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于东宫(2)]沈念听闻脸色一白,又是太子,太子为何要抓兄长,兄长才立下大功,并没有犯事,难道太子是冲着她来的?她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安。
沈兰时心中坦荡,他对王将军拱手行了个军礼,兰时随王将军走一趟。
又看向沈念,宽慰道:念念别担心,我只是随王将军走一趟,很快就会回来,只是你独自去摄政王府,兄长实在放下不下。
这样,前面就是张兄的府邸,念念可让张兄送你去。
她眼睁睁地看着兄长被人带走,更是忧心兄长的安危,她对车夫道:掉头,去东宫!太子无故带走兄长,不管太子是何目的,她一定要将兄长求出。
马车飞快地在夜间穿行,今夜一轮圆月当空,星辰闪烁,寂静的夜晚,只有车轱辘在青石板路上碾过,发出的嘎吱的声响。
今夜无风,她却总觉得周身发寒,寒气从四肢传遍全身,她拢了拢身上的那件雪狐毛斗篷,将自己裹在那柔软温暖的斗篷里,想到了摄政王,她又找回了些勇气。
其实她也仔细想过,兄长是四品参将,又在朔州立下战功,太子也不能拿兄长怎么样。
但她知晓太子的脾性和手段,知晓太子一定不会罢休,若是他扣着兄长不放,逼迫她主动前来,她的确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这是她和太子之间的恩怨,她不能连累了兄长。
沈念的手指握得泛白,更恨太子的卑劣行径。
马车缓缓停下,眼前便是东宫的宫门,是她前世非常熟悉的地方,她在东宫的凝祥院住了大半年,后太子夺位,便搬进了大明宫,此后她便入了深宫,三年再未出宫。
她甚至还清楚的记得,她初次入东宫时的紧张又欣喜的心情,因太子于香山相救,她便爱上了季容笙,尽管只是以侍妾的身份进入了东宫,但她觉得只要能和心上之人相守在一起,她便觉得心满意足。
现在想来那时的她真是天真又愚蠢。
后来,太子娶了谢琴澜,又娶了几位侧妃良娣,可季容笙根本就不高兴,甚至在大婚的当夜来了她的房中,他喝得大醉,她还记得他说的那句话,念念和她们都不一样,孤最喜欢的便是念念的乖巧安静,不争不抢的性子。
她记得那晚,他情正浓时,唤她做卿卿,并非是念念。
想必那晚他酒醉之时唤的那个人便是陆朝颜吧。
可笑她陪了季容笙整整三年,她却从未察觉,太子早就有了心上人,而她被季容笙整整骗了三年。
其实若是季容笙告诉她,陆朝颜便是他的心上人,即便她会伤心心碎,也不会到死还如此绝望不甘。
可上天还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季容笙夺去她最宝贵东西,夺去她的眼睛,将她的一颗真心碾碎,用最残忍的方式对待她。
沈念叩开东宫的宫门,前世那些痛苦的记忆向她席卷而来,前世的那种心碎绝望的感觉如影随形,她看到了那张了冷峻的容颜,心中泛起了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
季容笙一直都是自私而薄情的,他早已设好了陷阱,等着她往里跳。
他一直明白她的软肋,知她心软,亦知她最看重的便是自己的家人,故他以兄长相逼。
他一身黑色绣着蟒纹的太子常服,双手负于身后,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有了几分波澜,孤就知道念念是绝不会让孤失望的。
不知我兄长犯了何错,太子殿下要当街抓人。
沈念此番不再退让,直接质问太子。
念念当真要站在此处和孤说话吗?孤已经在凝祥院备好了玉叶长春,念念可坐下饮一盏茶,再和孤谈少将军的事。
沈念冷笑一声道:我与太子无话可说,太子今日以兄长相逼,这便是太子的为君之道吗?太子殿下难道就不怕言官弹劾太子冤屈忠臣,德行有亏吗?季容笙皱了皱眉,从沈念紧皱着眉眼中看出厌恶轻视之意,与前世那个眼含深情爱慕他的女子截然不同,他心中无端涌起了一阵烦躁。
思及她在摄政王府过了一夜,前几日摄政王登门提亲,现在已是满城皆知,摄政王要娶沈将军之女为妻。
沈念又道:太子殿下何苦以兄长逼我相见,我与摄政王殿下已定下婚约,定亲宴就设在二月初八,之后我便会嫁给摄政王为妻,往后太子殿下应唤我一声皇婶才是。
沈念几乎是心怀报复地说出了这些话。
沈念的话无疑是往季容笙的心上扎刀子,他强忍许久的怒火,在这一刻爆发,他一把捏住沈念的下巴,怒道:孤说过,你是孤的,你这辈子只能嫁给孤。
