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昨天不欢而散吗?江冬暖缓缓转过头去,很意外地看见向来不踏入他座位范围的程咏齐就站在自己身后,斯文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
清楚地知道程咏齐所说的你们,指的正是自己和程咏晴,脑中不禁想起前不久的谈话,江冬暖脸色一沉,眉宇染上阴郁。
江先生,我们好聚好散,就像你过去的恋情一样,不要把场面弄得太难看,对你对我都好,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程咏晴你好样的,竟然可以这么决绝,什么叫做好聚好散?什么叫做跟他过去的恋情一样?什么叫对他对她都好?!程咏晴有什么资格决定什么样的情况对他才好?!可恶,害他气到夜夜失眠,就快要神经衰弱了。
纵然越想越气,但是拗不过心底真正的声音,垮著脸追问道:昨天?不欢而散?什么意思?你跟我姊,是不是谈得不愉快?程咏齐双手抱胸,很难得肯正眼打量死对躀的表情,发现他还真下是普通的惨,之前那个每天意气风发、潇洒自若的江冬暖巳经不见了。
想起是自己的姊姊把多年的死对头给斗倒,程咏齐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该说柹姊替他扳回一城吗?谈得不愉快?江冬暖更加疑惑……不然她为什么哭了一整晚?哭了一整晚?细眉台局挑起,神情更加不解。
江冬暖你是鹦鹉吗?不要一直重复我的话。
程咏齐问得不耐烦起来。
他要的是答案,而不是一再听江冬暖重复他问的问题!眉心一皱,江冬暖失去耐性了。
他拾眼,锐利一瞪。
我不懂你的意思,程咏齐,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钦……江冬暖不是最喜欢程同学、程同学地叫他吗?认识这么多年以来,这好像是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代表江冬暖是认真的吗?看看江冬暖的表情,好像一副他再不把话说清楚,就要被拆吃入腹的凶恶模样。
程咏齐看得出来他的烦躁,也不啰唆地直言:你跟我姊最近都不对劲,我看得出来,但是我问她,她什么都不肯说,可是看得出来不开心,脸色也不大好看,你也是。
昨天她是哭著回家的,我以为是你们谈话过程不愉快,所以她才会哭著回家。
眼看江冬暖的表情越来越怪异,程咏齐也不禁狐疑地问:怎么?难道你们昨天没见面?昨天……江冬暖喃喃地道。
昨天下班后,他陪著小小到医院做产检,根本没跟咏晴见到面啊?她哭喊当中好像有说到祝你小孩生个没完,还是生孩子没咳咳……屁、咳咳眼什么的……啧,干么叫他讲这种粗俗的话?程咏齐不确定地说:我不知道是我听错了还是怎么样,到底怎么回事?小孩生个没完?生孩子没屁眼?这……江冬暖一瞬间恍然大悟,脸上的表情交错著喜悦和懊恼。
她一定是误会了。
不管你们是五会还是六会,总之,快点去跟她说清楚吧,我不想每天半夜都听见女鬼般的鬼哭神号,那会让我精神耗弱。
完毕,走人。
江冬暖坐在位子上,一手撑著额头,紧绷多日的俊容总算恢复柔和线条,嘴角欢愉的笑纹越来越深。
喔,天哪,咏晴拉下脸来找他,结果竟然看到他陪小小上妇产科的画面,所以才会诅咒他吧?她难道不知道这也是在诅咒她自己吗?因为他孩于的妈只会是她程咏晴!而程咏齐说昨天咏晴是哭著回家的?这……她是因为误会他和小小而哭,虽然因此而感到开心似乎不大对,不过江冬暖现在的心情,顷刻问由地狱直升天堂,开心得不得了啊!还说对他没感觉呢!没感觉会因为他和女人上妇产科而哭一整晚吗?傻瓜。
