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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2025-03-29 00:41:36

星期三。

午餐时间仍如往常,教室里的学生剩不到十个。

便当值日生也还没有将便当领回来。

沈似燃习惯性地转头看向后面熟悉的位置。

他自昨晚夜宿她家半夜离去后,就没有到校了,不知道是为什么?她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沈似燃,外找!一名女同学酸酸的嗓音又传来。

她疑惑地步出教室,却见方逸东站在上次向她告白时的那个楼梯间,帅脸上挂着眩目的微笑,双眼温柔地望着她,完全不把周围女同学爱慕的目光看在眼里。

此刻,他眼里只装得下沈似燃一人而已。

沈似燃缓缓走进了隐蔽的楼梯间。

有事吗?沈似燃迟疑地问道。

她没有忘记上次他来找自己时,被臧熏碰上的那件事。

不知道为什么,她极不愿让臧熏看见那一幕。

呃,就上次那件事呀!你考虑好了吗?方逸东其实紧张得都快休克了。

看见她清秀温婉的容颜,他的心跳便忍不住一直加快。

沈似燃被他坦率的目光看得垂下了头,低低地回答道:我对你并不熟悉,你这么突然的要求……我知道这样的要求是太冒昧了,可是我们就快要毕业了呀!再不说出口,我怕就要没有机会了。

方逸东急急地说道。

沈似燃沉默了一会儿。

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臧熏——就是她喜欢的人。

纵使臧熏并不知道,但是无所谓呀,都快要毕业了,这份纯纯的爱恋会深藏在她心底,因为她知道自己和臧熏是不可能有交集的。

方逸东闻言一震;她有喜欢的人了,是谁?你不会是随便找个人充数吧?是……沈似燃为难地蹙起娥眉,迟疑着。

是我。

一个带笑的低沉男音又从天而降。

那人缓缓步下阶梯,站在沈似燃身边,倾下颀长的身段,在她白皙的额角印上一吻。

沈似燃怔在原地动弹不得。

额际被他的唇烙印上的地方,像被火烫过一般,灼灼发烫,延伸至她的心底。

他每次出现,总在她一向平静的心湖撩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昨晚谢谢你的照顾了,似燃。

臧熏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放送。

那语调暧昧得很,像是故意说给别人听的一样。

方逸东傻了。

他愣愣地看着臧熏一只铁臂搁在沈似燃的腰间,亲密的举动自然极了,仿佛他们常常这样一般。

你……你们住在一起?你们早就开始交往了?方逸东不敢置信地问。

臧熏这才将眼光放在方逸东身上,晶亮的黑瞳闪着光亮。

他略微懒散地睨了方逸东一眼又掉开,像是漫不经心,但语气里的警告意味却不容忽视。

她是我的人,而你……居然觊觎着属于我的东西?沈似燃被他暧昧的言词说得更不敢抬头了。

虽然他放在她腰间的手也教她不知所措,但是她却又眷恋于两人之间亲密的感觉。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自己,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吗?她的心,竟为了这个可能性而微微的抽痛。

方逸东受伤的眼神紧盯着沈似燃好一会儿后,仍维持着君子的风度转身离去。

臧熏是他怎么比也比不上的。

虽然朝阳的女生称他是白马王子,但那又怎样?还不是得不到心仪女子的青睐?难道真的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沈似燃心里有说不尽的抱歉,看着方逸东离去的背影,思索着自己是不是伤害到了一个好男孩的心了?她若够聪明,选择的应该是方逸东。

