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舟其实一直知道紫苏以及燕槿派的暗卫队始终守在她周围, 即使他们确实暗到让她经常忘了他们的存在。
自从之前吕绍清告诉她紫苏是燕槿手下的暗卫之首后,苏轻舟就不好意思再让这么厉害的人物跟在她身边了。
只是燕槿始终不松口,一方面紫苏是姑娘, 能贴身跟着苏轻舟, 另一方面则是紫苏够强, 他也能够安心一些。
在燕槿的坚持下, 苏轻舟也就没有再推脱了。
她无聊的时候,还会把紫苏叫出来聊天,虽然经常看不到紫苏的人影,但每次只要她一叫, 紫苏就会出现。
早在来参加宴会之前, 苏轻舟就提醒过紫苏今晚要格外注意她。
之前几位好友的提醒她没有抛在脑后, 得知今日赵欣意也会来宴会之后, 她就直觉有事会发生。
果不其然,紫苏也懂了她方才的手势, 立刻让人去唤了燕槿来, 其实就算燕槿没有及时赶到,紫苏也完全又能力救下苏轻舟。
但苏轻舟还是觉得,刺激赵欣意亲自动手,人赃俱获才是最保险的。
听了苏轻舟的话后,赵欣意有些失神, 毫不挣扎地被燕槿带来的侍卫拖了下去。
其他刺客也都被控制住了,就在侍卫们准备把那个宫女带下去审问的时候,她突然一咬牙, 几秒钟内便七窍流血, 毒发身亡, 一歪头死在了原地。
燕槿眼疾手快, 离开抬手捂住了苏轻舟的眼睛。
他侧了侧头,略一挑眉,示意侍卫赶紧把尸体拖下去处理了。
苏轻舟被燕槿及时的捂住了眼睛,什么都没看到,她有点好奇,扒拉燕槿的手,把头仰过去看身后的男人,问道:什么呀?没什么。
燕槿的语气难得的有些冷淡。
什么呀。
苏轻舟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冷漠,立刻就委屈了起来。
要知道自从互诉心意后,燕槿一直都是一个大写的二十四孝男友,对她从来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态度,极少冷脸生气,从来只有苏轻舟摆脸色要哄的时候。
也只有在亲热的时候,他才会变得强势一点,平日里都是百依百顺,有求必应的。
这让苏轻舟如何能不恃宠而骄?但是苏轻舟很清楚自己不能总是胡作非为的,小作怡情,大作伤身,她若总是不糊三七二十一地让燕槿哄,早晚有一天他会厌烦的。
该懂事的时候还得懂事。
苏轻舟想,他哄了自己那么多次,自己就还他一次吧。
苏轻松转过身,变成面对他的站姿,小手悄悄爬上他的袖角,轻轻拽了拽:殿下~每次她服软的时候,就会腻着嗓音叫殿下。
燕槿垂眸睨了她一眼,不为所动,语气很平淡:夜深了,回去吧。
说完,便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们把人带下去,自己也转身离开,没有要等苏轻舟的意思。
苏轻舟连忙提着裙子追了上去。
燕槿身高腿长,苏轻舟一米六几的身高,知道他胸前的位置,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目测这厮都快一米九了。
他就算只是正常走路,那步子都让苏轻舟有些跟不上,又何况他还加快了脚步,苏轻舟只能小跑着才能追上他。
他之前都会刻意放慢脚步牵着我走的,苏轻舟气鼓鼓的想。
燕槿,你慢点——苏轻舟喘着气叫他。
燕槿好似没有听到,始终没有放慢脚步,自顾自地往外走。
苏轻舟一个劲儿的追着他,也没工夫哄人,只觉得皇宫真的好大,她腿都要走断了。
等到了皇宫外停泊马车的地方,她正想把人拽住,就听燕槿对着车夫说:送苏小姐回澄园。
自己则转身离开,似乎打算分道扬镳。
苏轻舟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的背影。
