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别苑的下人没有饭桶, 去帮苏轻舟办事的小厮很快就回来了,说已经帮苏轻舟找好了十来个眉毛姑娘和一队乐伎,时间也定了下来。
苏轻舟正在给苏氏布行的伙计进行员工培训, 闻言, 漫不经心地应道:知道了。
小厮有点欲言又止, 面露纠结, 凑到苏轻舟身边,好像在踌躇要不要说。
半晌后,他轻声跟苏轻舟说:小姐,借一步说话。
苏轻舟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倒也没有拒绝, 随他走到角落。
小厮压低声音, 神神秘秘地对她说:小姐, 我去望春楼找姑娘的时候,遇到了几个人。
听到望春楼这三个字, 苏轻舟心里就一咯噔。
自从那次因为好奇跑到望春楼去玩, 遇到燕栋那疯子,还差点出了大事后,她始终有些心有余悸,连带着对望春楼也PTSD了。
苏轻舟下意识道:你去望春楼干嘛?不是小姐你说要找最好的吗?小厮被问的一愣,要说姑娘, 还是望春楼的最好。
望春楼可并不是什么低等的青楼暗娼,里头的姑娘大多貌美如花不说,更是各个有一技之长, 去消费的也大多是富豪权贵之辈。
小姐要最好的姑娘, 自然要去望春楼找, 小厮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妥。
苏轻舟也意识到是自己反应太大了, 挥了挥手,说:你继续说,遇到谁了?我遇到了二殿下和吕家大小姐吕绍清,还有工部尚书,他们一起上楼,似乎是进了花魁凌玥然的厢房内,小厮似乎是怕苏轻舟不信,还连连保证道: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也不怪他怕别人不相信,毕竟这个搭配实在是太诡异了。
若是燕栋单独去了凌玥然房内也就罢了,二殿下是花魁的入幕之宾,对她多有青睐,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
可他却和自己的表妹吕绍清一道,甚至还加了个太子门下工部尚书,这实在是有些古怪了。
这小厮是燕槿从东宫调遣过来了,来来往往宫中权贵见过大半,自然也认得燕栋、吕绍清和工部尚书的脸,想来他不会看错。
工部尚书……苏轻舟在心里默念。
她突然想起尹露清聊天时跟她说过的八卦。
尹露清这货就是个八卦百事通,天天正事不干,净收集八卦了,京城这些朝臣贵族的事,她大多知道的七七八八,聊天时常常以京中八卦作为话题。
记得她说过,吕绍清是最近才回京城的,五年前,她因为火烧望春楼一事被家中父母送到了边关吕大将军处。
尹露清和林南屿的父亲都是文官,吕家却是世代武将,因此她们从前跟吕绍清并不熟悉,但就那天吕绍清救林南屿,她们所认识的吕绍清来说,她并不像是那种纨绔到会随便烧楼的人。
于是尹露清便回想起了当年的一些细节,不由得阴谋论了些:当年的时候,就属工部尚书和其他几个官员谴责吕绍清最厉害,你说会不会放火的事,也跟他们有关啊?苏轻舟不是京城人士,自然也没有办法回答她。
但现在想想看,那天在望春楼碰到吕绍清,她也说自己是有事要办,难不成,与五年前这桩旧案有关?工部尚书如今又是燕槿的门下……不管怎么样,燕槿门下与燕栋扯上了关系,这件事怎么看都是对燕槿不利的。
苏轻舟沉思了片刻,吩咐小厮,你去帮我拿纸笔来。
小厮立刻应下,麻溜地就去帮苏轻舟拿好了笔墨纸砚,放在柜台上。
苏轻舟提起笔,言简意赅地写了几行字,没有一句赘言。
写好后,她把信纸叠了起来,走到无人处,咳嗽两声:那个,紫苏,你在吗?她不太确定暗卫是不是会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毕竟她本人是完全没有感觉的。
苏轻舟甚至觉得自己这样对着空气叫人有点傻。