但她的心就是不由自主地想依向臧熏。

臧熏扳回她满布凝思的小脸,对上她的眼,满意地发觉她粉脸马上泛红了,害羞地睁着盈亮大眼回望着他。

你……你今天不是没来?他的脸纵使青一块、紫一块,还是一样的俊美,那些伤口只是将他衬得更有个性。

谁说我没来?我在校长室和他老人家谈考大学的事。

臧熏微倾下身,将脸埋进她扎着两根辫子的颈间,他的手抚上辫子尾端的发带,轻轻一扯,原本扎着辫子的规矩发束,如黑丝一般散在她纤细的肩膀上。

沈似燃丝毫没有反抗地任他松开她的头发。

这是第一次,她在家里以外的地方披散头发。

内心也因着臧熏难以预测的举动而狂跳着。

臧熏深深地汲取着她发上的花香,修长的手指撩拨着那柔滑的触感,性感的薄唇已不安分地紧贴在她的颈项上,温柔地吮吻。

随后,他的唇又攫取了她粉嫩的红唇,辗转吸吮着,灵巧的舌入侵她口中,与她的交缠。

沈似燃被他的吻给迷失了心魂,整颗心满溢的都是对他逐渐生起的爱恋,他的俊脸占据了她的脑海。

臧熏结束了这销魂的一吻,从容自若地微笑着,看她红了一张粉嫩脸蛋,长发散落在颊边,被他吻得肿胀的红唇微启,气息紊乱地吸吐着新鲜空气,那一吻几乎使她休克。

臧熏唇边的笑意不减。

他想与她玩个游戏,而那只不过是要抹杀掉她身上碍他眼的纯真,就这样而已。

走。

他牵起沈似燃的手,往楼梯间外走去。

去哪里?沈似燃不解地问道。

被臧熏握住手的一刹那,她的心里竟泛满了幸福的感觉,就好像……可以和他一直这样走下去似的。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

臧薰被她一问,停住了步伐,转头俯视她,暗黑的眼瞳中邪气不减,更增添几分教她迷惑的温柔。

一起去吃些东西。

去……去哪里吃?学校餐厅吗?臧熏牵着她再次迈步,一抹让人猜不透的笑在他的唇边展开。

去了就知道。

你——没跷过课吧?沈似燃到现在仍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事!她这个自出生起便循规蹈矩的人,居然做出这种违反校规的事:跷课?而罪魁祸首正坐在她身边张罗着吃的。

臧熏在她冰冷僵硬的手里塞了一个照烧猪肉堡,他自己则拿了杯黑咖啡啜着。

他说他爱喝黑咖啡,她暗暗记了下来。

吃。

臧熏简短地对呆愣的她命令道。

沈似燃转头偷觑着他。

没想到他竟是以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来看待跷课这件事?这是她这个极守规矩的人想都没有想过的。

而越亲近他,她就越想知道他的一切,甚至可以说是极欲想了解的。

臧……臧熏,我在学校听人说过,你好像是混血儿,是吗?沈似燃咬了一口汉堡,感觉到那极好的滋味。

她没想过像他这样的人还会跑速食店。

臧熏扬扬眉,唇边扯开了一抹笑痕,将俊脸凑向她,黑亮的眼坏坏地盯住她的。

怎么,开始对我感兴趣了吗?沈似燃突然觉得他也挺好亲近的,也就不再如此怕对上他的眼,反而有些催促地说:到底是不是?她们说你有日本人的味道。

臧熏不答,却捉住她拿汉堡的那只纤细手腕,靠近自己唇边,就着她咬过的地方也咬了一口汉堡。

看着他的动作,她的心跳不停地加速。

他……居然吃她吃过的东西?臧熏的狂狷放肆教人不知该怎么说,总是目中无人地做着他想做的事,那样的百无禁忌。

等他将口中的食物吞下肚后,才回道:我爸爸是日本人没错,我有一半的日本血统。

他轻拨头发,左耳上那点湛蓝一闪,但稍纵即逝,头发又落回原处。

沈似燃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手中他也尝过的汉堡。

坐在她身边的他,身上好闻的体香,似有若无地飘在她鼻端,她深深地吸着气,想将他的味道全收集在心底。

听说你在一家PUB兼差做酒保?她轻声地问。

见他挑挑眉,表示没错后,她低垂着大眼,又道:为什么?这样不是很累吗?但是很奇怪,你居然一直都是全校第一名,就连校长也对你明年大学联考成为榜首寄予厚望?没有回答。

沈似燃纳闷地抬头看向他,却见他的眼盯着别处,根本没有将心思放在她身上,好像满不在乎她似地完全忽略她的存在。

她爱恋他的心,竟隐隐被割出了道伤口,疼得让她拧眉。

他吻了她几次,这代表什么呢?对方逸东宣称她是他的人,又是为什么呢?从未给她承诺,却又阻绝别人对她的追求,那样莫名其妙的霸气!她真的是不懂,他对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她想弄明白。