之前若不是因为各种不可抗力,燕槿是绝对会想方设法骗她留在东宫,又或者自己留在澄园的,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他想玩冷战是吧!苏轻舟气得像河豚一样鼓着嘴,愤愤地盯着燕槿的背影看了半天,仿佛要在他背后戳出个洞来。
片刻后,她一跺脚,抬步跑着追了上去。
哼!就不让他得逞!苏轻舟方才在那大得不像话的皇宫里竞走了这么久,腿酸的不行,跑都跑不动。
她看着漆黑一片的夜色和略有些不平整的地面,突然心生一计,有意在突出的石板上绊了一下,本来不过被绊个踉跄的事,她却夸张地往地上倒去,响声不小。
啊!她一声惊叫。
燕槿快步流星的背影顿了顿。
苏轻舟乘胜追击,软软的嗓音里带着哭腔:燕槿……见燕槿还是背着身,苏轻舟直接戏精地抽泣了起来,呜呜…好痛,人家还都羡慕我嫁给太子,哪知道尊贵的太子殿下连太子妃摔倒了都不来扶,呜呜,我命苦啊……周围的车夫和宾客都诧异地看了过来。
燕槿忍无可忍,转身快步走到苏轻舟面前,一把将人横抱起来,一路往回走,塞进了马车里。
正想把人放下就走,却突然被一双小手死死地抱住脖子,一下都不能动弹。
我想跟你回东宫~苏轻舟故意掐着嗓子撒娇,燕槿很吃这套。
但这次好像效果不佳,燕槿声音很淡:男未婚女未嫁,成何体统。
苏轻舟气得头顶冒烟,之前骗她一起睡觉的时候怎么不说成何体统!但是哄了半天不能功亏一篑,苏轻舟不抛弃不放弃,把燕槿勾了下来,手脚并用地往他身上爬:殿下~你不要这样,有什么事你就说开嘛,不要这样对舟舟,舟舟会很难过的。
她把自己整个塞进燕槿怀里,像个软绵绵的玩偶一样:我喜欢你,如果你冷落我的话我真的会很伤心哦。
燕槿不说话,但是默默揽住人防止掉下去的手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苏轻舟也不说话,把玩着男人指骨分明而修长的手指。
半晌后,燕槿将她抱紧了些,说:你明知紫苏就在你的身边,在那之前,你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脱身,可你却偏要激怒赵欣意,让她动手杀你,你知不知道,这其中若是出了半点差错,你轻则受伤,重则丧命?燕槿越说把她抱的越紧,力道几乎到了让人窒息的程度。
我真的不能接受你受到任何伤害,舟舟,我怕我保护不好你。
天知道他看到赵欣意举剑刺向她的时候有多害怕,他根本不能想象苏轻舟倒在血泊中的样子,他觉得自己真的会疯魔。
因此看到那一幕后,他有意冷落想给她一点教训,却还是抵不过她的缠人。
苏轻舟把手搭上了他的后背,轻轻地拍打安抚着:燕槿,换做你是我,你一定也会这么做的。
机遇险中求,如果她提前退缩,还怎么将赵欣意人赃俱获,怎么抓住吕贵妃的小辫子?知道燕槿是担心她,苏轻舟软着声音说:很危险的事我才不会去做勒,我很惜命的,我是相信你和紫苏肯定会及时救下我才这么做的,你就不要生气啦。
燕槿抵在苏轻舟肩头,深吸一口气。
面对苏轻舟,他总是不由得关心则乱。
他不能永远在她身边,京城这么多人都对他虎视眈眈,轻舟必须成长到能独当一面才行。
今天的事,她没有做错。
燕槿抬起手,拍了拍苏轻舟的后脑勺,刚才态度冷了些,是我不好。
本以为这丫头肯定又会借题作闹,却没想到苏轻舟乖得很,像只小猫一样软软地窝在燕槿怀里,时不时玩一下他的衣角,乖巧地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很懂事不会生气的。