叮咚!叮咚!程咏晴原本就坐在二楼靠外面的起居室里看电视,听见门铃声,她定到阳台想看看是谁来了,如果是邮差要投递挂号信,可以顺便带印鉴下楼。
可这一看,门外那个穿著衬衫加牛仔裤,一头劲帅短发的身影却教她浑身一震,第一个反应是抱头蹲下,好像有入朝她丢掷手榴弹似的。
他……他怎么会来?他来干么?他想干么?在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对他死心之后,他还来做、什、么?她也真莫名其妙,都对天发誓要忘掉他了,干么还因为看见他的身影就心跳得这么快?真是够了!叮咚!叮咚!门铃声持续响起,惹得她心痒,虽然恨不得躲著他,但还是耐不住好奇,蹲在水泥砌的阳台围墙边,偷偷探头看噢!该死,老爸去开门了……一开门,面前就站著一个高个子,有够高。
以程爸爸的身高,只能看见对方胸前的衬衫扣子,以及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束。
程爸爸眯著眼慢慢抬起头,对眼前的陌生人问道:你找谁啊?您好,我叫江冬暖,是咏齐的同事。
操著浓重乡音,白发花花的老人家,听咏晴提过,应该是程爸爸,所以江冬暖丝毫不敢放肆,态度毕恭毕敬,务必赢得第一好印象。
今天还没到下班时间他就先溜了,绕去花店买了一束可能会被砸在脸上的红玫瑰,再到LilySea一趟,没见到她的人,才知道原来咏晴被颜苇如处罚,在家面壁思过,于是他又匆忙赶来程家。
咏齐还没回来。
程爸爸见这年轻人态度恭敬有礼,又是咏齐的同事,便道:要不要先进来坐著等他?江冬暖开心一笑。
谢谢程北北。
虽然程爸爸有浓浓的乡音,但还不难听懂,毕竟从小照顾他的外公说起话来也差不多是这种腔调。
哎,人来就好,何必还带花,这么客气。
程爸爸不由分说拿过江冬暖手上的玫瑰花。
江冬暖哭笑不得地跟在程爸爸身后走进屋里。
推开纱门,程爸爸带著他走进客厅。
随便坐。
谢谢。
江冬暖迅速扫视室内一圈,摆设简洁干净,墙上还挂著咏晴过世母亲的照片,里头的伯母一睑慈蔼的笑,连眼神也很温暖,仿彿正对他招呼著。
他在心中默念道:请程妈妈保佑,一定要让我跟咏晴和好如初,开花结果,我会一辈子对她忠心,否则就由您来惩罚我。
那是我福薄命薄的老婆。
程爸爸从厨房拿著两只小小的透明玻璃杯出来,见到他正看著遗照,遂替他介绍。
和咏晴长得好像。
江冬暖脸上的笑转为温柔。
很多人都这么讲啊,聿好孩子都像我老婆,像我就糟糕了。
程爸爸从电视柜底下拿出一瓶珍藏的高粱酒,突然意识到什么。
呃……咏晴?你认识我们家丫头?丫头?原来咏晴的爸爸是这样叫她的?江冬暖觉得好新鲜。
是的,程北北,其实……因为咏齐的关系,我认识了咏晴,原本我们稳定地在交往,可是……最近她对我有所误解,我们之间闹得有点下愉快,今天是特地来请求她的谅解,不知道……咏晴在不在?哟!难道说这阵子丫头阴阳怪气的,就是和这小伙子有关啊?程爸爸挑挑灰白的眉,认真地观察这小伙子。
眉目清晰,鼻子高挺,五官端正,看起来不像坏人,还挺顺眼的。
倒是他们家丫头哪来的魅力拐到这么一个优秀的小伙于啊?是老婆在天上有保佑吧?你跟我们丫头……是认真的吗?是,程北北。
看他一睑诚恳,不像在说谎,程爸爸心情大好,有预感自己不久后要嫁女儿了。
既然如此,叫爸啦。
江冬暖受宠若惊,恭敬不如从命。
爸。
乖女婿。
来,陪爸爸喝几杯小酒啊。
接著便是高粱酒液滑出瓶口发出来的啵啵声,程爸爸把一杯递给他。
哇!高粱……江冬暖心中惨叫,但为了博取岳父的好感,他只能硬著头皮举杯。
爸,我敬你一杯。
好!咱们干杯啊,好女婿。
程爸爸豪气干云地一口喝干。
江冬暖扭曲著脸,一口饮尽浓烈的高粱,那一路灼烧胃里的火烫感使他不断哈气,皱著眉,眼泪快飙出来。