臧熏察觉到两人之间沉默的空气,于是转头看了沈似燃一眼,见她蹙着娥眉,便随口问道:你不舒服?沈似燃放下手中的汉堡,咬着下唇,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鼓足极大的勇气,迎上臧熏的眼光,轻声道:臧……臧熏,我……我喜欢你。

臧熏挑了挑眉,讶异于她说出口的话。

你不相信吗?沈似燃一见他的模样,便急急地解释。

是真的!你还记得吗?那次你救了我——在两年前,你忘了吗?那时候我对你就有好感,只是还不是很强烈,直到你再次介入我的生活——那又怎样?臧熏冷冷地截去她的话尾。

你有把握我们两人可以永远在一起吗?我有把握!沈似燃冲口而出。

心里就是有那样的笃定,她相信他们可以的!没想到臧熏竟嗤了一声。

我可没有那样的把握。

既然你没有那样的把握,那……那你为什么要吻我?为什么又不让别的男生接近我?沈似燃盯着他问道。

我不否认我想要你,但那不代表我就要承诺一生。

他几近冷酷地说道。

为什么不?她不死心地追问。

哼,你以为真有恒久不变的爱情?当然有!像我父母就是。

为什么你这么没信心?沈似燃扬起娇俏的脸蛋追问道。

臧熏冷哼一声。

爱情都是骗人的!我从不相信爱情,更不屑爱情,这跟信心完全没有关系。

沈似燃看着他,因他轻忽爱情的态度而略寒了心,她缓缓地低垂眼眸,清丽的脸蛋蒙上一片忧愁。

她低声说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该霸道地要我只属于你。

臧熏不悦地眯起眼,沉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似燃不敢看他似要喷火般的眼,轻声道:我也有交朋友的自由吧?怎么,你这是在怪我将你的白马王子给吓跑了吗?听见她那似在怪罪的话语,竟让他的胸口起了一股无法解释的怒火。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似燃抬眼看着他,眼中情感乍现。

臧熏震惊于她眼中的爱意,有丝不自在地别开眼,蛮横地说:反正我就是要你。

不能给她承诺,但又要她?他难道不知道人的心是很脆弱的吗?如此矛盾的态度,要别人怎么办?沈似燃咬着唇,看着他侧脸,心微微拧痛起来。

隔日放学,沈似燃和好友阿玉一起走路回家。

她们是上高中以后才认识的,虽然不同班,感情却很深厚。

似燃,最近你可要小心一点。

阿玉清秀的脸上挂着担忧。

我听到王雪花和她的姊妹们说要找你‘谈谈’。

很不幸的,她和那个自诩为朝阳大姊大的王雪花同班,所以才会听到这些风声。

找我谈谈?为什么?我又不认识她。

沈似燃眨着大眼,单纯地说道。

你该知道的,王雪花最爱的就是臧熏,而你居然有那个‘殊荣’和一向不太搭理校内女生的臧熏一起跷课,这对王雪花而言是个不小的打击。

为了这个她就要找我麻烦吗?沈似燃轻轻一笑。

既然她喜欢臧熏,那就站出来表白呀!唉!想到臧熏,他已经四天没有来学校了。

虽说他以前也经常如此,但现在不知为什么,失落感特别深。

明天是周五,他大概也会当成连假一并休了。

一想到明天可能又看不到他,她忍不住皱起了眉。

好想他!几天没有见到他,思念如同被虫啮咬般让心里感到难受,但却无计可施;因为他没有告诉她该如何联络他,没有电话、没有CALL机,他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音讯全无。

阿玉也烦躁地吐出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上礼拜,听说校花去找臧熏表白,臧熏理都不理她。

可能是这件事深深刺激了王雪花。

假如她找校花算帐,一定会招来全校男生忿恨的眼光,而你……阿玉仔细地看着沈似燃的脸蛋,顿了顿后说:或许她认为你比较有威胁性也说不定喔!瞧你,长得多像清纯的小百合一样惹人怜呀!谁都知道臧熏从不沾惹校内的女孩子,而沈似燃却教他破例了,这怎不教人大大称奇呢?哦?那我该高兴还是怎样?沈似燃将快滑下肩膀的书包背带拉回肩上,转头对阿玉说:如果王雪花来找我,我会尽量避开的,我不想与她正面冲突。

