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老汉的儿子张大齐?景亦心生怀疑脸上有六七道疤痕的人,不就是张大齐吗?可是——京城人士众多,脸上有疤的更是不在少数。
未必就是张大齐!温十三想了想,心中也琢磨着,上前在景亦耳边轻语,王爷,还是先查清楚再说,这件事不能声张,以免被容王的人知道,抢先我们一步。
你的意思呢?先命人去张家村将张大齐悄悄带来,再让这个小丫头当面认一认。
景亦思量一会,点了头,与黄老爷说,黄老爷,本王想跟你借这个丫头一用,之后自会安全将她送回来。
一听,那丫头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吓得浑身直哆嗦,满眼惊恐,跪在地上狂磕头。
口中喊着,王爷,我什么都没做过,我没伤人,也没杀人,求王爷明鉴。
闭嘴。
黄老爷呵斥,横了她一眼,转头就毕恭毕敬的冲着景亦说,是小的荣幸,王爷尽管将人带走就是。
彩凤,老爷……她捏着拳头,拉长了音,哭哭啼啼的。
景亦则勾着阴冷的笑,看着跪在地上的丫头,仿佛看到别人在自己面前露出惊恐的神色,他就会莫名觉得痛快。
这种心理,跟个变态一样!彩凤吓得脸部扭曲。
景亦俯视着她,小丫头,你不用害怕,本王不会要你的命。
呃?你只管跟本王走一趟就是,之后,自会将你送回来。
这样说,彩凤眼中的恐惧感才一点点减少。
木讷慌张的点了点头。
随即,几个带剑的侍卫就将彩凤拖了起来,先行带走了。
景亦与黄老爷说,本王今日来府上的事,还请黄老爷切莫透露出去,可明白?带着威胁的语气!明白明白,一定绝口不提。
是个乖巧识趣的人。
景亦也没有在此多待,离开后,就命人去将张大齐带来。
而他手底下的人办事倒是很利索。
几个时辰后,人就被带来了。
张大齐像犯人一样被押了进来。
跪下。
侍卫毫不客气的朝他腿上踢了一脚。
张大齐猛的跪在地上。
却低着头,不吱声。
景亦阴森的眼神审视着他,说,把头抬起来。
没有动静。
本王让你将头抬起来。
还是没动静。
侍卫上前,一把拽住他的头发,狠后一扯,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当即露出那张满是疤痕的脸。
张大齐无比空洞的眼神看着面前衣着华丽、高高在上的亦王,抿着一条线的嘴巴,挪也不挪一下。
带着一种骨子里的倔强。
而那样的眼神,竟看得让人后背发凉。
景亦侧眸,问浑身哆嗦的彩凤,是不是这个人?彩凤擦了擦眼睛,好好认了认,点头,是,是他,当时我撞到的人,就是他。
砰的一声。
景亦朝桌上拍了一巴掌,质问,张大齐,本王问你,你可捡到一把只有四寸的短刀?……说!张大齐喘着粗气,吱出两个字来,没有。
你还在撒谎?不知小的犯了何罪?张大齐问。
景亦上前,俯视着他,本王再问你一次,你是否捡过一把只有四寸长的短刀?又是否……用那把短刀杀了人?一字一字的问。
目光如针。
张大齐,王爷,小的冤枉。
语气淡定。
神色上也看不出惊慌。
下一刻,景亦抬脚,往他肩膀上狠狠踹去。
力道很大!直接将人踹飞。
张大齐趴在地上,捂着胸口,口吐鲜血。
景亦厉色,你不说没关系,但本王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开口。
命令人,将他拉下去,该怎么办,就这么办。
嗜血!几人上前,将张大齐架了起来,直接拖走了。
而后,彩凤巍巍颤颤的说,王爷,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走?景亦冷笑,小丫头,你要走,本王一定会让你走,但不是现在。
呃?把她带下去。
王爷?彩凤也被带走了。
老远还能听到她的哭声……一直默默不语的温十三说,王爷,其实就凭一个丫头几句话,也不能定就是张大齐捡了那把短刀,而且,就算是他捡的,杀人凶器也未必就是那一把短刀,所以……话未说完——景亦抬手打断,阴阴一笑,十三,你还是不明白本王的意思。
嗯?你当真以为……这次重要的是破案吗?温某不大明白王爷的意思。
景亦勾着薄冷的唇,无论凶手是谁?也无论我们找到的人是不是凶手?最重要的,是要能赢!能在容王之前把凶手交到刑部,而那人只要认了罪,就是本王赢了,到时候,根本没有人会去在意这桩案子的来龙去脉,而你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让那个人……成为凶手王爷……十三,本王答应了你,只要你帮本王赢了,刑部提点刑狱司的位置就是你的,所以,人有时候要学会变通。
温十三一怔!他是想坐上刑部提点刑狱司的位置。
但是——他想名正言顺的打败纪云舒。
而不是用这样的手段!可到底,他什么也没说。
当晚,张大齐被严刑拷打,几乎被打得半死。
还是没有承认。
第二天。
黄府。
黄小姐清早起来,就在屋子里叫了彩凤好几声,无人应答。
人呢?从昨晚到现在,怎么一直不见影?府上的小丫头赶紧进来说,小姐,彩凤昨天就被人带走了。
被人带走了?我不是说彩凤是我的丫头,谁也不能带走她的吗?可是,来府里带人的是……丫头将头垂得很低,双手紧搓,放在腹部上。
黄小姐本就是个脾气不好的人,盯了丫头一眼,说啊,人到底被谁带走了?是……亦王。
声音很小。
亦王?黄小姐怔了一下,柳叶眉狠狠的拧在一块,沉默半响后,问,彩凤是犯了什么错吗?为何……亦王要带她走?丫头转了转眼珠子说,好像……是关于小姐你那把匕首的事。
匕首?我的匕首不是被彩凤弄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