听听他们那什么对话?!程咏晴躲在楼梯间,坐在楼梯上,靠著墙壁,从头到尾听他们的谈话,伴随著自己怦怦不止的心跳,挣扎著要不要现身骂人。
江冬暖到底在干么啊?都已经有怀孕的女友了,还敢大摇大摆地上她家来,要是让老爸知道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是个脚踏两条船、玩弄他女儿感情的坏蛋,江冬暖就死定了,老爸一定会拿出他珍藏的武士刀,把江冬暖大卸八块的。
爸啊爸的,叫得这么好听,八字都还没一撇呢!而老爸是哪根筋接错了,怎么这么容易被收买?乖女婿?好女婿?才认识多久啊他们?!就在程咏晴独自气愤不已时,程咏齐回来了。
嗨。
江冬暖跟甫进门的程咏齐打招呼。
程咏齐看他笑得志得意满,又大剌刺地坐在客厅里,跟自己老爸一起喝酒,一副和乐融融的模样,斯文脸庞没什么好脸色。
好小子,还没下班就不见人影,想必是一心想见到老姊吧!斜睨他一眼,程咏齐什么也没说,就往楼梯走去,准备上楼。
不是他故意装冷漠,而是针锋相对了这么久,这家伙真的要成为自己的姊夫,虽然他乐见其成,但心态上还是需要时间调整。
远勤啊,怎么美叫几乎?几杯高粱下肚,程爸爸的睑全红了,口齿不清地叫住没礼貌的儿子,原文其实是咏齐啊,怎么没叫姊夫。
谁要叫他姊夫啊!程咏齐回头瞥了醉茫茫的老爸一眼,压根儿懒得答腔。
他正准备要上楼,却被楼梯口的人影活生生吓了一大跳,一时无法控制惊叫出声:哇……呃……马上又收回失控的声音,装作没事。
而罪魁祸首则拚命把食指抵在唇问。
嘘再以嘴形无声说道:不要说我在这里。
程咏齐一阵恼火。
躲在这里害他差点吓破胆,在江冬暖面前形象尽失,现在居然想要他帮忙掩护?哼!想都别想!他不给面子,放大音量道:你要在这里躲多久?轻轻抓著老姊的手,一把将她扯出来。
呜哇!程咏晴坐不稳,被轻而易举地进贡出去。
程爸爸已经醉倒,趴在桌上,江冬暖一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当场激动地站超身,二话不谖朝她走来。
你、你干么?不要、下要过来喔,我警告你喔,这里是我家,下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喔!她抓著弟弟的袖子,狐假虎威地叫嚣道:程咏齐会保护我喔!你、你最好呃哇!手上揪著的袖子被抽开,程咏齐冷冷地撂下话。
你们之间的事不要扯到我。
冷眼瞥向姊姊,持续吐槽她。
不要再撑了,你明明很希望他来找你,跟你解释,麻烦你们各自带开好好谈谈,别再给社会制造乱象了。
说完帅气转身上楼,不再理会他们。
可恶!程咏齐居然泄她的底……程咏晴面红耳赤,大眼慌乱地转动,一时六神无主,只能呆呆站著。
我们……去走走好吗?江冬暖温柔地笑问。
她是怎么啦?他只是轻轻问一句:我们去走走好吗?她就真的跟著他出来,有没有搞错啊?程咏晴心慌意乱,脚步越来越快,而江冬暖则持续迈著稳定的步伐,安步当车,跟在她身后走出巷口,往不知名的方向定。
她绑著马尾,随著她不安急促的步伐,一束黑发在背后晃呀晃的,真是俏皮可爱。
喝了高粱,江冬暖其实有些不胜酒力,但是一双因酒精而迷蒙的黑眸始终放在她身上,嘴角含笑。
他一定要这样跟在她身后吗?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正紧盯著她的背影看,被他注视著的背后,就好像有小小火苗在燃烧,炙热且灼烫。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一个又一个街口,其实都在她家附近绕圈圈。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咏晴累了,便拐进家附近的小公园,坐在平衡木上,头低低地独自生闷气。
