知道,纪云舒当然知道。
昨晚,她不过说了一句上衙门找她就行,没想到那傻小子,竟然真的来了!衙役问:大人,那傻子不肯走,怎么办?什么怎么办?轰走啊!好好好衙役正准备去轰人,纪云舒叫住了他:不用了,我去看看吧。
云舒,饭菜马上就来了!县太爷赶紧说。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纪云舒白了他一眼,已经起身朝衙门口去了。
这可把县太爷给弄糊涂了,纪云舒不是性子寡淡吗?怎么对一个傻子上了心?衙门口,卫奕抱着登闻鼓的棒槌,又打算往登闻鼓上敲去。
一名衙役赶紧抓住了他的手。
卫公子,你可赶紧把这东西放下吧,这鼓,可不是乱敲的。
卫奕不干:哥哥说了,让我来衙门找她。
这里没有你的哥哥,你哥哥也不在这,你看,这天下了大雪,你要是再不回去,待会就回不去了。
说罢,衙役正打算将他手里的棒槌夺过来。
他身子一扭,瞪了衙役一眼,气呼呼的鼓着嘴。
不开心的说:我有哥哥,她说了,让我来这里找她,你不要骗我,我知道她在。
好好好,卫公子,卫大公子,你要找哥哥,我让你去找,但是你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啊,这东西不能乱碰的!不给。
卫奕直接将棒槌藏在了身后。
衙役一脸无奈,额头上冒了黑线!身子一挺,卫奕说:东西还给你,你就不带我去找哥哥了,我不相信你,你会骗我。
上天作证,我可绝对不会骗你啊。
不行,我还是不相信你。
说完,卫奕又准备去敲鼓!住手。
纪云舒的声音伴随着他抬手的动作。
在看到纪云舒从里面出来,卫奕一脸兴奋,双手一松,棒槌从他手里掉了下去。
好巧不巧的砸在了衙役的脚上。
啊!衙役抬起腿,疼得眉头紧皱。
卫奕才不管这么多,冲着纪云舒就跑了过去:哥哥。
开心极了!你跑来这里做什么?纪云舒看他。
哥哥不是说了吗?要是想找你,就来衙门啊!你来找我就找我,干什么敲那个鼓啊?她目光往登闻鼓点了点。
卫奕挑着眉眼,十分自信的回答:因为我看到好多人来衙门,都要先敲鼓的,哥哥,所以我也敲鼓了,你看,我敲了之后,你就出现了。
恩,也不算傻嘛!可是卫奕,那鼓你不能随便敲。
纪云舒很细心的告诉他。
然而卫奕不明白,指着那个还在抱着腿大疼的衙役,说:他也不让我敲,为什么啊?这个纪云舒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拉了他一把,折进了衙门。
她走在前面,他走在后面。
第一次见衙门,卫奕当然好奇极了。
左看看右看看,不是不下心踩了一脚雪摔了一跤,就是被小石子绊到,身子歪歪扭扭,看上去,显得十分淘气!进了内屋,纪云舒拂了拂肩上的雪。
即刻,转过身,抬手伸向卫奕的肩膀,又十分细心的将他肩膀上的雪也拂了去。
嘴上一边说:下次身上落了雪,记得用手拍去,要是雪水融进了衣裳里,可是会着凉的。
谢谢哥哥。
他更加挺直了身板,勾着那抹得意的小样,十分享受纪云舒的服务。
瞧他那样,纪云舒白了他一眼。
小子,我想打你,你知道吗!尽管这样,她依旧细细的为他拂雪。
两人置若旁人,男的俊,女的俏,简直羡煞旁人!可看得身后坐在饭桌边上的县太爷、一愣一愣的!这是个啥情况?那卫家的傻子,何时得了纪云舒这般厚待了?县太爷心里可不甘心了,起身走了过去,那微微宽胖的身形,直接往两人中间插了进去。
接过纪云舒的活,在卫奕的身上开始拂雪。
还是我来吧,云舒,饭菜快凉了,你赶紧去吃。
催促着。
突然插进来的县太爷,将纪云舒挤到了一边。
喂喂喂,你这么大的体型,还往中间挤,要不要点脸!卫奕看那双油腻腻的手伸在自己肩膀上,当下就不乐意了,往后退了好几步,又赶紧跑到纪云舒身后,不满意的瞪着县太爷。
你碰我干嘛?我在帮你啊。
我不要,我要哥哥帮。
你县太爷哑口无言。
纪云舒扶了扶额,摇头,问卫奕:你可吃过东西了?他摇头:没有。
于是,纪云舒便拉着他在饭桌上坐了下来。
桌子上,除了纪云舒点了那几道菜,还有县太爷那几道油腻腻的菜。
吃吧,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纪云舒说。
好。
他拿起碗筷,快快乐乐的吃了起来。
县太爷走了过来,眼里差点冒出了火星子。
傻子,你把我的碗筷拿去了!我吃什么?县太爷撞了撞纪云舒,问:云舒,这是什么情况?你猜!本官猜不到。
那就别猜了。
纪云舒怼了回去。
一大清早,县太爷的脸色青了好几回!没一会,桌上的饭菜,大部分都被卫奕给解决了,纪云舒只吃了一点,县太爷全程坐着,瞪大了那双眼睛看着卫奕。
吃饱了吗?纪云舒朝卫奕问。
摸了摸肚皮:吃饱了。
好,跟我过来吧。
起身,不再拖拖拉拉,出去了。
卫奕跟上她的步子,还以为带他去玩呢,高兴得不得了!最后,在衙门的一间房门口停了下来。
推开而进,一股浓浓的血腥和腐烂的味道冲进鼻中。
而正对门处的高桌上,放着一堆东西,上面用一块白布遮着。
哥哥,这里是哪里?卫奕捂着鼻子:这里好臭。
这里啊,都是一些好玩的。
语气带着一小丝的戏谑。
可是哥哥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纪云舒一把拉了进去。
这里呢,叫验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