你的心里只能有孤一人,你可明白!沈念哈哈一笑,笑着笑着便流出了眼泪,太子未免太过高看了自己。
臣女的心属于自己,臣女的所作所为皆遵从本心,即便臣女不能嫁给摄政王,也绝不可能嫁给你,便是这全天下的男子都死光了,臣女也不嫁给你!是,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权势滔天,全长安万千贵女都盼着能嫁给殿下,但总有例外,我便是那个例外,我沈念再此立誓,此生绝不嫁太子。
沈念边说边扬起手掌,立下誓言。
季容笙更是面沉似水,手往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颈,怒道:孤让你别说了。
又想要去堵她的唇,不想让她再说出更狠心的话来。
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念念,他的念念心地善良,温柔乖顺,从不说让他不高兴的话,更不会说出如此狠心伤害他之言。
沈念再不肯让他得逞,用力地挣脱,咬住他的唇,从唇瓣中挤出冷笑,太子殿下,陆娘子才是殿下的心上人,太子又何必这般难为于我,我不过因为和陆娘子有几分相似,太子便要将我强留在身边?可我终究不是陆娘子,不能代替了陆娘子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太子这样做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季容笙的脸黑成了锅底,他气得将她抱起,抗在肩上,大步去往凝辉院。
沈念被颠得浑身发疼,胸口气得发堵,那句混账险些便骂出口,不过方才她说得解气,心情畅快了不少。
季容笙一脚踹开凝祥院的门,将沈念扔在床榻之上,怒道:孤对你的心意,你当真不知?沈念被摔得生疼,赶紧起身,整理衣衫。
她听着季容笙的话,觉得很好笑,心意?他对她从来只有欺骗和利用,她从不知他还有心。
不对,他也是有心的,只是他的心早就给了陆朝颜,他心心念念都是他亲兄弟的妻子。
臣女不知,亦不想知晓!其实方才季容笙掐住她脖子的时候,她害怕极了,全凭一口气撑着,她这才说了出那番话,此刻她觉得脖颈生疼,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
你听着,你并不是替身,孤从未将你当成替身,你就是你,不是陆朝颜,也不是任何人,孤喜欢你,孤珍爱你的心思,一点也不比旁人少。
沈念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季容笙,随之发出一声冷笑,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下来,她居然能从季容笙口中听到喜欢二字。
这句迟来的喜欢,并未让沈念感到半分的欢喜,却尽是嘲讽。
你不信孤?季容笙见到沈念疑惑的神情,面色不虞,自从他拥有了前世的记忆,他无一刻不在后悔,无一刻不想着去弥补她,弥补自己前世的过错,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可他越是渴望沈念留在他的身边,沈念却总是将他推开。
让他最痛苦的事是沈念这一世不爱他,她看他的眼神是害怕,是厌恶,更是疏离,唯独没有感情。
尤其是那日摄政王带走了沈念,沈念在王府过了一夜,说不定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这令他日夜难眠,饱受折磨,快要逼疯了他。
是以从他得知沈念被摄政王抱走,又要和摄政王定亲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疯了。
他要将她夺过来,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只要沈念的人是他的,长此以往,朝夕相处,她的心也会属于他。
那又如何?即便太子高高在上,即便太子喜欢我,我也不稀罕!太子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放过我的兄长?你离开摄政王,入东宫。
沈念只觉浑身发冷,跌坐在床上。
再次抬起头来,已是泪流满面。
没有一刻她像现在这般恨季容笙,恨不得他去死。
