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皇叔]长歌想了想,便道:殿下常夸谢世子医术高明,又得他祖父的真传,或许谢世子会有办法。
如今谢世子就在王府,沈娘子可去问他。
多谢长歌将军。
沈念提着宫灯,前往绿芜院的厢房寻谢长庚,谢长庚今日愁绪满怀,手执玉萧,吹出的语调却格外忧伤,他望着王府寝殿的方向出神,想着今夜真是个令人伤心的夜晚。
现下已经深夜,今夜不但无星无月,还下起了冷雨,就着廊檐之上的大红灯笼的微弱光芒,谢长庚看着被风雨打落了一地的红梅花瓣,更觉伤感落寞。
甚至被雨水打湿了袍角也浑然不觉。
已经是第三支曲子了,谢长庚带着几分醉意,却睡意全无。
直到他听到有人唤他,他回头见到了沈念,眼神中难掩惊讶的神色,沈娘子是来寻在下的?沈念点了点头,我有一事想要请世子相助。
沈娘子不必客气,只要是沈娘子的吩咐,在下定然上山下海甘愿为沈娘子效劳。
沈念抿唇一笑,心中觉得暗暗称奇,谢长庚为人风流不羁,性情与沉稳温和的季凌洲截然不同,这样的人又怎会和季凌洲成为知己好友。
沈念见他手中的玉萧,便问道:我觉得谢世子方才吹的那首曲子,有几处或许改一改会更好。
谢长庚惊喜万分道:原来沈娘子也懂音律,看来是知音了。
他觉得这支玉萧能衬出他飘逸潇洒的气质,还能为他博得风流的美名,在那些美貌女子的面前留个好的印象,故这支玉萧他从不离手。
方才那支曲子,他已经反复练了好几遍,总觉得不够好,可又不知该如何改,若是摄政王在,一定能指出他这首曲子的不足之处,稍作点拨即可。
谢长庚笼袖一揖,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外头凉,沈娘子快请进屋说。
待进屋喝了茶,沈念便走到桌案前,提笔将方才听到的那首曲子写了下来,并标明了几处,又提笔将那几处生硬的转折圈了出来。
谢世子看这样改会不会好些?谢长庚见了拍手叫好,激动地道:我怎的没有想到,这样改了,这里便能过渡自然,还有这一处小小的错处,沈娘子也替在下找出,在下实在佩服,沈娘子深藏不露,看来是行家了。
沈念连连摆手,谢世子过奖了,我府中有几本曲谱,是曹大家所赠,这曲谱我已经熟记下了,放着也是无用,可赠予世子,若是世子再练上一年半载,定然会有所进益的。
如此可就太好了。
在下在此谢过沈娘子了。
沈念捧茶在嘴边,还没说话,便先红了脸,谢长庚见到沈念的脸颊上似有泪痕,心生怜惜,宽慰道:其实殿下的毒也并非不能解。
当真可解?沈念内心激动,欣喜非常,那眸光闪烁,胜过万千华彩四溢的星光。
此刻的沈念更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谢长庚更觉心中怅然,可惜这样美的女子,眼中流露的娇羞情态,皆是因为季凌洲。
见到沈念,知她满心满眼都是季凌洲,谢长庚才知晓自己是真的没了机会。
谢长庚不笑的时候,倒是让人觉得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看上去很是正经,他将玉箫放于桌上,一个月前,我为了殿下所中之毒,去了一趟终南山寻祖父,他老人家曾在一本古籍上翻到了解千机毒的法子,上面记载着有一种奇特草药能解奇毒,这种草药生长在瘴气之地,听说夜国的境内好像就有这种草药。
那若是寻到这种草药,是不是就能解了殿下所中之毒了?谢长庚摇了摇头,并非如此。
这种草药本就是一种毒草,用有毒的草解毒本就有风险,若是非但不能解毒,反而会加重毒发,只怕殿下的情况会更糟糕。
沈念知季凌洲的身子弱,只怕这有毒的药草不但不能解了千机毒,反而会成为季凌洲的催命符,原本可活三五载,但服用了这有毒的草药,只怕会瞬间危及性命。
那谢世子想必已有了其他的解毒的办法,对吗?沈念有些焦急,担心季凌洲中毒会危及性命。
谢世子转动着手中的茶盏,笑道:沈娘子果然聪慧,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不过也算是找到了一点线索。
谢长庚将盏中茶水饮尽,放于桌案上,夜国的国君曾中过千机毒,但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当年祖父曾随先帝去过夜国,夜国国君曾亲自为先帝猎得一头豹子,用豹胆下酒,以彰显夜国的国威。
沈念不觉便脱口而出道:难道他所中之毒已经解了?据她所知,身中牵机毒会像季凌洲一样,周身乏力,久病缠身,连弓都拉不开,更别说骑马狩猎了。
谢长庚道:本世子也很怀疑,夜国皇室便藏有这千机毒的解药。
他话锋一转,又道:只可惜大周与夜国如今势同水火,夜国根本不可能会拿出解药。
更何况咱们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他恨不得将殿下除之后快,又怎会为了殿下去寻解药。
也是,如今先帝已经不在了,夜国时常派兵来犯,两国交锋,水火不容,必不会轻易交出解药。
这条路根本就走不通。
那我就去偷,管他是龙潭虎穴,还是刀山火海,先闯了再说。
长歌不知何时出现在门首,听到了谢长庚的话。