万一没有人应,她岂不是很尴尬?好在下一秒,身穿着黑色劲装,面目半遮的女人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面前,单膝跪地,恭敬道:小姐有什么吩咐?哇,真的跟那种武侠剧里的幕后大佬一样,好气派啊。
苏轻舟没好意思继续享受这种江湖门派掌门般的待遇,把手里的信纸交给紫苏,这封信,你亲手交到燕槿手里。
紫苏接过信,塞在自己的胸口,回道:是,小姐。
然后再次神秘地消失在了原地。
苏轻舟不由得再次感叹。
真的好牛啊,简直就像有隐身术一样。
*紫苏极快速的赶到了东宫,以她的功夫,根本无需通传,避过东宫的侍卫把守是小菜一碟。
她一路赶至东宫书房,太子殿下果然正在书房和四皇子殿下处理政务。
燕枟跟外面那些侍卫不是一个等级的,还不等紫苏到书房门前,他就察觉到了她的存在,眼神立刻变得凌厉了起来,放下手中的笔,拿起茶杯,随时准备掷出去。
紫苏心知自己不如燕枟,不敢擅动,更不敢像之前那样来无影去无踪,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外两米远的地方,朗声:殿下,紫苏求见。
燕枟听到是自己人,放下手里准备先发制人的暗器。
燕槿手中的笔一顿。
紫苏求见?难道是苏轻舟出了什么事?他随即又重新动笔在折子上批示着什么,一贯的镇定自若,表情冷淡:进。
紫苏恭恭敬敬地推门走进来,从胸口摸出那封苏轻舟的亲笔信,双手呈给燕槿:殿下,这是苏小姐的亲笔信,她让我交到你手中。
燕槿深吸一口气。
从前有什么事,她巴不得烦着他闹着他,装病都要把他叫到跟前,可如今却是连一面都不想见,一句话都不想同他说了吗?他究竟做了什么,让她这么厌恶自己。
燕槿接过那封亲笔信,三两下打开,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苏轻舟开门见山,把自己的所听所想都写了下来,此外没什么多余的话。
燕槿越看眉心越紧皱,看完后,他把信纸递给燕枟。
燕枟也迅速地扫完了信。
燕栋,吕绍清,工部尚书?燕枟有些疑惑,这三个人是怎么串在一起的?应该与五年前吕绍清离开京城一事有关,燕槿把信重新叠了回去,收好,顾予,去查。
是,殿下!*次日早朝燕国六位皇子,大皇子早年夭折,二皇子燕栋是母族强大的吕贵妃所出,三皇子燕槿是当今太子,四皇子燕枟是不折不扣的太子党,五六皇子是双生子,年纪尚小,于皇位并无一争之力,因此朝堂上一直以二皇子党、太子党、中立党三足鼎立的形势诡谲又相互平衡的存在着。
皇帝很乐于见到这样的形势。
只要燕栋和燕槿互相牵制,就永远威胁不到他。
燕栋燕槿燕枟三位皇子站在朝堂的最前方。
燕栋双手抱胸,斜睨了燕槿一眼,露出一个诡异而隐含着得意的笑。
燕槿不躲不避地与他对视,轻佻眉梢,眉眼深邃,表情一如既往地淡然,仿佛什么事都影响不了他。
燕栋内心嗤笑。
恐怕他很快就不能再维持这副泰然的模样了。
他最讨厌的便是燕槿这永远波澜不惊的样子,从小到大,无论他如何挑衅,燕槿都端着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就好像他根本不配成为他的对手。
他今天就要看着燕槿的面具碎裂!按照昨日的结果,吕绍清今天会在上朝后敲响皇宫外的登闻鼓,状告工部尚书当年勾结同党,把他在望春楼所做的那些污糟事全都抖漏出来!工部尚书算是半个太子嫡系,他的多名同党也同样都是太子门下,今天这一闹,燕槿不死也脱层皮,他必定会被此事连累。
想到这里,燕栋几乎压不住笑意,嘴角始终微微地上扬着。
站在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一甩拂尘,尖声道:上朝!群臣纷纷跪下行礼,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懒懒散散地坐在龙椅上,脸色不佳,底气虚浮地说:众爱卿平身。
底下乌压压的一片又纷纷谢礼,站了起来。