唉!似燃,总之你小心点就是了。

阿玉忧心忡忡地说道。

隔天,王雪花果然来找麻烦了。

你就是沈似燃吧?王雪花高傲地站在学校旁的商店街上,眼神不善地上下打量沈似燃。

她顶着一头染成火红色的米粉头,还结着花花绿绿的发饰,一张原本还算清秀的脸被大浓妆衬得老气,制服上衣已拉出裙子外,一根烟叼在手中,十足的不良少女模样,身边还带着一班姊妹。

不怎么样嘛!王雪花彻底扫视过沈似燃后,不屑地说道。

对呀、对呀,不怎么样嘛!那一班十来个女喽罗齐声附和。

沈似燃略抬眼看了王雪花一眼,随即低头欲绕过她们,不想与她们起冲突。

但那些人似乎不放过她,立刻围成了一个圆圈将她包围住,个个不怀好意地看着她,仗着人多势众便要欺负人。

做什么?我让你走了吗?沈似燃。

王雪花靠近她,朝她的脸上吐出一口烟,看她被呛着的样子,嘻嘻地好笑。

我们不认识吧?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沈似燃面无表情,淡淡地问道。

哼!NB468什么NB468?你以为你和臧熏一起跷过课,我就不敢动你。

你以为自己和他出去过一次,就有什么特别的身份了吗?王雪花看她镇定的样子就一肚子火。

被找麻烦的人不是应该都要很害怕的吗?这个女人怎么和别人不一样,她以为她们是来找她聊天喝茶的吗?王同学,你对臧熏有好感,与我无关。

沈似燃轻描淡写地说道。

她从王雪花的眼里看见了和自己相同的对臧熏的情感。

她能体会那种仰慕,但不能苟同这种流氓行为。

王雪花顿时觉得狼狈。

她为了掩饰,便摆出一张凶神恶煞的嘴脸,对沈似燃叫嚣。

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笑话!你以为你和臧熏有那么一点关系,我就不敢动你了吗?王雪花上前一步,朝沈似燃左侧的脸颊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啪的一声——之后,她的手被人使劲捏住。

住手!方逸东的阻止来得太慢。

你做什么?王雪花,你欺负人欺负到校外了?他刚出校门便看见王雪花要打人的这一幕,看清她的对象是沈似燃,欲上前阻止,可惜已经太晚了。

她那一掌将沈似燃的脸整个打斜了一边,只见沈似燃白皙的脸颊渐渐浮现出明显的五指印。

哼!没发威给你看,你还真当我是病猫呀!王雪花甩开被方逸东抓住的手,得意地笑大了嘴。

你没事吧?方逸东一时冲动地举起手欲抚触沈似燃红起的嫩颊,但又想到自己没有这个资格,便黯然垂下手,忧心地问道。

沈似燃缓缓转回被王雪花打歪了的脸,对方逸东摇了摇头,努力想忽略颊上传来的火辣刺痛,她看向王雪花,淡然地说道:我并不欠你什么,你根本没有资格打我。

这一掌,我不与你计较,但没有下一次。

等等!我准你走了吗?王雪花连忙唤住沈似燃。

该死!被打的人怎么还这么冷静?沈似燃忽然转回头,静静地看着王雪花。

你看什么?王雪花发觉自己竟被她盯得头皮发麻,遂啐了一口。

其实……沈似燃看着王雪花那张大花脸,中肯地建议:若你卸了妆,改变一下言行举止,应当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为什么不试试?王雪花一听,愣了下,旋即破口大骂以掩饰心中因被称赞而起的害羞。

你胡说些什么?我想男孩子都不会欣赏如凶神恶煞般的女孩子,臧熏应该也是如此。

如果你喜欢臧熏,该做的应是去向他告白,而不是来找我出气。

沈似燃淡淡地搁下话后,冷静的眼扫视围住她的女生们,等她们被她看得让出了一条路,便缓步离开了那个暴风圈。

王雪花愣愣地看着沈似燃远去的背影,心里的感觉百味杂陈……她该听那个女人的话吗?离开了王雪花那群人的视线之后,沈似燃才以手背轻触颊上那刺热的灼烫。

第一次挨打,居然是被一个素昧平生的人。

她不怪王雪花,因为她知道一个因爱而疯狂的女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知道有那么多女人喜欢臧熏,心里隐隐有着不快乐。