江冬暖在她身前停住脚步,慢慢蹲下来,正好对上她低著的眼眸,看见她的不安、彷徨,他的眼神更柔:心疼她受的煎熬。
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生伯一个小动作就会惹她生气,江冬暖很识相地先询问,想得到她的首肯。
程咏晴头一撇,扁著嘴道:平衡木又下是登记我的名字。
那……意思就是他也可以坐喽?江冬暖心满意足地紧挨著她坐下。
喂,大屁股,离我远一点。
程咏晴狠瞪他一眼。
有什么关系?一他张大眼装无辜。
空位这么大,你干么一定要贴我这么近?你是我的谁?你又下是我的谁,你离我这么近干么!她凶巴巴地骂人。
我是你喜欢的人!江冬暖信心满满地说。
要、要不要脸啊你?耳根悄悄染红,骂人的声音也软了几度,不具什么效力。
我就是不要脸,因为喜欢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面子不要、里子不要,就是不能没有你。
他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暗自低咒:该死,喝了酒就想睡了,头还有点晕,高粱果然不是盖的,名不虚传。
你……程咏晴正想开口说话,身旁的人却把头靠在她肩上,让她浑身紧绷,话也中断了。
晚间的公园,微风徐徐地吹,他觉得眼皮好重,忍不住就往她身上靠……好吧,其实他是故意的。
这么多天不见,无法抱著她感受她的体温,他忍受得够久了,今天好不容易见到她,说什么也要重温一下她身上好闻的香气。
他的气息呼在她颈窝,引起麻痒,还有一阵酒气直扑她鼻间,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叨念道:不会喝还要逞强,要什么帅!她老爸都喝高粱耶,没点酒量的人哪受得了?没办法,他是你爸爸嘛,我总要跟他打好关系啊。
他的声音变得好轻。
打好关系要干么?她知道自己是明知故问,但就是想从他口中听听理由。
如果他不喜欢我,我就没办法把你娶回家啊!娶我回去干么?怀了你孩子的人又不是我!你这个三心二意、只想享齐人之福的劈腿男……讲到这个就委屈,眼眶不禁红了,她一把推开他的头,不让他吃一旦腐。
江冬暖垮著肩,闭著眼,低低地说:你误会了,小小……她怀的是我弟弟的孩子,她喜欢的人也是我弟弟,不是我。
我弟弟好像不想要孩子,小小根本不敢跟他说孩子的事,所以那天她有点下舒服,只好由我陪她上医院,没想到就被你撞个正著。
你不能因为眼睛所见,就把我打入地狱啊!我满腹委屈,却找不到人诉说,你太坏了……什么……程咏晴的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
小小和冬暖他弟弟夏凉是一对?耶,这么说来,小小高频率地出现在冬暖妈妈的店里是有原因的……这么说来,他……他并没有和别人胡来,这下误会大了!呃……那个……她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热气不断往上冒。
可是,冬暖并没有期望她说什么,微醺的他把头重新靠在她肩膀上。
咏晴,你……你不要再躲我了,看不到你,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心痛,我现在懂了,我再也不想经历那种心脏仿佛被四分五裂的痛楚。
别再离开我,好不好?程咏晴浑身一颤,焦急地问:你……你哭了?他的声音好低沉好沙哑,好似饱含著无限的痛苦,紧紧揪住她的心。
不要说出来嘛。