众爱卿,谁有本要奏?场上一片寂静。
最前排的燕槿就在此时出列了,他双手将笏板举于胸前,微微躬身,语调平静:儿臣有事要奏。
皇帝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准奏。
燕栋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儿臣要参工部尚书品行不端,罔顾律法,掠卖幼女,强迫卖.淫。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要知道工部尚书可是算半个太子嫡系啊,太子殿下这是……大义灭同党啊!儿臣虽与尚书有些私交,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步错步步错,但求父皇念在他为国效力多年地份上,不要累及家人。
燕槿始终举着笏板,躬身垂首,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工部尚书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他原以为还能让太子殿下帮他转圜,可没想到事情突然一变,要状告他的不是二皇子,反而是太子壮士断腕,直接将他抛了出去!皇帝神色终于没有那么懒散了,他双眼略微聚神,坐直了些,既然你要状告尚书,证据何在呢?燕槿镇定自若:五年前,吕大将军的孙女吕绍清吕小姐,便是因为撞见了尚书的丑事,不得已才火烧望春楼,反被逼得离京,吕小姐便是人证之一,请陛下召她入宫对峙。
燕栋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他一听燕槿的这番话就懂了。
燕槿只查到吕绍清离京是因为撞见尚书丑事,但关于尚书犯罪的罪证,他或许是没有搜集到,或许是来不及搜集,这货压根没证据!但他直接把吕绍清搬了出来,等皇帝召她入宫后,如此绝佳的伸冤机会,吕绍清不会放过也不能放过。
如果这次不拿出证据趁机翻案,之后再要提起就难了!燕槿并不笃定吕绍清手里有没有证据。
如果没有,那尚书的这项罪名就只能因缺少证据重拿轻放,最后顶多是贬官了事,如果有,那燕槿就是刚正不阿,大义为重。
横竖对他都没什么大的损失!燕栋简直要被气炸了。
大好的机会,就这么没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才让燕槿抓住了漏洞!皇帝摆了摆手:宣吕家小姐入宫。
吕绍清本就等在皇宫外准备敲登闻鼓,这一来便撞上了来宣她进宫面圣的太监。
吕小姐,您在殿外等着啊?小太监见到她,有些欣喜,快随奴才进宫吧,陛下召见您了。
想来是太子殿下和吕小姐只会过了,她才会在宫外等待,也免得他再去将军府寻人了。
吕绍清迅速地掩下惊讶的神色,只是微微地挑动了一下眉稍的神经。
她都还没敲鼓呢,皇上就召见她了,看来朝中情况有变。
但看这太监的神色,应当也不是什么坏事。
还不等吕绍清主动套话,小太监看了看她身后几个有些怯懦的女孩,开口问她:吕小姐,这些都是你带来的人证吗?人证?看来翻案的事情还在进行。
难道是燕栋在朝中直接参奏状告了?可他也并不是那种会临时改动计划的人啊,按昨日说好的,应该由她来敲登闻鼓,把事情闹大才对。
吕绍清不动声色,回答道:是的。
既然如此,那便跟着一起进宫吧,吕小姐,这边请。
吕绍清等人跟着太监一路走到朝堂中,盯着所有朝臣的注视,一步步地走到最前面。
吕绍清不抬头直视皇帝,也不低头,平视前方,不卑不亢地跪下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跟她一起来的几个女孩哪见过这阵仗,当场吓得腿都打哆嗦,颤颤巍巍地跟着一起跪下,头低的不敢抬起来,一起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吕绍清是吗?你有什么冤情,今日在大殿上,有朕在,尽管说。
