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亭烨消失了两个月。
包括好友颜晓蕾和段振南在内,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人能够联络上她。
可是,忽然有一天,她像当初消失时一样地突然现身,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周围的人却能感受到她变了。
从前,虽然她不是个热情的人,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冷漠疏离,尤其是她冰冷的眼神,教人难以靠近,甚至有些愤世嫉俗。
来自好友的邀约,她全都婉拒,一心封闭自己。
对身边的朋友,她不至于冷漠不理睬,但晓蕾他们还是希望她能够开心起来。
可是无论怎么打探,她却只字不提,而知情的段振南也保持沉默,没把机场事件说出来,帮着傅亭烨隐瞒到底。
但是段振南发觉,自己对小傅产生了一些下一样的感觉。
也许是那天在大雨滂沱中,小傅悲伤的眼神震慑了他,才会让他不顾后果,出拳揍了殷凯臣。
他忘不了那天的雨,和那个悲伤苍白的小傅。
这份心情他没和任何人提起。
在小傅失踪的时间里,他暗地里打听,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她像凭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刻意抹去自己存在的痕迹。
幸好,最后她还是自己回来了。
傅亭烨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很久。
时光匆匆地过,转眼问寒假过去,他们即将要毕业了。
然而这个时候,颜晓蕾却突然在破晓时分,拎着简单的行李,一脸憔悴又狼狈地出现在傅家。
经由奶妈通报,傅亭烨匆匆起床,迅速梳洗过后,来到一楼客厅,间颜晓蕾坐在沙发上出神,就连她已经来到面前都不知道。
傅亭烨缓缓落坐在好友的对面,凝眸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问到:发生什么事了?颜晓蕾幽幽回神,一见到好友,眼中迅速浮现淡淡泪光。
她抿了抿唇,想藉此抿去心中的哀愁,而后面带微笑、小小声地说:笑傅,我……昨晚和他在一起……那个他,傅亭烨不用问也知道是关野零,但,蕾蕾所谓的在一起……该不会是她想的那种在一起吧?颜晓蕾,你刚刚说了什么?麻烦你再、说、一、遍!傅亭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这实在太令她惊讶了,她无法冷静,不禁以少有的尖锐语调悍声问道。
颜晓蕾窝在傅家的沙发上,两腿曲起以双臂环绕,下巴抵住双膝眼下挂着淡淡黑眼圈,使她看来虚弱又落寞。
但她的嘴角却挂着羞涩的笑容,看起来很甜蜜的样子,与外表呈现极大的反差。
我说,昨晚我跟他在一起……她的笑意加深,一手端起前方茶几上杯子,那是管家特地为她现榨的蔬果汁。
我真怀疑你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傅亭烨紧锬双眉,难忍忧心为什么笑不出来?小傅,我并不后悔。
颜晓蕾一派豁达状。
看得出来。
傅亭烨语带嘲弄地道。
事实上是我主动的,小傅。
颜晓蕾垂下眼帘注视着杯里的绿色说得清楚明白。
颜晓蕾!你疯了?你在他心中可能永远都比不过另一个女人,你知道吗?而你居然还愿意献身?献身后就走人,躲到我这里……我真的不懂你在想什么!傅亭烨直言不讳。
小傅很少会连名带姓叫自己,所以她知道——小傅是真的动气了!她也知道,小传说的是事实,她都知道……这番话像针一般扎人颜晓蕾胸口,让她因疼痛而微微瑟缩。