江冬暖把脸藏进她颈窝,像个受了委屈不敢哭出声的孩子,默默地啜泣。
感觉到颈间一阵湿热,她慌了手脚,冷硬的心房瞬时瓦解、碎成片片。
程咏晴双手一张,牢牢抱著他,连声保证。
不会了、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除非你不要我了,我才会走,我发誓、对天发誓。
是谁不要谁啊?我、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他气愤地抬起脸,让她看清他整张泪湿的脸:心都揪成一团。
冬暖……她心疼地抹去他的眼泪,眼中也浮现泪光。
对不起嘛……对不扭……冬爱,对下巴……一只有你看过我哭的样子,不管,你要对我负责,下然我就要杀你灭口。
他被泪水打湿的黑眸湿润发亮,像是赖定她似的瞅著她。
是是是,我一定负责到底。
看他哭成这样,程咏晴十分不舍。
她捧著眼前的俊脸,与他靠得好近好近,鼻尖抵著鼻尖,严肃立誓。
我,程咏晴发誓,这辈子对江冬暖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某个得逞的人这才破涕为笑。
这还差不多。
可是,为了保险起见,还要盖印章。
他朝她嘟嘴。
她笑嘻嘻地轻啄他的唇。
盖好了。
这家伙,怎么那么孩子气啊,可是没办法,她就是喜欢这样的他,爱他爱进心坎里,爱他爱得不得了。
不过,这是她的秘密,无论如何都不会先开口说爱他的,谁教他当初是抱著不良企图才打算追她,一定要受到惩罚。
如果想听她说爱,他还有得等呢!尾声周日午后,LiIySea依旧门庭若市,适逢假曰,顾客上门来悠闲地享用下乍茶,晕黄的灯光,咖啡香气,搭配著小野丽莎的歌声,真是个美好的假日午后。
角落常被熟客占据的位置,江冬暖和程咏晴坐在同一边,对面坐著差点让他们感情告吹的女主角小小。
我来帮你们介绍。
小小,这是程咏晴,冬暖哥的亲密爱人。
他的说词为他引来一个娇嗔的瞪视,他不以为意,继续道:咏晴,这是小小……她的本名叫陈曼颖,现在跟我弟弟夏凉住在一起。
你好。
程咏晴一想到自己胡乱误会吃醋就一阵发窘。
幸好她曾经威胁过江冬暖,不许把逼件事说出去,否则万一被小小知道,她会无地自容。
小小握著她的手,娇美的脸上洋溢著小太阳般的笑。
咏晴姊姊,你好,冬暖哥常常提起你,江妈妈也是,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你,现在总算一偿夙愿了。
小小,我听冬暖说,你怀孕后一直很不舒服,现在好点了吗?程咏晴面露真诚的关怀。
好多了。
表面上是这样说,可是小小的表情却有些苍白落寞。
医生说这很正常,过渡时期难免会难受啦。
真是辛苦你了。
程咏晴不禁心疼起她来。
听冬暖说,夏凉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不管面对的是谁,总是习惯武装起自己,表现出冷酷疏离的态度。
程咏晴曾和夏凉有过一面之缘,他长得和冬暖神似,一样是美男子,只不过冬暖是阳光的,夏凉是阴沉的。
冬暖说他这个弟弟小时候也是天真活泼又可爱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上了高中之后,整个人都变了,连冬暖妈妈也不明白,个中原因大概只有夏凉自己知道。
夏凉任职的公司董事长是小小的外公,因为这层关系,长年久居美国的小小返国度假才认识了夏凉,进而爱上他。
只是,小小的恋爱之路似乎走得不太顺遂,毕竟以夏凉难缠的性格,爱上他必定是很辛苦的事,真是难为小小了。
不会啦!喜欢一个人,能怀著他的孩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啊!小小依然面带微笑,似乎没有什么事能让她陷入困境。