吕绍清跪在地上回话:回陛下,五年前臣女火烧望春楼,是因为在望春楼目睹尚书奸.淫幼女,臣女出手后,他便想杀人灭口,万不得已下,臣女才放了一把火,得以脱身,臣女身后的这几个姑娘,都是曾经的受害者。
吕绍清带上大殿的几个姑娘,看起来也不会十岁出头的样子,五年前时,那不就只有六七岁吗?!大殿上立刻是一片指指点点,众朝臣议论纷纷。
看不出来,工部尚书竟然是这等畜生!后经臣女调查,尚书掠卖良家幼女至望春楼,并与几位同朝官员一同……吕绍清双手举过头顶,呈上罪证,这是望春楼内的记录和苦主的诉状,请陛下查阅。
站在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立刻小跑着到吕绍清面前接过罪证,递交给皇帝。
皇帝粗略翻阅,发现证据确凿,立刻拍案而起:荒谬至极!你可认罪!!工部尚书跪着挪到圣驾前,大呼道:陛下!臣冤枉啊!是吕绍清她欺君之事被臣发现,她才反咬一口诬陷臣!陛下明鉴!欺君?皇帝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吕家小姐何曾欺君?昨日工部尚书到望春楼与吕绍清约见,正是希望和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两人都有对方手中的把柄,何至于闹的不可开交?可这吕绍清竟然油盐不进,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陛下,臣查到吕绍清三年前竟化名李绍,伪造户籍,用假身份男扮女装参军!她是被臣发现了这等欺君大罪,才狗急跳墙来诬陷臣!说着,他从怀中拿出当年吕绍清的假户籍等一干证据,呈给皇帝。
吕绍清却不见慌乱,语调平缓,当场认下:陛下,臣女伪造身份参军是真,但尚书的罪行也是真,证据确凿,并非臣女反诬。
她早就知道工部尚书一定会在殿上反咬她一口,但就算冒着欺君之罪的风险,她也要让这案子沉冤得雪。
朝堂上的议论声顿时愈发沸沸扬扬了。
先有工部尚书的罪行累累,后又有吕家千金欺君之罪,简直乱上加乱,让人疑惑又震惊!皇帝脑子一片糊涂,胡乱翻了翻那些证据,发现工部尚书说的也是真的,吕绍清竟真的曾经伪造过身份参军!这时燕槿却突然开了口,李绍?是否是三年前在吴燕之战中战功赫赫,被父皇亲封为云辉将军的李绍?正是!工部尚书上赶着承认,吕绍清担心伪造身份的事迹败露,还在亭林关假死,罪加一等!燕栋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刚才这货揭露吕绍清伪造身份参军的事,他吓得心都往下坠了,直骂吕绍清不知轻重,害得他不仅没能中伤燕槿,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让吕家背上了欺君的罪名!虽然不知道燕槿为什么会突然提出吕绍清当年的身份,但这确实是帮了他大忙。
若吕绍清只是当了个籍籍无名的小兵,那就是板上钉钉的欺君大罪,但她在军中战功赫赫,那就算为了不寒将士和百姓们的心,也只能轻轻放下,毕竟人家参军也是为国效力!燕栋立刻跪在了吕绍清旁边,父皇,表妹将门虎女,从小的梦想便是能够上战场保家卫国,她也是一心报国才会伪造身份参军!求父皇念在她一片丹心的份上,不要苛责表妹!说完,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蹦出一句话:你胆子倒是大,让我在这给你收拾烂摊子!吕绍清:……吕大将军也同时出列,跪拜下来:陛下,绍清能用假身份参军,臣也有从中斡旋的包庇之罪,陛下要罚便连臣一起罚了吧。
同时,吕家其余朝臣也一同跪了下来。
吕绍清这才没了方才的镇定自若,紧皱起眉心。