这一世她只想和家人在一起过属于自己的安稳日子,为何他总要将她逼上绝路,他将她的后路全都截断,威逼利诱,她恨自己前世眼瞎,竟然将这种冷漠无情之人,当成了良人。
她抹去了眼角的泪,良久才道:好,我答应你,请太子此刻就放了兄长。
季容笙本就不会为难沈兰时,他见沈念答应,心头一喜,便道:念念放心,少将军文武全才,日后会成为孤的左膀右臂,孤自会善待他,明日孤便会放他回府。
这么说我兄长根本无罪了?太子将兄长扣押,也是为了逼迫我?既然沈念已经答应,不再反抗,他也不敢逼迫太过,让她心生逆反,反而她更不会轻易地接受他。
季容笙坐在沈念的身侧,握住她的手,软了软语气道:念念,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孤向你保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孤那日去沈家,见你心意已决,非要嫁给皇叔,孤便只能行此下策,诱你前来,不过只要你嫁给孤,孤定保证绝不会伤害你的家人。
沈念气得浑身发抖,她来之前虽然着急,但她也仔细想过,前世季容笙颇为信任兄长,兄长没有犯错,又怎会被收押下狱,可她关心则乱,不能拿兄长的安危冒险。
前世兄长战死,成了陆朝颜逼死她的一件利器。
这一世,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兄长出事。
她气得一把将手抽出,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太子,太子可以放我走吗?季容笙的盯着沈念看,那犀利的目光,沈念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他大笑一声,捏着沈念的下颌,念念,你知道吗?你实在不擅长撒谎,你的眼神太过干净清澈,这样的眼神又怎能藏着秘密?这里是孤专门为你选的住处,除非你嫁给孤。
在此之前,你哪里都不许去!沈念被他捏得生疼,气的大骂一声道:季容笙,你混蛋!沈念用力地挣脱他的束缚,却不曾想玉佩掉了出来,季容笙一把夺过沈念手中的玉佩,怒得一把嵌住她的手腕,压制许久的怒火,在一瞬间迸发,皇叔的玉佩又怎么会在你的手上?那夜,是不是皇叔替你解的毒?你既然与皇叔做了那等不知羞耻之事,为何连看都不愿再看孤一眼!季容笙被自己疯狂的嫉妒冲昏了头,一时口不择言,眼底猩红,便去扯沈念的衣裙。
将她的双手禁锢于头顶,待要吻在她的唇上,沈念根本就挣脱不开,她将脸侧过至一旁,避开季容笙的吻。
只听一声清晰的布帛撕碎的声响,她那外裙被扔在地上。
季容笙的手正要去解她腰间的绸带,沈念吓得瞳孔缩紧,太子,你不要这样……她低低地哭出声来,神色痛苦不堪,胸前剧烈地起伏,你这样便是逼着我去死!季容笙见她这般痛苦的神色,这才找回了些理智,终于放开了她。
沈念抱膝不停地往后退,一直退到了角落,她神色惊恐不安,低声地抽噎着。
见她哭得双眼红肿不堪,季容笙更觉心痛难忍,只是笨拙地哄道:别怕,孤不碰你了。
孤会等你,等你改变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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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叛军攻城,皇后献上退敌大计,助魏颐剿灭赵王叛军,又将年幼丧母的十皇子养在身边,视若亲子,皇帝才渐渐地发现小皇后温婉大度,温和宽容,对于他的冷漠对待也无悲无喜欣然接受他便想着往后的日子待皇后好些。
一日,皇帝带后宫嫔妃于后花园游玩取乐,发现牡丹花丛中,皇后衣衫不整,面色潮红,而那整衣远去的男子背影像是权倾朝野的陆相。
皇帝只当是醉酒眼花,没看真切。
再后来,他撞见温泉池边,崔莺华服半退,陆廷筠在崔莺落满红痕的漂亮蝴蝶骨上落笔作画。
他才知皇后温柔大度是因为从不在乎,温和宽容是因为早就心有所属。
娇软小白花皇后X清冷骄矜权臣使用说明:女非男c,追妻火葬场,强取豪夺,臣夺君妻,断绝信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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