燕槿欣慰地笑了笑,忍不住低下头将唇畔轻轻印在她嘴角,压低后的声音在苏轻舟耳廓洒下:怎么这么乖?嗯?他压低后的嗓音格外磁性,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气音,性感异常,苏轻舟被激得浑身一颤,整个人都酥软了下来,娇娇地哼唧两声,埋在燕槿怀里说什么也不肯抬头了。
燕槿见她害羞,笑了笑,胸腔的震动让人有些麻麻的。
燕槿抬手敲了敲车壁:去东宫。
*长秀宫燕栋阴沉着脸,快步流星地走入殿内。
吕贵妃正在享受夜间美容服务,听到脚步声,眼都没睁,就开口:栋儿,你来了?母妃,燕栋完全没有要母子情深一番的意思,单刀直入,今晚赵欣意刺杀苏轻舟,是您安排的?是啊,吕贵妃漫不经心,侯府那位小世子递话来,说是想以太子妃的人头做投名状,投入二皇子党麾下,我不过推波助澜一把,横竖有永定侯府背锅。
刺杀失败了,燕栋沉声说,苏轻舟安然无恙,儿臣已安排人去牢里毒杀赵欣意了,她如今形容癫狂,想必她的疯言疯语也不会有人信。
吕贵妃挑了挑眉,没什么反应,只淡淡地说:你都处理干净就好。
听说燕槿解决了军资问题,皇帝大加赞赏,吕贵妃从榻上坐起来,语气平缓,栋儿,开战之事,你也要多多上心才是。
燕栋咬了咬牙,是。
*送行宴后不久,军队正式开拔起程,前往吴燕边境。
几支精骑队和将领们一同,在皇宫前接受最后的送行仪式。
看到一片乌压压的整齐划一的军队,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近乎视死如归的坚定,还有那一面面写着燕字的旌旗随着风的鼓动而飘扬着。
听着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必胜!,苏轻舟才有了真的要打仗了的实感。
在此之前,她一直觉得这只不过是一个必经的剧情,是书上的几句文字,燕国必胜,男女主感情推进,仅此而已。
直到这一刻,她的心不受控制地激昂澎湃着,又不住的紧张,这才意识到——是真的要打仗了。
不是书里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几个字,而是真刀真枪,血肉横飞的战争。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苏轻舟,真的是土生土长的燕国人,跟每一个将士一样,都渴望燕国的胜利,也渴望和平的日子能够尽快到来。
燕枟吕绍清等将领在皇宫燕武门前接受众人的送行,皇帝亲自为将领们授冠。
这两人一人身穿玄金战甲,一人穿银白战甲,面上都是意气风发,英雄少年的样子,写满了对此战的势在必得。
朝中大多朝臣和官眷都来了,场面十分浩大。
苏轻舟也再次被燕槿以准太子妃的身份带了来。
苏轻舟很清楚燕槿想做什么,他频繁带着自己出席大场面,是希望她能够尽快融入京城的上流圈子里,也希望能在自己在的时候为她撑撑腰。
苏轻舟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在这个年代并不受认可,在大多数人眼里,她配不上燕槿。
但她以后若要嫁给燕槿,就是燕国的太子妃,甚至是皇后,她躲不开,避不掉,因此再不喜欢,她也要和燕槿站在一起,让所有人都不得不认可她的身份。
每次在这样的场合,燕槿都会若即若离地将大掌搭在苏轻舟腰后,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和宠爱,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她的身后站着自己。
仪式有些冗长,燕槿微微垂首,和苏轻舟咬耳朵:赵欣意死在狱中,对外说是畏罪自杀,不过据我探子来报,应是被人毒杀。