程咏晴以为她在强颜欢笑,感性地红了眼眶。
江冬暖看了一阵心惊,连忙清了清喉咙。
咳咳!来引起两个女人的注意。
今天,除了介绍你们认识之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程咏晴眨去眼底的泪光,吸吸鼻子问:什么事?我……我要跟你求婚。
和好如初至今又过了一个月,转眼间就快要到农历过年了,俗话说得好,有钱没钱讨个老婆好过年,所以他决定加快脚步,先得到她的同意。
她像被雷劈到一样浑身僵硬。
你……你在说什么啊?她有些无措地看著小小,小小微笑以对。
江冬暖顾不得众人的目光起身,当著所有人的面单膝著地,摆出很矬很矬的标准求婚Pose,朗声说道:程咏晴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程咏晴觉得好丢脸,她拚命扯著他的手臂要他站起来。
不要这样,很丢脸,很丢脸啦!原本悠闲享用下午茶的客人全停下进餐动作,含笑望著这温馨甜蜜的一幕。
就连店里的工读生、厨师虎哥、颜苇如也站在一旁观赏这出好戏。
只要能娶你当老婆,我才不在乎丢不丢脸的问题呢!江冬暖转头看著整间店的人,笑问:大家说对吗?对对对!唉哟!好浪漫喔,我也想被求婚。
好像在演电视剧喔!客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都面露兴奋与期待。
答应他嘛!这么高、又这么帅、对你又这么好……就是说啊!被众人这么一说,程咏晴也比较不害羞了。
她一手托著腮,迎上江冬暖忐忑闪烁的眼眸。
可是……你没说过爱我……江冬暖愣了下。
对喔,他没对咏晴说过,但他以为他的行为已经能够充分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带点找碴意味,他反唇相稽道:你还不是一样,也没对我说过啊!他低笑一声。
原来我们什么都做了,却没说过\'我爱你\'.江冬暖!程咏晴捣耳大叫。
这种事有必要在大家面前说吗?她……她还要不要做人啊!好吧,既然你坚持,那么……他清了清喉咙,以无比慎重的态度、无比宏亮的音量、诚意百分百地说:程咏晴小姐,我爱你,请你嫁给我。
围观的人都发出喝采声,赞美他的能屈能伸。
咏晴姊姊,你就答应冬暖哥吧。
小小也帮腔。
江冬暖拿出准备好的对戒,以双手恭敬奉上。
这是我自己设计、找人订做的戒指,这世界上绝无仅有,就好比你之于我,希望你会喜欢。
嘴巴还真甜。
程永晴咕哝著,怕他丢脸,最后还是接受了,把戒指收下,看好戏的众人这才转移注意力。
真开心你答应了。
江冬暖捧著她的脸,在她软嫩的脸颊上大大香了一记。
别高兴得太早。
她媚笑著泼他冷水。
我还年轻:心情还不定,这就当作订婚戒指吧,至于结婚嘛……就要再看看你的表现喽!吼~~江冬暖气馁地趴在桌上,一动也不动。
程咏晴与小小对望,无奈地说:真拿他没办法。
小小听了笑著直点头,眼中满是羡慕。
真好,冬暖哥和咏晴姊姊两情相悦,看他们之间热闹又不失甜蜜的相处气氛,真的让人好羡慕。
那她跟夏凉什么时候才会开花结果呢?旁边的那两个人还在卿卿我我、打情骂俏咏晴,人家现在几分?江冬暖深情款款地看著他的爱人,问起心中一直耿耿于怀的问题。
她决定答应让他追求的那一天,直言他只有十分,真是大大打击了他的自信、心。
现在啊……程咏晴正在欣赏套在食指的订婚戒指,漫不经心地答道:勉强及格喽。
冬暖自己设计的戒指,她觉得戴在食指比无名指还要好看,而且碎钻闪闪亮亮的镶嵌在戒指表面,很炫呢!为什么才勉强及格?为什么为什么?江冬暖拗起脾气,不满意低空飞过的分数。