颜晓营对着她的眼,轻声说道:我想,既然我无法拥有他很久很久,那我自私地拥有他一晚也好……至少是一晚呀!小傅,你可以骂我呆子、傻子都没关系,我真的已经很满足了。
好友这一番傻气的话,教傅亭烨眼眶泛红。
为了不让晓蕾发现自己的失态,她撇开头轻斥:白痴!谢谢你的夸奖。
你果然不聪明,居然把我的批评当成赞美,真怀疑像我这样冰雪聪明的人怎么会和一个猪头作朋友?一定是你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报应就是这辈子认识你?傅亭烨笑瞅着她。
答对了!两人相视一笑。
玩闹过后,傅亭烨神色转回凝重。
那……昨晚,你们有没有做任何避孕措施?正要坐回沙发上的颜晓蕾一愣。
没有!完全没有!若不是小傅提起,她压根儿没想到这一点……不会吧……见好友茫然无助的表情,傅亭烨单手抚额,整个人无力的向后瘫倒在沙发上,一副天要塌下来的绝望模样。
小傅,怎么办?我真的没想这么多!我……颜晓蕾此刻才知道要慌。
老天!营蕾你健康教育都白上了!傅亭烨声色俱厉地斥责。
她烦躁地站起身,在铺着昂贵地毯的地板上来回踱步。
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白痴似的献身举动而有了孩子该怎么办?孩子的爸还可以不要他!你真是笨到无可救药、蠢到不行!颜晓蕾两手捧着发疼的头,紧闭着眼,低叫:我知道、我知道!她求救似的望着傅亭烨。
小傅,怎么办?救我!傅亭烨严厉地瞪着她好一会儿,才呼出一口气,两手摊开。
我听说有种东西叫‘事后避孕药’。
上药局买?颜晓蕾傻傻问道。
傅亭烨略微激动地叫道:不,你疯了吗?巴不得让人知道‘镇业集团’的大小姐干了什么好事?对喔……那怎么办?我头好痛!颜晓蕾瘫在沙发里哀嚎。
交给我吧!我有办法。
傅亭烨咬着指甲,喃喃说道:事到如今,也得不这么做了……怎么做?颜晓蕾着急地问。
暧,反正交给我就对了!傅亭烨挥手赶她。
你先到我房问休息一下,晚点我把东西拿回来会叫醒你,快去!好吧!我也有些累……颜晓蕾不禁胀红脸。
忆起昨晚的火热激情,以及那拥抱过自己的结实胸膛和臂膀……脸蛋更是火红。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她低垂着头,两手揉弄裙摆,局促地道谢:小傅,谢谢你,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傅亭烨难得笑了,斥道:三八!我们什么交情?快去休息吧!嗯。
颜晓蕾笑开怀,乖乖上楼。
目送颜晓蕾上楼的身影离开视线,傅亭烨才拿出由管家分类保管装有各式名片的本子,认真地翻找——有了。
她拨出一组号码,对方很快地接起。
你好,我是殷凯柔。
百分百充满女人味的嗓音在电话那端响起。
傅亭烨踌躇了会儿,才一鼓作气地出声。
我是傅亭烨。
殷凯柔是蕾蕾的亲阿姨,殷凯臣的双胞胎妹妹,也是一位医生。
突然间一阵静默,让傅亭烨差点要挂上电话。
但有求于人,不得不开口寒喧、套套交情。
正当她要说话,殷凯柔却突然笑出声。
是你啊,小桦,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
傅亭烨说得有些感伤。
自从殷凯臣和傅亭嫒订婚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任何一个殷家人了。
小桦,突然找上我,有什么事吗?电话那端,殷凯柔一只手在桌面上点了点,表情若有所思。
傅亭烨也不迟疑,直接开口表明目的。
凯柔姊,有件事要麻烦你,这是我拨电话给你的主要原因。
我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