苏轻舟原本正在自娱自乐,调皮地往后靠着,把自己的重量压在燕槿身上,然后又借力起来,又压下去,乐此不疲,听了燕槿的话,站直了轻哼一声:肯定是吕贵妃和二皇子那边的人干的,赵欣意没有这个能力在皇宫里布局杀我,刺杀的事必然是她跟吕贵妃串通好的,而吕贵妃为了把自己摘干净,就下手杀了她,还伪装畏罪自杀。
燕槿默默听着,听完后,垂下头,也不顾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在苏轻舟额角落下一吻,低声说:舟舟真聪明。
苏轻舟瞬间整张脸都羞红了,气恼地踩了他一脚,骂道:你干嘛呀,这么多人,被别人看到,该说不成体统了!那也只能怪太子妃魅力太大,太子实在抵挡不住。
苏轻舟被他撩得脸像小番茄一样红,连指尖都害羞地透着粉。
这货不知道是上哪进修过去了,明明之前说话那么气人,如今这情话却是开口就来,毫不脸红。
苏轻舟不理他,想吹会风平静一下自己的心绪,便把视线投回了仪式中心。
她远远地瞧见,长公主从一众王室中上前,双手为吕绍清递上一把长剑,似乎还张口说了什么。
燕槿微微侧头,对苏轻舟说:春日宴之后不久,长姐就同李侍郎和离了,吕绍清能顺利官复原职,她也出了不少力。
长公主到底是燕国第一公主,又一向和燕槿走得近,卷入了燕国政局,朝中她也是有些势力的。
苏轻舟想到了先前关于长公主的那些八卦,有些唏嘘。
春日宴那天,她见长公主是因为吕绍清身上吕氏一族的血脉,才连坐着厌透了她,而长公主现在能这么做,想必也是想通了些,释怀了些。
苏轻舟点了点头,看着群情激昂的士兵们,不由得攥了攥拳头,小声朝燕槿说:要打仗了,我有点紧张……如果是以前,她绝对坚信此战燕国必胜,毕竟书里就是这么写的。
可现在,一切都没有按照既定的剧情进行,她这个女配反而要成了太子妃了,燕国到底会不会打胜仗,她心里也有点没底。
如果燕国输了,怎么办?不怕,燕槿把女孩搂进怀里,温柔地抚慰着,我们只管尽人事,剩下的,便听由天命吧。
听他这么说,苏轻舟心里安定了不少。
燕槿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很可靠很厉害,仿佛无所不能的形象。
她点了点头,紧皱的眉头也微微舒展了开来。
那头,一干仪式完成后,燕枟吕绍清几人翻身上马,准备带军出城,和大部队汇合,一起北上。
燕枟作为皇子,骑马走在最前端,他故意稍稍落后了一些,和吕绍清并肩而行。
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啥,那天宫宴,我好像有点喝醉了,没干什么事儿吧?也没什么,吕绍清拉着缰绳,目视前方,漫不经心地说,就是拉着我又哭又笑,说以为我死了有多难过,知道我活着有多开心而已。
什!燕槿意识到自己音量太大,立刻压低了声音,焦急道,我,我喝多了……这些话不能当真啊。
放心,吕绍清微微勾起嘴角,带着点坏坏的弧度,我肯定当真。
真没想到,四皇子殿下对臣爱之深,竟到了如此的……吕绍清你闭嘴!燕槿愤怒地打断她,你可别恶心了成吗?虽然你现在突然变成了女人,但在我心目中,你一直都是男人的形象,你这样…老子觉得怪怪的。
吕绍清嘴角始终带着弧度,并不搭话。
两人说话间,却见林南屿突然从送行队伍里跑了出来,湖蓝色的衣袂因跑动带起的风轻扬舞动着,有如一副绝美的仙子画。
吕绍清余光注意到她,愣了愣,目光不由得凝在她身上。
林南屿追上两人慢行的马,边跑边向吕绍清掷来一个团成团的手帕。
吕绍清虽然还处在怔愣的情绪中,但却下意识伸手接住了手帕,握在掌心。
再转头看去时,林南屿已经转过身,低着头走回队伍里了,只看得见她清丽婉约的背影,带着点说不出的寥寞。
吕绍清转过头,展开手中的帕子,垂首看去。
那一方帕子上绣着几朵小巧可爱的杏花,旁落了一句诗。
应有得胜归来日,与君共度良辰。