只要能找到解药,他愿意去夜国闯一遭,将解药为殿下偷来。
不可。
谢长庚抬手阻止,尚且不论夜国皇宫内高手无云,防卫如铁桶一般,便是殿下也不会任由你们胡来,你们随着先帝出生入死,又有一路扶持殿下的情谊,他必不会为了自己的性命,让你们去夜国冒险,况且,夜国是否有解药,那也是我的猜测而已,并未得到证实。
沈念也在旁劝道:我赞同谢世子说的话,还是等确定了解药是否在夜国皇室再说,否则在偌大的皇室,无异于大海捞针。
……自年关之后,长安便不再阴雨连天,枯枝逢春,枝头钻出嫩芽,一片盎然春意,生机勃勃。
天气渐渐地有了几分暖意,季凌洲的身体也有所好转,便往宫里递了一道折子,请求带着沈念入宫觐见。
今日是二月初三,正好是珍太妃的生辰。
元昭帝也在宫里给珍太妃办了一场家宴,虽说珍太妃名义上是在长宁宫养病,实则是被扣留在宫中,元昭帝并未对外宣布这个消息,故为了做做样子,便将皇子公主都宣进了宫,为珍太妃庆贺生辰之喜。
季凌洲先是带沈念去长宁宫给珍太妃请安,珍太妃很喜欢沈念,拉着她的说了会话,又问了沈念关于萧暮云的病情,让她多劝劝母亲放宽心,将身体养好。
又对季凌洲嘱咐了几句,问了关于大婚的日子可定下了,问得沈念红着脸,害羞不已。
母妃,儿臣日后会多带念念进宫看望母妃,寿宴就要开始了,我们一道去玉清宫赴宴。
珍太妃看了看沈念,又看向季凌洲,笑道:好。
她将手腕上一支玉镯退下,戴在沈念的手腕上,沈念正要推辞,却被珍太妃拉了回来,看着她发间的那支发簪,那支簪子我视为至宝,如今已经戴在了念念的头上,正合我意。
可惜先帝看不到了......珍太妃的眼睛微微泛红,提到先帝时,她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脸上并无半分幽怨的神色。
沈念心想珍太妃定和先帝的感情应该很好。
珍太妃年过四十,除了眼角几道浅浅的皱纹,保养得极好,看得出年轻时定是个绝色佳人,只是鬓边添了不少白发,倒是显得有些沧桑憔悴。
她一身素色宫装,头上无半点钗环首饰,看上去很素净,脸上却描着干净的妆容,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从容。
她被幽禁在长宁宫,不见半分忧愁之色,脸上时常挂着笑,看上去让人觉得很亲切。
沈念福身行了个大礼,多谢太妃。
珍太妃笑了笑,沈念搀着她,去往玉清宫,一路走,她便为沈念介绍她在院中亲手种下的桃树,待到桃花盛开时,念念再陪我赏花,说说话,可好?季凌洲笑道:那儿臣便陪着念念一同进宫来看望母妃。
珍太妃摇头,有念念陪着我便好,我见到念念,便觉得喜欢。
但我一见到你,便觉得自己成了你的拖累,反而咱们母子难过伤感,倒不如不见面的好。
沈念有些同情珍太妃,她一个月才能见季凌洲一次,母子之间应该很想念彼此才是,可她却不想让季凌洲为难,不愿相见,她定是不愿让当今圣上找机会对付摄政王。
季凌洲跪在珍太妃的面前,沈念也跪在他的身侧,都怪儿臣无能,没能将母妃接出宫。
儿臣不能在母妃身边尽孝道,是儿臣的错。
珍太妃赶紧搀扶季凌洲和沈念起身,笑道:我在这里很好,皇帝许我锦衣玉食,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不要顾及我。
院外传来阵阵丝竹之声,珍太妃拉着沈念,眼角微微又些湿润,却仍是笑容不改,宫宴就要开始了,念念陪我去玉清宫。
沈念笑着点了点头。
刚走出长宁宫,一道凉风袭来,沈念看向身侧的季凌洲,关切地道:殿下可觉得冷吗?季凌洲轻握着沈念的手,笑道:不冷,我握着念念的手便觉得很温暖。
去往玉清宫需走小半个时辰的路,可季凌洲却拒绝乘坐步撵,温声道:我陪着念念一起走。
好。
待行到玉清宫的宫门,一身太子常服的季容笙从见到了十指相扣的皇叔和沈念,他们言笑晏晏,尤其是沈念脸上明媚的笑,好似灼伤了他的眼。
偏偏他不能对摄政王视而不见,更不能回避失礼,他只得大走到摄政王的面前,对他拱手行礼,拜见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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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叛军攻城,皇后献上退敌大计,助魏颐剿灭赵王叛军,又将年幼丧母的十皇子养在身边,视若亲子,皇帝才渐渐地发现小皇后温婉大度,温和宽容,对于他的冷漠对待也无悲无喜欣然接受他便想着往后的日子待皇后好些。
一日,皇帝带后宫嫔妃于后花园游玩取乐,发现牡丹花丛中,皇后衣衫不整,面色潮红,而那整衣远去的男子背影像是权倾朝野的陆相。
皇帝只当是醉酒眼花,没看真切。
再后来,他撞见温泉池边,崔莺华服半退,陆廷筠在崔莺落满红痕的漂亮蝴蝶骨上落笔作画。
他才知皇后温柔大度是因为从不在乎,温和宽容是因为早就心有所属。
娇软小白花皇后X清冷骄矜权臣使用说明:女非男c,追妻火葬场,强取豪夺,臣夺君妻,断绝信另有隐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