殷凯柔刻意语带嘲弄。
傅亭烨知道她在闹自己,可是她现在没有玩闹的心情,便道:凯柔姊,一句话,你帮不帮我?不帮就算了,我不勉强。
你都说成这样了,我还能不帮吗?但我斗胆请问是什么棘手的事,才能劳烦傅大小姐亲自拨电话来呢?电话彼端的殷凯柔高高挑起眉。
傅亭烨沉默了会儿,才低声吐出话来……殷凯柔是医生,要这种药找她准没错!惊讶使然,殷凯柔停顿了一会儿,道:我可以过问原因吗?不行!她断然拒绝。
嗯哼,OK,那我不过问就是了。
你哪时候要?如果是小桦本身需要的,想必有人会抓狂呀……马上。
马上?殷凯柔嘴角露出兴味笑意。
OK,过来我家拿吧!不要!冲口而出后,傅亭烨才发现自己的口气有着令她羞愧的惶恐。
她撇唇,连忙又道:凯柔姊,不能去你医院拿吗?傅大小姐,不好吧?要是传开了,你对傅先生、傅太太都不好交代,对吗?殷凯柔不愧长了傅亭烨几岁,简单的几句话,就轻易说服服了傅亭烨。
好吧!那就这样了,我马上过去,拜拜。
挂掉电话后,她咬着下唇、皱着眉心,一双明眸望着二楼的方向。
虽然打死她都不愿意跟殷家的人有任何牵扯,尤其是那个人,为了蕾蕾,她就算有千百个不愿意,也得硬着头皮上殷家一趟了。
但愿她不会这么倒楣遇到那个人……但愿……不如找阿南一起去壮壮胆吧!就这么决定了。
电话另一端,殷凯柔露出诡谲笑容。
小桦答应过来家里一趟,真是个轻率的决定。
小桦可能不知道,漂浮不定的殷凯臣,现在人就在台湾啊!这下子有趣了!和段振南一起骑着重型机车来到殷家大宅,傅亭烨下了车,将头盔卸下,甩了甩一头及肩的长发,眼眸中闪烁着些许抗拒。
站在久违而熟悉的殷家大院前,傅亭烨有一瞬间差点站不住脚摇摇晃晃的,引来段振南的连声惊呼。
小心、小心……他连忙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我没事……她喃喃说道。
你是怎么了?阿南皱起浓黑的盾,有点担忧。
就要你不要来你偏不。
语带责怪之下,其实他心里头有点不愉快。
小傅都和那个人断绝联络这么久了,为什么还要来殷家?我没事。
傅亭烨再次保证。
她把安全帽递给阿南。
阿南,你要待在这里,直到我出来,知道吗?阿南抱着她递来的安全帽,听出她话中的不安,遂似真似假地嘲弄道:怎么了?里头是地狱不成?地狱都比这里好吧!傅亭烨嗤道。
你很少露出这种表情。
阿南若有所思地道。
她略怔,有些心慌。
什么表情?该怎么说呢……阿南审视她好一哙儿,才做出结论。
对了!就是‘害怕’的表情。
被看穿的傅亭烨胀红了脸,别过头冷哼。
笑话!我傅亭烨不曾害怕过什么,你看错了。
是吗?阿南挑了挑眉,没穷追猛打。
当然是。
要进入殷家大门前,她不忘回头再一次叮咛。
记住,你一定要待在这里等我出来。
阿南见她像还没断奶的娃儿,像依赖母亲一样依赖自己,心中滑过一道暖流。
他带着微笑,伸手拍拍她的头,话中带话地安抚道:放心吧,无论如何,我会一直等你。
听见他的保证,傅亭烨这才露出笑容,放心往殷家大门走去。
见她走来,殷家一名面生的警卫马上迎上前来,虽然疑惑却还是礼貌性地问道:请问小姐要找谁?殷凯柔。
傅亭烨面无表情地回答。
警卫恍然大悟。
您是傅小姐?是。
看来殷凯柔知会过了。
请跟我来。
警卫殷勤地领着她进入大门。
在走人大门之前,傅亭烨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一再告诉自己——没事的,只是进去拿个东西,一会儿就出来了,而且现在的他根本不知道在哪个城市,但绝对不会在台湾,所以,没事的——况且,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即便里头是地狱、是火海,为了营蕾,她也得定一遭。
蕾蕾脱轨的行为,绝对不能让殷家人知道。
做好心理建设,她这才踏入殷家大门。