好好好,乖,再加十分。
很敷衍的口气。
才七十分?太少了吧?瘪著嘴,俊脸不甘心地胀红。
好好好,那再加十分。
笑咪咪地拍拍他脸颊,喜欢看他像小孩子一样使小性子。
再多一点!好好好!他们习惯性地又斗起嘴来。
至于江冬暖最后到底得到几分呢?这个问题,恐怕只有程咏晴心里最清楚了。
后记新年快乐!转眼间一年又过了,在新的一年里,阿洛祝福大家年年青春美丽,过年红包多多,荷包满满喔,也记得多多支持沈阿洛啊,请投我一票,拜托拜托,谢谢谢谢!啊……阿洛一定是受2005年底的三合一选举影响太深了……幸好选完了,耳恨清静多了,不用每天被拜托、拜托的宣传车疲劳轰炸。
最近阿洛跟洛妈迷上了唱KTV,因为平时白天家里就我们两个,成天窝在沙发上看书、看电视、看报纸、聊邻居八卦、大眼瞪小眼也下是办法,于是阿洛便带著洛妈唱歌去。
听说唱歌也可以消耗下少热量耶,真是一举两得,有得玩、又可以瘦。
周围的人听到阿洛带妈妈去唱歌也觉得很有趣,好玩的是,每次一进包厢开始点歌,阿洛就忍不住想笑。
因为洛妈点的老歌,可能又要考验放片人员的功力了。
他们一定在骂:吼,是谁啊?一大早就狂点老歌是怎样?想弄我们喔!洛妈也很不好意思。
没办法啊,年轻人的歌我都下会唱。
于是电脑萤幕上显示出阿洛狂点的新歌,和洛妈狂点的老歌交错的画面。
可能是老歌点播率下高,阿洛已经连唱多首新歌,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过了好久老歌才噼哩啪啦地出来,就换洛妈霸占麦克风,阿洛在一旁狂吃狂喝兼吆喝。
我们母女也真是厉害,可以连唱五个小时,唱到烧声,嘿嘿,还挺好玩的。
冬天到了,早在夏天阿洛看完韩剧对下起,我爱你之后,就疯狂爱上男主角一大叔苏志燮。
受到阿洛的感染,大叔也成了洛妈最爱看的男韩星第一名,为了大叔,不久前阿洛带洛妈去韩国玩了一趟,贡献下少韩币(咳咳,这下定重点》;也因为中该剧的毒太深,阿洛誓言今年冬天的穿著要走女主角恩彩的风格,即使会冷死也要穿七分裤配反折的帆布鞋。
洛妈见了阿洛的装扮还开骂:阿唷喂,不会冷喔?牙齿不断打颤的阿洛还得死鸭子嘴硬。
不冷!点都不冷!我是恩彩耶!恩彩怎么能怕冷?恩你的头啦!还没当成恩彩你就冷死了……然后洛妈就是一阵噼啪骂,怪吓人的。
最近,另一部强档韩剧我叫金三顺也在台播映,阿洛看上了女配角熙珍的发型,吵著也要弄一模一样的,因此跑去发廊坐了五个小时,跟设计师再三强调:我不要太卷,真的不要太卷,即使卷度只能维持两个月也没关系。
整整五个小时,洗发、烫中护发、烫发(整颗头只用四根卷子真是阿洛用过最少卷子烫头发的一次了,可为什么收费没便宜一点?最后,成果出来了,看了几天,阿洛还挺满意的啦!倒是爱泼冷水的藤井小强听了直哼:是怎样?你要用熙珍的发型穿恩彩的衣服喔?让阿洛一时无言……最近,阿洛对书名强烈冷感,连续提了好多个都被小编毫下留情地退、书、名,让原本就对书名冷感的阿洛大受打击,更加想下出书名了。
这时候,可爱的小天使我小编正在逛街,滴滴答答地连发了好几通简讯给阿洛,全都是很优的书名。
没想到逛街也有灵感,阿洛看著手机萤幕,眼泪快要给它流下来……喔喔得救了!西低,这次的系列名和两本书名,统统是阿编想的,让我们来为她热烈鼓掌!(起立、鼓掌)继哥哥冬暖的故事后,下一本的主角是弟弟江夏凉。
嘿嘿,想知道为什么冷漠的美男子夏凉,会和精灵般的美少女陈小小在一起吗?他们之间又经历了怎么样的爱情故事呢?答案就是……广告之后再回来……(喂!不要闹了!)答案就敬请期待系列二《谁教我太喜欢你》喽!想当熙珍又想当恩彩的贪心阿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