唉!她不是明知道臧熏那无远弗届的魅力是女人最痴爱的吗?为什么心里还是会有着不愉快?自己是不是愈来愈想独占臧熏,愈来愈贪心了呢?沈似燃不禁低头叹了口气,却不其然地撞上一堵温暖结实的胸膛。

她一闻到那熟悉的味道,便不假思索地搂住了来人,将脸蛋埋进那宽阔的胸膛中恣意撒娇。

不怕搂错人?臧熏的嘴角噙着浅笑,莫名地爱看她对他的眷恋。

沈似燃在他的怀里摇头,闷着声说:不怕!她不想抬头让他看见她红肿的脸颊,不愿让他知道刚刚那件事,虽然她好想仰高头,将他俊美迷人的脸庞尽收眼底。

有人找你麻烦了?臧熏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颚,细细审视她肿大的脸颊,嘴角的那抹笑却没有敛起。

呀!你怎么知道的?沈似燃的眼里漾满了温柔,深情地注视着他。

几天不见他,那犹如浪潮般的思念汹涌不绝地拍打着她的心坎。

我都看见了。

臧熏狂放的眼定定地盯住她,尔后缓缓俯下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再细细舔吮。

她的滋味还是一样甜美!沈似燃因他的话而心里一颤,心脏隐隐抽痛。

她缓缓地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初见他时的狂猛喜悦渐渐平淡。

她颤声问:你都看见了?见他挑挑眉,还是那样无所谓似地笑着,她心一愀。

为什么不帮我?你都看见了,为什么不帮我?说着,她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臧熏以指腹轻触沈似燃颊上那火辣的伤处,俊脸一片平静,说出来的话是不关己事的冷酷无情。

‘朝阳’的白马王子会帮你呀!为什么你……你不出面?沈似燃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怎能把事情撇得这样清?为什么说得好像不关他的事似的?他还是不在乎她吗?有他帮你就行了。

臧熏原本是来接沈似燃的,看见那一幕,他有股冲动想出面制止,但在看见方逸东着急的前去阻止后,他就退回了原来的位子,冷眼旁观,像是在看一出戏。

是呀!有他帮我就行了,你说得都对。

沈似燃松开紧抱着臧熏的手,低垂着头,一步步向后退,眼眶里泛起了淡淡的泪水。

渐渐地,自眼角滑下了热烫的泪,她略微哽咽地说:我懂了!她终于知道他可以冷绝到什么程度了。

她懂了,真的懂了!心好痛,似乎再眷恋已毫无意义了。

想逃?臧熏还是笑,长臂揽回慢慢远离的沈似燃,将她紧紧锁在自己的铁臂中。

沈似燃抬起泪湿的脸庞,哀伤地看着臧熏,哭着说道:你不想要我的,不是吗,既然不珍惜我,为什么又要强留住我呢?看我为你而伤心哭泣,你很开心吗?谁说我不要你?臧熏不容她软弱地想逃,他压住她后脑,将冰冷的薄唇印上她的红唇,再一次深深掠夺属于她的甜美。

沈似燃又再一次臣服。

臧熏的舌极具侵略性地探进她口中,强硬地要她也付出相等的热情,一再地要她毫无保留,要她完完全全地交付真心!而他自己呢?又肯真正交付出真心了吗?再一次的,在他侵略的吻结束之后,沈似燃趴在他胸前哀哀低泣告诉我,要如何我才能抗拒得了你?要怎样才能?他说了要她呀!她只能够相信他,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用不着学会抗拒我,因为你永远拒绝不了我。

臧熏仍以他狂妄的霸气说道。

还没尝够爱情的甜蜜,就已被他伤得这么深。

他可以学着别太伤她的心吗?可以吗?沈似燃觉得自己恍若惊弓之鸟,就连被他拥在怀中,心里还是感到不安。

但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就算被伤透心,也是她选择的呀!两行泪自眼角滑落,是她哭泣自己的轻易妥协与软弱。

唉,还是挣脱不开,她就是——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