望着庭院中的一草一木,她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有多久不曾踏入这里了?自从……她眼神微黯,心中厌恶起自己居然如此轻易记起这件事。
殷家一如她印象中的,没有改变多少,几名正在庭院中打扫的老佣人看见她来,都露出惊喜的表情;她没有多作停留,也没有停步寒喧,仅以淡淡微笑当作是招呼,加快脚步踏人殷家主屋。
傅小姐,小姐在二楼书房等您。
警卫只送她到门口,为她开门,她进入之后便先行离去。
走进屋里,傅亭烨忽然觉得一股不安涌上来。
她满心只想快点从殷凯柔那里拿到东西,根本不想逗留,越是待在这个曾经有过这么多回忆的地方,她越是感觉无法呼吸,脑袋像被什么压迫似的,仿佛就快要爆炸了。
十分厌恶这种感觉,她很快地朝二楼而去。
书房的门半掩,她很自然地推门而入,书房里头布满藏书,书架一排一排站立着,像个小型的图书馆,却没见到里头有半个人。
略带疑惑地蹙眉,傅亭烨走过一排又一排的书柜,四处找寻殷凯柔:凯柔姊,你在哪里?没人开口应声。
凯柔姊?这次她稍微放大了音量。
东西是你自己要的吗?凭空扔下的一句话,熟悉的低沉磁嗓,近得仿佛就在她耳边。
傅亭烨心下一抽,转过身去,不期然看见一张她始终不曾忘记的俊雅脸庞。
倏地瞠大了眼,她不敢置信,那个人居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见她受到惊吓,殷凯臣扬起嘴角,虽然笑着,但却一点温度也没有连眼神也阴郁得宛若风雨欲来般。
见到未来姊夫,怎么这种表情?不打个招呼吗?傅亭烨心里狠狠一颤。
姊夫?他居然还敢说是她的姊夫?傅亭烨捏紧拳头,强迫自己不许颤抖,可是她突然发现要开口好难,喉咙好像被什么给梗住了一样。
她咽下口水,艰涩开口。
凯柔姊呢?我是来找她的。
她刻意强调,不许自己轻易受他影响,然而因为他的出现而心跳加快,却是不争的事实。
殷觊臣不回答她的问题,他眯着眼,教她看不清他的情绪。
以前的殷凯臣不会有这种表情。
他总是面带微笑,尽管笑得并不真诚,但是可以让人没有防备地靠近。
然而,现在的他,眯着一双察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像蒙上了一片乌云似的,淡淡扯开的嘴角,挂着一抹冷淡讥诮的笑。
他曾经像个十八世纪的法国贵族,此刻却像一头以得体的衣着伪装的野兽。
他……发生了什么事吗?傅亭烨没时间察觉自己竟然有些关心他,因为他正将两手插进口袋,步步朝她逼近。
强烈的压迫感袭来,阴影逐渐笼罩了她,她节节后退,最后整个背部贴在墙面上,已经退无可退。
他离自己好近、好近,以往让她感觉到温暖的胸膛,清淡而好闻的男性气息依旧,瞬间便教她记起,从前自己有多么喜爱窝在他温暖的怀抱之中,仿佛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了……该死的,怎么会想起从前的事呢?傅亭烨闭了闭眼,心下有些憎恶起自己。
东西……是你要的吗?一睁开眼,才发现他竟近在咫尺,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与他的交融在一起。
有些困难地吞咽口水,傅亭烨避开了他让人心慌的呼吸,力持镇静而冷淡地说:这不关你的事吧?殷凯臣眼神一黯。
姊夫关心你不为过吧?姊夫?又是姊夫!傅亭烨情绪激动,胸口起伏不定。
她怒视他幽暗的瞳眸,你现在做的事,是身为姊夫应该做的吗?殷凯臣没理会她说的话,反而略低下头,与她眼对眼。
这药是你自己需要的吗?是外头那个家伙要你来拿的吗?你跟他发生了什么事吗?否则为什么需要这种东西?傅亭烨呼吸一窒。
他……他在这里多久了?为什么知道是阿南陪她过来的?……难不成从她还没来之前,他就已经在这里守株待兔了吗?怎么不说话?默认了吗?他的气息变得粗重,似乎极力在心底焚烧而上的愤怒。