她会参军,纯粹是自己不知轻重,伪造了身份,为了不被爷爷发现,还特意投入燕枟帐下,此事跟爷爷根本没有关系!她刚想开口,就被燕栋狠狠掐住手腕,低声道:你闭嘴,现在别玩什么爷孙情深,外祖这么说也是为你好!不等皇帝下定论,燕枟竟然也一同跪了下来,父皇,儿臣早已发现李绍的女儿身,儿臣也有包庇之罪,但求父皇念在李绍为国挣下赫赫军功的份上,从轻发落。
这让朝臣们都面面相觑了起来。
吕绍清是吕家人,二皇子和吕大将军保她,自然是应该的,可怎么四皇子也掺和进来了?吕绍清心中一团乱麻。
燕枟这二傻子,什么时候发现过她是女儿身,他分明是最近才发现她的身份的!他现在这是做什么?这件事本就算不得什么大罪,说是欺君,但也是为报效祖国,如今又有朝中多名大员求情,只能轻拿轻放了。
皇帝挥了挥手,说:吕家小姐也是为国效力,情有可原,罚个十板子,此事便揭过吧。
吕绍清还没来得及谢恩,就被燕枟打断:吕家小姐天生将才,用兵如神,几次挽救我军颓势,父皇,儿臣实在不愿此等人才湮没,求父皇开恩,准许吕绍清恢复身份!此话一出,整个大殿都炸了!四皇子帮吕家小姐求情就算了,毕竟是曾经的战友,也说得过去,但他求陛下让吕绍清官复原位,这……这也太荒唐了!吕绍清是女子还另说,她可是吕家人啊!若是陛下真的同意,那不就是给二皇子党送去一个将军吗?四殿下是疯了吗?没想到疯的不止四皇子,太子殿下也疯了,手持笏板,也举荐道:吕绍清从一介散兵游俑,一路官至副将,可见其惊才绝艳,希望父皇网开一面,准许她官复原位。
别说朝臣们了,连燕栋都傻了。
燕槿不踩他一脚也就罢了,他都没想奢求吕绍清能官复原职,燕槿竟还替他谋求起来?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燕槿这么做是为了他的开战大计。
他希望能同他联合起来,一同开战。
那便将计就计罢。
燕栋勾起嘴角,一起求道:表妹一心报国,求父皇网开一面!二皇子和太子都这么说了,以他们马首是瞻的门下朝臣自然也紧随其后,跪了一片。
求陛下网开一面!林相也明白了燕槿的目的,他内心也是希望开战的,那便让这把火烧的更旺些也未尝不可。
于是丞相也带着中立党跪了下来。
求陛下网开一面!其余没什么派别的散官,大多是些小官,见此情景,也一同跪了下来,放眼望去,整个大殿上乌压压地跪倒了一片。
静默片刻,皇帝疲惫地捏捏眉心,只好说:吕绍清毕竟伪造了身份,官复原职是不可能的,便封为忠武将军吧!至于工部尚书等一概同党,犯罪证据确凿,抄家罢官,打入大牢,秋后问斩!念其为官多年,不累及家人。
就这样,退朝!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地下班了。
朝臣跪地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燕槿燕栋起身,对视一眼。
燕栋阴测测地笑道:竟还是让你逃过一劫,你是怎么发现我们在查五年前的旧案的?燕槿左眉轻挑,不置一词。
让我猜猜,该不会是苏轻舟吧?他记得当时吕绍清去望春楼找人,就碰到了苏轻舟。
燕槿神色不变,她一届女流之辈,懂什么?你未免太高看了她。
我看不然,燕栋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燕槿,当时在江北,不就是她帮你扳倒了吕知清吗?燕槿不动声色地握紧了身侧的拳头。
别紧张啊,燕栋哥俩好地去搭燕槿的肩膀,毕竟我们还要齐心协力开战呢,我又怎么会动三弟的小侧妃?燕槿面无表情地甩开他,你若动她,我绝不善罢甘休。
说完,他便甩手离开,不再理会身后的燕栋。
燕栋狭长上挑的眸子看着燕槿的背影,突然笑了笑。
他这向来如高岭之花一般冷淡不近女色的三弟,该不会是动了真情吧?作者有话说:开战快了,开战后就会逃第三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