在燕国,素来有女子为自己参军临行的爱人送帕子的习俗,一是祈求爱人早日得胜,早日归来,二也是让远行的爱人睹物思人,不要忘了自己。
但林南屿给她送帕子,什么意思?吕绍清又回想起那日送行宴后,醉醺醺的林南屿丢掉了平日里大家闺秀的模样,抱着她哭诉,说她总是在刻意疏远自己,为什么总是对她不冷不热,充满了疏离。
吕绍清无可奈何,只好答应了她以后同她做好朋友,不再刻意保持距离了。
这方帕子,应该是作为朋友,盼她早日得胜归来的吧。
那头的燕枟,八卦之心熊熊燃起,探头探脑地想凑过来仔细看看帕子上都绣了什么,吕绍清余光瞥到,立刻叠起帕子,手进了自己的衣襟里。
燕枟见她这么小气,不满地啧了一声,酸酸地说:我看林小姐是送错了吧,这帕子要扔也是扔给我,扔给你做什么?吕绍清立刻面不改色地回怼了过去:看不出来,原来你这么奔放,对嫂子有想法。
燕枟吃了瘪,气鼓鼓地不说话了,一夹马肚子走快了些,又回到了队伍前端。
吕绍清离他不远,隐约听到他嘀嘀咕咕地说:本皇子这么帅,怎么没人给本皇子送帕子啊…吕绍清忍俊不禁,摇了摇头。
*大军走后,苏轻舟心里始终有些惴惴不安的,按照原著里的剧情,虽然结局是燕国获胜,但这一场两国大战,并不会一帆风顺。
而现在,她甚至连燕国最后是不是会赢都不敢确定了。
苏轻舟知道开战后会发生什么难题,但她不能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告诉燕槿,否则她要怎么跟燕槿解释,说自己能预知未来?还是告诉燕槿他其实是在一本小说里存在着?别无办法,她只能一遍又一遍有意无意地提醒燕槿——注意燕栋。
这日,燕槿学了新菜式,做了一碗杏酥饮给苏轻舟,里头加了两块冰,有些凉丝丝的,但又不会过冰,足见制作者的用心。
燕槿知道苏轻舟喜欢吃甜食,刻意做得略甜了些,但又不会过腻,养孩子似的一勺勺给人喂着。
好吃吗?他问。
苏轻舟有些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好吃。
燕槿微微蹙眉。
若换作之前,她非得扑上来输出一堆彩虹屁,把他夸的熨熨贴贴才算完。
但是现在,她显然是心里装了事。
自从大军北上后,她似乎总是这样忧心忡忡,一副比自己这个太子还要心怀天下的样子。
燕槿放下手里的碗勺,问道:又在想打仗的事?瓷碗和木桌撞击的脆响让苏轻舟回过神,她郑重地点了点头,逮着机会就提醒燕槿:我听说,上次大战时,亭林关一战战败,是因为皇上怯懦,信了吴国的空城计,迟迟不肯派兵支援,这其中也少不了二皇子一党佞言的功劳,你说这次,燕栋会不会又作妖啊?燕槿无奈地叹了口气:上一次燕栋一党之所以劝皇帝不要派兵援助,是担心燕枟风头太盛,恐他带着赫赫战功归来,会对二皇子党不利,这一次吕家出了个吕绍清,燕栋没理由去破坏战局,再者吕绍清和燕枟又曾是战友,想必两人间也会少些勾心斗角,共御外敌。
燕栋有理由,他当然有理由!虽然他也不想破坏战局,可他有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苏轻舟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燕槿却不由分说地打断了她:乖,舟舟,我知道你很担心,但你近日里实在有些担忧过度了,别想这些了,嗯?再吃些杏酥饮吧,一会该晾热了。
苏轻舟知道自己不说出真实原因,燕槿就不会轻信自己,瘪了瘪嘴,丧气道:好吧……那你答应我,之后军情都要给我一起看哦,我可以帮你出主意的!但凡此时有其他人在场,都会惊叹于苏轻舟的大逆不道。
军情机密,莫说本就不能随意泄漏了,她一个太子妃,何况还是准的,又岂能干政。
她怎么敢?但燕槿却点了点头,答应道:好。
作者有话说:太子殿下真·恋爱脑。