她的眼神转为冰冷。
从你背叛我的那天起,你就没有资格的事情了,姊、夫。
她刻意强调那刺耳的称呼。
天知道要说出来这两个字必须用去她多少的力气。
殷凯臣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几乎要贴上她的唇,危险地低语:如果说我非干涉不可呢?傅亭烨不禁冷笑。
你以为你是谁,今天我要跟谁接吻、要跟谁上床都是我的事。
也许你该祝福我才!她话未说完,便被殷凯臣突如其来的吻打断了。
晤……傅亭烨惊喘出声,用尽所有的力气推打他的胸膛,将他推离,不许自己受他影响。
殷凯臣几乎是惩罚性地不断掠夺她甜美的唇,以男人天生的力量将她压制得无法动弹。
下一秒,仿佛火焰一般的舌,硬是突破她紧闭的唇,成功进入从前的甜蜜记忆……她真的和那个子于发生了什么事吗?光是想到她上门来,却是要找凯柔拿那种东西,一股愤怒就不断自胸口焚烧而上。
那把火就像头愤怒的野兽,吞噬了惯有的自制与冷静,他必须隐忍着,静静等待她上门,却看见她和别人搂搂抱抱的亲密模样——该死的,他竟然会去吃一个小伙子的醋?!殷凯臣搂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紧,教她快不能呼吸。
傅亭烨觉得好悲哀,无论自己有多恨他、无论他怎么羞辱,自己却还是臣服在他的亲吻之下,她想抗拒、想逃离,却逃不了自己心中的渴望,迷失在他所制造的惊涛骇浪里。
过往的感情张开了一张密密的网,把她紧紧地缠住,难道她真的挣脱不开吗……殷凯臣离开她的唇,却依然眷恋地轻啄粉嫩的脸颊、耳畔,最后在纤细的颈项留下一枚血红色的烙印。
拉开一些距离,见她红着娇颜,紧闭双眼,被吻肿的唇红似火,还不停轻喘着,高大的身躯倏地紧缄。
傅亭烨要自己必须冷静、冷淡地面对他,尽管……尽管刚刚她有多么投入在这个吻当中,都不能再任他摆布了,否则……最后受伤的一定是自己。
她才缓缓睁开眼,一抬眸,却不期然撞进他复杂难解的眼眸中。
他眼中写满了她无法解读、无法参透的秘密……就在傅亭烨不由地观察的时候,殷凯臣却敛眼将情绪抹去,右手拇指轻揉着她脖子上清晰可见的吻痕,接着低笑出声:怎么样?你觉得我和他比起来,有什么下同吗?傅亭烨听了,一股羞愤涨满了全身,她扬起发颤的手,毫不犹豫地挥手打偏他的睑,发出清脆响亮的声响。
殷凯臣面无表情,偏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傅亭烨握紧拳头,用一种厌恶至极的语气说道:如果可以重来,我但愿从来没有遇见你!扔下话,她不愿再多看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她的脚步仓促匆忙,在准备穿越一楼客厅夺门而出之际,却被叫住——小桦!殷凯柔看她胀红了脸,眸中有着淡淡泪光,心中明白刚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傅亭烨根本不敢直视殷凯柔。
还有事吗?殷凯柔看见她脖子上的印记,心中有些了然。
这个,你要的东西。
然后把一只白色药袋递给她。
谢谢。
打看着白色药袋,傅亭烨才记起自己这趟来的目的,她迅速接过,然后匆忙告辞。
凯柔姊,我先走了。
目送她匆忙离去的背影,殷凯柔不禁抬头往二楼看去。
她真的不懂自己的双胞眙哥哥在想什么?明明放不下这个女孩,却又要去招惹其他的女人,到底用意是什么,她到现在都还猜不透。
但是她希望他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不要造成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